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撤軍

洛陽朝堂之上，群臣們正在商議皇甫嵩對陣之事。張讓唆使一派大臣上書怒斥皇甫嵩拒不進兵，而盧植提前告知了何進，何進便率領著自己的黨羽與宦官對峙。一名宦官派的御史說道：「陛下，如今收復涼州迫在眉睫。而左將軍皇甫嵩，進不進，退不退，有謀反之相，不可不防啊。」「荒唐！」何進輕蔑的看著他笑了笑，又出列行禮，對劉宏說道：「陛下，皇甫將軍素來以穩中著稱，眼下戰況激烈，我軍將士正與叛軍浴血，卻有人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不知現在有人是何用意？」那個御史急忙退了回去，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說道：「大將軍所言，臣不敢苟同。就算皇甫嵩並無謀反之舉，只是，他已經閉門拒戰快三個月了。這其中毫無內情，臣是萬萬不信的。」

劉宏開口說道：「張卿，你覺得如何？」劉宏看向張溫，張溫因沒有平定暴亂，被罷免了太尉一職，現擔任鎮軍將軍。張溫出列說道：「陛下，涼州的叛軍，比黃巾軍，要難對付的多。羌人善弓騎，又有朝廷的叛黨和叛軍投靠，變得更加難對付。如果在平原作戰，我軍一定會非常被動。況且賊軍有十萬餘人，所以皇甫嵩將軍才採取了這種戰法。」劉宏聽張溫這麼說，就安心了不少。便又問道：「那依卿之間，勝負誰手？」「陛下，依臣之...」

「報——」張溫正想說話，突然一名羽林軍上殿報告。劉宏說道：「有何事情？」羽林軍說道：「陛下，是前線皇甫嵩將軍的軍報。」「哦？」劉宏瞬間精神抖擻：「快念！」「諾！」羽林軍急忙打開竹簡念道：「臣皇甫嵩百拜陛下，今臣以燒毀敵軍糧草，臣料定敵軍這幾日必然退軍，請陛下勿憂！」「好！」當羽林軍讀完軍報時，何進為首的一派大臣連連叫好，而張讓唆使的一幫大臣卻不敢再說隻言片語。

陳倉城內，皇甫嵩和眾將正在商議軍事。皇甫嵩看著桌上的羊皮地圖說道：「諸位，我們的勝機到了。」董卓和朱儁等將領都盯著皇甫嵩，皇甫嵩說道：「三日前董卓將軍手下的都尉白煊已經燒毀了敵軍的糧草大營，而且據白煊說，他襲營的時候有燒毀了敵軍的中軍糧草，所以我斷定，這幾日叛軍必然撤軍。」朱儁說道：「將軍，如果王國韓遂那幫老狐狸就是不退兵呢？」皇甫嵩笑著說道：「不會，白煊剛剛回應稟報軍情時，我就派了人回報洛陽，沿途大肆傳揚。就算是那幾頭老狐狸不想退兵，他們手底下大大小小的頭領，也不會再去依附他們的。」董卓出列說道：「皇甫將軍是想追擊嗎？」皇甫嵩說道：「正是。」董卓說道：「皇甫將軍，兵法雲，窮寇莫追。如果我們追擊的話，就很可能遭遇埋伏。」皇甫嵩想了想說道：「董將軍擔心的不無道理。」

「報！」一名傳令兵跑了進來。皇甫嵩說道：「說！」「西涼叛軍的主營正在撤退，各個次營也在撤退。」皇甫嵩聞言，立刻登上了城樓，發現離陳倉最近的叛軍大營里的士兵倉皇的丟下兵器逃跑，皇甫嵩大喜過望：「傳令各營，集結騎兵率先出戰，步兵緊隨其後！」董卓有說道：「將軍，窮寇莫追啊。」皇甫嵩一笑說道：「西涼軍撤退無序，並非窮寇。董將軍這麼擔心，就留下守城吧。朱儁將軍，趕快回營，召集騎兵！」「諾！」朱儁聞聲趕忙下來城樓回到軍營。眾將紛紛回營召集兵馬，城樓上只留下了董卓一人。

白煊從自己的營帳走了出來，發現一片緊張的氣氛。聶信急忙的跑過來對白煊說道：「大人，叛軍們正在撤退！」白煊瞪大眼睛看著他：「什麼？你可看清楚了？」聶信喘了口氣說道：「大人，錯不了。皇甫嵩將軍下令，集結騎兵，追殺叛軍。」白煊說道「聶大哥，你先去集合兵力，等我過去再做決斷。」「諾！」聶信聞言朝軍營跑去。

