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入五界 41-46

第一部 初入五界 41-46

四十一

「這、這是什麼?」烈星辰嘴都有點顫抖地問了問。但他其實知道,阿即肯定也不認得這奇怪的生物。

就在這時,那人臉怪物將長發一甩、隨即嘴一張——一團紅光毫無徵兆就從那口中射出、直接射到阿即和烈星辰跟前。

瞬息之間,阿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身體只是本能地朝旁邊側了側——那紅光擦著身體射到後面的牆壁上,頓時將那石壁燒焦。

阿即心頭一凜!

外面的大樹上,花媚靜靜地等著。裡面完全沒有動靜。

難道這洞有其他出口,讓那兩個小傢伙跑了?她心裡思考著。

還是他們就這樣躲在洞口裡了?

花媚的迷奏木槿能夠抑制對手的靈力,但這有兩個條件:第一是對方的靈力修為不高於自己,第二是對方必須在自己所在位置的一里範圍內。只要這兩個條件其中有一條不滿足,這抑制能力就會無效。而花媚也無法知道這抑制作用是否有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效。

所以,她也無法判斷現在兩人的下落。

她試圖用靈力感知去感知附近,卻發現洞里有一股奇特的暖流,覆蓋了所有的氣息。

「那洞里肯定有什麼東西……」她低聲喃喃自語道。

該不該進去呢?她無法確定。這暖流並非靈獸的氣息,更不是修鍊者的靈氣,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某種生物發出的。

洞里,阿即已經拉著烈星辰重新退回到那漆黑的大洞中;那發光的石鐘乳洞又變成了一個亮點。

那人臉怪物見他們退出了洞,居然沒有追上。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此時阿即已經可以肯定,之前遇到的兩頭靈獸,都是傷在這怪物手中。他親手和綠靈水蟒交過手,知道那三階靈獸的實力;以水蟒水屬的特性,居然還傷在這火屬的東西手中;這人臉怪物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現在怎麼辦呢?我猜那妖婆還在外面。可是我們前面又有個怪物……」烈星辰嘆了口氣、有些擔憂地說道。

這話卻提醒了阿即。

為何那花媚不追進洞內?顯然她是忌憚洞里的某些東西;從現在他們的遭遇來看,她所忌憚的必定是那洞中洞里的怪物。

剛才那雙頭地虎不顧一切地跑著,也是因為懼怕這怪物。

而出於某種原因,那怪物卻不會離開那洞中洞。

這樣來看,他們目前起碼是安全的。

突然,洞外傳來了瞳木心的叫聲:「就是她!」

原來,黑痣老人憑藉自己的修為,居然一路沿著花媚和阿即的氣息追蹤到了這洞口面前。

來到洞口前,老人便覺察到花媚的氣息。

「請現身相見吧。」老人說道,口氣倒是很平和。

花媚也早就發現了他們兩人,正思考該如何應對,卻被老人發現了行蹤。她吐了口氣,從樹上跳下。

「就是她!」瞳木心一見到花媚,大喊了起來。

花媚嬌聲說道:「小朋友,你怎麼也跟來了?姐姐我可是不想為難你,才把你留在了原地的。」

這女子狡猾得很;她看出老人修為不淺,知道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看他和瞳木心的舉止,猜測必定和這小胖子有關係,於是先打了張人情牌,說自己並沒為難瞳木心的意思,讓老人對自己不那麼反感。

「他們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瞳木心有師父在旁,有了些底氣,但口吻依舊是唯唯諾諾。

花媚指了指洞里,同時觀察起那老人;她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這張臉她有記憶。

可是,具體是什麼時候見過、在哪見過,她卻想不起來。

「他們在洞里幹嘛?」瞳木心看了看那漆黑的洞口問道。

黑痣老人卻是已經和花媚一樣察覺到洞里奇異的氣息了。他默不作聲地看了看花媚,開口道:「閣下可是名木族人?」

花媚收起嬌媚,向老人點了點頭:「敢問老人家高姓大名?」

「我不問你姓名,你也不必知道老夫名號。只是,如今這地已經是瞳木族屬地了,你名木族人擅自跑了過來,可是有些不妥。」

花媚聽了皺了皺眉。的確,她也知道自己呆在這裡有些不妥,畢竟她是名木族朝廷之人,身份比較敏感,私自闖入了瞳木族的地域,很容易引起誤會。

青木界位於五行界的東邊,自然資源最為豐厚,加上沒有太多天災人禍,靈獸一般又不喜歡靠近人類劇集的區域,所以大家一直過得是太平日子。

界內由兩大木屬族統治,一直相安無事。兩族平日雖然不太有來往,卻一直各管各事;即使發生了大事,也不會動武。

百年前,名木族曾有一位將軍為了私仇追殺瞳木族的一位顯赫人物,最終砍殺對方。這事情當時轟動了整個青木界,但兩位族長見面后,卻只是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去。名木族族長把將軍斬首示眾;而瞳木族族長隻字不提。

兩族似乎有著共識:不到非不得已,不動用武力。

如今花媚自己私闖了瞳木族的領土,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眼前這老人,明顯也知道兩族的特殊關係,這才挑明了說。

花媚咬咬牙,向老人一鞠躬說到:「這的確是小女子魯莽了。因為追查不小心踏入了瞳木族地域,並非有意。」

「你且離去吧。眼下你是無論如何都討不到好處的。且不說這洞里有些奇怪,單是老夫出手,你靈王的修為怕也不太好使。你那迷奏木槿對老夫無效不說,即使你擁有齊全的五系靈器,老夫也有辦法對付。」

老人說著,頭頂四周突然發出一道道淡藍色的光茫,花媚突然覺得全身一緊、四肢完全失去控制地抖動了起來。

不過瞬間之後,那老人頭頂的藍光便消失了。

花媚痙攣的身軀馬上恢復了過來。

「謝謝老人家提醒。」花媚是何等聰明,她知道老人也有靈器,自己根本無法出手,也不說什麼手下留情的話,而是說成了老人家善意的提醒,讓彼此的立場從敵人變為了長輩和晚輩的關係。

她說完,身子一閃就朝著遠處奔去。

「真狡猾啊。」老人看著遠去的花媚,忍不住說到。

「師父,他們真的在裡面嗎?」

老人聽到瞳木心的問題,這才回頭看了看那洞里,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從洞里走出了兩個小身影:正是阿即和烈星辰。

瞳木心大喜過望,連忙跑前幾步去到他們跟前問道:「你們沒事吧?」

烈星辰嘻嘻笑道:「你看我們像有事嗎?」說完又看了看老人問道:「那邊的老爺爺是?」

「他是我師父。」

「老師父,謝謝你了!」烈星辰隨即向老人揮了揮手喊道。

老人看了看兩個小孩,心中驚嘆:這兩個娃兒怕都不是普通人,長相一流,氣度也絕佳。他再用靈氣感知,隨即驚訝地看著阿即。

這個小孩氣修居然有此成就?!這怎麼可能?

