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會見利忘義,好為事端,寵過必亂,不可大任

第3章 會見利忘義,好為事端,寵過必亂,不可大任

鍾會心中一顫。

歷史上司馬師殺戮果斷,治軍嚴謹,去世於正元二月二十八日(255年3月23日)

當時,文欽之子文鴛帶兵叛亂襲營。

而司馬師剛剛做完手術割除眼睛中的腫瘤,他因受驚過度眼珠從眼眶中飛出,為安定軍心他一聲不吭活生生痛死在許昌,終年四十八歲。

歷史記載他在大事面前對舊友毫不心慈手軟。

所以,他剛剛是真的想殺死自己。

但在危機過後的那份真情流露,卻也讓鍾會心中落入三分暖意。

司馬師,是真的拿自己當兄弟。

三人環抱在一起,似乎沒有誰再去在乎什麼等級觀念與君臣禮儀。

司馬懿半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輕笑:

「你們啊,還年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鍾會手心微顫:的確,歷史記載,最後三人反目成仇,好友之間反目。自己,也落得個兵敗身亡的結局。

想到這裡,鍾會默默握緊了背後的拳頭:時間不多了,必須早日控制曹爽家眷,才能在這歷史洪流中站穩步子,不至於被浪花拍死。

畢竟,他最後要面對的,將是曹魏託孤重臣司馬懿,那個統一了天下的司馬懿。

「太傅,時間不等人,倘若即刻發兵洛陽,控制曹爽家眷,此人極為念家。既無梟雄之姿,又無鴻鵠之志,必將束手就擒,如此一來,曹魏的政權…」

說到這裡,鍾會深深看了司馬懿一眼。交淺言深自是大忌,但此刻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雖然司馬懿對魏帝不無感情,但在家族和政權的權衡下,他會做出什麼選擇,那自是不言而喻。

果然,司馬懿的雙眸並無半分審視,甚至稱得上賞識和讚許的看向鍾會,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自然由太傅輔佐,如此一來,便可奪得北方安定,天下太平。」

說到這裡,鍾會開始按照自己的歷史知識,講出了關於洛水浮橋的戰略部署。

司馬懿眼中精光肆意,不由得頻頻點頭。鍾會所說的雖然和自己心中的大概相同,卻也有很多地方帶著自己獨特的見解,甚至已經為自己想好了戰略上的不足與缺陷。

想到這裡,司馬懿眸色不由得閃過幾分冷意:若是此人不能為我所用,那麼,假以時日,必是司馬家大敵。

鍾會卻始終面色平靜,語氣不卑不亢,司馬懿不由得默默對他高看了幾分。

但還是難免自負,只要自己活著,便能成功把鍾會駕馭。

「然父親年邁,此番戰亂,未免…」

司馬師神色有些猶豫與遲疑,他自是信得過鍾會的謀略。

如今三國末期,上至皇帝下至群臣無不對鍾會極為賞識,稱其為張良。

但戰略中讓父親攻佔武庫,封鎖城門,再駐兵於洛水浮橋。

父親年邁,若是親征,恐怕…

「非太傅不能服眾。」

鍾會語氣平穩而淡漠,卻是不容置疑。

看著鍾會胸有成竹的模樣,司馬師點了點頭,也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司馬昭倒是有些似笑非笑,仿若想去了昨日夜間王元姬對自己的閨中密語:會見利忘義,好為事端,寵過必亂,不可大任。

希望,是阿姬猜錯了。

想到這裡,司馬昭默默閉上了眼睛。

司馬懿也是頻頻點頭,隨即將目光投向鍾會:

「士季,你認為,

此番戰役,勝算有幾分?」

「十成。」

鍾會語氣堅定,震地有聲。

「哦?如今恆范下落不明,曹爽兵權在握,又有魏帝在側,隨時可挾持其以令天下,不知士季,計將安出?」

面對司馬懿的審視,鍾會輕笑。

恆范其實也不過是蛇鼠兩端,雖有智囊之名,但還是在兒子的蠱惑下騙開城門去向曹爽建議。

然曹爽胸無大志竟只求富貴與安穩,最終才做出那等蠢若豬狗之事。竟會自束手腳去向司馬懿請降,只求半世富貴與安穩。

然,位列三公的司徒王凌,卻仍為自己前進路上的心腹大患。

想到這裡,鍾會不由得摸了摸腰間的毛筆,氣定神閑道:

「太傅眼中,三千兵士是不是遠不足以成就大事?」

聽到這句話,司馬懿眸色瞬間冰冷了起來,殺心驟起。

司馬家圈養了三千(指數量大)死士,知道此事的只有司馬師司馬昭兄弟二人,算得上是司馬家絕密。

所以,這,可不是鍾會應該知道的東西。

鍾會輕笑,很快繼續開口道:

「但我相信,折服曹爽,無需一兵一卒,我一人足以。」

此話一出,司馬懿眸色漸漸平緩,殺心化作了欣賞與肯定,輕笑道:

「那,我便恭候你的佳音。」

「義不容辭。」

鍾會拱手,對太傅司馬懿辭行。

司馬昭和司馬師對視一眼,前者無奈的擺了擺手,後者眼皮抽了抽,還是跟了上去。

「士季,能讓父親欣賞你是好事,-但未免…有些莽撞了。」

聽到司馬師的話,鍾會輕笑,拍了拍司馬師的肩膀:

「子元,若是可以,去洛陽找個跛腳老者,那裡,有你需要的東西。」

司馬師聽的雲里霧裡的,鍾會卻只是笑笑。

他也只是在野史中看過關於那味葯的記載,能不能拿到,還得看司馬師的造化。

還有,為了避免自己日後的結局,必須提前埋下一些伏筆,雖然…有的伏筆,未免過於殘酷了。

但,好在,自己並非歷史上那個鐘士季,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結局和命運,還在自己手裡。

司馬昭也走上前,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晃動了下手中的令牌。

三人對視一眼,各自朝著自己的任務前行。

「士季,你…」

司馬師已翻身上馬,鍾會卻仍舊立於軍營中心位置,看著軍旗,不知有什麼思緒。

鍾會並無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摸了摸布滿塵土的戰旗,語氣不無尊敬:

「長兄,那味葯能治好你的眼疾,但若是想取,又難免會耽誤戰機。」

歷史記載司馬師是活生生痛死的,鍾會如今不願放棄這份兄長之情,所以心生猶豫。

司馬師威嚴的臉上浮現出柔和之色,心中一暖,這才反應過來鍾會之前打的什麼啞迷。

下馬拍了拍鍾會的肩膀:

「士季,你要知道,馬革裹屍,是軍人的宿命。」

「兄長,請讓我和你一起去。」

「好…」

二人對視一眼,眉羽盡處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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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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