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八十四章 固若金湯

牧秋月隨手揮去開始閃爍不定的光錐，然後重新審視起眼前的對手，「有點意思。」

蒼藍雷鳴不是創生者，所以他背後的超界蝕印在他發動能力的時候會不可避免的顯現在牧秋月的面前。「4個超界銘文。」

「怎麼？害怕了？想認輸了？」蒼藍雷鳴的情緒彷彿遊走在爆發的邊緣，連牧秋月主動解除了光錐這種大好的攻擊時機都沒有利用上。

對於蒼藍雷鳴這無謂的挑釁，牧秋月並未理會，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身後的超界蝕印，然後開始做出行動。在其指尖的引導下，多個光錐立刻生成，彷彿要形成圍困之勢般地環繞著蒼藍雷鳴逐步逼近。很快，牧秋月就看到對方再次雙手搓在一起，似乎是要搶在牧秋月出手之前進行攻擊。但是生成光錐對牧秋月來說比呼吸還要簡單，樂園構築的時空隔斷輕而易舉的在對方發出攻擊前生成。

「嗯……」牧秋月看著那道劈打的光錐表面閃現不規則波動的雷電，不由得發出沉吟。這種能量強度的雷擊壓根是從未出現在地球上的，不過這裡是以太界，在這裡超界能力可以發揮出比在地球上更強的力量。或許是因為超界能力在以太界里得到了強化，又或許是以太界的規則本身就能夠承受如此強度的雷電出現。

牧秋月一邊感慨著這誇張到打的空間隔斷區域都開始顫抖的雷電竟然出自能力者的雙手之間，一邊抬手引導著更多的光錐生成。但是讓他有些納悶的是，自己在腦海中規劃出的預定光錐生成點與光錐的實際生成點總是發生了微妙的偏差；使用樂園製造光錐對牧秋月而言就像是甚至肢體一般自然，這種彷彿肢體與思想發生了行為上剝離的狀況讓他感到不舒服。

「喂喂喂？你這樂園用得可真爛啊，怎麼一直在我周圍打轉啊？傳聞中的天才創生者怎麼連個樂園都不會用啊！」蒼藍雷鳴的聲音越發高亢囂張，似乎是在嗤笑著那些在他周圍生成卻始終無法命中他一次的光錐叢。

牧秋月略一思索，腦海中有了一些猜測，『是因為這種極高能量強度的雷電在攻擊後會留下某種殘餘影響？是這東西在干擾我樂園的攻擊？還是因為他發動了其他我不知道的超界能力，能干擾到我的樂園？』

保護著牧秋月的光錐在接二連三的雷擊下，開始越發不穩定，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揮手，新的光錐便替代了原先即將瓦解的光錐。雖然光錐持續遭受這種高強度的攻擊，也會對牧秋月造成損傷，但光錐本身並沒有被徹底破壞，這種程度的反噬傷害還不夠讓牧秋月皺下眉頭。

「切，硬的跟王八一樣！」蒼藍雷鳴氣喘吁吁的分開了雙手，只是仍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風牆環繞在他周圍，其中不時有雷聲炸響。「你這傢伙的樂園難道打不完嗎！怎麼打完一個又來一個，你是不是人啊！我打壞你這麼多次光錐，你的腦子怎麼還沒著火！？」

牧秋月疑惑的歪了下頭，然後一邊打出光錐一邊說道，「那你以為場外的歡呼是怎麼來的？」這一次牧秋月留心去認真觀察光錐生成后的狀況。果不其然，每一根光錐在空間中的實際生成點都要與他腦海中的預估位置有所偏差，而且偏離的方向與幅度根本無跡可尋；但是，所有的光錐最終射出的軌跡都偏離了蒼藍雷鳴。『這是他的防禦性策略嗎？干擾確實存在，是只會對樂園生效，還是對其他能力也有影響？』