老人感應到,面前這一臉冷淡的小孩靈氣充沛,已經超過四品;可是,這可能嗎?

在靈修當中,氣修是關鍵,更是基礎。一般修鍊者到了20歲也才有機會達到四品;哪怕是天分極佳,也得15歲后才可能。

傳說那烈陽宗的現任宗主10歲入宗門,讓當時的宗主驚為天人;但具體是何種境界,也沒明確的說法。後來他的確扶搖直上,在百歲不到的年紀就突破了八品,最後以兩百歲不到的年紀成為靈聖。

若眼前這孩子得名師指點,說不定會是下一個靈聖!

「你們在那洞里看到什麼了嗎?我師父說裡面有些古怪。」

「裡面有隻怪物!可嚇死我了。」烈星辰聽瞳木心這麼一問,不禁吐了口氣道:「你見過一個長著人臉的怪物嗎,滿頭紅髮,嘴裡還會吐火!」

老人聽到,不禁臉色一變;他和瞳木心異口同聲喊道:「赤發鬼豹!」

原來,這赤發鬼豹是火屬二階的靈獸,特點就是一頭紅髮和人臉。它極為兇殘,即使是同階的靈獸遇到它也選擇避讓。這靈獸擅長噴火,而且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帶有靈氣的火箭,雖然攻擊範圍較小,攻擊力卻很大。

「我們趕緊跑!」瞳木心忍不住大叫到。

「怕什麼!它不出來的。」烈星辰用雙手托著後腦勺、一副淡定的表情。

「不對,單是這赤發鬼豹並不會讓洞里有如此奇特的氣息流動。」老人冷靜下來后說道。

瞳木心也愣了愣。

「它為何不出洞口呢?」老人看向烈星辰問道。

烈星辰敲了敲腦袋,有點迷茫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老人突然看見烈星辰手上那手鐲,雙眼頓時瞪大!

「那是!!」他一個身法就到了烈星辰跟前,伸手抓住烈星辰的手,仔細看著那暗紅的手鐲,盯著看了好久。

烈星辰莫名其妙地看了老人,又看看瞳木心和阿即。

「師父……你怎麼了?」瞳木心有點疑惑地問道。

四十二

老人輕輕吐了口氣,終於鬆開了手:「沒什麼。只是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故人的東西……」

他停了停,問烈星辰:「你叫什麼名字?」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再告訴你吧。」烈星辰眨了眨眼、笑著說。他總要先知道別人的名字,才肯說出自己的。

「老夫樹千。」

「樹爺爺好,我叫烈星辰。」

樹千聽到這名字,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這並不是他本家姓啊……」

樹千想了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他看著烈星辰,有點疑惑地問道:「你可能施展屬性?」

「我沒屬性。」烈星辰有點錯愕地回答道。

「沒有屬性?!你身上有靈氣,怎會沒有——」樹千話到一半,突然又停住了。

瞳木心在一旁看著師父,他覺得今天師父有些反常。

平時師父不愛說話,為人嚴肅,更是不會一驚一乍的。

「難道……你是他的仇家……」樹千自言自語道。

「師父,我們是不是趕緊離開這裡比較好?畢竟這裡有赤發鬼豹呢。」

樹千這才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看看洞里說到:「的確。不過我不太明白,這赤發鬼豹為何不肯出洞……」

「啊!會不會是因為那顆發光的草?」烈星辰突然想到了那棵奇怪的草,忍不住說到。

「發光的草?」瞳木心疑惑地問道。

但樹千卻是雙眼放光。但過了一會兒,他收回眼裡的精光、嘆了口氣道:

「畢竟不是凡物,我們也不要強求。走吧,不然出了變故就麻煩了。」

說著,樹千轉身拉起瞳木心就走。

「哎!你有去給那位大叔療傷嗎?」烈星辰見瞳木心被拉走,連忙喊道。

「他、我還沒去呢——」瞳木心話沒說完,從樹千的袖子中突然飛出了一小包東西、穩穩掉落在烈星辰面前。

烈星辰連忙伸手接住。

「裡面的丹藥,每日一顆,三日後痊癒。」樹千說著,人已經帶著瞳木心走出十幾米外。

「我在劉城,有空過來找我和阿即!」烈星辰朝瞳木心揮了揮手、喊道。

瞳木心有點不舍地轉過頭來對著他們兩人揮手。

「師父,你覺得他們兩個怎麼樣?」瞳木心邊走邊問樹千。

「那兩個小傢伙都不一般,但人心恆變,你不可全無提防之心。」

瞳木心點點頭,心裡卻不這麼認為。

「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師父?」

數千笑了笑:「你可知那赤發鬼豹為何守在洞里不肯出?」

瞳木心茫然地搖搖頭。

「尋常的洞穴,必定潮濕;身為火屬的赤發鬼豹為何會跑進去呢?肯定是因為裡面有什麼靈草仙果。而且,我能感受到洞里有異樣的暖氣流動,明顯那是火屬的靈草。能讓潮濕的洞穴充滿如此溫熱的暖流,還能讓二階靈獸如此在乎的,必定是非常難得的天材地寶了。」

「哎,想不到剛認識的朋友,就又被帶走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烈星辰看著瞳木心和他師父走進密林了,嘆了口氣說道。

「朋友?」一旁的阿即反問道。

他是沒想到,僅僅見了一面的瞳木心居然已經是他們的朋友。

「怎麼你不想和他做朋友嗎?」烈星辰看著阿即反問道。

阿即沒再作聲,邁開步子也走了起來。

「喂喂!你怎麼突然說走就走?我們不再去看看那怪物嗎?」烈星辰連忙拉住他說到。

阿即看了烈星辰一眼,問:「不怕?」

「怕呀。」烈星辰一副嬉皮笑臉地,倒是不像怕的樣子。

「危險。」

「說得也是……那怪物看起來就很厲害。不過,我——」烈星辰話還沒完,突然面前一花,一個人無聲無息就出現在面前。

一身紅衣,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的微笑。正是那神秘女子。

阿即一個轉身、將烈星辰拉到身後,隨即展開身法向後躍出好幾米。

他剛落地,那女子又已經站在他兩面前。

烈星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點緊張地開口問:「你、你又想抓我們去修鍊嗎?」不過他馬上想到了什麼,改口說到:「可惜,我們已經不是處子了!」

