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猝不及防

第 23 章 猝不及防

【帶土靠在他那輛心愛的機車上面,雙腿交疊著點煙。

他穿著黑色的工字背心,肩膀和手臂上裸露的肌肉在昏暗的霓虹光下營造出野性又肉/欲的氛圍,輪廓流暢漂亮卻不過分壯碩,整個人只是站在暗處,卻像機車的塗裝一樣散發出漆黑的光。

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卻還不是這肉/體,而是他被路燈照亮的那半張臉。

黑色的短髮支棱,下頜骨刀刻般堅毅,從眉骨到鼻尖的輪廓都俊朗,微微抿起的唇角含著不動聲色的戾氣,偏偏濃密睫羽顯出幾分不同於粗野的精緻,其下眼珠子漆黑深邃如濃郁夜色,像是能吸走人的魂魄。

氣質上奇妙的矛盾感,比什麼都迷人。

這片俊男美女雲集的地區也很難見這樣極品的帥哥,況且還是個神秘的生面孔。

帶土被路過的人頻頻投來的視線看得煩躁,但是在等到卡卡西之前卻不想離開。

於是他胡亂地摸了摸身上這條軍綠色工裝褲的褲兜,終於在腰后的那個兜里掏出一包似曾相識的、被揉得皺巴巴的煙盒。

不是自己習慣抽的牌子。

帶土仰起頭將煙盒對著頭頂的路燈照了照,勉強認了出來。

那是卡卡西習慣抽的薄荷煙。很細長,味道很涼很淡,很襯那人的手指。

但是怎麼說,都無法掩蓋這盒煙是女士煙的事實。

算了,總比沒有強。

宇智波集團現任的首席執行官很憋屈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從裡面草草抽了一支夾在手指間,另一隻手從褲兜里尋摸到了zippo,點了火。

黑暗中躍起一星火光然後熄滅。

取而代之的,是某個猩紅的點亮起來,長久地閃爍著,像是野獸的眼睛,在巷道里窺視著外圍的行人。】

……

【卡卡西怎麼還不出來。

發現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快要一刻鐘了,宇智波帶土終於忍耐不住內心逐漸沸騰的急躁心情。

第二支煙快抽完的時候,因為褲兜裏手機的震動,急躁感漲到了閾值。

他有點兒暴躁地拿出手機,在看清上面未讀的消息后反而又冷靜下來,不那麼著急了。

今天他本來是要找卡卡西說個事兒的,誰知道他同事竟然告訴他旗木教授一個人去酒吧買醉了。等他喝完也不是不行,就怕在回去的路上直接睡著了。現在之前吩咐過的相熟的調酒師打電話來了,應該到時機了。

黑髮帥哥將勾在手拇指上的機車鑰匙轉了一圈,抓在手心,終於做出了某個決定。

他將機車鑰匙揣進褲兜里,直接抬起鞋底厚實的軍靴,踩進了巷子深處的黑暗裡。

月光黯淡地照著這條小巷,被旁邊緊挨的高樓斜切過來,只照亮了半邊。

宇智波帶土踩在黑暗的那一側,向前走了十來步,熟門熟路地找到隱在某處牆壁上的小門,踢開腳邊的一疊礙事的空箱子,才拉開門走了進去。

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家閃著昏暗而曖昧的燈光的酒吧。

帶土一手拿煙一手插著褲兜,邁步穿過人群,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吧台。

有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坐在那裡,從背後只能看見一頭在燈光下閃著柔和光澤的銀髮。】

……

【「今天怎麼從後門進來了,阿飛先生。」長相白凈內里卻是個老油條的調酒師沖他晃晃杯子,露出一個熟稔的微笑,「不來一杯嗎?」

「不了。」帶土將之前叼在嘴裡的香煙在吧台上的煙灰缸里摁滅,才不客氣地說道,「下次再說吧,今天就不了——我是來接這個醉鬼的。」

調酒師順著他示意性隨意翹起的大拇指看向吧台邊獨自一人坐著的銀髮青年,頓時九曲十八彎地「哦~」了一聲,露出了三大姑八大婆般「我懂」的奇妙微笑:

「旗木先生果然是你很好的朋友啊。還來這裡接他,看來關係很鐵呢。」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帶土知道「朋友」在這樣的人的嘴裡大概代指著什麼,卻也懶得去理他變得充滿曖昧意味的目光和不知道拐到哪裡去了的充滿黃色廢料的腦袋,而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目標上,直接抬手,在剛才一直側頭笑眯眯望著他的銀髮青年的面前晃了晃手掌,呼喚他:

「卡卡西,醒醒!該回去了。」

他的多年好友——旗木卡卡西眨了一下眼睛,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眼神看著卻像在發獃,不知道在哪裡神遊太虛。就算是戴著口罩,也能看清他臉頰和耳廓上蔓延的薄紅。

和他一起參加過很多次聚餐的帶土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卡卡西每次真喝醉了都是這個樣子。一個人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走神,你朝他打招呼他還會沖你笑,但是就是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好得很。

沒有什麼反應,又變成了這副總是對別人笑的樣子,看來已經喝醉了。

他上次醉成這樣還是被凱捉著比拼酒量吧,真難得。

這到底喝了多少啊。

為什麼要喝那麼多?

帶土在心裡咋舌。

他本就不清楚卡卡西為什麼來這裡買醉,也想不明白有什麼事情能讓這個從小到大都是牛逼轟轟的天才的旗木卡卡西憋悶成這樣,想著想著竟然莫名地又煩躁起來。

「卡卡西,你怎麼回事?怎麼喝成這樣?」

卡卡西還是不回答他。銀髮男人撐著臉眼神迷離,好像在看他卻又確實不是在看他,沉浸在酒精構建出的虛假的迷幻世界中,根本看不見正在質問他的帶土。

帶土的問題沒有回答,他又不做聲了。

他對卡卡西的心事好奇,但在這人面前他除了垃圾話小學生頂嘴向來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想知道是想知道,問還是不敢問的,總而言之就是慫,沒有底氣得很,只能自顧自瞎猜。

好不容易在這人面前問出口了一回,竟然還被無視了。

算了算了,我跟醉鬼計較什麼。

帶土安慰著自己,依舊冥思苦想著旗木卡卡西買醉的原因。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最近自己和旗木先生重疊大半的社交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動,非要說的話,就是他們共同的青梅野原琳終於有了一個穩定交往的男朋友。

年少時的暗戀終於告終的帶土前天才哭唧唧地拉著卡卡西在這家酒吧喝了一晚上(其實也不是因為失戀而傷神,只是捨不得琳被卡卡西之外的混蛋拱走外加惦念逝去的青春才沒忍住喝多),醉倒后還是卡卡西一路辛苦地把他弄回家的。

現在倒好,風水輪流轉,旗木卡卡西買醉,要酒保發消息給他宇智波帶土來接人了。

所以說,這傢伙一直跟我說他不喜歡琳不會是騙人的吧?

居然避開我偷偷來喝酒還喝那麼多,怎麼想也只可能是為了琳的事情在傷心吧。

可這也不對。要是卡卡西真的喜歡琳,他為什麼不在中學就接受琳的告白。

他很清楚我就算會哭也會好好地祝福他們兩個這件事的吧。我又不是那麼心胸狹隘的人,不至於因為顧及到我所以不去做的,卡卡西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在暗自神傷啊,笨卡卡?

帶土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來卡卡西買醉的原因,索性放棄了,也不再指望從醉鬼那裡套話。

沒聽之前說卡卡西醉了只會沖人瞎笑,嘴巴卻跟蚌殼一樣閉得緊緊的嗎。

不過現在應該還沒醉到那個程度,還能再試試看能不能弄醒他。

帶土問了調酒師卡卡西喝了多少后,心裡有了數,直接彎腰湊到卡卡西面前。

他就算覺得世界是虛假的,也唯獨還是對旗木卡卡西的自制力有些信心的。

於是帶土發現再在卡卡西臉前晃了幾下手掌都沒反應后,直接給他來了個清脆有力的響指。

任何人在眉心被打響指都會被嚇一跳,雖然醉酒中卻還維持著生物本能的卡卡西也不例外。

卡卡西被驚了下,銀色的睫毛稍微抖了抖,深色眼瞳里總算聚起些光來。

他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后,神色迷濛地盯著他,目光上下描摹他的輪廓,疑惑地喃喃道:

「……帶土?」

「是我。」

帶土一看他醒過神來,先拉了旁邊的凳子坐下,咄咄逼人又有點關心地問他,「卡卡西,你怎麼醉成這個鬼樣。失戀啦?」

「呵呵。」卡卡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徹底清醒,反而輕笑了幾聲,不回答,卻直接對調酒師招了招手。

調酒師會意,直接給他再倒上一杯酒,推了過來。

卡卡西剛要去拿,帶土就奪過杯子,往琥珀色的酒液里嗅了嗅,臉色一變:「威士忌?卡卡西你還要喝?」

「我就是要喝,帶土。」卡卡西看著他,總算說話了,口齒有些不清楚,眼睛卻亮得驚人,「你別管我,我就是要喝。」

怎麼跟撒嬌一樣,又好蠻不講理。

帶土看著他久違的跟少年時代一樣氣勢凌人的樣子,收到了暴擊。一個愣神間,手裡的酒杯就被卡卡西拿跑了。

銀髮青年直接仰頭就將烈酒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喉結滾動,白皙的下巴與脖頸拉成令人遐想的一條優美的線。

……好想咬一口。

移不開視線的帶土晃神,腦海里忽如其來地鑽進這個念頭。

……不,我想什麼呢,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慌忙將這個誘人的念頭甩出腦袋,急起來,看著卡卡西豪邁喝酒的樣子趕緊去奪他酒杯,叫道:

「少喝點少喝點,卡卡西你明天還要去上課呢!」

想想那兩個臭小子和春野家的小姑娘啊!

帶土試圖用卡卡西珍重的學生們去喚回他的神志,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一口喝完將酒杯喝得見底后,銀髮青年才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總算肯用正眼看他了。

旗木卡卡西手肘撐在吧台上,用手支著臉懶洋洋地看他,半褪下的口罩被蹭得有點歪,露出唇角那顆細小的痣,十足慵懶斯文,卻笑著說了一句惹人嫌的話:

「帶土,你好煩啊。」

帶土聽完就窒息了。

這熟悉的語氣,敢情我們旗木教授的思維已經因為酒精退化回了青少年時期?

那個時候恰好就是帶土對他爭強好勝心最重卻也最拿他沒辦法的時候。

搞什麼啊,文藝復興?可是我又回不去了。

總不能也跟旗木大教授一樣也喝回去吧?明天早上起來腦袋還要不要了,缺了公司例會斑那老東西能把他頭扭下來。

不對不對。不能這樣想,我要調整心態。

我現在是大哥哥才對,大人有大量不能跟旗木小朋友計較。

焦頭爛額的帶土深呼吸,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用著他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輕柔語氣無奈地哄他:

「不要喝了,卡卡西。你喝得太多了,明天還要去給學生們上課呢。」

好在卡卡西似乎挺吃他這一套,忽然就彎著月牙眼對他笑了。

就算口罩遮了大半張臉也掩不住這個笑容的漂亮和超高的心動值。

帶土又可恥地心動了。

想什麼呢,這可是你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他那麼優秀,他才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爛人。

有點酸楚地告誡著自己,帶土將心悸壓下,試圖將酒杯從銀髮好友的手裡抽走,卻只得到了旗木卡卡西一個從臂彎里側過來的、眉眼彎彎的微笑,徹底擊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那雙從小就看慣了的黑灰色眼瞳裡帶著一層薄而瀲灧的水光,微紅的眼尾和笑容里溫暖的信任感沒由來地讓人心裡一跳。

「別嘛。再喝一杯。就一杯我們就走。」

低沉到讓人的心酥癢成一團的聲音,奇妙地將煽動心跳的情/色與引人沉淪的柔軟重合在一起,又勾得帶土神思不屬。

算了,乾脆讓他喝個痛快吧。

大不了明天我替他向水門老師請假。

帶土徹底放棄了將卡卡西強行拖走的打算,無奈又憋悶地瞪了暗笑的調酒師一眼,也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我也有不痛快的事啊,卡卡西。

一起喝吧?】

……

打完這一段,我激情耗空,對著word文檔發獃,暫時進入了賢者狀態,並且忍不住沉思起一個深奧的問題。

我其實只是想寫個酒後亂性的pwp,為啥我寫了半天那麼多個字,他們別說褲子脫沒脫,這連小手都沒牽上啊?

