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師父的魔紋教學

之後，師父故事沒講完就離開了。

我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失眠，很晚才入睡。

夢見菲莉兒騎在我身上，想做那種事，被嚇醒。

「你這貪睡的懶蟲！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出太陽了？」

艾弗俄斯對我嚷嚷道。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巫師塔所有房間都沒有窗戶，魔法燈會提供足夠的光照。

不過，一連好久的暴雪天氣，總算放晴了么？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出去玩。

這艾弗俄斯關切又啰嗦的指導下，我穿好衣服。

「喂喂喂！照照鏡子！你的頭髮！我不允許你頂著雞窩一樣的腦袋覲見主人！」

「是是是。」我不耐煩道。

床頭柜上有一小碟黏液魔物的碎塊，它們能分泌類似髮蠟的液體。只要用梳子蘸上黏液梳頭，就能輕鬆做出想要的髮型。

受另一個我的影響，我喜歡把頭髮一股腦往後梳，搞成大背頭。

為什麼會有這種喜好呢？大概是李向陽讀書讀得嚴重掉發，額頭的M尖都快到後腦勺了。他一直羨慕發量多得可以梳大背頭的人。

看著鏡子里的我，頭髮整齊后倒，顯得清爽而又大氣，像一個小大人！就算有幾縷調皮的頭髮垂在額頭前，我也不去管，這幾縷輕佻髮絲顯出幾分年輕的孩子氣。

我很滿意這樣的髮型。

就這樣去餐廳和師父一起進餐。

真好，能和師父一起。

師父笑著注視我跑的她跟前道早安。

「早，小雷蒙。這幾天我有空閑，會親自指導你魔紋學習。」

「真的嗎？」我仰望師父的眼裡肯定閃閃發亮。

師父笑著點頭，讓我坐到椅子上好好吃飯。

今天沒有奶。

主食是鬆軟的白麵包，配有紫紅色的果醬。

還有一碗熱騰騰的肉湯，不過並沒看見肉，只聞到肉香。

我拿勺子翻了一遍，望向師父，「師父，怎麼沒有肉？」

「你不是不喜歡嗎？」

「才不是！我最喜歡吃肉了！之前和父親在騎士領每次有肉我都搶著吃！」

經過昨天與師父的交談，我感覺我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之前可不敢用這種口吻和師父說話。

然後，我就看見師父迅速用叉子叉起她碗里的肉吃掉。

「我也沒了！想吃肉就等中午吧。」

我眨巴眨巴眼，淚水不爭氣地流出來。

「師父耍賴！」

我想發揮小孩子的天性哭鬧，但師父直接板著面孔，冷冷說道：「不許哭！不許吵！安靜吃麵包！」

終究，我只是個慫小孩。

一邊擦乾淚水，一邊堅強地不哭出聲吃得麵包。吃完了，喝掉湯，就不哭了。

師父親自收拾餐桌。

「也許我該雇幾個男佣做這些事。」

我聽到師父自言自語。

「為什麼不是女僕呢？」

「女僕也行，不過很少有女僕能不害怕那些女妖。男人多少還是更大膽一點。」

「可也有大膽的女人呀！」

師父不想和我爭論這個話題，命令我休息一會兒就到她的書房裡上課。那裡將會成為我之後學習的教室。

師父的書房也在巫師塔三層。

三層應該就是規劃好用來住人的樓層，二層用途不明，一層空著，除了大廳就是螺旋上升的四道樓梯。

地下室是師父的實驗室，

我從沒進去過。

至於四層，感覺是牢房，關押著鷹爪女妖。樓頂中央是圓形天井——用另一個世界的說法。女妖就從這裡飛進飛出。

因為一層和二層非常高大空曠，所以在外面看巫師塔不像只有四層的樣子。

扯遠了，回到書房。

我和師父一起坐在書桌前，牆上銀色鏤空浮雕的燈座格外華麗，托著巨大的發光圓珠。

這樣的壁燈有四盞，天花板還裝了水晶吊燈，魔法光源發出的柔和白光傾瀉而下，照亮四周擺滿古籍的華麗書櫃。木材肯定是頂級的，能聞到令人舒緩心情的淡淡木香，櫃面有雕花玻璃，木製部分還有精細無比的浮雕。上面雕刻的應該是一些魔物形象，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這些都不重要！如果師父不在身邊，我肯定會對這些浮雕抱有濃厚興趣。但師父在身邊，我只想全心全意聽她給我講授知識。