女子雙眼微眯,就是阿即也怔了怔、看了看烈星辰。

「我們已經有女朋友了喲。所以,現在你就算抓我們,也沒辦法助你修鍊了。」烈星辰對阿即眨眨眼,笑嘻嘻地說。

女子似笑非笑,輕輕敲了敲烈星辰的腦門說到:「胡說八道!」

烈星辰卻突然一怔——這女子突然給他一種奇異的親切感。

「只要你們肯幫我引開那赤發鬼豹,我就不抓你們了。」女子說。

「我們引開那怪物?那我們肯定死路一條。還不如給你抓去修鍊算了。」

「哦?你們是寧願死在我手上了?」

「當然,好歹你樣子也比洞里那人臉怪好看些。」烈星辰吐了吐舌頭說到。

女子居然被這句話逗笑了,嘿嘿笑了兩聲,轉身看了看洞里:「你們死不了。有我在,一頭二階靈獸算什麼。」

「那、那你幹嘛不直接幹掉它?還要我們引開它?」烈星辰不解地問道。

「你們不覺的奇怪嗎?一頭二階靈獸,要殺死你們兩個小蘿蔔可是易如反掌,為啥它不追出來?」

「不屑於?」阿即在一旁反問道。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儘管遇到了各種問題和對手,阿即卻都不曾真正覺得危險;唯有這神秘的女子,每次都讓他全身的毛孔收縮。他知道,這是因為女子過於強大的實力所帶來的壓迫感。

然而,這女子卻屢屢放過了自己。思來想去,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實力懸殊帶來的差距使得她不屑於下手。

這就像阿即在前世,不肯殺手無殺雞之力的老嫗和小孩一般;並非他不忍,而是覺得殺這種人有辱自己的實力。

女子聽見這反問冷哼了一聲說:「你以為靈獸是人類嗎?他們沒有那麼多無用的情感和想法。只要能夠制服的事物,他們都不會放過。」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發光草?它不敢離開那株草?」烈星辰問道。

「那是凈焚清心草。」女子說到,「如果不是那種東西,赤發鬼豹幾下子就把你們身體燒出幾十個洞了。」

「那草有什麼用呀?」烈星辰好奇地問。

「之後再解釋。我們趕緊進去,我懷疑那草快要成熟了。要是那傢伙吃了那果實,就太可惜了。」說著,女子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烈星辰,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烈星辰往洞里就走去。

洞里漆黑一片,但女子身形極快,不過四五步就到了那發光的內洞。

此時,那赤發鬼豹正趴在那發著弱光的凈焚清心草旁,閉著眼像是入睡了。那頭上的紅髮詭異地飄動著。

這時,阿即追上。

「那果實就快成熟了。我們守著吧。」

「在這裡?萬一那怪物醒來我們可就麻煩了。」烈星辰說到,看了看那趴在地上的赤發鬼豹。

「在果實成熟前,它不會出手的。」女子說著,徑直走入了洞中。

奇怪地是,那怪物自始自終都沒有任何動靜,彷彿睡得很沉。

「莫非那怪物累了?」

阿即卻懂了:這赤發鬼豹既然也有靈力,自然也感受到了女子的靈氣。它沒有把握能趕走這個人類,又怕發起進攻的話波及太大,會對那凈焚清心草造成影響。

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靜靜等待,等那凈焚清心草成熟了,到時再決一死戰。

想到這,阿即拉著烈星辰走到洞里,去到那女子身旁。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烈星辰看著女子問道。

女子似乎沒聽見,並沒回答,只靜靜看著那株發著紅光的凈焚清心草。

這一等,居然就是許久。

烈星辰肚子終於咕咕叫了起來。女子目不斜視,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包裹,裡面是四個燒餅。

烈星辰可不客氣,抓起來就吃了一個,然後再遞一個給阿即。

阿即接過一個,慢慢吃了起來。

烈星辰再遞給那女子一個,女子沒反應;烈星辰也不在乎,自己把那個也吃了。

阿即吃了半個,覺得太辣,只好遞給烈星辰。烈星辰又吃得乾淨。

吃完了三個燒餅,烈星辰還開口問女子有沒有吃的。

女子嘆了口氣,從另外一邊的袖子里又拿出了一個紙袋;這次是兩塊大雞腿。

烈星辰接過,遞給阿即一個;阿即搖搖頭,烈星辰於是左右開工,不一會把兩個雞腿都啃得乾淨。

那女子也不在乎,一直靜靜地看著那凈焚清心草。

阿即能夠感受得到,四周的溫度在緩緩地上升。

終於,烈星辰打了個哈欠,靠在阿即肩膀上睡了過去。這一睡,一宿就過去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這時,洞里的氣溫恐怕已經超過六十;一旁的阿即已經運氣護住身體。

烈星辰吞了吞口水,感到渾身火辣辣的。阿即見狀,將雙手搭在他背部說到:「運功。」

烈星辰醒悟過來,連忙運起<天地六合心法>。

女子在一旁看了看兩人,嘴角依舊掛著那似笑非笑的笑意。

突然,那凈焚清心草的紅光大盛,隨即空氣的溫度急速地上升;那一直趴著的赤發鬼豹終於睜開了眼,盯著那凈焚清心草。

洞里的溫度隨即快速攀升,彷彿變成了熔爐一般。

幸虧烈星辰修鍊了心法,不然這時候他早已經昏了過去。但這樣的高溫環境,卻無意中對<天地六合心法>的修鍊起到了促進作用。

阿即和烈星辰兩人修鍊心法,心無旁騖,不知不覺居然又過了將近一天。

就在兩人全神貫注的時候,那四周的空氣又發生了變化:那暖流快速流轉,隨即溫度快速降下。

阿即睜開眼,發現那凈焚清心草的紅光再次黯淡,越來越弱,最後居然只剩下一點點紅光,彷彿火柴火星一般。

「快要成熟了。」女子說完,那趴在地上的赤發鬼豹終於搖了搖腦袋站了起來,那張詭異的人臉朝著女子睜開了眼——嘴一動,那紅光毫無徵兆地就激射而至!

女子身體快速地動了動,瞬間好像出現了兩個她——那紅光打到她身後的石鐘乳上,轟隆一聲,一大截石鐘乳斷裂掉落地面。

「你們去引開它。」女子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氣。

「怎麼引——」烈星辰剛開口要問,女子手已經抓著他和阿即的衣領、將兩人甩向那赤發鬼豹!

四十三

那力道極大,兩人感覺耳邊一陣破風聲,已經到了那詭異的人臉跟前不足半尺的地方。

「咿呀!」那赤發鬼豹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頭上的紅髮突然向他們身上纏去!

阿即手一揮,袖中分出一個小袋,隨即一條水柱從袋裡射出、直飛向那張人臉的左眼。

同時,那紅髮已經分別纏上兩人。

突然,那赤發鬼豹上方閃現出數道火焰、火焰急速下降、瞬間打在它身上——同時,那水柱也刺入了赤發鬼豹的左眼。

「咿咿!!!!」

那凄厲而可怕的叫聲在整個洞口響徹!赤發鬼豹受了傷,終於獸性大發,怒吼著將兩個小孩往空中甩去!

阿即想要運氣護住身體已經來不及——那勁道太大也太快,他身體重重摔在其中一根幾米粗的石鐘乳上,撞得整根碎裂!阿即口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口而出。

而另一頭,那赤發鬼豹身上又中了幾道火焰;但看著那全身起火的身軀卻靈活得很,直往那女子衝去。

此時那女子已經抱著烈星辰,烈星辰雙眼合上、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而赤發鬼豹已經衝到了女子跟前。

一道紅光閃過,洞里轟隆隆作響,數十根石鐘乳紛紛斷裂、掉落地面。

阿即勉強運氣護住身體,總算在落地時沒有摔傷;他抬頭看去,煙塵層層中,彷彿看見那女子抱著烈星辰站著,而那赤發鬼豹卻突然往後猛退——一直退到了凈焚清心草旁!

