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告別和啟程

「這是英格瑪，以後你來到蒙格溫王朝將由他和你交接。」

蒙格沒有回答褪色者的疑問，只是粗粗交代了鮮血貴族應該做的事情，讓後者兜帽下看向蒙格的目光變得極為「哀怨」。

褪色者挑眉。

「呃，不是我對蒙格溫王朝缺乏信賴，但是蒙格陛下你派遣一位與我朋友有殺身之仇的人跟我們交接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褪色者有話直說，但鮮血貴族只是擺了擺手，啞聲道：「在蒙格大人的鮮血恩典下死亡對我等並不是終點，如今您們正是我們蒙格溫王朝的貴客。」

什麼，死亡不是終點？改天抓幾隻咒蛙過來給你上個驟死條看看。

褪色者暗自腹誹，但實際上他也能大約咂摸過來對方的死而復生大概是真實之母的手筆——只有神明才擁有讓人「死而復生」的權能，一如當年實行「褪色者計劃」的瑪莉卡。

問題是真實之母這麼在蒙格身上下注是圖什麼，總不能是祂xp特殊吧。

思考一二后的褪色者又向蒙格請辭，理由是褪色者不能啃血池裡面的咒血大烏鴉，而巴不得二人快點離開的蒙格自然也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對方。

而褪色者得到許可后動作也利索。

他讓狄希回到他的身體里，隨後當著蒙格的面捏了鮮血騎士徽章。

蒙格溫聖矛的紅色徽記一閃而逝，褪色者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剩下神情晦暗不明的蒙格和驚訝的鮮血貴族英格瑪。

「大人，他怎麼會有這鮮血騎士徽章，難道是他搶奪了其他的王朝騎士……」

英格瑪此時也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惡兆角稀少的蒼白男性的臉。

「可是，失去主人的徽章並不會再次啟動，怎麼會……？」

他頗為不可置信地看向身邊高大的漆黑惡兆之子，蒼白的薄嘴唇微微翕動。

面對下屬的詢問，蒙格只沉聲道：「這是神人的期望。」

而另一邊的褪色者被鮮血騎士徽章傳送到了啜泣半島。

啜泣半島，摩恩城城牆前方。

褪色者眺望那座據說是風暴王眷屬留下的最後堡壘，沒來得及感嘆人力的宏偉就被啜泣半島經年不斷的細雨淋得一個激靈，隨後他看了眼自己腳下站著的地方，還是生了點冷汗下來。

這隨機傳送把他傳到城牆邊緣了，要是褪色者腳滑一下這高度起碼摔死三個傑洛特。

想了想，褪色者掏出一對不知道從哪個士兵屍體上摸到的戰鎬就打算叮叮噹噹的下城牆了，但下面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暫時還是先不要下去了。

無他，正逢叛亂爾。

褪色者並不如遊戲內熱情，在這趟渾水尚未沉澱之前他選擇坐在城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下方的廝殺。

依照他在雪山的熱心經驗，貿然加入的後果大概是被雙方一起摁在地上揍吧。

……

摩恩城，挑戰葛孚雷的復仇英雄最後盤踞之地，整座城挺拔而深灰，城牆極高極厚，內部則錯綜複雜如小型城市。

只是這座小型城市正在起火。

堡壘邊緣，穿著大樹與野獸筒形外衣的士兵與操著帶毛小弓的混種作戰。前者用直劍砍斷混種的翅膀，後者用箭矢刺瞎士兵的雙眼。雙方似乎都對彼此懷揣恨意，以至於大片潑灑的鮮血染紅了青草地，而血水在雨水的稀釋下正在緩慢浸透摩恩城周圍一帶的泥土。

金鐵相撞的聲音連綿，但更多的聲音是哀嚎和嗚咽。

叛亂正在開始，叛亂還未結束。

啜泣半島仍然陰雨連綿。

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有人護著什麼人物逃了出來，褪色者饒有興緻地去看那是不是伊蕾娜，但有背著褪色黃金劍的山妖一路遮擋視線。

褪色者有些不滿，但他在這個世界里對癲火併不感冒，不接觸自然是最好。

他注視著這座深灰的高大堡壘。

隨後被守城魔像一發大箭給狙了下來。

白髮的褪色者被氣浪從城頭掀翻到地上，還在地上滾了幾圈，灰白的鎧甲沾滿了泥土，整個人都灰頭土臉，頗為狼狽。

褪色者罵罵咧咧爬起來甩了甩頭上的草屑，摸出一把結晶飛刀就打算去找那魔像守衛算賬，-結果一回頭就看見神情警惕的士兵和士兵身後怯生生的盲女伊蕾娜。

褪色者：……

「褪色者，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讓開！」

難得有保留了神智的士兵朝褪色者怒吼，只是在他看到褪色者抽出的屍山血海之時多少變得有些色厲內茬。

伊蕾娜抬起手扶住士兵的肩膀，輕輕張嘴正想說什麼，但是被車隊旁邊的山妖隨從打斷。

嬌小巨人適用的黃金劍重逾百斤，朝人劈來的勢頭極為駭人。

褪色者卻臉色未變，將那鮮紅太刀橫在面前。

叮叮噹噹的相聲伴隨火光迸射，山妖身體因為手臂被彈刀震得發麻而晃動，隨後褪色者非常熟練地將太刀送入山妖的……小腿肚，隨後又利索抽出甩了甩刀上的血。

「這打鐵的感覺真的太懷念了。」

褪色者如此評價，但云里霧裡的話只會讓才出逃摩恩城不久的一行人更加緊張。

「……褪色者，你要盧恩可以拿走，但是請你放我們一條生路。」

保留神智的士兵迅速判斷出局勢，沒有去管旁邊捂著腿肚低聲咆哮的山妖，只是指著車隊後方的包袱示意褪色者可以搜刮一些他們從城內帶出的物資。

隨行的混種侍從頗為畏懼地偷偷看著褪色者，他們身後的翅膀不自覺地微微扇動著。

褪色者沒有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被眾人簇擁著的伊蕾娜，詢問道：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伊蕾娜還是海妲，但現在大家都在，是誰殺了你你指一下我幫你把他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