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湧動
若讓卡拉爾斯坐到被雜亂的書籍擋住的位置,他相信已看完報告的自己會將這堆破書掃開,跟著罵告訴自己這消息的人會否妄想過度,快滾去看看腦子病的多重。
可對方就很平靜,意料以外的平靜。而直到卡拉爾斯撥開重疊的圖書,鬍子拉碴的男人就還用拇指摳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嚼著軟糖。
「沒任何命令,他們就放任那東西發癲?」
混血者表達的疑惑,也是他面前的梁人正想的。但與其不同,他只是單純的困惑,並未有任意的怒或慌。
「很正常,不放著他還能怎辦?不若你去同他講講,看能否讓他多正經些時日,怎樣?」
面對調侃,卡拉爾斯卻沒有生氣:「已是超越卡羅拉人的威脅。哪怕昨日的情景再現,他若沒再留心保護,朝晟也要死無數的人。」
「可不止朝晟,邦聯的商人同戎洲的獸族也沒法避。只要他不帶餘力去攻擊,你道就只有我們遭殃?全世界都會同樣,不過是次序的先後罷了。」
很無奈的話就說出清楚的事實。是的,若當趙無秋不再給他們提供保護的「驚喜」,意外就會降臨所有朝晟人乃至一切活著的東西身上。
哪怕多來十幾次昨日的奪目熱光,相信這世界的活物就該死個他媽的徹底清凈、永遠不會再出現廝殺與爭鬥的清凈了。
面對可能如此瘋和絕望的可笑未來,已知曉情況的朝晟、思維拉姆同卡羅拉帝國,就不去干點什麼阻這可惡的混蛋,就隨便他繼續往後沒由來突然發瘋?那怎受得了?就算不阻,起碼也做些什麼去試探那該死的東西吧。
「或許這是我們臨近毀滅最近的時刻。」卡拉爾斯如是感慨。
「你要想想——這世界都已從那叫帝皇的混亂東西手裡挨過隨時可能死絕的四千年了,還怕什麼?而這趙無秋…很顯然不如帝皇般的恐怖,他甚至還算是我們朝晟的同胞,會被網記錄與傳達行蹤軌跡。所以我說,卡爾,你要對可能的好運抱必然的信心嘛。」
見談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懶得同不正經的朋友再說廢話,混血者就準備走了。
「別急啊,你得記著網給我們的情報是最快最準確的。即便很難將他的行為理清,我和那堆正忙著分析的閑東西也有些思路了。」
「哦?」
「那帝皇可能是個什麼他媽的東西…連我都有那麼點頭緒了。」
「哦,對了,我僅先代表個人與你些意見。若有人試圖去那姓趙的手裡找死,你最好提前宰了他。若真有蠢狗惹那傢伙不悅…我可就不道該怎樣收場了。」
「雖然嘛,我猜你會很快收到網傳來差不多的命令吧,哈哈…」
與此同時,遠在萬多公里之遙的地方,寒的風一如千萬年間該的那樣,從思維拉姆王國的北境掠過。該帶來冰冷的東西,就在巨石建築的威嚴前潰散。
面對已消失很久的帝皇,哪怕這星球自然的規則和力量,也如頂撞父親的孩童般沒力了。
穿過人聲鼎沸的白石城市,能見思維拉姆人多棕發棕眼,服飾的裁剪與紋路也明顯不同朝晟人的習慣。
跟著前行到綿延白色的最中央,金棕色的對稱圓頂建築也能見到了。
那些守在這建築拱門前,雙手將巨劍矗立大地上、身披紅金紋銀色重甲的衛士,已證明這是思維拉姆王室所有的宮殿了。
宮殿最內的深出,為思維拉姆地位最崇高的大賢者準備的居所,就有來訪者能敲響的清脆鈴聲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