此時,那凈焚清心草的光芒已經完全消失,露出了一株像含羞草一般模樣的細小葉莖,只有在其中一根莖上長著一棵紅色的果實,不過尾指頭般大小。

「咿咿!」赤發鬼豹怪叫著,張開嘴就要把那果實吞下。

突然,一道金光像太陽般閃耀著從女子的位置張開來,瞬間籠罩著那赤發鬼豹的身軀——那怪物全身頓時咔咔作響,那人臉的五官迅速地扭曲起來,連位置排列都不再成形,顯得又丑又詭異。

女子抱著昏了過去的烈星辰,緩緩走出了煙塵,來到那凈焚清心草根前,那金光隨即收成一道光環圍繞在女子身後。

那光環閃著金光,在女子身後、以女子為圓心緩緩地旋轉著,四周蕩漾著澎湃的靈氣;此時那女子散發著如同天神一般的氣勢、彷彿能夠將一切都臣服。

此時,那赤發鬼豹已經倒地,全身冒出鮮紅的血污。

女子騰出另外一隻手,輕輕一招,那凈焚清心草上的紅色果實便輕輕飄浮起來落到了她手掌中。

又是這奇特的光暈。阿即暗暗嘆道。

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麼,但不管是之前那綠衣男人還是這神秘女子,施展出光暈后都能秒殺對手,可見威力極大。

女子等那果實落入掌中,又看了看那地上的赤發鬼豹,背後的光暈漸漸變淡、最後消失。

女子抬起手、仔細看著手裡的小果實,又聞了聞;突然,把果實一把塞進了昏迷的烈星辰嘴裡!

阿即瞳孔縮小、隨即強忍身體的疼痛,飛奔到女子面前、伸手搶過仍在昏迷中的烈星辰。

女子任憑阿即搶過烈星辰,雙眼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你!」阿即瞪著女子,心底湧起一陣驚慌。

女子突然嘿嘿笑了兩聲,得意洋洋地看了看烈星辰,又看了看阿即。

「果然沒看錯人。你真是福將啊!」她嘴角掛著那一絲譏諷的笑容,語氣卻是第一次出現了興奮。

不等阿即反應過來,女子走到烈星辰旁邊,伸出右手輕輕敲了敲那烈星辰腳上的暗紅色腳鐲。

這暗紅色的木製鐲子一共有兩對四隻,分別戴在烈星辰的雙手和雙腳上。

她這一敲,鐲子瞬間變得赤紅,彷彿在鐲子裡面燃燒起一股火焰——隨即『啪嗒』一聲脆響,那鐲子從中裂開,一道道細密的火苗冒出。

下一刻,另外三個鐲子也裂開冒出了火花,瞬間火苗燒到了烈星辰的手腳和一些衣角。

阿即抱著他、來不及反應,身上的袖子也瞬間起火。

女子袖子一揮、那些火苗瞬間聚攏成一團光球、停在半空。

她手一招,那團火球便落入在她手上,隨即在那火球外又升起一團薄薄的火苗、漸漸籠蓋包裹住它。比起那赤紅的火球,外面的那層火苗更亮、顏色更淺。

女子手一抓,那被包裹的火球便瞬間破碎、消失。

阿即又驚又奇,連忙看看自己和烈星辰的身體,發現除了衣服有些燒焦外,並沒有任何傷勢。

而烈星辰原本的四個鐲子都已經碎裂掉落在地上。

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烈星辰,隨即烈星辰慢慢睜開眼、醒了過來。

女子這才轉頭看著地上死去的赤發鬼豹。此時那屍體上方已經漂浮著一顆紅色的小光球,中間隱隱有幾道金線在不斷遊動。

靈丹!

女子手一招,那靈丹便飛到她手上了。

「那怪物是怎麼死的?」烈星辰看見了,喊著問道,同時從阿即懷中站起來、突然「哎呦」叫了一聲、捂住了胸口。

「是不是覺得胸口很燙?」女子問道。

烈星辰驚訝地看了看女子,隨即又轉頭看看阿即,點了點頭。

「好像、有一團火在身體里燒著……燙燙的,可是卻沒有很難受。」

阿即盯著女子問道:「何故?」

女子嘿嘿笑了兩聲,袍子一揮,那旁邊赤發鬼豹的屍體便被一團火焰包裹著燃燒了起來。

「因為他吃了凈焚清心草的果實:凈焚清心丹。」不等兩個孩子追問,女子又繼續說道:

「這丹是一種天材地寶,被吸收后能直接進入經脈、通過靈氣的流轉滋潤全身各處。不過,這丹並不能促進靈修,也不能促進度修,對修鍊意義不大。」

「那還叫天材地寶?這也不幫、那也沒用的……雖然我也沒屬性。」烈星辰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突然雙眼瞪得燈籠般大、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隨即又看著阿即:

「你是說、那發光的草的果實被我吃了?」

阿即輕輕點了點頭,問那女子:「為何你不服用?」

「凈焚清心丹不能促進氣度雙修,卻有一種特別的效果:那就是可以使得服用者免疫一切火屬傷害。簡單點說,就是任何火屬的度修都無法傷害到你。」

烈星辰聽到,驚訝地嘴巴也張大了。

「至於為何我不吃嘛,原因是我改變了主意。這凈焚清心丹雖然有奇效,可是對我意義卻不大。」

阿即聽到,忍不住全身顫抖了一下:這句話的潛台詞很明顯——這神秘女子也是火屬修鍊者,而她不需要免疫火屬攻擊,意思就是她的實力在火屬修鍊者當中已是佼佼者。

難道?阿即突然想到了曾經在禮儀府聽到的那個宗門。

「你是烈陽宗之人?」

「那是什麼?」烈星辰沒聽過這名字,好奇地問道。

女子「哼」一聲:「烈陽宗也沒什麼。除了那帶頭的,其他人嘛……」她沒再說下去。

阿即猜錯了,心底卻是吐了口氣。因為按照那晚在禮儀府外的竊聽,烈陽宗似乎對烈星辰並不太友好。

雖然不確定烈星辰是否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但起碼烈陽宗是不打算放過烈星辰的。

「我今天很高興,所以破例——收你為徒!」女子突然開口說到,同時指著烈星辰。

「我?」烈星辰再次吃驚。

「既然你服下了凈焚清心丹,免疫了火攻。學起我的本領來,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等等!我還沒答應呢!」烈星辰不滿地叫道,隨即看著阿即低聲問:「能當她弟子嗎?」

阿即皺了皺眉,對女子說:「他無屬性。」

「他是火屬。」女子平淡地說道,口氣中卻很是肯定。

「我?我是火屬?不對不對,我之前測過靈葉,根本沒有屬性啊。而且我這麼多年也沒覺得自己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那是因為你屬性被封。」女子說著,指了指地上碎裂的鐲子說到。

