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 181 章
過新年要把家中里裡外外地都打掃乾淨,津島修治端著水盆「啪嗒啪嗒」地小跑過來遞給鬼燈,然後又拿著抹布到處擦擦抹抹。
他以前是個少爺,應該沒做過這種事情。
「叮咚。」門鈴響了,沢田奈奈拿著新年點心拜訪。
「祝您新年快樂。」奈奈媽媽溫柔地說道,「阿拉,你們今天是在大掃除嗎?」
「是呀,請進。」
沢田奈奈說道:「啊,今天不用了,阿綱朋友們在家裡做客,我給你們送完東西之後就要回去了。」
「真是辛苦您了。」津島修治如果想那他就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孩子。
果然沢田奈奈也不例外,她伸手摸了摸津島的頭髮說道:「今年也請多多指教哦,嗨一。」她給出了用白紙包著的壓歲錢遞給津島。
「謝謝!奈奈阿姨!」津島快樂地接下。
「不用謝,歡迎修治有空來我們家裡玩哦。」
奈奈起身對無慘和鬼燈遞上了明信片,「也感謝你們過去一年的照顧,我聽阿綱說之前有壞人來並盛的時候,還是觀月你們幫了大忙。」
「哪裡哪裡,也謝謝您一年中的照顧。」
沢田太太打了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無慘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日本人情交往這麼繁雜。」與人交際比殺死妖怪要難多了,心累和身體累還是有區別的。
津島修治收起了自己的壓歲錢,又拿著抹布東跑跑西跑跑。
鬼燈戴著袖套和圍裙頭上還戴著一塊防塵帽,面無表情地擰了擰抹布說道:「地獄也是這樣。」
「嗯?」無慘毫無印象。
「每年我拿回來的明信片。」鬼燈提醒道。
「啊?」我還以為都是寄給鬼燈大人的情書還是什麼的。
鬼燈面無表情地問道:「你真是一封明信片都沒看啊,那些都是獄卒以及其他廳的工作人員送來的。」
「啊。」無慘猛然想起來,「原來鬼燈大人每年過年那兩天加班的就是在寫回信!」
「所以您也把我給我的明信片一起寫了回信嗎?」
鬼燈點點頭。
「真是抱歉啊,鬼燈大人。」
鬼燈毫不在意,反正回信也是寫那些東西,一起寫也沒關係。
津島修治在一旁聽著,不由得暗自冷笑,真是可怕的男人啊,用這種方式宣誓這個人是自己的所有。
重點是觀月小姐,好像一點也沒覺得哪裡不對,這才是最恐怖的。
日本也有守夜的習俗,於是三人坐在被爐中一起吃蕎麥麵一起看紅白歌會,等待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津島修治作為一個小孩子十點一過就已經昏昏欲睡了,被爐中溫暖的氣息讓人睜不開眼。
鬼燈把他抱回自己的床上,還放了兩份壓歲錢在他的枕頭上,等到第二天醒來津島便能夠看到。
「今年的出差就到今天結束了,明天我就要回地獄去了。」鬼燈坐在無慘身邊說道。
無慘微笑著說道:「這個故事聽起來就很像灰姑娘的故事,十二點一到就必須要回到以前的地方去了。」
鬼燈也因為這個形容而笑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無慘說道。
鬼燈歪頭看著對方。
「反正地獄時間的流速和現世是不一樣的,就算待上一兩天再回來,恐怕現世還沒天亮呢,再說,我還要去刷刷存在感,要是長時間不在失業了怎麼辦?」
鬼燈馬上回答:「不會的。」
「嗯?」
「不會失業的。」
十二點鐘,鬼燈打開了地獄之門。
閻魔大王用力打了一個噴嚏,還不小心讓蕎麥麵噴到了鼻子里,「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一種不祥的氣息?」
第二天他見到鬼燈的時候就知道不祥的氣息是怎麼來的了。
「鬼燈?!你這麼早就回來了?」閻魔大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鬼燈在正月的第一天就開始檢查起之前處理的政務。
「小野篁他們會幫助我的,沒有什麼問題。」閻魔大王想到這裡挺了挺自己的身體,讓他看起來有底氣一些。
「真是奇怪明明沒有做錯什麼看著鬼燈還是會很緊張呢。」閻魔大王自言自語道。
「因為形成了某種ptsd吧。」
「啊,無慘君,你也會來了。」閻魔大王看起來非常高興,「看來鬼燈不會無緣無故地捉弄老夫了。」
正高興著,他的臉就被狼牙棒懟了上來,「上個月地獄巡查的次數少了怎麼回事。」
「誒!我每個月的巡查量化確實是那麼多啊。」
「那是副官在的時候,副官出差,休假以及其他不可控的情況下,閻魔大王就要連副官的巡查一起進行。」
「咦——」
鬼燈還是那個抖s副官沒錯了。
他一回來一些擱置的地獄問題又趕緊提了上來,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鬼燈大人!來了一個怪人!請您過去看一看!」白髮的小鬼茄子一把抓住了鬼燈的手,將他拖走。
真是一個膽大的孩子,但鬼燈對於這些小鬼還是比較縱容的,看他們離開的背影,無慘看著面前的這些獄卒說道:「把文件都給我吧。」
「是!」
「不用這麼大聲。」無慘看著對方緊繃的身體說道。
「是!」對方緊張地站著軍姿說道。
無慘收回了那些文件,分類批註好以後等著鬼燈回來之後簽字,然後又檢查了一下之前是否有落下的工作。
「哎呀,無慘真是可靠啊,休假一半還回來。」閻魔大王在審判間隙感慨道。
無慘把一邊收尾一邊說道:「也多謝您的照顧了。」
他這次回來還想去見一見夏油傑,不知道對方怎麼樣了。
「地藏王菩薩還在八寒地獄嗎?」無慘問了問身邊的獄卒們。
「是,無慘大人。」
無慘點點頭,加了幾件衣服,去八寒地獄,地獄的天氣對於鬼怪來說都是存在傷害的。
只是八寒地獄這麼大,能不能找到?
