第 12 章 早餐時間

早上起來看見帶土的房門還緊閉著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了這個。

雖然實際上宇智波帶土喜歡吃紅豆糕是同人衍生出來的設定，並非原著就有的。不過喜歡吃豆皮壽司的宇智波斑和喜歡三色丸子的宇智波鼬的口味應該都是偏甜的，「宇智波甜黨論」也不是沒有依據。仟韆仦哾

反正試試看就知道了。

還記得帶土他在TV的戲份里有吃過糰子和糖一類的甜食，應該是對這個不討厭的。

就算我估計錯誤，他不是甜黨或者沒有對紅豆糕特別偏愛也沒關係。好吃的東西大家都喜歡吃，就那麼幾塊，總能分掉的。

我這樣想著，在得到衛宮的首肯后，笑著跟他說了幾句話，囑咐了冰箱里的食材可以隨便用不要客氣之後，快活地離開了廚房。

感覺好久都沒有在磕CP和創作之外那麼開心的時候了。

雖然現狀依然迷霧重重，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因此而偷偷地感到興奮。

現在在我家房子里住著的四位男人，毫不誇張地說，是萬千少女的夢想。

多少粉絲為他們獨特的魅力而狂熱，並且隔著次元和屏幕將愛情寄托在他們身上。我也是其中之一。即便那種感情同戀愛之情有本質上的區別，但是喜愛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非要打個類比的話，就是喜歡的虛擬偶像忽然變成真人然後掉到了你床上一樣。

我相信沒有人不會為之dokidoki的。

……別說dokidoki，估計boki的都不在少數。

喂，我到底在想什麼，趕快住腦。

我驚險地拉住了將要染上骯髒顏色的思緒，略略心虛地瞟了正在客廳工作的宗像禮司。

要是換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我那腦洞真是開得肆無忌憚啊，才不管它有沒有顏色呢。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Fate世界觀下御主和英靈是可以通過念話交流的，也就是心裡想想就能通知到。

現在我和他們四個訂立契約的具體情況還不明朗，不是魔術師的我也搞不清楚這方面的原理，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不然哪天不小心把破廉恥的心音傳到他們腦子就完蛋了。

我要剋制我自己，這段時間再觀察一下。

想著產糧的時候把房門一關隔絕心靈電波的可能性，我看了一眼二樓依舊緊閉的兩扇房門，想了想，選擇回到廚房，開始幫助衛宮準備早餐。

當然，主要是準備水果、牛奶之類的東西。灶台上的部分已經讓來自衛宮家的貼心好男人承包了。

準備好早餐后，我出了廚房，在餐桌上擺好碗筷，才看見穿上了風衣的太宰治慢悠悠地扶著樓梯扶手走下來，一隻手還捂著嘴巴打哈欠，懶洋洋半閉著的眼角還沁出一點可疑的淚跡。

這種渾身都軟趴趴的感覺。

應該慶幸這傢伙沒有賴床嗎。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強烈懷疑這貨是踩點起床。

哪有早餐好了你就來了的道理……那麼帶土呢，難不成在賴床？不會吧不會吧，卡卡西抱枕那麼好睡的嗎？

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客廳里的空間突然出現了波動。

空氣中螺旋狀的波紋憑空出現，還在樓梯上的太宰治和坐在沙發上的宗像禮司都不慌不忙地對其矚目，然後螺旋綻開，吐出了一道穿著紫色袍子的身影，背後的團扇族徽十分醒目。

是帶土。

居然是神威出場。

這可就意味深長了。他去幹什麼了？

黑髮男人站在客廳的地毯旁邊，臉色不知為何有點陰沉。他的目光毫無波動地掃過客廳里齊聚的諸位，最後停在了我的臉上。

我也因此看清了他眼睛裡面有什麼。

那是比昨晚還要明顯的審視。像是想用鋒利的刀子把人剖開一樣，帶著強烈探究欲的視線。

但是不知為何，在這樣的沉默中與宇智波帶土對視，卻並不令我感到害怕。

是因為沒感覺到令人脊背發冷的殺意嗎，還是其他？

總之，在反應過來之前，我就下意識地對他露出了笑容：

「過來吃早飯吧，大家。今天是衛宮下廚哦。」

宇智波帶土靜靜地凝視了我半晌。

和很多同人文里寫得不一樣，事實上，這個男人就算摘掉了面具，也很難讓人看出真實的情緒。假扮過那麼多年宇智波斑沒被人揭穿甚至騙過了宇智波鼬、作為BOSS來說生活中的扮演經歷也過於豐富的帶土，是很難讓人看穿真正的想法的。

正如同此刻的我，怎麼都解讀不出來，那個眼神代表著什麼。

什麼掉面具就變賢二戴面具賢十二，不過是玩梗。火影的世界要真的是那麼簡單就好了，也不會誕生如此複雜的愛與和平的哲學問題。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手游的英靈契約的附贈功能，我本能地確認了他的身上並沒有惡意。

