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替你承擔
這時,前台的幾個小姐趕緊圍了過來。
「文少爺,還請你們讓開電梯,讓九姑娘上去。」胸口戴著大堂經理牌子的小姐說道,顯然她是知道九姑娘是何許人物的,但她同時也不敢得罪那文少爺。
「為什麼不是讓她給我讓開?」黃毛男子吐出一口煙,噴到大堂經理的臉上。
「這…咳咳…」大堂經理被嗆了一口,連聲咳嗽起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九姑娘瞥一眼黃毛頭,叱罵一聲。
說也奇怪,九姑娘的話音剛落,便見黃毛頭再去吸煙時,竟然將整隻煙吸到了氣管里。
「啊…咳咳…」這下可好,黃毛頭難受的佝僂下腰去,不停的咳嗽起來。
大堂經理驚詫的看一眼九姑娘,雖然有些不明就裡,但還是急忙對其餘三個男子道:「還不趕緊送去醫院!」
爆炸頭等三個男子聞言,連忙架起黃毛向外跑去。
大堂經理見他們走遠,伸手指向電梯:「九姑娘,請進。」
「剛才那幾個是什麼人?」九姑娘皺眉問道。
「那個黃頭髮是沿江市一位高官的公子,叫文志遠,是我們這裡的VIP客戶。」
「嗯,你去忙吧。」
說完這些,九姑娘拉著張卿玉走進電梯,按下了22層的按鈕。
張卿玉第一次坐電梯,感覺很是新鮮,只是猛然上升的那一下還是感到了一點頭暈,九姑娘急忙拉住他才不至於跌倒。
22層也是這座酒店的頂層,整層只有四間房,來到2203房時,服務生剛好收拾完房間。見到他們進來,那服務生說聲「房間已經收拾妥當,請放心使用。」便推著小車而去。
房間很大,比學校里的教室還要大,而且很熱,宛如夏天來臨。
布置上張卿玉不太懂,算的上溫馨,外面是客廳,還有單獨的卧室、廚房,一應電器都有,唯獨沒有電視。
九姑娘替他脫去外套,微微一笑:「怎麼,不習慣啊?」
「姐姐,這地方我們住一晚得多少錢哪?」張卿玉瞪大眼睛打量著房間,他聽同學們說過,在大城市住酒店得掏錢。
「放心好了,姐姐住這不掏錢!」九姑娘笑笑。
畢竟不在自己家…呃…應該是道觀,他還是有些拘束,看著那嶄新如初的乳白色沙發,坐都不敢坐一下,生怕弄髒了得賠人家。
「放心坐好了,即便弄壞了姐姐也賠的起!」九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將他按在沙發上。
還別說,這沙發就是舒服,要是家裡也有這麼一套該多好。張卿玉心裡想著。
不多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九姑娘道聲進來,正是服務生送來晚餐。
肚子餓了這麼久,看到食物,張卿玉一陣狼吞虎咽,總算是填飽了肚子。
飯後就變得無聊起來,沒有電視、沒有書,只能坐著聊天,但九姑娘似乎有些心事,臉色很不舒展。
「老婆,你怎麼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趁著沒人,張卿玉大膽的說道。
其實「老婆」這個詞並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叫了,只是之前他還小,九姑娘不讓他叫,現在反正沒別人,不叫白不叫。
「啊,沒事。」九姑娘聽他叫老婆,反而有些害羞。
「我現在長大了,有什麼事你可以給我說,我會替你承擔的。」說著,張卿玉拉過她的手,試著將她摟進他一米八大個的懷裡。
就在這時,門外走道里傳來一陣吵雜聲。
「道長,那小妞就住在這裡!」聽聲音是那會在大堂里遇到的那個黃毛文志遠的。
「文少爺,你們不能進……」
「啪!」
「啊!」
「告訴你,在沿江市還沒有我不能進的地方!給老子把門打開!」
聽狀況,應該是黃毛要強行進來,大堂經理不讓,於是黃毛打了大堂經理一個耳光。
唉,真他娘的掃興!不過張卿玉心裡卻擔憂起來,肯定是那個黃毛文志遠帶著人來尋晦氣的。九姑娘的本事他只見識過一次,但這些傢伙來勢洶洶,他又沒有任何打架經驗,還真怕被他們胖揍一頓。
「門外是哪個門下的後生?」九姑娘趕緊端坐起身,看臉色又恢復了之前的那股精鍊氣質。
「哼,是誰如此狂妄,竟敢叫本道長是後生?」
話音剛落,門忽然打開,只見門口一個身材高大、青色道袍打扮的年輕道士正做出抬腿踹門的姿勢。
看狀況是未等他踢門,這門已經自動打開了。
「道長,就是那個小妞用邪術把煙頭弄到我氣管里的!」年輕道士身後果然跟著黃毛文志遠。
年輕道士明顯有些遲滯和驚訝,不過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
張卿玉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就要站起來。
九姑娘急忙一把按住他,轉頭過來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只是個跳樑小丑,你不用驚慌!」
看到她淡然處之的神情,張卿玉忽然想起那兩條魚來,既然她連魚精都不怕,怎麼可能會怕這個道士?
「唉,這一腳可是要斷送你前程的!」九姑娘索性翹起二郎腿,神情平淡的看著那年輕道士。
「我看你也有些道行,乖乖給文少爺賠個不是,這事也還好說!」年輕道士盯著九姑娘說道。
「你應該是五泉觀的三代弟子吧?就算你們祖師爺張道陵見了我,也得乖乖磕三個響頭的,你這後生……」
「哼,大話誰不敢說?有真本事就別在背後使,偷偷摸摸的耍什麼花招?今日既然被本道長碰見,那我便替天行道!」
年輕道士說著,跨進屋內三步,忽然右手刷的從後背抽出一把木劍,劍尖指向九姑娘,左手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符。
「本姑娘再警告你一次,你真要這樣做?」九姑娘冷冷看著他,語氣更是寒氣逼人。
「少廢話,你既然要用邪術,那我只好為民除害!」年輕道士說的義正詞嚴。
「那好吧,也別說我欺負後生,本姑娘就坐在這,看你如何為民除害!」說著,只見她右手輕抬,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哐哐哐,任由門外人如何推、踏,房門仍然紋絲未動。
「喂,道長,你可別把她打壞了,我還沒有享用呢!」門外文志遠大叫著。
「你個狗曰的,有種再說一遍!」你他娘的,我的老婆豈能任由你侮辱?若不是我手無縛雞之力,真想跳出去暴揍他一頓。張卿玉聽著不由震怒,跳起身來指著門外,嘴裡也吐出同學之間罵架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