站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中,無慘捏了個小人,念了一道咒語,那小人便如同活了一般,瀟洒地走在雪原上。
找到地藏王菩薩的時候,他就站在風雪之中,念著經咒,而那隻黑色的小狐狸縮成一團,盡量讓自己暖和一點,瑟瑟發抖的樣子看著十分可憐。
看到無慘的瞬間,小狐狸還以為自己要死了,這是臨死前的執念,比如死之前也要帶著這個女人一起死。
無慘一把就抓住了小狐狸,笑著說道:「這麼有精神?」
夏油傑看著無慘完美無瑕的笑顏,不知為何更加生氣了。
「好了,好了。」無慘摸了摸他的皮毛。
「無慘大人。」地藏王菩薩站起身來。
無慘和對方互行了一禮,地藏王菩薩眉清目秀,身姿挺拔,眉心一點紅痣,像是一個小僧彌,誰能想到這就是曾經發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呢。
蔫了吧唧的夏油傑癱軟在無慘的手中,在這個僧人身邊,自己無論做什麼對方都不生氣,像是能夠包容萬物一般,自己想逃跑,無論逃到哪裡都能碰到這個人,就算用厚厚的積雪把自己埋起來,等想探頭看一眼的時候,這個和尚就坐在一邊念經。
地獄根本看不出天黑天亮,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過了多久,終於他放棄逃跑了,這個和尚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抽了抽鼻子,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或許這就是殺人的下次吧,不過現世報來得也太快了吧。
凍得瑟瑟發抖的情況下,他抬頭就看見了觀月,果然,這張臉只有他長著才最好看,出現在地獄簡直讓人以為去了高天原,而她正是天宮中的神妃仙子。
「無慘大人,他在我這裡待得已經足夠久了,緣分到此。」地藏王菩薩說道。
無慘舉起手中這個小東西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他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地藏王菩薩也受不了他了。
地藏王菩薩念了一句佛偈,然後消失在茫茫的大雪紛飛之中,無慘用手遮了一下眼睛,然後看著夏油傑說道:「你看,連菩薩都嫌棄你。」
夏油傑有氣無力地呲了呲牙齒以表示自己的態度。
「算了,大不了你死了之後讓你在地獄幹個幾萬年贖罪吧。」
蔫噠噠的夏油傑馬上豎起耳朵,什麼?多少年?