四十四

聽到這話,烈星辰和阿即都目瞪口呆了。兩人不約而同低頭看著那些鐲子碎片。

「這是<鎖靈環>,四件相互感應,四肢被這<鎖靈環>束縛后,人體的靈氣就會被壓制到極低的地步,而屬性也就像睡著了一樣,自身無法感應也無法使用屬性;就是用靈葉,也依舊測不出。」

女子淡淡然說到。

「要想解除封禁,就得破壞這<鎖靈環>。可是這環會在封禁屬性的時候會自動產生同屬性的能量。要破壞它,只有兩種方法:一是利用五行相剋的原理、用可克制<鎖靈環>吸收的屬性攻擊它;二是用與它屬性相同、但更為霸道的靈氣攻擊它。」

「你們均為火屬?」阿即問道。

「不然即使我有強於他百倍的靈氣修為,也難以打破這封禁。可是,要打破這封禁還有一個問題要克服。

因為不管是利用相剋或相同的屬性去攻擊,都會連帶對那束縛的人產生作用;所以要真正替被封禁之人解除這封禁,還得有保護其不受攻擊牽連的方法。」

阿即心中一動:「凈焚清心丹。」

「正是。服下了凈焚清心丹,這小傢伙便免除了被火攻的牽連。」說到這,她又轉頭看了看那已經燒成灰燼的赤發鬼豹,繼續說:「遇到這二階的火屬靈獸,本來已是運氣,想不到居然可以得到這丹,問題就簡單多了。」

「何意?」

「這二階火屬靈獸的靈丹,只要吸收入背部,就能形成防禦;這樣也可以免疫攻擊。只不過,按照他現在的修為,要運用這靈丹化成的靈器還是太多牽強;起碼得再過三年,才能嘗試打碎這<鎖靈環>。這樣時間就變久了許多……」

「你們在說什麼啊,為啥我越聽越糊塗?」一旁的烈星辰嘟囔著說到:「不管怎麼樣,反正現在大家都沒事,趕緊出去找吃的吧。」

明顯,他又餓了。

「既然如此,這靈丹何不給他?」阿即看了看烈星辰對女子道。

他雖然還不懂靈丹和靈器的關係,但靈丹的價值卻已經無容置疑。

女子愣了愣,隨即嘴角又揚起那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來:

「你倒是很為他著想。先出去吧,之後有的是時間解釋。」

在洞外的那片密林中,烈星辰和阿即找到了好幾顆結滿了蘋果的蘋果樹。

阿即摘了幾個,拋了一個給女子。女子也不扭捏,接了就吃起來。

烈星辰可就不客氣,一邊吃一邊摘,一連吃了十幾個才意猶未盡地跳下果樹。

女子居然對他的胃口並不意外,只是說:「你屬性被封,居然還可以修鍊氣修,這倒是前所未聞。」

「是阿即跟我一起修鍊的。」烈星辰說到這,眨了眨眼問女子:「你真的要收我為徒?」

「我像是隨便亂說話的人?」

「那你把阿即也收為徒弟吧。我們兩個一個,修鍊得更快。」

女子瞟了阿即一眼,說:「每個人機遇不同。我和他屬性不同,無法指導。」

早在一開始,阿即就從阿肆那聽到,屬性不同修鍊方法不同。

「為什麼?我們兩個屬性不同,還不是一樣一起修鍊氣修?」烈星辰不解地問。

女子嘆了口氣,看著阿即:「你可知為何?」

阿即想了想,搖頭。

「擁有屬性,在此基礎上可以修鍊。修鍊分為<氣修>和<度修>。氣修從本質上來說就是積聚靈氣,而靈氣源於天地自然的靈力,因此所有修鍊著可以都學習同一種<氣修>,哪怕是靈獸也可以。

但是<度修>則不同,不同的屬性需要不同的方法才能修鍊。就像你的火屬,天生具有<溫度>,所以不用刻意修鍊也可以達到一定的程度」;而他的水屬則最難修鍊<溫度>,往往要等度修突破二級乙等才會嘗試修鍊溫度這個維度。

而除了<氣修>和<度修>,還有很多修鍊者會藉助外力來提升自己的實力,這就是功法。」

女子說到這裡,從袖子里拿出剛才那從赤發鬼豹身上取出的靈丹。

「靈丹就是功法的修鍊對象。靈獸因為修鍊靈氣,所以他們死後、身體會自動將靈氣聚成丹狀。這就是靈丹。

靈丹可以被修鍊者吸收,並對應地成為某種特定形態的工具——這就是靈器。

靈器與修鍊著的身體融合,對應不同的五個部位能增強不同的功力。」

阿即心頭一動:那個花媚之前使用的迷奏木槿是附著於手上,後來她的光甲又出自背部,還有那追蹤他們時雙腳出現的翅膀,也是靈器無疑。

「那個一直追著我們不妨的妖婆就是用靈器才這麼厲害的吧?」一旁的烈星辰也猜到。

「靈器是非常靈活的,雖然傳統上大家會將靈器分為<攻>、<防>、<速>、<愈>和<控>,實際上修鍊者可以根據自己特性和定位來搭配選擇。

就像你們遇到的那個靈王,她選擇將<控>頂替<攻>,肯定是因為她所修鍊的<氣修>是綿長型,在壓制對方靈氣后,可以通過消耗對方屬性的時間來取得勝利。」

「等等。這關係有點複雜……那靈器不能都集中在一個部位嗎?」烈星辰好奇地問道。

「靈丹被吸收后,可以被身體的五個部位吸收——頭、胸、背、手和足。每個部位只能吸收一顆靈丹。也就是說,一個人全身頂多只能擁有五種靈器。

而且,吸收靈丹還有一個前提:要麼靈獸與自己同屬,要麼靈獸與自己相剋。」

「所以,我只能吸收火屬或者水屬?」

「或金屬。」阿即說到。

女子點點頭:「所謂相剋,可以是自身屬性對靈丹的剋制,也可以是靈丹對自身屬性的剋制。也就是說,每個修鍊著都能選擇吸收三種屬性的靈丹。」

女子頓了頓,又說:「不過,靈器雖然很靈活,對提升戰力也很有效,但選擇需要謹慎,不然會適得其反。這個以後我再慢慢對你們解釋。」

女子手攤開,那紅色的靈丹四周便突然冒出一團橙紅色的火焰,隨即虛空出現了一道裂縫、隨即那火焰包裹著靈丹便進入裂縫中、隨即和裂縫一起消失。

介子空間。當時的竟方碩這麼說過。

「既然你成了我徒弟,我也不會虧待你。這靈丹日後自然是你的。」

「那幹嘛不現在就給我?」烈星辰眨著那雙大圓眼睛問道。

「這靈丹離開靈獸身體后,很快就會消融;比如用特殊的器皿裝著,或者放入介子空間。至於你,現在氣修才剛起步,還不足以能操控這二階的靈丹。」

女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又說:「今日到此為止吧。明日起,你每日早上便得到你們平時練功那等我。」