這也太難了。

我深吸一口氣,覺得大概是人選有問題。

但是你cp帶卡就是這個樣子啊,感情戲要胃痛好幾層樓互相拼刺刀n次雷切你有我也有掏心窩子,才能發生那麼一丟丟的進展。

不過邁過那個坎兒就好了,男人們有酒有感情,上個床還不容易。

對於土哥這樣薛定諤的直男來說,要打出he的話,最重要的就是順從內心呢。

想到這裡,我精神一振,又來了點感覺,索性繼續寫了下去。

*

【……

數十分鐘后,宇智波帶土架著旗木卡卡西從後門出去——對,就是他進來的那個門——到了小巷裡。

也不是他不想走正門,而是之前開過來的機車停在這裡,要帶著卡卡西回去,還是得用到他心愛的鋼鐵座駕。

好在早有預料,帶了兩個頭盔。

架著卡卡西跌跌撞撞走在黑暗的巷道里的時候,帶土還在慶幸地想著這個。

相比起卡卡西,帶土只喝了一點,從這裡安全開到不遠的卡卡西家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今天悶頭喝的旗木教授,早就靠在帶土的肩上不省人事了。走起路來也跌跌撞撞,全靠帶土拖著,還絆到了不少垃圾和雜物。

走到月光下的機車前的時候,短短一段距離,兩個人差點被空紙箱之類的東西絆倒了三次。

好在第一次的時候帶土就及時撈住了卡卡西,將他穩穩地半抱在臂彎里,走了出去,終究是有驚無險。

月光下銀髮男人睡得香甜,柔軟的銀髮搔在帶土的下巴上,痒痒的。之前被他拉上的醫用口罩下面,臉頰通紅,一看就是酒精難分解的體質。

那麼上臉,還喝那麼多啊。

帶土頓時對這位小了他幾個月的同期生出了一種怒其不爭的老媽心態。

但說是擔心的話,這份心情卻又沒有那麼純粹。

他看著月光下卡卡西微微顫動的淺色眼睫毛,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勾下了他臉上的口罩,去看下面高挺的鼻樑、被烈酒潤澤得殷紅的嘴唇,還有唇角那點小痣。

他在月光下的唇色不再像以往蒼白。

指尖卻還是冰涼的,有點發濕,還帶著烈酒的香味。

帶土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心情。

可能是酒也喝多了沒能揮發完全,他沒有經過大腦,完全依靠本能的驅使,做了一個動作。

他將卡卡西在夜風中冰涼的手包進自己的掌心,然後單手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

過了四十分鐘,我終於寫完了這篇pwp。

有點累……

癱在椅子背上,我用葛優癱的姿勢放空大腦,看著天花板雙目無神,更看不下去文學理論了。

我沖了。

我好了。

我cp真棒。

但是彷彿身體被掏空。

啊?問我到底寫了什麼?

不就是你cp床上那點兒事……啊,其實第一發不在床上,是室外機車play,不過無所謂了。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想知道細節自己看去吧。

結果寫到最後h戲是寫完了但是劇情線還沒有完結。

雖然我是沒搞懂寫個pwp劇情線到底是從哪兒長出來的,左想右想都只能懷疑是我的word自己寫了。

算了,現在也能結尾了,直接發吧,反正就是篇pwp。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了內心的想法,打開我的個人主頁,把截止在pwp結束后的這篇短文給發了上去,結尾還打上了fin,心裡卻在琢磨著其他的事兒。

這個現代au的感情線伏筆還沒有回收完,要不下次用卡卡西的視角來寫個對應短篇吧,肯定會很酸爽的。再加點年少時無望暗戀的回憶,比較偏文藝走心流的那種捅捅刀子,比如這樣。

【帶土的瞳仁和眼睛輪廓飽滿深黑,睜大的時候會顯出與小時候相似的幾分無辜意味。長成型男之後也擺脫不了哭包的秉性。相比起卡卡西越是難過眼底就越是乾涸,宇智波帶土的淚腺像是裝了水龍頭,傷心的時候一下子擰開,那雙殘留著少年意味的眼瞳里就盈滿了淚水,一滴一滴沿著眼角向下流淌,弄濕睫毛,劃過臉頰,濡濕剛毅的下頜線。