「是的,就是幾萬年,你沒有選擇。」
小狐狸在無慘手中掙扎了兩下,終於還是不動了,他在八寒地獄受到的不只是心理的衝擊,還有身體的衝擊,在雙重打擊之下,作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夏油傑感覺自己身體彷彿被掏空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能選擇躺平,還能怎麼辦呢?打也打不過,說也說服不了。
「無慘大人,三途川的河道今年已經重新加固過了,您過去看一眼吧。」剛回到閻魔廳,就碰上了一位少年,他是這裡的新人,開朗陽光大家都很喜歡他。
夏油傑狐狸卻突然躺不住了,開始努力地掙扎著。
無慘警告道:「乖一些。」
面前的少年獄卒,這才看到無慘大人懷中抱著一個小動物,因為無慘大人的衣服是黑色,狐狸也是黑色,一時之間沒有分辨出來。
「嗚啊,無慘大人這是你養的小狐狸嗎?」少年湊了過來好奇地盯著夏油傑。
無慘提醒道:「小心一點,這隻狐狸有點凶哦。」
少年笑眯眯地說道:「但是這隻狐狸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尤其是這一小撮毛就更像了,哈哈哈,真的好像夏油學長啊。」
無慘聽到熟悉的姓名,難道這個人是夏油傑的熟人?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回答道:「我叫灰原雄,無慘大人。」
感受到臂彎中小動物僵硬的身體,無慘就知道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那我們一起去三途川看一下吧。」
「好的。」
少年一邊走還一邊給無慘介紹著地獄最近新添的建築,「您和鬼燈大人不在的時候,翻新了一些東西。」
「你是什麼時候來地獄的?」無慘狀似無意地問道。
灰原少年有些驚訝,「如果按照現世的時間算的話,是兩年前。」
「兩年前啊,你這麼年輕怎麼會……」
灰原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我之前是咒術師,因為能力不夠強死在詛咒手中。」
「你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學生?」
「嗯。」
「夏油傑是你的……」
「是學長。」灰原本來微笑的表情沉靜下來,「本來說好要給學長帶伴手禮的,可惜……」
「啊,三途川到了,無慘大人,您快看!河道改成這樣之後,三途川之主也能更好地在這裡生存。」正說著,三途川的大蛇就猛地沖了起來吃掉了因為罪孽深重無法乘船過河的亡者。
灰原從身後拿了一個申請書出來,「現在亡者增多了很多,奪衣婆建議做一個自助進行衣服稱重的渡河點,年輕人可以自助渡河,老年人小孩子就人工渡河。」
「報告打上去了嗎?」無慘問道。
「嗯,已經提交了,閻魔大王還要和其他九王開會,通過之後提交高天原,批下來就可以開始建造了。」
無慘不由得感嘆道:「真是麻煩啊。」
灰原笑著說道:「確實比之前麻煩一些,現在天國和地獄增加新的業務都需要開會,還要公對公。」
從剛才開始夏油傑就變得異常沉默,真的像一個小寵物一樣乖巧地趴在無慘的脖子上,引得不少獄卒說道,「無慘大人您這件衣裳的皮毛真好,油光水滑的。」
夏油傑馬上抬起頭,氣勢洶洶地看著對方,對面悻悻地說道:「原來是活的啊。」
「今天鬼燈大人去處理別的事情了,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還有什麼需要報告嗎?」
灰原雄翻了翻手中的本子,「我這邊就沒有了。」
無慘點點頭。
等到灰原雄離開之後,無慘把夏油傑從自己脖子上拎了下來,「怎麼樣?見到認識的人,想打個招呼嗎?」
夏油傑掀起自己的眼睛看了無慘一眼,沒精打采地說道:「打什麼招呼,讓學弟嘲諷我變成了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動物嗎?」
無慘摸了摸他的耳朵,笑眯眯道,「都已經在地獄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所以其實你是地獄的人?鬼?之前要死要活的都是在騙我們?」
無慘冷靜地開口道:「我可沒有騙你們,我說了我沒事的。」
夏油傑又默默地趴了回去,假裝自己是一隻死掉的小動物,簡稱皮草。
地獄來了一位桃太郎,據說在人間的時候因為斬殺了惡鬼而出名,被鬼燈教訓了一頓之後去了天國給白澤打下手了。
唐瓜興奮地問道:「我聽前輩們說,月姬大人和鬼燈大人回來了,你剛才看見了嗎?是不是很漂亮?」
茄子腦袋上浮現了一些問號,剛才去的時候,閻魔殿中人非常多,都圍著鬼燈大人彙報信息,這麼想想的話,確實有一個人被擋住了,他只看到了一片袖角。
「啊!這麼說起來的話,剛才確實有一位。」
唐瓜興奮地問道:「那到底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大美人!」
茄子可惜地攤了攤手:「剛才被擋住了,完全沒有看見啊。」
「啊,怎麼這樣?」唐瓜的興奮馬上被沖淡了很多。
鬼燈解決完這件事情之後走過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茄子老老實實的想要回答,卻被唐瓜捂住嘴拉到一邊,「你怎麼能在鬼燈大人面前說這麼輕浮的話呢。」
「嗯?」茄子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青梅竹馬。
「聽說鬼燈大人和月姬大人他們是……」唐瓜把兩隻手伸出來對了對,「懂了嗎?」
茄子歪了歪頭。
鬼燈大人已經走到近前,「怎麼了?」
「鬼燈大人,我們再說您和月姬是不是這個……」他也伸出兩根手指對了對。
唐瓜簡直不敢看鬼燈大人的表情,生怕全地獄最抖s的輔佐官會因為他們過於輕浮的疑問把他們打個半死。
「啊,你說那個啊。」鬼燈沒有回答,但唐瓜用自己5.0的視力發誓對方一定是笑了!
