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要成聖？四爺爺支持你！
格竹七天七夜，那是王陽明乾的事。
蘇文塘可不會幹這種事。
但在他說出這話以後，解縉和一眾人便愣愣的看向了蘇文塘。
「文塘頗有古風啊！」
古風，或者說是士人風範，在大明很流行的。
一個人一旦被標榜上古風，那就等同於是名士啊。
是會受文人敬仰的。
就連剛才還看蘇文塘不順眼的楊士奇也對他多看了兩眼。
此子心性恐怖，若是將來好好雕琢，定是文壇領袖！
可惜，可惜。
楊士奇對蘇文塘感到可惜。
可惜的是蘇文塘太過大逆不道，居然公然駁斥朱子學問。
將來這人走不遠，就算和皇上關係親密也走不遠。
除非他有本事開創一條新的儒家道路，不然在這大明內，就是所有文人的敵人。
「若是有一日，蘇掌柜回心轉意，我程朱理學大門依舊向你敞開。」
楊士奇說完這話，和朱棣一拱手，就走了。
朱棣對此到是沒說什麼，只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蘇文塘。
「小崽子你可慘了，得罪了楊士奇，將來到了官場上定會被他穿小鞋。」
朱棣只看熱鬧，同時也想看看蘇文塘想要這麼破局。
敢得罪當朝首輔，若是心裡素質低一點都得惶恐不安。
就算心理素質過關，但沒有破局之法，那也是死定了。
朱棣是真想看看蘇文塘究竟準備怎麼去破眼下這局。
「我又不做官，他不可能給我穿小鞋。」
蘇文塘理直氣壯。
朱棣頓時感到氣血上涌，這小兔崽子！一遇到點事就退縮，還是不是朱家的子弟！？
「就算你不朝為官，可今年科舉的試卷可是楊士奇出的，你不是要中舉嗎？到時候他認出了你的字跡，讓你落榜你又如何？」
明時，科舉已經相當嚴格，考生的寫下的試卷要由專門人再次抄寫好，才會給人評卷。
但身為內閣首輔，要知曉試卷下那人的名字很難嗎？
並不難。
若是楊士奇真鐵了心要弄蘇文塘，那科舉這關，他絕對過不去。
朱棣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文塘，這次蘇文塘總沒辦法擺爛了吧。
「如果楊閣老只有這樣的心胸，那他也不配做內閣首輔了。」蘇文塘搖頭擺手，繼續說道：「而且就算這樣，我也一定能通過科舉。」
如果真被針對了，蘇文塘就只能當一回陽明先生了。
抄一抄通天大道！做一回天地聖人！
要是連陽明心學都不能通過科舉的話。
那隻能說大明的科舉水太深了。
蘇文塘只能選擇放棄，徹底躺平就好了。
朱棣好奇：「你怎麼通過科舉？」
「大不了開創一條聖人道！」蘇文塘半開玩笑的說道。
「哈，你小子真會說大話，開創聖人道？你以為你是孔子轉世啊？」
朱棣嘲諷蘇文塘。
蘇文塘說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做不到呢，聖人也並非天生就是聖人，說不定下一位聖人便是我蘇文塘呢？」
朱棣凝眼看向蘇文塘，良久后才哈哈大笑。
「你若真能走出聖人道，四爺爺我可拭目以待了。」
若是蘇文塘能成聖，那老朱家的面子可就太大了！
自己以來，帝王之家就沒一個能出聖人的。
而且千古以來聖人的數量那是有數的。
拋去孔子，孟子這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人物，最近的一位聖人便是朱熹。
而朱熹被稱為聖人，是因為他是程朱學派的宗師人物。
將這門理念給推行至了巔峰。
蘇文塘要想成聖，至少也得找到一條道路吧？
不然怎麼成？
成空氣啊。
「小崽子，不管你想做什麼，咱們家的人都得腳踏實地，不驕不躁，記住了沒有？」
朱棣看向蘇文塘，眼神是越來越滿意。
好傢夥，自家大哥的後代了不得啊。
要成聖！
若是蘇文塘真做到了，那聖廟內，他抬也要把蘇文塘抬進去！
就算差了一絲，他也要強行把蘇文塘給塞進去！
立他的雕像，畫他的聖相，全國宣傳！
「好好加油！四爺爺支持你！」
朱棣起身，把蘇文塘取來了二兩鐵觀音茶葉打包好了，略帶深意的看了眼蘇文塘后，便大踏步的離開茶樓。
蘇文塘也沒去送，爺孫兩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識，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而等朱棣走後，解縉才上前對蘇文塘說話。
「文塘，若是科舉不中，你大可轉投楊士奇門下。」
解縉眼神黯淡，他已不在朝中，根本幫不了蘇文塘什麼。
如今程朱理學盛行，如他這種不研究程朱理學的異類，簡直和正統讀書人玩不到一起去。
若是放在之前，他並不在意，他做官為的是天下人。
但現在不同了，收了蘇文塘為弟子，那便要對弟子負責。
更何況若是被人知曉蘇文塘是他解縉的弟子，那這科舉定會更加艱難。
朝堂之上，不知多少人想要弄死他。
那些政黨，派系有無數中方式弄死他解縉，更有無數種辦法弄死他的關門弟子。
他解縉是一個應死之人。
本就不應該出詔獄，而是應該死在那裡的。
「不必！若是真有人刁難我，我自可破之，成聖雖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說實話，蘇文塘這話口氣太大了。
隨隨便便就敢言成聖，這是千百年來多少讀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解縉也是苦笑，自己這個弟子什麼都好，有才有氣度，聰明才智更是一等一的高。
可就是有一點，太傲了！
他這話說的簡直如，視天下人如無物。
全然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
「這話你可別出門說，在茶樓說說就可以了。」解縉無奈說道。
蘇文塘點頭，這他當然知道。
「你這小子，嗨。」
解縉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蘇文塘心中有數就行。
蘇文塘重新看起了朱熹的書。
雖說決定要靠陽明心學開掛，但是朱熹的佛腳還是要抱一抱的。
畢竟凡是總有萬一。
而在茶樓歸於寂靜后。
走在轎上，正在返回皇宮的朱棣卻是一臉壞笑。
「不想當官是吧？只想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是吧？好，那四個爺爺我就給你點壓力，讓你好好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