見鬼。

卡卡西恍惚間眼前又出現了十四歲的帶土。

少年倔強地抓著他的手腕不肯鬆開,對他吼叫問他理由也著急,但是說不出來話,一張嘴就是丟人的哽咽和哭嗝,卻死都不肯放手。眼淚不要錢一樣順著臉頰嘩嘩地流,像一場大雨,將卡卡西的悲傷都浸染成了討人厭的青色。

眼淚滴在手背上。

是有溫度的。很溫暖,很炙熱,卡卡西也不能免俗,被這溫度挽留在了那個大雨天。】

嘿嘿。

狗血不?狗血。

但要的就是這個味兒。

我把文章發布出去,偷笑著預估讀者們的反應、想著接下來的發展,收拾了一下書桌,然後打開房門下了樓,準備去廚房裡拿點水果吃吃解乏。

肝完了一篇文,大腦所需的糖分都被掏空啦。這個時候吃甜食是最快樂的。

我快樂地走向廚房,經過沙發區的時候看見四位二次元帥哥們各自靠在沙發上用舒適的姿勢刷手機。

宗像禮司戴上了藍牙耳機,正在一目十行地瀏覽著什麼文字訊息,察覺到我的目光后,抬頭對我客氣地笑了笑。我連忙也回以笑容,趕緊將目光移開去看其他人……經過之前的同人本事件后,我實在不敢得罪宗像。要探究他具體在幹什麼就算了吧,我可沒有那麼強烈的掌控欲,也對別人的**不感興趣。而且我相信以宗像禮司的性格和品行,他要是有什麼重要性排得上號的發現的話,肯定會抽空知會我的。

那可是青之王啊,秩序的維護者。不管是哪個世界,他應該都是不樂見對秩序有影響的事情的發生的,能力又偏重於防禦,算是最不用擔心的一個。

至於坐在他旁邊的衛宮,臉色就有點可怕了。他的手機屏是橫過來的,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眉頭微微皺著,臉上是實質化的不快,甚至仔細分辨的話,還有點微妙的尷尬。

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在努力看動畫了。絕對是在看ubw線的tv吧,辛苦了。

我當年看的時候也在懷疑動畫版的衛宮士郎表情怎麼那麼生動豐富。遊戲里記得是個毒舌加內心彈幕的冷淡小哥啊,人設崩塌了。

換做衛宮看到tv版士郎,肯定在懷疑自己當年有那麼遜把啥都寫在臉上了嗎……咦,似乎有點慘。不過沒有最慘只有更慘,等他補完了tv我也只能給他fsn的遊戲本體了,那才真是愛莫能助。

我揮去了腦袋裡衛宮看著屏幕上的型月重工h戲臉色完全垮掉的樣子,看向下一位。

太宰治,你在幹什麼啊太宰治?

某棕黑微捲毛的青年快快樂樂地背朝上趴在沙發上,依舊是一個人橫佔了一條短沙發,像條名副其實的青花魚,腦袋昂著看手機,頭上戴著頭戴式耳機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殉情之歌,看到興奮處笑起來時魚尾巴……啊不,是小腿,還翹起來啪嘰啪嘰地拍打幾下沙發沿。

我是真的幻視出了一條悠閑吐泡泡的青花魚啊。

果然太宰治人魚paro都是用來搞笑的吧!!

至於最後一位,宇智波帶土,他今天自己佔了一張短沙發,把長沙發讓給了宗像和衛宮,現在正靠在沙發背上看手機。應該是在看火影動畫,還戴著耳機,臉上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不如說絕大部分時間都是面無表情,看到某些地方的時候才稍稍變化了一小下。

唔。tv里總有真的旗木卡卡西了吧,就是希望他看的時候別開彈幕啊。

是直男的話心態可能會崩呀,火影的彈幕。而且不知道帶土看見卡卡西數次強調年少時的自己說過的話並且將之當做教導學生和行動的信條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主要還是對著帶土有點心虛,不過我才不怕我剛才幹的事被發現嘞。隔了房門和網線,我就不信宇智波帶土能隔空感應到我在寫另一個世界的他和小學同學滾床單,寫輪眼又不是白眼,輪迴眼也沒那功能吧,哼。

