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一百五十三
夏夜的東京多了一絲不屬於它的喧囂與浮躁,熱烈的像一位墜入愛河的少女,向著仰慕的男孩子深情的告白,可他的心上人卻駕馭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坦誠相待,倒是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大火終於還是瀰漫了街頭,民眾開始從睡意中蘇醒,他們第一次有了驚慌失措的感覺,手忙腳亂地撥打著報警電話,像是災片中末世來臨的景象在東京的大街小巷上演。
火光像是瑰麗的紅瑪瑙般照亮了整片夜空,酒德麻衣內心深處原本是有一堵不知道凝固了多少年的寒冰鑄成的城牆,在熊熊火勢炙熱的烘烤中還是化開了一道裂縫,緊接著又是更加猛烈的水流一遍一遍衝擊冰層,防線還是徹底被衝垮了,此刻的她就像身處漩渦的中央的溺水者。
溺水者當然是要拚命呼救的,可是這種時候,四面八方的急流衝擊著你,你又能找到誰呢?到頭來,能相信的還是只有自己。
那不然就是在等著在漩渦中心漫無目的地拍打著海水,等著海水慢慢沒過你的胸膛,灌入你的肺泡,那樣悲催得像條死狗一樣,
一點都不像個英雄落幕應該有的樣子。
大火總有被撲滅的那一刻,運氣好的溺水者,也總是能恰到適宜得碰上一艘救生艇,把這條落水的死狗打撈起來。命運就是這麼個奇怪的東西,它關掉了一扇門,卻又會偷偷摸摸地給你打開一扇窗,只是這扇窗沒到合適的時間,你用榔頭砸也是砸不開的。超市總有開門的那一刻,你用暴力手段破開超市的卷閘門,拿走了裡面的東西,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眼淚就像是那用來救火的的水,火滅了,水就顯得無足掛齒甚至還有點多餘了,一股厚實的冰牆就這麼慢慢地形成起來,填補了原先融化的那一道缺口。
酒德麻衣悄無聲息地地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她的言靈是「冥照」,本來就適用於在黑暗中潛行,彷彿她生來就該是個優秀的殺手,即使她現在未諳世事。這個世界曾經給了她這麼一個攤位,現在城管來了,把攤位拆了,卻沒有人安置她。
靜謐的夜,彷彿它早已洞察了一切,風被埋葬在空氣中,凝碎成一道瑕光,瞬間消逝在這茫茫的黑夜,昏暗的路燈頹敗地發出微弱的光。這座熟悉的城市變得如此的陌生。她就這麼置身於黑暗之中,漫無目的地前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
風魔家的忍者們第一次找到這個小女孩時,她正在把一把小短刀從一個喝醉酒的小混混胸膛拔出來,老練地像一位混跡黑道幾十年的刺客。
她開始接受最系統的忍者訓練,每天拿繩子把繩子吊在房樑上練習最基礎的忍術,房梁下,明晃晃的是一排排的刀片,稍有失足就等著領盒飯吧,蛇岐八家也不會在乎她的死活,家族內像這樣的小女孩,一抓一把,比比皆是。
再到後來,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練功房前,紳士般地推開了門,撫摸著她的頭,用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語氣告訴她,要把她變成最美麗的武器,她才終於感覺到,眼前不再是只有黑色和白色......
「你這麼漂亮的姑娘,誰會賣你啊,要不你問問你老闆,你值多少錢,把你賣給我們師弟那個英俊瀟洒的老爹,你給我師弟當個小媽,還是挺不錯的。」芬格爾發出幾聲沒良心的大笑,像是吃了大蔥卷油餅一樣,還不忘把嘴湊到你邊上,聞聞這味道,多正宗。
隨即,兩道冰冷刺骨地寒芒掃了過來,
攝人心魂,這是來自於凱撒·加圖索和酒德麻衣的臨時同盟。德意日的軸心聯盟再度破裂,只是這一次,義大利沒有充當那一個反覆橫跳的角色,而是和漂亮的日本妞一起把矛頭指向了他們這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德國老大哥。
「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哦,不對,一條潛艇上同生共死的戰友啊,你們要講義氣啊,更何況我們來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啊,這都是緣分啊,兄弟姐妹們。」德國老大哥眼看形勢不變,準備開始求饒。
可是漂亮的日本妞和義大利的豪門貴公子並不是什麼講道理的的好貨色,對著德國老大哥就是一陣無情地暴力輸出,某人此刻悲慘地就像個人肉沙包,蜷縮在角落裡哼唧。
「我真的很好奇,你一個德國人,中文為什麼說的這麼6,還懂這麼多中國的文化。」凱撒頗為滿意地疏鬆著筋骨,漫不經心地問。
「中文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語言,中國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讓人嚮往的地方,哪裡有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妞......
師弟,-你知道在中國有一個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偶像練習生嗎,他在美國巡演期間,經常宣傳中國的文化,師兄也是翻牆出去看了幾次巡演才開始喜歡上的中國文化。
那個人每次巡演都穿著一身背帶褲,梳著中分頭,真的是成熟男孩子的標配穿搭啊,師兄那會兒年輕的時候也這麼整過,在學院里也是收穫了不少小迷妹啊.....」
「我覺得很有必要再給他好好上一課。」酒德麻衣悻悻地說。
「無所謂咯,反正到時候我會出手」凱撒攤攤手,聳了聳肩。
擺脫了陳家潛艇群的追擊后,潛艇的控制權,理所當然地交回了凱撒的手裡,這可是他們加圖索家的產業,作為家族未來的主事者,理應代替自己那個種馬老爹接手經營。凱撒此刻閉目思索,芬格爾和酒德麻衣都有著謎一樣的過往,現在場面就像一盤賭局,場上的每一個人都籠罩在厚重的迷霧下。
「鐮鼬」再覆蓋蓋了潛艇,向著四周蔓延開來,縹緲的歌聲響起,傳入凱撒的耳朵,歌聲中洋溢著凄涼的悲傷,又帶著君王的憤怒,又或者是在向著不知道是什麼人宣戰。
凱撒慢慢睜開了眼,瞳孔原本悠遠深邃地閃爍著金光,此刻已是黯淡無光,他緩緩地長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
「潛艇立刻下潛到最深處,開啟最大馬力!」
凱撒對著大副大吼。
「迅速返回YAMAL號,然後通知施耐德教授立刻撤離,結束冰海行動,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