超抖s的鬼燈大人笑了啊!唐瓜瑟瑟發抖,對方不會借職務之便把他們都給砍了吧!
唐瓜還是如願以償地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月姬,看到對方的那一秒,唐瓜就知道為什麼這些年地獄公務員這麼難考還年年爆表,考題也是一年難過一年,甚至到年底還有業績考核,考核不過關的人就滾蛋了!
地獄的制度也越來越嚴格,恐怕是有月姬大人在的地方,大家都想留下,現在就搞得整個地獄非常的卷,而提出增加難度的人就是超抖s的閻魔大人輔佐官鬼燈大人!
很難說清楚對方是不是故意的,用月姬大人提升地獄整體的獄卒素質,真是可怕啊,鬼燈大人,要不然地獄第一輔佐官是您呢?真是撒旦的背上都得把您紋上啊。
月姬大人就是胡蘿蔔,現在拼了命卷生卷死的人就是他們這些可憐的獄卒們,但誰沒有想過假如呢?假如在工作之中兩人摩擦出的火花,一不小心就和月姬大人在一起了,也不是沒可能啊。
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問題,這是所有人的夢想,不然為什麼在鬼燈大人手下求生呢?
去年過年給無慘大人送的禮物和明信片,他都收下了,所有人新歡鼓舞,就想著說不定呢,就說不定呢?說不定無慘大人會回信,然後兩人在互通書信的過程中互相愛上了?
無慘大人也確實回了明信片,只不過這個明信片為什麼是鬼燈大人的字跡的啊!平時的業績要讓鬼燈大人批複,為什麼現在連情書也會是鬼燈大人回復啊!
只有幾個字回在明信片的背面——「知道了,滾!」
為什麼會有人的心比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刀還要冰冷啊?這些明信片是送給無慘大人的,您私自偷看就已經很過分了,為什麼還要附加嘲諷啊!附加技能真的很煩啊!很煩啊!鬼燈大人!您聽到了嗎?
呵,他當然沒聽到,因為沒有人敢去他面前說,如果不想早早地就下阿鼻地獄的話。
「這是閻魔殿新來的小鬼,他叫茄子,他叫唐瓜。」
「您好啊!」茄子紅著臉興奮地開口道:「請問我能給大人您畫畫嗎?」
無慘摸了摸夏油傑的耳朵,「茄子很擅長畫畫嗎?」
「嘿嘿。」茄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還好啦。」
「可以。」
唐瓜……唐瓜已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通紅著一張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沒事嗎?」無慘伸手去探對方的額頭,沒想到唐瓜就這樣暈倒過去!
茄子大聲叫道:「唐瓜!!唐瓜!!」
鬼燈摸著下巴,「處男嗎?」
「這些不重要啦!」唐瓜從僵硬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鬼燈大人又給自己致命一擊。
鬼燈剛回來光文書就夠他忙碌的了,無慘自己一個人去地獄各部門巡視,當然是帶著夏油傑一起的。
夏油傑本來從一開始的狐狸餅,到現在也願意慢慢地查探地獄的情況,跟在地藏王菩薩身邊見識了八寒地獄,跟在無慘身邊見識了八熱地獄。
今天他們要去的是大叫喚地獄,裡面有一座刀山,犯人們每一天都要攀爬這座刀山,直到身體中的鮮血流盡為止,第二日他們會恢復原樣,日復一日的受刑,在地獄時間就是最沒用的東西。
小狐狸跟在無慘身後本來慢悠悠地走著,突然他像是看到什麼人一樣快速地奔跑過去,那是兩個還算年輕的男女,他們的手掌與身體不住地流著鮮血,還不停的攀爬著,奇怪的是,就算兩人停下休息,獄卒也並沒有催促兩人。
狐狸著急地在刀山下嚎叫著,並嘗試去攀爬,小爪子都被刀切得血肉模糊。
無慘一把把他抱起來,「你怎麼了?」
「快放開我!」夏油傑用力掙脫無慘的懷抱。
無慘回頭看著刀山上的兩個人,「他們是你的父母?」雖然是疑問句但無慘已經可以篤定了。
「知道你還不趕緊放開我!」夏油傑著急的甚至一口咬在了無慘的手臂上,只是以他現在的形態也傷不了無慘。
「你現在過去幹什麼?你別忘記了,是你殺死了他們。」無慘這句話直接插入了夏油傑的心臟之中。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你不是已經和普通人父母割席了嗎?為什麼還要在意他們呢。」
夏油傑沉默下來,也不再掙扎。
無慘問獄卒:「那兩個人怎麼回事。」
「無慘大人。」這裡的獄卒恭敬地說道:「那兩個人本該轉世去了,是他們要求要留在這裡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