然而,我雖然理智上很明白,情感上卻還是有揮之不去的心虛感,可能是因為良心未泯的緣故。

發現了這點后,我索性不在客廳內停留,而是步履匆匆地進了廚房,當然,也有注意盡量放輕腳步不吵到他們。

在廚房裡用冰箱里的水果弄了一大一小兩個果盤,我將大的那盤送到客廳茶几上供他們享用,然後準備帶著小盤迴房間。

四個人都點頭對我說了聲「謝謝」,當然是分先後,語氣也不太一樣。

宗像和衛宮都是很正經的那種,帶土略微顯得低沉,只有太宰他尾音輕快上揚,快活得好似神仙,說的時候盯著手機屏,說完後手跟長眼睛似的準確伸過來,直接用牙籤插了塊蜜瓜就咔嚓一聲咬下去了。

這傢伙果然有點欠揍啊。

忽然理解了國木田先生的心情了。

我有點無語,卻也不想跟他計較,直接對他們笑著點頭準備跑路回房間了,結果太宰治就跟後腦勺長眼睛似的,又開口把我叫住了。

「master~過來看一下?」他轉過頭來,笑容滿面地向我招招手,用氣音喚道,「我找到了一個好東西哦。」

哎,這又是在搞什麼?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那副神神秘秘樣子感到有點好奇,於是做出了我數分鐘后後悔一生的決定,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湊了過去。

太宰治見我過來了,於是乾脆一翻身麻利地坐了起來,給我看他手機屏幕上呈現的東西。

我看清楚后,臉色完全僵住了。

我本來以為太宰治這個時間應該是在補《文o野犬》原作動畫的。結果他在看什麼啊啊啊!

呈現在太宰治的手機屏上的,是一篇名為《煙》的同人文。

內容如下:

【太宰治抽煙的樣子蠻好看。

中原中也認識到這個念頭竟然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自己的腦海時,煩躁地「嘖」了一聲,移開了視線,從西裝外套的兜里摸索著打火機,想要為自己指間的那根香煙點上火。

結果摸了半天沒摸索到。

中也皺起了眉頭,想起自己在離開住所前確實把自己心愛的zippo放入了衣兜,張口正要質問面前同居的搭檔,就看見一隻夾著點燃香煙的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恰好過頭地打斷了他的即將出口的話語。

「中也這是找不到火了嗎?」

拿走了zippo的嫌犯明知故問,語氣里隱藏得巧妙的自得,正巧踩在讓中也認識到真相不至於被迷惑的界限上,意圖昭然若揭。

「找不到也別沖我撒火啦。」太宰治的聲音里是若有若無的笑意,尾音懶洋洋地拖長,一點點煙草熏出的喑啞,「我可以借你啊,笨蛋中也。」

中也被他聲線里那一絲不常見的暗示意味弄得心浮氣躁。

告誡著自己不要被這傢伙不懷好意的步調帶跑,中也轉了轉指間的香煙,將海綿嘴湊近唇間,抬起海藍色的眼眸看向倚靠在面前的搭檔,過於直接的目光竟然暈染出挑釁的味道:

「過來。」

他那一截在黑色皮手套下裸露的手腕,白得晃眼,像是乞力馬扎羅的積雪。

太宰治向下瞥了一眼,鳶色的眼眸眨了一眨,睫羽下折射出瀲灧的流光。深情的錯覺一般由此產生,那雙眼睛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

低笑的聲音消融在耳畔。

溫熱的呼吸湊近,菲薄卻好看的唇形,蒼白的指節。

中原中也回過神時太宰治已經將自己的煙頭湊到了他的煙上數秒,一縷新的煙霧在猩紅星火中騰起。

中也吸了一口,焦油味充斥肺部,繚繞在呼吸道里一圈后緩慢呼出,竟然也有了些許煽情意味。而被濕潤的那煙草燃燒后的淡青色殘骸,被毫不客氣地吐到了眼前討人厭但是有一副好皮囊的搭檔的臉上。

隔著煙霧,中也目光落在搭檔含著煙頭的嘴唇上。

乾燥而淺淡的顏色,透著不健康的色澤,彷彿貧血患者。

中也在他昏迷的時候、一身傷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吊著手腳的時候無數次看見過那樣的色澤。太宰治的血管里流動的液體的確是紅色的,這一直是中也覺得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他的血怎麼會是紅色呢?