話音一落,女子身子隨風飄起,隨即在升上萬里高空,隨即不見。

烈星辰看著天空,半響才說道:「這女的應該很強吧。」

兩人去到名才峰藏匿的山洞,將樹千給的丹藥給了他。

名才峰已經能夠活動,聽完烈星辰對老人和描述后,想了想:

「這老人家應該是瞳木族人。的確,和我們名木族不同,他們一族更專註藥物研究。」

說完,他看了看阿即問道:「我在山裡木屋看到你二伯的留言。你們怎麼突然跑來這劉城上學?」

「有變。」阿即只淡淡說了兩個字。

「有變?發生了什麼事?我給了你門令,木校長應該不會為難才是。」

「名三。」

聽到這名字,名才峰怔了怔:「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那是誰?」

這名才峰為人爽朗,可記性卻不太好;他為人闊達,因此不太記事,同時也就不太記得人了。

「反正名村的村塾不能讀了。那個名三是太子府的人,不僅不讓阿即進村塾,還想殺他。後來我們覺得留在那也沒勁,就乾脆過來這邊。起碼這邊還能上學塾。」一旁的烈星辰幫忙解釋起來。

聽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名才峰嘆了口氣。

「想不到發生了這麼多事。要不是我剛好接到任務來到這裡,恐怕都見不到你們了……不過,也好。你爸當年為人魯莽,在名村得罪了不少人。來這劉城反而更為安全些。」

名才峰想了想,又說:「這次你救了大伯,大伯很感謝。不過,這事你還是先別告訴二伯了。他沒有屬性,只能瞎操心。」

阿即本就無意告訴名朗這事,當下點點頭答應。

晚上,在練功房裡。

「我真的要跟著那個神秘女人修鍊?」烈星辰問阿即,「當初她可是要殺了我們啊。」

阿即也不懂,但他知道,烈星辰拜此女為師百利而無一害。

「難道她已經吃了其他童男,所以暫時不用再吃我們啦?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不是說每隔十年才吃一個嗎?」

「或許是借口。」

「借口?」

「欲傳真法,以事探之。」

在他原來的世界中,江湖中不乏世外高人。這些人一般四處遊覽,尋覓合適的徒弟。當遇到資質可以的人,往往會裝瘋賣傻、試探對方,確認對方的人品、性格具備某種特質后,才亮明真身。

這神秘女子,應該就是這般心態。

四十五

「不管如何,拜師一事,有益無害。」阿即又說。

烈星辰點點頭,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想不到我原來是屬性者,只是被鐲子給封印了。」

「鐲子何來?」阿即突然想到,不免好奇。

照理說,這五行界可是屬性為王,誰都想擁有屬性、誰都想修鍊成為強者。為何偏偏烈星辰卻是被人用<鎖靈環>封禁了屬性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一直戴著了。」烈星辰搖頭說道,「可能得問離婆婆才知道。」

這事情有蹊蹺。照理說,只有烈星辰家族的敵人才會想要封印他的屬性;可是,既然都能封印其屬性了,為何不幹脆殺了他呢?這不更直接乾脆?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學塾上學吧?」烈星辰突然又說。

阿即想了想,搖搖頭。

「那女子修為極高,非學塾可比。」

烈星辰撇撇嘴,想了想又笑了:「不過看她挺大方的,跟著她應該能得到很多好處,起碼靈丹是不怕沒有啦。」

此後,阿即白天去學塾跟隨曲遊學習,而烈星辰則去後山跟那神秘女子學習;等到了晚上,二人在家裡繼續修鍊靈氣。

但阿即很快就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瓶頸。

以他五品的靈氣修為,他能夠操控大量的水,甚至也開始掌握了如何使用<形度>來變化出水蛇。

不過,他的度修卻一直停步於此。

目前,水量大的確具有更大的攻擊力,但是在實戰時,沒有人背著幾桶水來戰鬥。這不僅看著尷尬,關鍵是行動太過不便。

阿即一直用的方法是:將靈氣注入水袋的水中;因為水量少,靈氣注入可以即刻使水變得剛硬,如同金屬。用口水打中花媚時,用的就是這方法。他也可以運用<形度>將水變化為水珠或水柱,但卻無法將一小袋的水變成一碗、一桶。

因為,阿即還沒很好地掌握<量度>。

「你在靈修方面天分太高了,可能因此阻礙了你對自身屬性的感受。」曲遊說道,看了看同在課堂里的隱姬:「隱姬在度修方面更有天賦;如果你們兩個可以一起練習,可以互相促進。」

那邊的隱姬聽著,面無表情。

阿即呢?他甚至連頭都沒轉去看對方。

曲游輕輕嘆了口氣。他雙手一抬,瞬間手上各自出現了兩顆水球,約乒乓球般大小。

「你們現在嘗試將這水球變大,注意你們盡量減少靈氣的注入;我要的不是從表面體積去擴大,而是要從體量上去增加。你們要仔細感受這水球里的每個最細小的部分,將你們的意念進入到其中,想象如何將這些細小的部分擴充。」

阿即將水球托在手上,閉上眼,努力去感受那水流。他想要將這水分解,變成更為細小的物質。但無論他怎麼想象,他的腦海中出現的,不過是一顆一顆、將這水球組成的小水珠。這些小水珠彼此碰觸的瞬間就相互融合了,於是形成了一片、一層,直到形成一團水球。

曲游靜靜看著兩位學生。當他發現阿即手中的水球不斷顫動、產生出一道又一道水紋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並不是水受到<量度>影響的狀態。

他再看向隱姬。之間她的水球在表面行程一層薄薄的迷霧、隨即那迷霧現出水氣、隨即融入那水球中;隨即,那水球變大了一倍有餘。

阿即睜開眼,看著自己面前不斷冒著水紋的水球;想了想,他又閉上眼,手中的靈氣不自覺湧入水球中。

他能想象到,這水球里最細小的水珠在靈氣推動下,會劇烈顫動起來;但如果注入的靈氣過於龐大,反而會讓水珠彼此分裂,最終變化成數百顆的水珠。如果水珠承受不起靈氣,將會繼續分裂——這樣不斷分裂,最後就只有變成水氣、直接被蒸發消失了。

那、如果靈氣注入的時候,同時將靈氣形成球狀去包裹這些水氣呢?就像水是被一層力道所保護者,隔絕了空氣。這樣的話……

曲游突然注意到,阿即手上的水球水紋停止了流動;慢慢地,那水球表面出現了一層迷霧。

就在他以為阿即也將成功的時候,那水球表面的迷霧形成了白氣,包裹住了整個水球。

瞬間,那水球透出一陣涼意。

這、這不是<量度>?!而是——

曲游心中一驚!