白煊走進不遠處李儒的軍帳，發現李儒正在看書，旁邊還有賈詡。白煊走到李儒身前，做輯說道：「師父，叛軍已經在撤退了，我們應該怎麼做？」李儒放下手中的竹簡，笑著說道：「難道皇甫嵩將軍，沒有教你怎麼做嗎？」白煊說道：「我在兵書里看到，窮寇莫追，皇甫嵩將軍也是這麼教我的，可是...」「可是，皇甫將軍今天卻下令追擊，你很不解，是嗎？」李儒打斷他的話。白煊說道：「是的。」李儒看了一眼賈詡，賈詡立刻會意，說道：「少將軍，皇甫嵩將軍做的完全沒有錯。」白煊看向賈詡，做輯說道：「請先生賜教！」賈詡笑著說道:「少將軍，兵法上雖然說窮寇莫追，可那畢竟是書紙，為將要視戰況而定，而不是一味的參照兵法，紙上談兵。眼下叛軍無糧，就算有埋伏，飢兵如何取勝？況且叛軍統領想的是保全自己而已，根本不會有埋伏。」白煊聽賈詡這麼一說，便放下心來：「那麼我這就去追擊，多謝師父、先生賜教。」

說著，白煊走出營帳。李儒看著竹簡說道：「你覺得他如何？」賈詡笑著說道：「我覺得不錯，誰能在戰場上如此？一般不都是剛愎自用，這樣靜下心的，挺少。」李儒嘴角流露一抹笑意：「你可別把他誇傲了。」賈詡笑著說道：「那在下可真該死。」

白煊騎著馬，飛速的衝進軍營，發現聶信早就集結好了大約二百名騎兵和五百名步兵。白煊掃了一眼軍勢，隨即怒聲嚎道：「好！眾軍聽令！騎兵率先隨我出陣，步軍為後軍，將零散的敵人殲滅！不得有誤！」「諾！」

白煊和聶信率領著二百騎兵隨著皇甫嵩朱儁等將領的騎兵一齊並進，總共約有四千人。朱儁有些擔心的問皇甫嵩：「將軍，我們只有四千騎，假如敵人回過神來對付我們，那就有些不妙了。」皇甫嵩笑著說道：「公偉將軍，你見過被衝散的狐狸群回過神去迎擊狼群的嗎？況且涼州那幫狐狸，各個心懷鬼胎，全都只想保留自己的實力罷了，根本不會攻擊我們。」朱儁聽罷，這才放下心來。

忽然，皇甫嵩等人看見了大隊的叛軍，皇甫嵩拔出寶劍，笑著說道：「眾將聽令，殺！」

殺！！！

瞬間殺聲震天，騎兵們各個飛馳沖了上去，叛軍們哪見過這種陣勢，全都向前跑不敢迎戰。皇甫嵩帶著騎兵順勢突擊，一時間，叛軍自相踐踏。皇甫嵩率軍衝過去以後，也不管他們，還是向西突進。後面的叛軍則被慢慢靠攏的步兵圍殺。

聶信衝出來后，哈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痛快！痛快！這幾年叛軍殺了我們那麼多弟兄，今天終於打了這麼一個漂亮仗！」白煊皺著眉說道：「別高興的太早，後面那些是散兵游勇，前面的才是真正的主力部隊！」聶信笑著說道：「明白！一會我讓兄弟們都注意！」

白煊擦了擦手中的寶劍，一個反光刺到了張信眼裡，張信不由的看著白煊手中暗紅色的寶劍：「大人，你這劍很特別啊，有名字嗎？」白煊把劍收回刀鞘，說道：「此劍名為玄紅，是我祖輩傳下來的。」聶信又問道：「我記得傳聞中您有兩把劍啊。」白煊眨了一下眼：「傳聞？」張信說道：「就是您在洛陽殺老虎的時候，當時有人說您和孫家的公子一人一把寶劍。」白煊這才聽懂，說道：「哦，你說那一把啊，那一把我送給我大哥孫策了，也就是你口中的孫家公子。」「那……」

咻～

突然一支冷箭飛了過來，前面好像有人在列陣！白煊大聲吼道：「有敵人，準備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