回過神時中原中也已經按著太宰治耳側的牆壁親了上去。

或許是那傢伙假意的嚷嚷太煩,或許是煙霧迷了眼睛,但是唯獨對於這件事,中也不想深入地思考下去。

用唇舌交纏的深吻堵下太宰治調笑的話語,他們用一個吻交換著彼此香煙的氣味。

待雙方都氣喘吁吁臉紅耳熱地分開時,被中也的齒尖反覆磨蹭的蒼白唇瓣,已經蒙上了一層綺麗的艷色。

中也用指節揩去唇角的銀絲,心想。

這才像個活人。】

……啊,啊,啊。

我汗如雨下、一目十行地掃過這篇短小的文章。

這是篇太中文沒錯,還有吻戲。

但讓我像喪屍一樣發出毫無求生意志的嚎叫並且短時間再起不能的,並不是這個。

之前都給他看見我用cp圖當壁紙了,不過就是同人文而已,有什麼好羞恥的,太宰治又不是要朗誦給我聽。

讓我再起不能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啊——!

我表面努力維持著淡定,事實上想要連眼珠子都瞪出來。

這不是我昨天傍晚發布的那篇雙黑短打嗎!?

雖然我覺得寫得不咋的,但是圈內關係好的神仙老師們都給我推薦了一下,所以熱度有幸爬上了cp日榜前三。

居然被太宰治這貨扒了出來……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沒有對他們透露過我同人創作者的身份!

我有理由覺得自己遭到了暗算!

不知道是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還是太宰治在瞎幾把試探,我一時呆住了,頭腦風暴不斷。

雖然覺得肯定玩不過走一步看百步的太宰治,但是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按照對這傢伙的了解,他說不定只是在詐我。

俗話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絕不能在這一步放棄自救。

雖然尷尬到想要鑽進沙發底與地毯肩並肩,但是我還是忍住了,開始試圖引導話題方向:

「哈哈哈,這篇文寫得還真不錯。你是從哪裡看到的啊,太宰先生?」

快告訴我,我好規避你的神秘的認知途徑。你是怎麼在原作都沒看完的基礎上突入我們同人愛好者的神秘花園的,你個不萌cp也不是雙擔的高智商姦細。

然而不愧是太宰治,他根本不順著我拙劣的話術走,而是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出了一句很不得了的話:

「哎,是我猜錯了嗎,這篇文不是master你的作品嗎?」

一秒破功。

我被言彈擊中,變成了灰白色,徹底裂開了。

……這掉馬也掉得太猝不及防。

這男人為了觀察我的反應也太壞心眼了吧?

你還裝模作樣地加什麼問號!你這語氣根本就是確定了吧?

我到底哪裡露餡了啊?

「嗯。」這貨觀察了我的表情幾眼,還煞有介事雪上加霜地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補充道,「果然是master寫的呢。對我和中也真是令人汗顏的厚愛呀。」

這不是……這不是什麼誇獎吧?

他是不是在暗戳戳地威脅我……?

我滿心悲愴,羞憤欲死。

自己寫同人文被正主看見還仔細閱讀,這和公開處刑有區別嗎?

好樣的我給你們買了手機讓你們各自追番貼心地避開了某些情節出現時在大家面前公開處刑的風險,那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沒有心嗎,太宰治!

而且看到的是吻戲還是日常向還是pwp其實已經沒差了。

能發現這篇文,就能發現我的個人主頁里千千萬萬篇其他的糧,蘭博基尼、凱迪拉克和小火車應有盡有。我此時只恨自己為什麼時速五千、創作欲旺盛高產賽母豬,還喜歡為人類的基本生存動力ghs做出偉大貢獻。

我盯著那篇文上方熟悉的個人主頁名字,「一條獨自美麗的鹹魚」,陷入了絕望且哲學的沉思。

我只是想獨自美麗一下,就那麼難嗎。

我生無可戀地想著。

今天我翻車的姿勢好特么清奇。

還不如改名叫「一條總是翻車的鹹魚」算了。,,網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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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大手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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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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