一段日子,無風無浪。

名才峰傷勢好了之後,和阿即告別回了名村去報告。對於這次來到劉城被襲擊的緣由,名才峰隻字不提;阿即沒興趣理會名木族的政務,更不會過問。

烈星辰的確每日去後山找那神秘女子學習。阿即沒有過多詢問烈星辰的進度,但每晚和他修鍊心法,明顯感覺到烈星辰的修為進步極快。

等到九月分級考試來臨,烈星辰的氣修已經到了三品。

反而阿即幾乎沒有任何進展。根據<天地六合心法>的修鍊,此時阿即已經是五層的修為,再有一層就可功成。在前世,就公孫家的當家練到了六層的頂峰修為;這還是他步入60歲后才到達的。

如果把前世的時間一併算上,阿即修鍊這心法倒也是數十載了;若他未身死,現在應該也四十好幾了。

又半年過去,分級的比賽終於開始。

這個分級的比賽按照級別來進行。所有初級班級的修鍊著彼此交手,決出勝負;中級班、高級班也如此。

不過,所有級別的初賽都同時進行,在校內不同的區域進行。毫無疑問,高級班最多人圍觀。

初級班的比賽有些乏味;除了少數幾位學生能夠召喚出屬性進行攻擊外,大多都是純靠拳腳來進行決鬥。因此,觀眾最少。

中級班相對有趣些。但要說驚喜,卻也沒多少。

阿即卻在候場時,發現隱姬盯著遠處一個比賽。他隨意看了去,發現竟是中級班的比賽。

那上面一男一女正在比試著。

阿即認出,那男的正是當日和自己一起測試的其中一位,他扎著和烈星辰一樣的丸子頭,可是五官極為粗曠,加上目光獃滯,配著那髮型打扮實在齣戲。

此時,他的對手已經衝到他面前、雙掌帶風拍到了胸前。

那獃滯男面無表情,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雙掌拍到他身上,發出一聲悶響;但他卻紋絲不動。

那女孩一驚、身體連忙向後退開兩步,見獃滯男沒有任何反應,雙掌變拳再次打向他的胸部。

又是一聲悶響,但獃滯男仍舊紋絲不動。

看那反應,彷彿那些拳頭不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女孩面露難色,再次退後,從手中取出數塊四周磨得極為鋒利的石塊,深呼吸一下,隨機雙手一揮,那幾塊石塊在空中帶著風聲、旋轉著向那獃滯男砸去!

獃滯男依舊是那般獃滯。

石塊快到他面前時,女孩大喝一聲,手臂一震——那些石塊突然變大了一倍有餘、隨機聚攏一起、直往獃滯男胸口狠狠砸下!

砰!!一聲巨響,震得連那比武台都搖晃了幾下。

四周圍觀的觀眾驚呼出聲;他們都覺得這沉重的一擊,肯定要把那獃滯男身體都砸扁了。

就是那出手的女孩,心裡都有點不忍:她隱隱覺得自己下手有點狠。

可是當大家定睛一看,那獃滯男依舊站在原地,除了身體的衣服破碎了一大片外,沒有任何的變化。

女孩不敢相信地看著獃滯男,竟然忘了要出手。

獃滯男雙眼獃滯,任憑那些石塊掉落在自己四周,依舊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女孩咬了咬牙,終於舉起手說:「我認輸。」

觀眾中一陣喧嘩。

「好傢夥,這個傻子一招也沒出,居然就這樣贏了大熱人選許小姐!」

「我看這獃子有古怪。他之前對其他對手,也是站在原地一招不出,任憑對方打;最後對手都打得精疲力盡了,只能自動認輸。」

「這麼強?他該不是銅皮鐵骨造的身體吧?」

「你沒看介紹嗎?他就是金屬性的。」

「可是金屬性也不能這麼抗打吧。你看那些石頭少說也百多斤了,直接砸到胸口居然也沒事?」

那些觀眾大多是學生,越說越是好奇和興奮。但台上的獃滯男聽到對方認輸后,便走下了台。

隱姬將目光收回,這才發現阿即也再注視那個獃滯男。

「別去招惹他。」她淡淡地說道,便走開了。

高級班的比賽已經在進行。這邊關注的人最多,大多學塾的老師也在這邊圍觀。

當中有人的表現尤為讓人關注。

那正是當天和阿即一起測試過、唯一進入木屬性高級班的名進取。

那次測試,他因為放屁而被烈星辰取名為『放屁蟲』。本來所有人都以為那不過是一時湊巧,這次的比賽讓幾乎全校的人都發現了:他在運靈氣時放屁居然是一個規律。

他的第一個對手居然是同屬的劉之棟。

四十六

兩人一開打,名進取就放了幾個屁。這讓劉之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去!沒見過有人一邊打架一邊放屁的。」

名進取臉色一沉,手一揮、一股勁風朝劉之棟的臉上砸去。

「你嘴巴比屁還臭!」

劉之棟顧著笑,來不及躲避、被打個正著。頓時臉半邊都腫了起來。

「你這放臭屁的傢伙,竟敢打我!看我不把你打得鼻青臉腫!」說著,劉之棟雙手一握,手中居然長出一根土褐色的狼牙棒來。

名進取皺了皺眉,身體向後退開。

同時,那劉之棟手一抬,那狼牙棒驟然又變大了一倍,看起來幾乎和他的身體一般大。

劉之棟大喝一聲、舉起就往名進取身上砸去。

名進取一個躍身、那狼牙棒狠狠砸在了那比武台的木板上、瞬間木屑紛飛;舞台破了個大洞。

圍觀的人群發出了一陣喝彩聲。

名進取幾個閃身,避開了劉之棟的攻擊。

這時,曲游已經帶著隱姬和阿即來到比武台下,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

「這位少爺實在太魯莽了。」

比武台此時已經被砸出了十幾個洞,整個舞台都搖搖欲墜了。

「笨蛋,你是打架還是拆台啊!」名進取一邊躲避一邊提醒。

「你管老子!」

「你以為有個靈器就可以贏我?」名進取笑了兩聲,身體突然一跳、躲開了劉之棟的一擊,雙手迅速地在身前虛畫了幾下,隨即那被打得木屑一地的比武台一陣轟鳴,隨即那些木條彷彿受到什麼吸引一般、紛紛升到了半空——那比武台也在瞬間倒塌,劉之棟站不穩,搖晃了幾下跌坐在木屑堆中。

這時,那些飛到了半空的木條一條一條地向那還沒站起的劉之棟。

劉之棟眼中閃過一絲畏懼,連忙將手中的狼牙棒狠狠揮向那些木條——啪啪啪!連續的脆響,那些木條被劉之棟紛紛打碎。

名進取也不著急,等劉之棟把那些木條都砸爛砸碎,掉落了一地,這才又伸出雙手在虛空中比劃了幾下——突然,那些散落在劉之棟四周的斷木瞬間聚集到他身上、層層堆積、不一會便把他整個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同時,名進取又響亮地放了個屁。

