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道崖上
第六章三道崖上(求票)
張無忌同畢超倫走了一段路后,發現畢超倫騎術不弱,所以又買了一匹上等的戰馬,兩個人分騎而行。
畢超倫單獨騎在馬上開始回想這幾天來的所作所為。自己幾天來一直被方明的身體和思維習慣所役使,使自己失去了獨立判斷事情的機會。但是,也正是方明的這些下意識的習慣讓自己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應付還算得體。那麼今後呢?現在的道路好像已經現成,上山習武,練就絕世武功。可是,自己將要練就的武功又能夠幫助自己做些什麼呢?畢超倫越想越覺得這一切充滿了不可思議,但是原來的世界幾乎不可能回去了。不管怎樣總得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吧。想到這裡心中才稍稍坦然了一些。
出了潼關秋意已濃,過得陽關已經下了白霜,再經嘉峪關,出了玉門,又走了十餘日,來到了天山腳下。兩個人下馬,把馬身上的馬具除下,輕拍馬身將兩匹馬放走了。然後一路步行。
深沉沉的天,天上飄著小雪,這裡的雪硬得就像沙粒,打在臉上疼得要命,可是畢超倫還是忍耐著,只是走了一段路身上就沒有了力氣。張無忌也許是想考驗他,所以並不幫他。一路上畢超倫策馬揚鞭絲毫沒有讓張無忌落下。張無忌對他刮目相看,畢超倫對附身的方明也是刮目相看。
其實方明從小受到了嚴格的家庭教育,母親教文,父親教武,七歲時一首關外行,震驚玉門,被人稱作三尺書生。其中兩句:天上黃河去悠悠,我自狂生逐上游,很有豪邁之氣。也許自此他的文名偏勝,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武功也是很有根基的。騎馬射箭舞槍弄棒都有模有樣。張無忌從法場上把他救出時,正是他孱弱之時,所以只把他當成了一個文弱的小孩。此時當然越覺越奇,越看越喜。畢超倫從他身體的習慣上和動作的無意中其實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點,而方明殘存的記憶更是讓畢超倫的猜測得到有利的印證。
此時張無忌不扶,他也不求,只是艱難行進,遇到險地,退兩步進三步。張無忌在前面不住的點頭。最後看到他實在走不動了,才一把把他抱起向山上飛掠而去。
畢超倫只覺得兩耳生風。只見師傅雖然攜著自己,可是身後的路卻是越走越險。突然自己身子一聳,師傅已經飛過了一道懸崖。這道懸崖有三丈寬。平常之人是無論如何也躍不過去的。可是師傅帶著自己卻如履平地一般。畢超倫對師傅不由得添了一分崇敬之情。又行了半個時辰,師傅又是一掠,竟然跳過十丈之寬的一處冰崖。十丈冰崖,只怕爹爹手下最高的武功高手豐大哥也是萬萬辦不到的。畢超倫心中冒出這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張無忌帶著自己竟然腳下毫不停頓,畢超倫實在吃驚不已。又行得小半個時辰,師傅突然把自己放了下來。畢超倫以為到了地方。可是此處又是一段陡坡,只容得下他們兩個人立足,一陣山風吹來,畢超倫險些被颳得滾到了山下,而除了這一處落腳處兩邊都是刀削樣的冰崖了。
此時師傅脫下了皮靴,從懷裡摸出三個小木鍥。這三個小木鍥中間帶有凹槽,師傅把木鍥嵌在了皮靴前面的皮孔中,原來是防滑的。畢超倫心想早知道是這樣我給你帶過來一雙釘子鞋就好了。可是看到這裡也不由得抬頭向上一望,原來又到了一處斷崖,這一處斷崖從下面看上去看不出寬度,不過看師傅謹慎準備的樣子,這一處斷崖一定非比尋常。
此時,張無忌已經裝備好了,他挾起畢超倫,提一口氣向上躍出。畢超倫感覺自己向著高處一味衝起,衝起的高度讓他都想尖叫(畢竟現在只是一個孩子。)在他都快想到是不是這樣就一直飛到了天上時,他們才結束了上沖之勢,然後是輕巧地落下,師傅的身子只是一晃就又向前走去。就在師傅一頓的時候,畢超倫看清楚了身下的懸崖。這處冰崖有十五六丈寬,而且上邊高出兩丈多。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直無法相信。
又走了一程,他們來到了一片平坦的地方。這片地方大概十丈見方。師傅把畢超倫放了下來。然後帶著他走入盡頭的一個山洞裡。
這個洞是一個冰洞,可能是一個山洞內結滿了冰。冰洞一直向里轉了三處彎。第一處放了些米面和雜糧是個倉庫;第二處是卧室,寬大的冰炕上有一床貂皮被褥;第三處轉彎處是一個書庫,裡面藏書很多,畢超倫掃了一眼看到都是武學書籍。
此時師傅已經走到了書庫的裡面又推開一道冰門,一個巨大的方廳呈現在眼前。這個廳子是精心裝修過的,由於這裡已經在洞的深處,外面照進來的光線相當暗淡,不過廳里四壁的牆上卻鑲滿了夜明珠,反倒亮如白晝。剛才路過書庫時,桌上放著一盞七星玲瓏盞也是一件發光的寶器,但是比起這裡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畢超倫對師傅有這麼多的寶貝有些驚奇。
張無忌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說道:「你是不是在疑心師傅是一個財迷呀?其實這些寶貝都是別人送上門來的。當年明教取了天下,我便退隱江湖了,可是朝廷卻對我放心不下,糾集了天下的武林高手追殺我。我避無可避輾轉來到了這裡,可是那些錦衣衛走狗也追蹤而來,就在第三道斷崖處二百名高手圍住了我。我苦勸他們不聽,只好大開殺戒,一直殺死了七十六人他們才四散而逃。那些逃走的人已經拼盡了全力,幾乎都掛了彩。我也受了傷。
我看到對手們相互攙扶艱難地走下山去,才坐下來運功調息。當時我擔心他們再追殺上來就想越過那道斷崖,可是身心疲憊又帶了傷無論如何也辦不到了。這時,我想到可以在鞋上做些木釘,一是增加腳的抓力,一是可以防滑。於是,我開始翻檢那些被我殺死的人,找到了這些寶貝,同時找到了一個裝珠寶的木匣,做成了剛才我上山時用的六枚木釘。然後我把那些人的屍體投下了山澗,帶著一袋子寶貝躍過了冰崖。過崖后我退了三步才站穩身形,這些沉重的寶貝險些讓我做了崖下之鬼,現在想來還是后怕。自此之後我便隱居到了這裡,那些追殺我的人後來不斷地來到崖下,因為無法逾越,才漸漸死心他去。」
停了片刻又說道:「後來,我在這裡療傷時偶然遇到了一隻怪獸,它正好在咳血,居然咳出了一個鵝蛋大的血核。這枚血核亮如珠,潤如玉,我便撿了回來。拿在手中溫如活心,我便知道它是一種至陽至熱的東西。於是,取了少許研末,吃了之後全身溫熱,妙不可言。又把它外敷在傷口,只一次傷就好了。
後來,我想如果選一個弟子服用,再加上我用功法相助,很可能會使他在很短的時間內修成上乘內功,如果研習得法其後的作為當不可限量。可是,我又擔心這種至陽至熱的東西危險之極,對於沒有功力的人會造成極大的傷害。所以,只打算下山尋一個快病死的孩子,或者找一個粗笨不堪的人嘗試,可是,陰差陽錯竟然選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