正在此刻，身後廚房的移門發出了打開的聲音。

衛宮的聲音出現在背後，是很平常的語氣：「粥好了。」

我側身讓開他，看著戴著厚厚的廚房用棉手套雙手端砂鍋並且穿著我爸圍裙的衛宮，微妙地感到了一絲魔幻，但不知為何又感覺這副場景過於合理，不由得心情有點複雜。

白髮英靈在我的目光下將盛滿粥的砂鍋放在餐桌中心，淡然地看了我一眼，提醒道：

「可以開飯了。」

「啊，好的。」

我連忙點了點頭，不再呆站在那裡，選了個位置坐到了餐桌旁邊。

很快，我左手邊的那張椅子被拉開。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宇智波帶土。

我沒有急著去看他什麼表情，而是趁著衛宮去廚房裡端其他的菜的時候，充分地發揮了自身的主人翁精神，盡量淡定地將拿出來的空碗都盛上粥，遞到了他們每個人面前。

為什麼說是盡量淡定呢。

主要是心情並不平靜。和他們四個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什麼的，就好像不切實際的夢一樣。

這使得我無時無刻不在剋制著自己的迷妹本能，不要用失禮地去緊緊盯著他們，不要用做人物性格解析的方式去探究每一絲細節，而是要像對待朋友一樣，體現出良好的教養，給他們足夠的個人空間。

太宰治和宗像禮司也各自入座了。

太宰治看起來還有些睏倦，一臉還想要繼續賴床的慵懶，情緒上卻看不出來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通常的沒什麼表情的放鬆樣子，坐上餐桌邊的高背椅子時又打了個哈欠。當然，看見我盛的那碗米粥的時候，他姑且還是彎著眼睛道了聲謝的。

與他相反，宗像禮司簡直像熬了個夜一樣清醒無比，客氣地向我點頭道謝，親自接過了那碗粥。要不是看他精神奕奕的，我都要以為他昨晚通宵都在弄自己的私人終端了。

真是的，到底是什麼讓太宰治表現出這副樣子啊。

他昨晚到底在幹什麼？小野狗的IF線里可是流傳著這個男人連續四年007的可怕社畜傳說……感覺區區熬夜根本擊倒不了他，讓他表現出這種程度的睏倦。

宗像禮司在弄終端我可以理解。他的世界在科技的表現上感覺略微領先這裡一點，他親自領導的青之氏族擁有先進的異能犯罪監察系統，宗像本人在網路領域上會兩手也是很正常的。基於現狀，我的猜測是他在全面檢查自己的私人終端，看看能不能與原先的世界聯繫，以及在這個世界使用。

但是太宰治就不一樣了。

昨晚那麼淡定，還對我的請求作出了反應，很顯然已經洞察到一部分的真相了。

隨身也沒有什麼物品，我完全想象不出來他昨晚到底是為什麼在勞神，以致於白天起床后困成這樣——當然，也不排除是他在演我們的可能性。但是感覺沒有必要啊，而且我身邊的另一位影帝也根本沒有反應。

所以另一位影帝去幹嘛了？

昨天把他們送進去客房的時候，我太困了，也沒有仔細地想想到底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合適。現在想來，帶土不會一晚上都在神威空間睡也不要和卡卡西抱枕同床共枕吧？

不至於。這可是四戰後和卡卡西好好道別過的土哥，按道理是很喜歡那位老同學的，不然那個「人道主義送眼」的直男小學同學情的笑話就真要成真了。

這麼想著，我偷偷瞟了一眼身邊坐著已經開始吃飯的宇智波帶土。

黑髮青年的側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氣質微微有些陰沉，但是表情很認真地在進餐，連我偷瞄他都沒管。

也是，衛宮的手藝確實應該是很好的，趕緊嘗嘗看吧。

我心不在焉地舀了一勺米粥喝，然後在入口的下一瞬間，被震驚了。

口中的粥溢滿了濃厚的稻香，米粒細膩綿軟，有入口即化的感覺。裡面應該是摻雜了我之前買的綠豆，也煮化在裡面，增添了一分豆類的香氣和偏沙的口感，可能是放了少許的冰糖，米湯中有一絲不太明顯卻又很讓人舒服的甜味。原本鋪在粥面上的金黃色鹹鴨蛋黃被弄成碎末，和芹菜碎末還有胡蘿蔔碎末一同帶著讓人食指大動的咸香與蔬菜清香融入了厚實的米粥中，慰藉人心地帶著恰到好處的熱度漫過舌面，滑下食道。

超——美味！

我差點像美食番里的評委們一樣誇張地淚流滿面，就差爆衣以示尊敬了。

我冰箱里那麼簡單的幾樣食材都能給做出花來，算是領略到某菌類口中的那句超越人類領域的廚藝的評價了。這份手藝才只能是存在於二次元的神物吧，帥哥什麼的都弱爆了！

算了算了，不想其他的了。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我遂不再想他們，為表尊重，專心對待起衛宮燒的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