比武台下的觀眾不知該喝彩還是大笑,一時竟然鴉雀無聲。

劉之棟反應過來,大叫起來:「放我出來!你快放我出來!」

名進取走到他跟前,拿手敲了敲他腦袋問道:「認輸不?」

「不!」劉之棟氣得不行,大吼大叫。

名進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你頭上撒泡尿,讓整個學塾的人都知道你劉之棟是喝過我名進取尿的人。」說著,他已經開始解褲腰帶。

「你、你敢!我爹是這劉城之主!這裡他說了算……」他沒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見名進取已經脫下了外褲。

台下一陣少女驚叫聲,頓時一些人匆忙地往比武台外面拋開。

名進取看了看台下,哈哈笑了幾聲大聲說道:「各位美女別怕,我會擋住重要部位的。」

劉之棟看他像是要來真的,漲得臉都變紫了。

「最後機會,認不認輸?」

劉之棟咬著牙、瞪著名進取的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我、我輸了……行了吧。」

名進取這才又把褲子提上,對不遠處的裁判說到:「他認輸了他認輸了。」

曲游看著這一切,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低頭看了看兩位學生,見他們都一臉冷淡,彷彿對這場鬧劇沒有任何感覺。

「今天你們應該無法上台比賽了。不過——」曲游看著阿即柔聲說:「這場比賽劉之棟輸了,明天你就會遇上他。」

阿即平靜地點點頭。

這場熱鬧的分級比賽第一天終於落下帷幕。

夕陽西下時,劉之棟氣呼呼地跑回家想要讓人去教訓名進取,可是諾大的城主府里居然只剩下的奴僕。

「我爹呢?護衛呢?」劉之棟大吼道。

一個僕人慌忙跑了過來說:「少主,城主他帶著護衛去南城門那邊了。」

劉城的南城門處,一架雕花的大馬車正停著。

那馬車四周用白色的絹布包裹,看不見車裡的人;但那馬車前是四頭高大的黑色駿馬,兩旁還各站著兩位穿著墨綠色斗篷的人,五官被頭頂的一定圓頂斗笠遮蓋。

城門內,一位穿著錦袍的高大漢子正一臉嚴肅地看著這馬車。在他兩旁各站著一排身穿勁裝的人,個個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這些勁裝人的打扮,和幾個月前阿即和烈星辰在後山遇到的那兩人一模一樣。

「不知通運樓的人來我劉城有何貴幹?」那高大錦袍漢子正色問道。

「劉城主莫緊張,我只是與人有約,在這劉城等等人而已。」那馬車裡傳出一把輕柔的女子聲音,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驕傲。

「通運樓一直紮根樹鎮,要見人何須約到這偏遠的北方劉城?」

「這約定地點是對方定下。」

劉城主眼睛閃爍不定,頓了頓開口道:「通運樓當初和我名木族族長有約,只駐地樹鎮,絕不踏足其他地區。」

車裡的女子輕聲笑了起來,隨即道:「這乃我私人出遊,與通運樓無關。」

劉城主心裡哼了一聲。他可不信這些商場奸詐之人的話。

他再看向那車旁的兩人,突然左手一揮;頓時在他身後閃出了一位妖媚的女子。

正是花媚。

「可知那倆人底細?」他開口低聲問花媚。

「通運樓護者,氣修在五品。實力最多靈王境界。」花媚快速說到。

這話極為低聲,就連劉城主兩旁的護衛們都無法聽見;可是那車裡的女子卻是柔聲開口說道:「劉城主,我這兩位保鏢不過護我周全,不必介意。」

劉城主眉頭皺了起來。

「其實,這次我相約之人,劉城主也是極為熟悉的。」車裡女子繼續開口說道。

「那……不知樓主可否告知那相約之人是誰?」

「名綠。」

劉城主雙眼一瞪,心中很是驚訝。

「朗叔,阿肆,我們明天一起去替阿即加油吧。」飯桌上,烈星辰邊吃著飯邊說道。

「自然。」朗叔疼惜地看著阿即笑著說道。

一旁的阿肆也連連點頭:「我相信即少爺明天一定能夠旗開得勝的。」

自從搬來劉城后,阿肆已然變成了管家角色,離婆婆讓他跟著一起吃飯,儼然不再是一般的僕人了。

離婆婆眯起眼看了看阿即,嘿嘿笑道:「小娃兒上了學塾這麼小半年了,不知道學到了多少東西?」

「我也見過阿即的老師,是一個溫柔的男老師,為人也挺好的。不過……他實力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俗話說的好,老師因入門,修鍊靠個人。小娃兒想出人頭地,就得多下功夫。」離婆婆說。

晚上,烈星辰和阿即在東廂房裡練完心法。烈星辰開口問阿即:

「你想要敵方消息嗎?」他神神秘秘地樣子,讓阿即怔了怔。

「何有此問?」

烈星辰眨了眨眼,從袖子里抽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

「這可是我讓阿肆收買了好些學塾的學生才得到的消息!」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甚是得意。

阿即打開,見上面寫了好些字,字體歪歪斜斜的,一看就知道是烈星辰寫的。不過,阿即至今還沒學會這五行界的文字。

他把紙遞迴給烈星辰。烈星辰一愣:「怎麼?你不想知道嗎?」

「讀。」

烈星辰翻了個大白眼,「你怎麼還不認得字?」

他撇撇嘴、拿起紙讀起來:

劉之棟,木屬高級班,靈士境界;擅長暴力攻擊;擁有手寄攻擊靈器『砸天棒』和背寄防禦靈器『象足甲』。

名進取,木屬高級班,靈士境界;擅長……放屁!家族關係已經習得<度法>。

聽到『擅長放屁』這裡,阿即嘴角輕微抽了抽。

「你可知,靈器的具體分類?」他問道。

「師父說,靈器是靈丹融入人體后形成的,可以根據屬性發揮力量。上次她不是跟我們解釋過了嗎?靈器對應身體五個部位而擁有不同的作用。頭部是控制系靈器,用於控制敵人行動;胸部是治癒系靈器,可用於對自己或指定對象的療傷、甚至是靈氣的恢復;背部是防禦系;雙手是攻擊系,雙腳則是速度系的。

不過,師父說靈器本身可以根據每個人的定位而靈活改變。」

「定位?」

烈星辰點點頭:「我也是昨天修鍊<度法>的時候,她才告訴我的。

五種屬性本身其實就有一定的偏重。像我的火屬基本就是攻擊系,而且是近攻;而金屬也是攻擊系見多,一般是遠攻;土屬就是防禦系;你的水屬比較靈活,一般是突擊系或控制系。

所以,靈器可以根據定位來匹配。就像我,如果決定以近攻作為定位,那麼我可以在胸部和背部都選擇攻擊系的靈器,放棄防禦;如果我的氣修足夠強大,我甚至可以將五處靈器全部都選擇攻擊系。」

阿即點點頭。現在聽來,靈器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輔助;這就好比前世的自己擁有了一件神兵利器一般。

「要不,等這次比賽之後,你跟我一起去見師父吧。她一定可以幫你選個合適的定位。」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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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初入五界 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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