「看來你學得還不錯呀。」師父有些驚訝。

「你已經記熟一些初級魔法常用的魔紋了，也能獨立閱讀較為簡單的文章。為什麼艾弗俄斯說你不認真？」

剛剛師父拿一篇她親手寫的小散文給我閱讀，測試我的閱讀能力。然後又讓我畫出已經記下的魔紋。

我當然非常好地完成了這些檢測。

「嘿嘿。」我傻笑著驕傲仰起頭，看著師父，等她誇獎。

然後師父一巴掌拍了我的小腦袋。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我四歲就能讀書了，在你這年紀，我甚至能嘗試撰寫論文。」

我委屈低下頭，不吱聲。

「不過，你這麼短時間就進步這麼多，可喜可賀，很棒。」

師父說著，輕輕摸了我的頭髮。

我頓時高興地又傻笑起來。

「別驕傲，以後學習的路還很長。巫師的一大原則就是謙遜。」

「是！」我快樂應道。

「唉。」師父搖搖頭，然後拿起我畫了魔紋的紙。

我自知沒有繪畫天賦，那些魔紋的線條畫得七扭八歪。不過，基本的輪廓是對的，一眼就能輕易辨別我畫的魔紋是什麼。

艾弗俄斯一見我描摹魔紋就鬼哭狼嚎，說我純粹在浪費紙張，在褻瀆神明賜予巫師的珍貴寶物。

我緊張地偷瞄師父。

她微微蹙眉，顏色很淡的眉毛彎成柳葉。

我以為她會生氣，但師父眼角與嘴角卻有笑意。

摸不準師父的態度，我正襟危坐著等待批評。

「你已經記下外形了，不錯，再多練練。」

「師父，對不起，我老是手抖，線條都畫歪了。」

我很坦誠地道歉承認錯誤。

「沒關係，這不重要。」

「可是……」

師父笑著問我：「艾弗俄斯說你浪費紙張，說你褻瀆神明的恩賜，對不對？」

「是……」

「那我再問你，魔法是將魔紋寫在紙上釋放的嗎？」

「不是！」

「這就對了。」

「練習描摹魔紋，目的只是加深對魔紋的記憶，對細節有更深入的把握。描摹這個行為本身並不重要。看你畫的魔紋，該有的細節都有，符號的位置和角度都很完美，這表明你已經真正記住魔紋。或者說，在你腦海里已經有了完美的魔紋形象。」

雖然師父說的我非常認同，但還是感到沮喪。

「可是，師父，我還是畫不出合格的魔紋。」

「這很正常。雷蒙，天才也有一些做不到、做不好的事。」師父微笑鼓勵我。

「真的？！師父也是天才，難道師父也像我一樣？」

「不不不，我第一次學魔紋就得到艾弗俄斯的誇獎。倒是我母親也像你一樣挨了它痛罵。」

「哦……」

看著師父洋洋得意的笑容，我想了想，也跟著笑。

之後，師父就教我一種冥想法，通過在腦海中構築魔紋進行冥想。據說還有鍛煉精神力的裨益之處，對以後晉陞大巫師有著不小幫助。

在師父指導下，我進行了第一次冥想。

失敗了。

「沒關係，記住這個感覺，回去多練習，很快就能做到的。」師父鼓勵我之後，又再指導了幾次。

都沒成功。

我決定晚上要偷偷地練，爭取明天能得到師父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