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逃命的飛飛

「不是，還有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太小了，什麼也不知道，我沒叫他。」張院長回答老楊的問題。

「兩歲多的孩子？」老楊愣住了，問道：「兩歲多的孩子怎麼和八九歲的孩子住到了一起？」

「也不是，這個孩子是李局送過來的，說是烈士的遺孤，因為這個孩子比較特殊，所以就住在那裡了。」張院長解釋道。

「李局？哪個李局？」老楊追問道。

「就是你們公安的老局長，前年退休的那個。」

「噢，你是說史林飛，我聽說過這個孩子，長相比較怪異，是比較特殊，但是這個也不能證明他能和八九歲的孩子住一起呀？」老楊思維慎密。

張院長繼續解釋道：「這孩子人雖小，可是智力不低，在托兒班和孩子們玩不到一起去，所以跟在小學班裡。」

「智力不低？怎麼個不低法兒？你帶他來我看看。」老楊頓時感興趣了，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多年的刑偵經歷告訴他，有時候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往背後都隱藏著真相。

「好吧！」張院長見老楊態度堅決，就去叫飛飛了。

飛飛進入院長辦公室時，看到一個穿制服戴大蓋帽的中年男人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由一慌。

「別緊張！」史林睦在心中安慰道。

「也不是緊張，我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睛很毒。」飛飛一邊回，一邊慢慢往前挪，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別怕，你叫史林飛吧，告訴叔叔，今天中午你們宿舍里發生了什麼？」老楊坐在椅子上彎著腰靠近飛飛。

飛飛低著頭低語道：「張立武摔倒了。」

「摔倒了？他怎麼摔倒的。」老楊問道。

「他上床時沒抓住，所以摔倒了。」飛飛把早就想好的說了出來。

「那你當時在幹什麼？」老楊仔細地看著飛飛的表情變化，心中在分析對方是否是在編空話還是在回憶。

飛飛臉上沒有表情地說道：「我當時正躺著呢，看到他下床說要上廁所，後來老師來了，讓他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他就往床上爬，腳沒踩住，頭還撞了一下床邦子，就像這樣。」

飛飛做了個頭向前撞的動作。

整個描述的過程中，老楊沒有從飛飛的表情中看到異樣，他又仔細在心中復盤了一下飛飛說的話，心想如果這孩子說的是真的，那很有可能是張立武手中拿著根釘子，那一撞，直接把釘子扎眼窩裡了。

「好了，你回去吧！」老楊感覺問不出其他東西，就讓飛飛回去了。

飛飛走後，老楊又在心中模擬了一遍張立武可能發生的事情，感覺史林飛說的在邏輯上是比較通的，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抓不住。

回到局裡，老楊還在想這個問題，從孤兒院走的時候，張院長還問這事兒怎麼辦，雖然目前看，是張立武自己誤傷自己，最後又送了性命，可是定性為自殺，可是老楊還是沒把這個結論說出來，只是說先回去研究研究，然後再通知院方如何處理。m.

「小李，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不大？」老楊在跟小李說完張立武死因的可能性后問道。

「感覺上是行的通的，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張立武手中的釘子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拿在手上而且是釘子尖朝向自己的，而且那一撞，按理說應該撞不到手這個位置，上床的時候，手不是應該更高一些的，除非是後手，也就是說他已經上了一層，左手向上，右手在下，然後他一滑，這才有可能紮上。」小李分析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也就是第一下沒踩空，第二下踩空了，不行，我得再去孤兒院一趟，詳細問問那孩子，張立武到底是怎麼掉下來的。」老楊想通其中關節，立馬坐不住了，起身夾著公文包往外走。

到了孤兒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快下課了。

張院長見老楊又來了，以為結果出來了，結果是讓他再把飛飛帶過來問話。

「一個兩歲的孩子能知道啥？」在往班上走的路上，張院長不明就裡地嘀咕，但是沒辦法，只能照辦。

到了二樓小學班，張院長往教室里看了一下，飛飛的座位是空的，於是就問代課老師：「史林飛去哪裡了？」

「他肚子痛，去醫務室去了，然後劉醫生讓他回宿舍休息。」代課老師回道。

「行，你們繼續，我去宿舍找他。」張院長又轉身去宿舍樓。

到了宿舍樓三樓飛飛的宿舍，發現裡面也沒有人，頓時奇怪了，然後又到廁所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後來又去操場上，也沒有找到，這才意識到有問題。

「人呢？」老楊見張院長一個人回來，於是就問道。

「人不見了？」張院長有些氣喘，稍稍平復了一下才回答。

「不見了？怎麼不見的？」老楊一下站起來。

「王老師說史林飛下午時肚子痛，就讓他去了醫務室，劉醫生讓飛飛到宿舍休息，大概是三點左右。剛才我在院里找了一圈，沒發現史林飛的蹤跡。」張院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現在他有些緊張了。

「三點左右？也就是我走後不久的事情，快發動老師們找找，看有沒有在學校里，如果沒有，很有可能跑掉了。」老楊也意識到史林飛有問題了，立馬安排道。

「他不可能從大門出去，我一直在這裡，沒有聽到大門開的動靜，如果要跑，只有從後面。」張院長邊走邊說道。

老楊和張院長在後面院牆角的位置，看到一堆磚壘著靠在牆上，形成一個小台階，老楊踩上去看了看說道：「沒錯，就是從這裡跑出去的。」

張院長看著後山的樹林說道：「這麼小的孩子，咋這能呢？」

「你去給局裡打電話，讓他們派些人手過來，我先翻出去探探路。」老楊說完扶著牆就往下跳。

這圍牆是靠著山體建造，距離山體只有半米遠，撐住就下去了，沿著圍牆往前走，有一個小山坳，這裡樹雖然不算大，但是荊棘雜草非常茂盛，加上常年無人走，所以非常難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