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保鏢,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看小少爺這囂張問罪的氣焰還真頗有點要拉人去填海的氣勢,給司機嚇得不行。

一個保鏢機靈的將司機喊走遞過去一筆錢,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另一個保鏢拉開後備箱開始檢查,隨後發現了新大陸般的喊道:「少爺,裡面有兩箱行李!」

藺榆喬頓時怒道:「你還想跑路?」

裴錯玉被他壁咚般的圈在後座上,當即就低下頭嘆了口氣,道:「既然被你發現了……實不相瞞,我現在可謂是聲名狼藉名譽掃地,你的畫怕是要砸手裡了,實在不行我就只好任你處置了。」他說著,配合的攤了攤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藺榆喬做夢都想在裴錯玉面前佔一次上風,讓對方老老實實的對自己低頭,可事到臨頭看著他不復曾經的洒脫隨意,一副低眉垂眼落魄失意的模樣,卻不知為何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不僅不高興,而且內心還有一團怒火燒的旺盛,像是在抓狂的叫囂著「我還捨得動手呢,什麼牛馬都敢欺負小爺的人」?

「看來庄時鈞對你也不怎麼樣嘛,虧得你還蠢到對他那麼痴情。」藺榆喬心裡恨不能立刻弄死那群傢伙,表面上卻故作矜持,他冷哼道:「你現在要是來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還能替你解決了那些小雜碎。」

看著傲嬌小貓甩著尾巴等哄的可愛模樣,裴錯玉忍著笑意咳嗽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我還有這條生路可以走啊。」

藺榆喬正欲罵他太蠢,卻感覺身體一晃,緊接著一雙大手流暢的扣住他的腰往懷裡一帶,他慌張的將手壓在青年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灑在耳垂邊,緊接著是裴錯玉含笑的嗓音:

「那我這樣求求小少爺,好不好?」

「你、你、你混賬!」藺榆喬慌張不已,色厲內荏:「裴錯玉你再以下犯上,小心我……」伴隨著他的掙扎,耳垂無意間擦過裴錯玉的唇瓣,一個輕吻讓小少爺瞬間陷入了石化。

正巧李沐打完電話走進來,見到裴錯玉頓時面露驚訝,裴老闆悠閑地指了指二樓的畫板,「一會給老方送去吧,免得他等得著急跑到畫室來追殺我。」

只不過個人的力量始終打不過群體,收效甚微。

裴錯玉簡直要被懷裡的寶貝可愛死了,他低笑著,拿出一張畫展的入場券放在藺榆喬的口袋裡,「乖,到時候去看看,為了我們小少爺的畫能升值,我也要贏得這場勝利,是不是。」

藺榆喬一把將他推開慌手忙腳的站起來,忽略紅到鮮艷欲滴的耳垂,還死要面子的道:「我這公務繁忙日理萬機,哪有空看你一個小小的畫展?」他頓了頓,瞥了一眼裴錯玉又慌忙移開視線,結結巴巴的轉移話題:「那你、你有準備好對策嗎?確定可以在畫展上證明自己?」

「……你,」藺榆喬忽略劇烈跳動的心臟,抿了抿唇,還是什麼都沒問,他猛地站起身來,冷哼道:「總之,你要是給我丟了臉,下場你自己知道!」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老闆、沐哥,何朱辭被制裁了哈哈哈!」

李沐聞言趕緊去了解情況,這一查頓時驚住了。

「不一定,」裴錯玉一本正經的逗他,「我這些天都忙著去逛翡翠市場,給小少爺挑禮物了,根本沒有創作時間,到時候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借用小少爺的《邂逅》去撐場面了。」

「好,知道了。」李沐走上來,同時彙報進程:「按照您的意思我已經找了律師準備告對方造謠,不過走程序起碼要三個月,在梧州的州區這種大地方甚至有可能要排半年,等我們的判決書下來了,這件事在網友心目中早就定性了。」

庄時鈞現在不肯出手,無非就是想將輿論鬧到最大,至於身處風暴當中的裴錯玉是什麼心情,對於鐵石心腸只想奪權的庄時鈞而言,一切都是可以事後再補償的,現在要做的是利益最大化。

*

隔日清晨,唐穗穗等人捧著手機來上班時,基本上眼圈都是發青發黑的,大家對視一眼紛紛陷入了沉默,看得出來昨晚上在網上都有好一通奮戰。

李沐見他心裡有底便不再相勸,只希望這一周快點過去,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歡呼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低頭看去,就見唐穗穗舉著手機朝這邊喊:

「沒事,現在距離畫展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到時候一切就都能解決了。」裴錯玉顯得很冷靜,「現在的輿論鬧得越大,到時候反噬的越厲害。」

「早啊。」裴老闆手裡拿著握著豆漿喝得津津有味,眉梢間皆是安逸自在,一看就知道昨晚上睡得很香,完全不像風暴中的當事人。

而裴錯玉也在等這個機會順勢而為,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眾人:「……啊這。」老闆你都不帶擔心的嗎?

只是越走越快,怎麼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什麼情況?這種時候都在等輿論發酵,誰會突然出手攪混水?

