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城中過渡

作為一宮二院、三山四寺、八名城中的霸王城，已然傳承千年之久。初代霸王於江邊力竭，武道意念長久不散，護住了自己的殘餘勢力。項氏藉助霸王神鐵和霸王殘念鑄成護城殺陣，奠定了霸王城兩千多年未曾衰弱的基礎。

神鐵，是鑄神級強者的殘骸。如果說練經是超凡脫俗的開始，那麼鑄神便是真正意義上的超凡。鑄神者壽命長達兩百年之久，死後更是神鐵長存世間，傳頌著鑄神者的輝煌與榮耀。初代霸王戰死後，項氏付出了極大代價，趕在漢軍之前奪回來霸王的遺骸，也即是神鐵。並以神鐵殘念為基礎，打造出護城殺陣。

「傷啊，青銅神樹修復多少了？」

於霸王城中，項式的宅邸內，項雲天詢問著身邊的白髮青年。

這人名喚范離傷，年不過三十，卻早已白髮蒼蒼，形容枯槁，如同老朽一般，唯其雙目炯炯有神。為范家子弟，精通兵法謀略，熟知道書古史。他與項雲天的關係不是親兄弟，勝過親兄弟。

「還有三成尚未修復，雲哥，這青銅神樹背後的隱秘甚大，千年古史，英雄無數，不知有多少人為探尋古蜀隱秘而為人皇宮明裡暗裡除去。」

「傷啊，你看到那個蓮心了沒，陪著老李一起過來的那位。」

「吾觀其氣，為遺世獨立、天命正統，是人皇宮玄女門的人，她來到這裡並且未與我們交鋒，也代表其背後的人皇宮默許了我們的行動，這樣說來，只待白鹿那邊的碎片運過來，我們便可知曉古蜀國關於行天境界的隱秘，搶佔先機，千古大業指日可待。」

「不愧是傷啊，我只是提了一嘴，你卻能想到這麼多。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正好現在有時間，我幫你調理一下身體，免得跟上次一樣累到昏倒。傷，你要珍重你的身體啊。」

「謝雲哥，這都是我分內之事。」

噩夢，往往被人解讀為一種不祥的預兆。

石子仁感到自己如同一條被浪花裹挾的魚兒，隨著奔涌的長河直赴下游，無力感湧向了他的心頭。

於河水的末端，他感到在那長河的末端，聳立著一尊似人似神的身影，正與那一望無際的黑潮對峙。

石子仁將要被河水裹挾著沖入黑潮時，那道身影輕噫一聲，挪動了一下，護住了他。

「奇怪，明明是過去的生靈，意識卻不屬於那片古史，這是世界的另一種可能性嗎。嗯，新的記憶？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嗯，石！你要活下去，你是我們的希望啊！」

無邊的黑潮，好似大海一般，亦象徵著萬事萬物的終結。

那道身影孤立於長河的末端，對峙著那深沉的絕望與黑暗。

無人能夠支援他，因為他，便是千古大勢所供養出的唯一。

其名曰：

「行天」。

從夢中驚醒，石子仁打開了窗戶，看向了窗外的明月，心中卻想到了D病毒世界遇到的雪悅。明月如雪，好似她陪伴在身邊一般，石子仁很快冷靜了下來。

那個噩夢，是他在壓力下胡亂所做的夢？還是發生在未來的事？那個身影是誰？他對抗的又是什麼？他為什麼要讓我活下去？又為什麼要說我是他們的希望？

種種迷惑困擾著石子仁，他放棄思考這個荒誕的夢，轉而想著最近的事情。

自從石子仁一行人誅殺愚痴道主后，他們便來到了霸王城，在提供了青銅碎片以及在李賢李大公子的聲望下，他們得以在范氏的客房內休息調養。

在那一戰下，梵歸乘為在五濁惡世下護住眾人而重傷，功力十不存一。

李賢只是力竭，但還需靜養一段時間后才能觀摩霸王神鐵。

秦無求倒是沒有大礙，只是海心劍毀壞后，他對魔心的壓制力下降，需要耗費更多的功力來鎮壓魔心。

張小四倒是因意境磨礪，精神力量再度成長，等過幾個月，氣血打熬充足，便可以嘗試著凝練武道經脈，衝擊「煉經期」了。

石子仁離開房子，來到庭院中，看到張小四已經起來，正在打熬筋骨。

「小四，進境不錯啊。」

「石哥哥，你怎麼起來了。」

「哈哈，我怕我再不起來，就被你這小鬼給超越了。」

張小四喚石子仁為「石哥哥」，是十天前的事兒。那天石子仁三更起夜，回來后看到張小四已經在打熬筋骨。他好心提點幾句，好奇的陪著張小四聊了會兒天。知曉了張小四的過去后，石子仁更加同情著這個喪父喪母、掙扎求生的少年，力所能及的為他提供了一些幫助。

「加油，你可是他們的希望啊。」

下意識的，石子仁對著張小四說出了和夢裡相似的那句話。他看著聽了他的話之後鬥志更加激昂的少年，心裡也對未來浮起了希望，衝散了噩夢帶來的緊迫感。

留開安全距離，石子仁於庭院中尋了個位置，演練著自己《火神南篇》的功法。真氣於經脈中奔涌，一邊溫養著身體的每一寸位置，一邊於精神世界中構築著火神巡天的意境。

如果說養氣是真氣的增長，那麼意境便是精神的增長。武者通過構築意境，增強精神力量，使其覆蓋全身，形成「心之璧」。

而鑄神，則是「心之璧」的再度強化，是為化虛為實，精神力量突破身體的限制，真正的干涉現實。

鍛體，是單純的鍛煉身體。

練經，是以內氣於體內架設武道經脈管道，為下一步的超凡做預備。

養氣，則是以高強度的能量「真氣」替代低強度的「內氣」，為意境的修行和消耗做預備。

意境，在真氣的支持下，心之璧「意境之力」得以化虛為實，逐漸覆蓋身軀，並由薄變厚，為鑄神做準備。

武道殺招，是模仿意境強者「意境之力」的產物。理論上來講，只要武道殺招產生的「意境之力」足夠，是能夠破開意境強者的防禦，對其產生傷害的。但能以非意境之身使出媲美意境強者「意境之力」的，石子仁還算得上是頭一遭。

「呼，再過一個月，我便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去其他的世界探索。真期待啊，下一個世界是什麼世界呢。就剩一個月了，這邊短時間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發生什麼大事的樣子，看來我這次能安心離開了。啊——」

石子仁的心裡如此想著，只不過他卻沒料到未來的事情會發生的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