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暴露的心態
王老師當時看到拐角處露出半個腦袋的飛飛，就喊道：「飛飛，回宿舍午休了。」
誰知飛飛轉頭就跑了，王老師就隨著跟了過來，一直跟到庫房後面拐角處，看到飛飛站在單杠處正看著她。
「小兔崽子，你給我回去。」王老師一臉怒氣地走過來。
飛飛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往單杠對面跑過去。
王老師心一急，沒注意腳下，腳下加快了半分，結果左腳拌到什麼，身體一下往前撲去。
瞬間，鋼絲划進了王老師的脖子里二厘米的深度，氣管被割開。
飛飛跑到沙坑對面轉身靜靜地看著正在掙扎著的王老師，目光平淡的出奇。
王老師恐懼地抓著脖子邊的鋼絲，雙腳在地上蹬著，試圖從鋼絲上退下來，結果越掙扎鋼絲陷的越深。
漸漸地，王老師的動作靜下來了，眼睛瞪的老大，舌頭吐出來，雙手垂著，掛在鋼絲上。
飛飛將托盤放在沙坑邊緣，然後拿起一旁的一根棍子，站在沙坑邊將自己的腳印抹去。
幹完消除前面腳印的活后，飛飛才拿著托盤迴宿舍，坐在宿舍門口。
公安的調查並沒有影響下午孩子們上課，飛飛也在自己的教室里獨自玩，不過教室里的氛圍很詭異。
食堂里，孩子們都看到了飛飛的長相，加上王老師的死，所以教室里有一種恐懼的情緒在蔓延，所有孩子都有意無意地避開飛飛。
終於，有個男孩受不了了，他站起來遠遠地指著飛飛喊道：「你是個怪物。」
這男孩顯然是恐懼太深，觸底反彈，他這一嗓門，反而將恐懼釋放了，然後勇氣上來了，見飛飛沒反應，又往前走兩步繼續喊道：「怪物滾出去，怪物滾出去。」
有一個孩子起頭，其他孩子也就不再害怕，群體無意識在這一瞬間運行起來，幾乎所有的孩子都站起來向飛飛圍過來，一齊大喊著：「怪物滾出去…」。
反而是之前冤枉飛飛打他的那個孩子沒有過來，而是坐在後面看著，然後快速往門外跑去。
就在幾個六歲大的孩子準備上前動手的時候，楊老師突然進來了，一看眼前的情況，立馬喊到：「你們幹嘛？都散開。」
楊老師分開孩子，走到裡面抱起飛飛問道：「你沒事吧！」
飛飛悄悄將手裡的一根長鐵釘縮進袖口裡，如果剛才楊老師沒進來，只怕這些孩子會被划傷。
「我沒事兒楊老師。」
楊老師在確定飛飛沒受啥傷后，就問孩子們為什麼圍攻飛飛。
「他是個怪物。」一個小男孩說道，他一起頭，其他孩子也起鬨起來。
「停，安靜，安靜。」
楊老師費力地將躁動的孩子們按住，然後對第一個講話的男孩說道：「劉明華，你為什麼說飛飛是怪物？」
「因為，因為。」小男孩一時說不出來。
「因為他長的怪，沒鼻子。」旁邊一個小女孩嘴巴快，說了一句。
「對，他沒鼻子，還有嘴巴長成那樣。」另一個男孩也開始說道，這下孩子們又開始鬧騰起來，有亂跑亂跳的，有哭著喊著的，亂成一鍋粥。
「好啦好啦，都安靜，各回各自的位置去。」楊老師不得不拿出老師的威信，將孩子們鎮到小椅子上去。
「飛飛，你跟我來。」楊老師放下飛飛說道。
飛飛跟著楊老師來到院長辦公室里，開門楊老師就開始說飛飛不能在班上呆了，這長相太嚇人了，讓孩子們害怕等等，其實核心思想就是想讓院長將飛飛送走。
張院長聽完非常為難，飛飛是老李送過來的，當時電話里自己可是打了包票，說一定將飛飛安頓好，這還沒有一天時間，就將飛飛送回去，他這張老臉也沒地兒擱呀！
「這樣吧！我將飛飛調到中班組，八九歲的孩子膽子大些，也懂事兒。」張院長想出一個辦法來。
就這樣，飛飛進入中班組，中班組也算是混齡，七到十歲的孩子，因為有文化課，每天大部分時間是學習和寫作業。
「飛飛，你這麼小，上課聽的懂嗎？這拼音你會嗎？」之前那個胖男孩認得飛飛，下課的時候跟他搭訕。
「認得呀！我爺爺教過我。」飛飛擺弄著剛才領到手的文具，全是新的，他好開心。
「爺爺，你有爺爺那你還來孤兒院？」小胖不解。
飛飛一下想起了爺爺，不過他沒哭，只是默默地不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呀？你說呀！」小胖推了推飛飛，結果把飛飛從座位上推了下來。
「你傻呀！被送到這裡，肯定是他爺爺死了唄。」坐在後邊的一個男孩笑著說道，說著還過去扶了一把飛飛，順手就將飛飛的圍脖取了下來。
「我靠，這是個啥呀！」那男孩被嚇了一跳，他指著飛飛大聲喊道。
聲音吸引了其他孩子的目光，而飛飛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個取掉他圍脖的男孩。
「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無情，麻利乾淨。」一個聲音不停地在飛飛頭腦里盤旋著。
「弟弟，我知道了，你現在安靜，眼前這個敵人不太好對付。」飛飛在心中想著。
飛飛雖然只有兩歲多，身體素質卻比七八歲的孩子都靈活，這也是因為他沒事兒都在松樹林里爬高上低，像個猴子。
史老頭也有意識地訓練飛飛，所以飛飛此時根本就不塞乎眼前的男孩，他的右手插在兜里，那裡有根鐵釘，眼睛緊盯著男孩的眼睛。
「吵什麼吵？都回到座位上去，上課啦。」這時一名男老師走了進來。
「劉老師，這有個怪物。」扯掉飛飛圍脖的男孩手裡還拿著圍脖，指著飛飛說道。
劉老師已經聽說了飛飛的事情，心中已經有底，他臉一沉說道：「瞎講什麼，張立武，回你位置。把圍脖還給史林飛。」
飛飛接過圍脖后，不緊不慢地戴上，又看了張立武的眼睛，轉身坐進座位，由於他個子小，所以坐在第一排，連課桌和板凳也是託兒所用的。
「好了，要上課了，上課前我先說件事兒，關於史林飛同學的長相問題，以後你們不許拿他說事兒，長相是爹媽給他的，他也沒辦法。而且長相又不能當飯吃，學到本領，為國家爭光，那才…」
劉老師花了有小十分鐘給孩子們上了一趟政治課後，才開始他的正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