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僕與我的學業

在徵求了菲莉兒同意之後，我對她的身體進行了細緻觀察——她也會說話，而且嗓音圓潤動聽，不像熙瑪那樣聲音嘶啞。

值得一提，她不讓我看以及觸碰她的某些部位。很明顯，她確實覺醒了羞恥意識，或者說性意識？

在觀察之前，先要遮住一些敏感部位。她沒有手，應要求，我在她背後替她綁上裹胸布。

觀察過程中我時不時對她提出問題，也算是順帶了解她的語言能力。

事實上，她只會一些簡單的詞，普通對話沒問題，但只要我說到較不常用的詞或短語，她就會歪頭疑惑看著我。

據她所說，以前師父還小的時候經常跑去和它們說悄悄話，它們掌握的辭彙大多是在這個過程中積累的。

除了靜態的觀察，我還讓她再次飛行，做動態觀察。

之前我也好奇過，鷹爪女妖沒有尾羽該如何保持飛行中的平衡。菲莉兒告訴我它們可以本能地使用風魔法，藉助風的力量，不用尾羽也能穩穩噹噹飛翔。甚至，不張開羽翼也能飛，速度會快許多，但十分消耗魔力，而且極其危險，容易折翼甚至墜死。

之後我又對熙瑪進行觀察，將她和菲莉兒從頭到腳都進行了細緻入微的對比，也通過問話的方式確認了一些問題。

熙瑪沒有要求穿著衣物或者對身體進行遮擋，她甚至大膽邀請我觸碰她全身任何部位。

菲莉兒在一旁聽得羞紅了臉轉過身去，還有捂臉的動作。

至於被關押起來的三隻，它們半點不配合，見到我就瘋狂用身體撞擊鐵門。

當晚我就開始把白天觀察和詢問得到的結果都按條理分類記下來。

第二天，我又帶上紙筆，畫了菲莉兒和熙瑪舌頭、羽翼、腳爪的圖片。師父的要求是最好有插圖。儘管我沒受過繪畫訓練，還是決定憑藉仔細的觀察來繪製插圖。

之所以選這三個部位，當然是因為有很明顯的區別。熙瑪的舌頭硬而尖，菲莉兒的則與人相近；熙瑪的羽翼完全和鷹類相同，但菲莉兒的則在羽翼中段，應該是腕骨的地方長出來五根長度八厘米左右的手指狀結構，上面布滿褶皺，能彎曲；熙瑪的爪子非常大，最長的一根帶上指甲有六十三厘米。菲莉兒的卻縮小很多，帶上指甲也只有四十厘米出頭。不過，她倆爪子指甲的長度相似，在十厘米上下。

得到這些信息，我很快就把調查報告做好，帶給師父檢查。

自從上次惹師父發怒，她總算是恢復正色，沒有一看到我就扭過頭去。

而閱讀完了我寫的調查報告，師父終於又露出笑容，對我條理清楚內容翔實的寫作大加讚賞。

另一個我寫論文的方法還是很有用的嘛。

當然，我也遺漏了一些東西，比如沒問到她們會的全部魔法，也沒有測試出她們的戰鬥能力。

師父對她倆能說話這件事表示懷疑。

自從得知熙瑪能口吐人言，她也嘗試過和她們對話，但熙瑪和菲莉兒都表現得不會說話。迫不得已師父拿出鞭子進行恐嚇也沒讓她們開口。

而根據其他巫師的研究，鷹爪女妖應該不具備學會人類語言的智力，儘管她們有足夠的生理條件發出複雜聲音。

我剛開始覺得這沒什麼，直到師父告訴我一些事情。

按照巫師界通行的規範，擁有等同或超過一般人類智力，並同樣有情感的類人魔物應當被定性為亞人，應當予以人道的對待，

不得肆意殺害或虐待。

一般，鷹爪女妖的定性都是類人魔物，可以用於研究解剖，可以馴養，一般不建議宰殺——它們的肉很臊，又有半身像人，所以沒人吃。

只要讓師父知道熙瑪和菲莉兒應當被認定為亞人，師父就不能對她們進行「馴化」！

我頓時激動起來。

當即，為了證明我沒說謊，也為了給菲莉兒她們正名，我帶著師父一起，又是保證又是簽契約，熙瑪和菲莉兒總算在師父面前開口說話了！

原來她們都畏懼索菲亞師父，不敢暴露自己的特殊，所以一直都不和師父說話。

但對我，因為我是孩子天然能博得好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們看見了我阻止師父對她們的「馴化」。

幸虧有我搭橋，師父和她倆終於進行了溝通！

她們聊了很久，師父最後甚至還哭著下跪乞求她倆的原諒。

但熙瑪和菲莉兒都將她當主人看待，她們覺得師父對她們進行虐待是合理且應當的行為。

她們確實應該歸為亞人。這樣，就不能把她們關在四層了。她們的住處也移到三層。

出於保護我，師父搬到我旁邊的房間，菲莉兒她們的房間則在三層的另一端。

原本只是無意間提及的招聘傭人也被提上日程，師父動用人脈，沒幾天就招來三個女傭。

一個崇拜師父的老女巫自願成為傭人，專職為師父服務，兼職廚師。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刻意躲避，我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另兩個則是普通女孩，大概十四歲的年齡，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因為家裡冬天缺糧，兩個女孩被家人賣掉，師父就買下了她們。

不過，這對雙胞胎女僕也不是服務我的，她們的職責主要是幫助熙瑪和菲莉兒。沒有手，穿衣、吃飯、洗澡這樣的事都要麻煩女僕幫忙。

說起來，這對女僕剛見到熙瑪和菲莉兒，居然直接嚇暈了。

等她們醒來再見到這兩女妖，更是害怕得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還尖叫著魔鬼什麼的，想帶著我一起逃離。

我和師父花了老長的時間才勸住她們，讓姐妹倆知道熙瑪和菲莉兒不是吃人怪物。

不過，當得知我和師父都是巫師，這兩個女孩子又被嚇暈了。

這回，她們甚至看見我都害怕得渾身顫抖。

叫瑪麗的姐姐拼了命鼓起勇氣攔在幾乎被嚇失禁的妹妹身前。-

叫安娜的妹妹則抱著頭尖叫。

我只是孩子啊，又不是相貌非人的可怕怪物。

她倆過了很久才接受我和師父巫師的身份。

說起來，還是因為巫師界規定巫師不能隨意出現在凡人世界。

但總有些不守規矩的巫師。

正巧，人間有極力排斥異族的教會。

經過世俗政權的渲染，女巫和巫師就成了會妖術的惡棍，是與魔鬼苟合的異類，更是人間應該排除的邪惡存在。

這樣不守規矩的巫師很少。

凡俗勢力倒是經常打著獵巫的幌子排除異己，栽贓陷害。於是，這個世界也上演著獵巫運動。

得知這些知識后，我對父親的死懷疑更重了。

師父那天被我騙去了隔壁鎮子，她根本沒見到我父親。

得知我那時騙了她，師父捏著我的臉把我臭罵一頓，並懲罰我寫一篇兩千詞的長作文。

師父肯定不會騙我，我深信不疑。

那我父親被誰殺害了？

家裡的管家顯然也知道女巫的事情，他和父親的死有沒有關係？

卡迪拉男爵呢？他是從哪得到我父親去世的消息？

現在想想，疑點太多了。

此事存疑，等我有能力必須去查清楚。

總之，經過很長一段時間，來到春天，原本冷寂的菲洛瑟夫塔變得熱鬧起來。

我則繼續接受師父與艾弗俄斯共同的教導，不斷學習知識，為能夠使用真正的魔法而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