藺榆喬嗆了一下,轉過頭卻看到他的滿眼笑意,頓時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小少爺惱羞成怒的要伸手去抓他,卻見那浪蕩畫家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衣領凌亂露出白玉鎖骨,含笑的眉梢間皆是溫柔繾綣的看著自己。

他們嘆了口氣,正想哀嘆一聲裴錯玉被捲入豪門鬥爭好可憐,就見一人提著包子上樓,他穿著襯衫休閑褲,身形修長氣質不凡,一群人頓時精神一振:「老闆?」

「老闆,你有和庄總商量過整個後續的處理方案嗎?現在何朱辭和那個博主LWM還在網上帶節奏,平台官方不敢得罪他們背後的勢力,我們現在不僅沒辦法刪掉他們的微博,而且所有的澄清都沒有用,情況很被動。」

「何朱辭在最新一期的綜藝節目直播中大放厥詞,不僅帶了老闆的節奏,而且還牽扯到了藺榆喬,那位少爺可是向來驕縱不講道理,直接就掀了攝影棚的老巢,節目投資方知道他們惹了藺家后紛紛撤資,生怕晚一步被小少爺遷怒。」

「對對對,現在節目組緊急勸退何朱辭,各大平台人人自危生怕粘上屎趕緊就把何朱辭的賬號給禁言了。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很多罵過咱們老闆的網友也跟著被炸號了,尤其是帶頭衝鋒的LWM,他不禁被炸號而且禁止轉號重生,換一個號就被炸一個!」

「哇,我第一次覺得藺小少爺這個惡毒驕縱的性格可以這麼爽!」

相較於眾人一副過年了的喜氣洋洋,當事人就顯得穩重得多,裴錯玉翻了翻網上的言論,那些人大抵都是在抱怨為什麼不能專註攻擊裴錯玉,牽扯什麼藺榆喬,這下惹了不該惹的人吧?

所有人都覺得驕縱小少爺是因為自己被牽扯進去才發火,但裴錯玉心知肚明,小少爺這是變著花樣想給自己找回來場子呢。

又要護他,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讓自己沒面子,只能這麼迂迴行動。

裴錯玉輕笑一聲,小少爺真是彆扭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嘆了口氣,說:「好消息,帶頭鬧事的腦殘們都被炸號了,壞消息,那群激進的無腦網友沒有了家,現在在各個熱搜下面罵咱們老闆。」

裴錯玉輕描淡寫的給出結論:「不用管他們,等一周,事後清算。」

其他人面面相覷,見他如此冷靜的主持大局,焦躁混亂的情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也就安定了下來。

*

老方最近愈發的暴躁。

館主已經勸他好幾次了,別和網上那些人爭論,別因為他們降低自己的逼格,別死抓著一個裴錯玉不放,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如何如何,聽得方劑每次都暴躁的想打人。

除了館主以外,他還接收了一份來自藺小少爺的威脅,說要他秉公做事,明裡暗裡的意思都是不許他淘汰裴錯玉。

方劑無語,覺得這群人有病。

裴錯玉也有病。

「他的畫呢?再不送來畫展就要開了,怎麼的,又想卡在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分鐘送來是嗎?當我這裡是什麼戲劇大舞台呢?」方劑怒吼。

「來了來了!」助理剛和李沐做完交接手續就聽到上司的吼聲,他趕緊將畫送過來,「方老師,畫已經送到了。」

旁邊跟來的李沐客客氣氣的和他打了個招呼,「方老師,您好,我們老闆前段時間出門剛回來才耽誤了送畫的時間,他讓我現在送過來,還給您帶了特產作為禮物。」

想賄賂我?門都沒有。方劑扯了扯嘴角,「什麼禮物?」

李沐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金銀花茶,「老闆說,您最近和網友吵架容易傷身,喝點茶,清熱去火注意身體。」

方劑一聲怒吼:「今天這畫要是不過關,你和它一起打包出門!!」看到那破茶,被調侃的更上火了,說著一把掀開了畫布,「滾」字到了嘴邊卻咽了下去。

他盯著油畫上的色彩猛瞧了幾眼,神色慢慢正經起來。

李沐說:「我們老闆說,方老師不必和網上的言論置氣,答應要交上來參展的作品,他不會給讓相信自己的朋友失望。」

*

辦公室里,薛緒剛回到梧州就開始處理公務簡直忙的不可開交,他剛處理完一份檔案,又問對面的同事,「最近集團和莊家內部都有什麼異動嗎?」

「庄總將會議推遲后,五少似乎覺得有機可乘,最近一直在聯絡集團股東尋求支持;二少把三少養小情人的事加工渲染了一波放到網上去,如今正鬧得不可開交……」同事相當八卦,「我跟你說,三少那個小情人可漂亮了……」

薛緒聽著他一口一個「小情人」愈發的腦袋疼,連忙制止:「三少那樁胡鬧的三角戀就不用拿來說了,家主的意思是讓他自己解決。」

同事說的意猶未盡:「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薛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又道:「我之前讓你查的人,你查到了沒有?」

「姓裴的畫家?」同事說,「你先讓我在梧州和乘州的家族裡查,又說要查藝術圈,現在又說要查隱世家族和國外,別說照片了你連個全名都沒給我,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照片有,」薛緒連忙從手機里傳過去一段翡翠城的視頻,他說:「你看看,家主身邊那個人就是。」他之前不能給是因為牽扯到了家主,不過現在家主的行蹤解禁了,自然可以放出來。

哪知道,視頻剛傳過去,同事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你確定是這個人?你要找這個人?」

「不然呢,你什麼意思?」薛緒疑惑的看著他,「你認識?」

同事走過來,從薛緒手邊堆積如山的資料中抽出一份加封的檔案,慢吞吞地說:「半個月前我就把這些都交給你了囑咐你看,你不肯,說口述給你就行,結果吃虧了吧……」

封袋上是一行很具有同事個人風格的備註:三少的小情人。

打開后,第一頁的個人檔案上有一熟悉的證件照,照片上的人有一頭微卷的黑髮,貌美的容顏正對著薛緒,旁邊寫著他的名字:

——裴錯玉。

薛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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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美人綁定狗血系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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