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瘋魔

路燈都亮了，王魚躍還在街頭上亂逛，消化方才酒吧里發生的事情。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差點在失去理智中殺了人。

王魚躍害怕這是境界提升太快的後遺症。

不說別的，他自己也懷疑自己在那時刻成了神經病，或者鼠人口中的惡魔。

同樣是神九，他們在自己面前卻不堪一擊，這又是為何呢？他真要變成惡魔了嗎？

王魚躍始終對自己一夜之間入神九這件事感到心中忐忑。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魚躍還記得鼠人說的，人類不可突破神九，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什麼也想不明白。

突然，天下起雨來，王魚躍跑到一家已經打烊的店的屋檐下，在那裡度過了他重回人間的第一夜。

好在他身上的神九氣息很濃厚，一般的混混都不敢近身，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能睡得太沉。

第二天清晨，一個刺蝟小混混找到他，並給了他一封信，就匆匆跑開了，那感覺像是王魚躍會吃了他。

打開信，裡面落款人是厲色哥，也就是昨天被他毆打的鼠人。

那鼠人的字倒是寫得賞心悅目，只是裡邊的內容讓王魚躍後悔沒有把他碎屍萬段。

鼠人抓了他的父母，並要他在昨日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相見。

鼠人說他什麼也不用帶，只要他去見證父母的死亡。

王魚躍眼睛都紅了，這事和他父母沒關係。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警署報案。

被抓的是他的父母，他們一個是狼人，一個是虎人，應該可以報案的。

但警局裡面的警察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王魚躍在警署像瘋子一樣大吼大叫，但都被趕了出來。

「這是獸的警署，你們人類的事情自有道盟去管。」

王魚躍心裡憋著一股氣，但不可能在警署動手傷人，那樣做的話就是與整個社會為敵。

現下只能靠他自己，哪怕發了瘋，成了惡魔，吃了人，他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王魚躍並不會什麼法術仙術，只能讓神九的力量匯聚在腳下，然後像電視劇里那些大俠那樣飛檐走壁，高速的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

他去了一切能尋找並且想得到的地方，但都沒有找到那隻可惡的鼠人。

直到黃昏將至，王魚躍已漸入病態。

當他再次走進那家酒吧，裡面的生意照樣火爆，但他已經沒了昨日的耐心和冷靜。

一進門，他就感受到了對方那股超越神九的法力。

鼠人在裡面，嘴裡叼著雪茄，翹著二郎腿，還戴著一副墨鏡。

他的父母被繩子綁住，懸挂在天花板上，眼睛和嘴巴都被蒙住。

索性他們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

「人類上人，感謝我吧，我一直在保護你的父母，因為我在等你，要在你面前將他們千刀萬剮。」

鼠人此話一出，整個酒吧頓時人聲鼎沸，歡呼聲此浪彼伏。

這個距離王魚躍不夠救人，若等他自人潮里衝過去，他父母也將會被鼠人奪走生命。

王魚躍強忍住心裡殺光他們的衝動，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放了他們，可以沖我來。」

「沖你來？不不不，在這個世界里死很簡單，可我不僅僅要你死，我還要讓你痛苦。」

「膽顫吧人類，這個社會不適合你們生存，及冠化獸就是為了進化，為了飛升大典！」

「一群被社會淘汰的螻蟻，

居然還妄想以人姿得道，可悲可嘆。」

鼠人一爪直接將母親的後背撕出一個口子。

而後就連口塞也無法堵住母親的慘叫。

王魚躍目光鮮紅，渾身的法力涌動。

鼠人笑了，笑得是那麼病態，他接著醜陋的五官扭曲，整個身體巨大化，他的道法很簡單，就是把自身變得龐大無比，當然，力量和法力也隨之加強。

他已經用一次鬼門關徘徊證明了自己在王魚躍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但這次他依舊像只野獸般瘋狂的撲上來。

而王魚躍，此刻已入瘋魔。

鼠人撲來之前，那下一爪，就印在了王魚躍父親的身上，他明顯是要折磨他們。

王魚躍已經失去理智。

在一堆獸的大笑聲中，他開始無差別的殺戮。

鼠人被他打爛了半邊身體，就此悄悄退下，還順手一把抓過他父母，撞出了酒吧天花，一躍就躍到了最近一幢西式鐘樓頂部。

這時，酒吧里已無獸生還。

而王魚躍比起他們，兇殘得更加像是一隻野獸。

鼠人身上有難以遮蓋的血味，王魚躍瞬間在地面上把目光鎖向他。

他卻絲毫不感到害怕，哪怕半邊身子被打爛，他依舊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愈。

王魚躍從地而躍，欲上鐘樓。

鼠人的聲音浩浩蕩蕩傳來:

「面對整個世界的法則，你能做什麼？還是徹底化作惡鬼吧！」

這一刻王魚躍真的感覺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青目獠牙，全世界他都能吃進肚子里。

鼠人愈加瘋狂，他心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誰生誰死，同歸於盡都罷，徹底沉淪惡鬼吧！憑什麼，你有母親，而且不化獸的你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