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盯上
「查清楚了，就是兩個有點兒糟錢的富二代。聽說來這裡主要是為了養病。」
「富二代？」
「嗯，應該是挺有錢的。但應該在這裡沒啥人脈。弟兄們找到他們住的地方后，在附近盯了他們好幾天，可他們一直不出門，也沒見有什麼有頭有臉的上門。估計是上次夜市裡出了一次頭后，聽說了那地界是大哥你罩著的，所以就不敢露頭了。」
『大哥』得意地露出一抹獰笑，「正好兄弟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不如……哈哈哈……」
……
另一邊的離火他們，還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的這點『家產』。
此時的他們正把等會兒給沉船『開顱』即將用到的工具，一樣樣地裝進潛水箱中。
「雖然這附近已經投入驅鯊劑，但仍不能保證鯊魚百分百避開，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其他危險的海洋生物，所以離火還有凌雲，你倆就負責警戒以及注意時間，切割工作也有我一人完成即可。」
「好。」
見離火和陸凌雲都沒有異議，龔梓扭頭又去關照曉辰和狌狌，「雖然咱們在這兒作業已向海警報備過，不會有什麼人為危險，但你們還是要注意附近海面有沒有鯊魚鯨魚之類的出沒。如果有的話，一定要記下來具體出現的時間和方位，明白了么？」
曉辰乖乖點頭，「明白了。」
龔梓捏捏曉辰肉乎乎的腮幫子，又把視線投向狌狌。
狌狌沖他翻了個白眼，很是嫌棄他的啰里八嗦。
……
不知為何，今天的海水似乎比之前來的那趟要暖。
三人扶著潛水箱，漸漸沉到插著反光三角旗的沉船頂部。
才四五天的功夫，原本被剷出四五個平米的頂部，又覆蓋上了滿滿當當的一層藤壺。
藤壺間，還有幾株他們之前沒看到過的海葵。
海葵看上去比藤壺可愛多了，所以下鏟子的時候，龔梓的動作都溫柔了些許。
也幸好也過去了幾天，這些小生物們抓的還不是特別牢，鏟起來比上回輕鬆的多。
上回三個人鏟了足足半個小時才鏟乾淨的地方，這次龔梓一個人也只花了十分鐘，便把沉船頂部再次清理乾淨。
許是長時間的海生物攀附寄生，讓整個『開顱』過程也比想象中的順利，水刀所過之處，如切豆腐一般。很快，
隨著高壓水柱收起，一個直徑大約一米半，四周七扭八歪的不規則洞口，出現在三人面前。
雖然此時的氧氣量還夠他們在水下呆十分鐘左右，可為了安全考慮，龔梓還是決定先上去再說。
打個手勢后，離火和陸凌雲收拾起潛水箱，跟著龔梓一起慢慢朝上浮去。
……
一小時后，準備充分的三人再次潛到那個剛被他們開出來的黑黢黢洞口邊。
打了個手勢之後，龔梓先將潛水燈徐徐放下。
光線映射中，出現在他們的是個很大的房間。
房間四壁以及傢具上都被附著上了厚厚的一層灰白色的疙里疙瘩的殼。
確認了一下沒有危險，龔梓率先鑽了進去，離火緊隨其後，陸凌雲按慣例墊后。
能看到的地方面積大了些后，他們這才從牆上的掛畫形狀，被固定在屋角的保險柜以及超大的床架、衛浴齊全的設施推斷出，這裡原本應該是這艘船上最豪華的艙房之一。
只是不知道是給船長住的，還是給某位尊貴的客人住的。
陸凌雲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專家能斷定，沉船里有沒有東西被拿走。
這麼厚一層覆蓋物，如果拿走什麼，必定會留下無法掩蓋的印記，而且這個印記，還不太可能通過人為手段修復。
通向更深處的艙門敞開著，轉了一圈沒看到啥特別之處的龔梓轉身想讓他們跟上，卻見離火盯著牆角處的保險柜，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那個保險柜他剛才就已經看過了，門開著，裡面空空如也。
他游過去給離火打手勢，離火卻讓他注意保險柜的門。
這麼會兒的功夫，門鎖處已被離火清理乾淨，他看了又看，沒明白離火到底啥意思。
身側陸凌雲同樣一頭霧水，打著手勢提醒離火抓緊時間。
二對一，離火無奈地少數服從多數。
艙門出來，正對著一大片礁石，以及在海生物的覆蓋下，已經差不多快和礁石融為一體的欄杆。m.
艙門和欄杆間，是道大約十三四米的走廊。
十分幸運的是，走廊沒被擠變形，黑黢黢的另一頭，看上去應該是向下的舷梯。
沿著走廊往舷梯處游，又途經兩間艙室，只是這艙室和剛才他們下來的那間相比，更像是儲藏室或者隨從呆的房間。
下二層前，龔梓十分謹慎地再次率先放下潛水燈。
依舊是確認過沒有危險后，才率先潛了下去。
連著舷梯的二層走廊比上面一層的走廊，看上去僅單側就長了至少三分之一。
而且上面那層只有艙門前那半側有走廊。
二樓的走廊卻呈環形，如果靠近船頭部分的走廊沒被擠變形的話，他們此刻甚至可以繞著二樓艙房游一圈。
二樓十來間艙房，他們挨個檢查過去，可確如楊警官所說，裡面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都沒有。
直到氧氣值耗到他們不得不上去的臨界值，他們始終一無所獲。
……
兩番連續下潛，又累又餓的他們決定先休息休息補充些能量。
幸好這次陸凌雲帶的都是隨便一加熱就能吃的方便食品，所以他們很快便吃到了熱飯熱菜。
「弟，」吃到半飽的陸凌雲突然想起離火在水下時的異常，「弟，那個保險柜，到底有什麼問題？」
離火邊嚼咖喱牛肉邊反問他，「你有沒有發現，那個保險柜的鎖，沒被人撬過？」
那保險柜門上都是被海水侵蝕后的痕迹，陸凌雲哪兒還看得出來鎖有沒有被撬過？
但他知道，離火既然說沒被撬，就一定有他確實的理由。
於是也反問道，「那又如何？」
「你不覺得奇怪么？保險柜的門為什麼沒被鎖起來？」
「那有啥好奇怪的？船都要沉了，誰還管保險柜的門有沒有鎖？」
「可明明只要隨手撞上就行。」
「弟，你不能要求所有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跟你一樣鎮定自若。你想，當時逃命都來不及，船又晃的很厲害，很有可能他關了卻沒關牢，於是就成了你剛才看到的那個樣子。」
離火眉頭微微蹙起，「不僅如此，你有沒有發現，他們每個房間都收拾的很乾凈？」
龔梓解釋，「離火，你可能不太清楚船下沉時是怎樣的一個過程，船下沉一般都會有個過程，短的十幾分鐘，長的幾個小時。船上又基本都配有救生艇啥的，所以遇到海難的乘客，一般不是死於海難本身，而是死於海難之後的救助不夠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