「怎麼不攻擊了？打累了？」牧秋月暫緩思緒，朝著攻勢停歇下來的蒼藍雷鳴說道，「你那個雷電還挺有意思的。」

「哼！」

回應牧秋月挑釁的是讓他的光錐不住顫抖的炫目閃光，這一發雷擊讓牧秋月差點以為自己要失明了，如果不是現在使用的是以太軀體，恐怕早已經被這強光閃到喪失目視能力了。「原來如此。」牧秋月再度生成新的光錐保護自己，同時將目光從對方掌心中閃爍火光的氣態球轉移到周圍的風牆上。在剛才那極致閃耀的瞬間，雷電雖然沒擊中他的軀體，但是卻給他陷入迷宮的思緒點亮了明燈。「想不到展翼還能如此使用。」

「哈！？」蒼藍雷鳴的震驚的定在原地，即使隔著面具，也能讓人明確的察覺到他的愕然與動搖。

「這種破規格的超自然雷擊現象不過是從原本超界能力是延伸出來的表象，你周圍那道控制氣體流動製造出來的風牆才是本質，再加上你背後的那個屬於星神·天狼星的超界銘文，你的能力之一應該是展翼吧。」牧秋月抽絲剝繭般地將他捋清后的思緒以言語展露出來，然後他接著說道，「而你的超界蝕印上，排列在第一個的超界銘文是屬於星神·牛郎星的，而牛郎星的無根之火是最有可能與你這種雷擊有關的能力。」

蒼藍雷鳴沉默不語的盯著牧秋月，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但是牧秋月更加確認自己猜對了，「展翼可以控制粒子流，無根之火可以控制等離子體，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將這種兩種能力結合在一起的。但是從結果而言，這二者互相配合后製造出了這種能量強度高到連空間隔斷都幾乎要被擊穿的恐怖雷擊，確實厲害。」牧秋月稱讚的鼓掌道，「想不到這兩種超界能力還能如此使用，著實讓我開眼界了。」

「……」蒼藍雷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一下子泄了氣，又像是被人拆穿了底牌后的無奈。「說真的，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觀察，思考，然後猜。」牧秋月看著似乎戰意全無的對手，開口道，「不過在我見識過的能力者里，你也算是在對超界能力的使用方法上極為跳脫的一個了。」

「你這是在誇我？」蒼藍雷鳴嗤笑一聲。

「是。」牧秋月點點頭，然後再度做好了攻擊準備，「同時使用展翼與無根之火來製造出超越常規雷擊破壞力的破格雷電，確實很厲害。但是這種用法你無法長時間使用吧。需要同一時間精準控制兩種能力的細枝末節，還要小心把握雷電的發射方向，你的這種戰術破壞力十足，但是欠缺打磨。」一邊說著，牧秋月一邊雙手合在胸前，雙手的虎口互相對應，如同構成了一個菱形的瞄準鏡，而蒼藍雷霆的身影已經被匡入其中。「你有其他手段可以打破我樂園的防禦嗎？」

蒼藍雷鳴在停止製造雷擊后，情緒明顯的平靜了許多，不再像先前那般接近癲狂的狀態，他認真的思索了幾秒，然後誠懇的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碰到過能過擋下我2發以上雷擊的人，你的樂園……我打不破。」

「是么，那該結束了。」牧秋月嘆息一聲，遺憾的點了點頭，「自在無想天……」就在牧秋月準備徹底結束戰鬥的時候。場外的觀眾席上似乎吵鬧了起來，與此同時還有地面的不住震動。這種異況讓牧秋月終止了正要發動的樂園延伸技能，而蒼藍雷鳴也一樣被這種異常的狀況吸引了注意力。對牧秋月來說，這場比賽的勝負已定，甚至不需要動用劍主；而對蒼藍雷鳴來說，那破格強大的雷擊背後是對他精神力與體力的驚人消耗，他的戰鬥幾乎都是在開場祭出雷電后，便直接分出了勝負，但是在碰到了牧秋月這種怎麼都打不穿的防禦后，蒼藍雷鳴的『一波流』戰術就立刻失去了意義。

蒼藍雷鳴已經把大部分的氣力都花在了用雷擊攻擊牧秋月的光錐上，現在的他幾乎沒有更多的餘力去採用其他戰術了，與其說是戰況焦灼，倒不如說是牧秋月願意給他一個體面的敗北。敗局已定，蒼藍雷鳴自然是毫不在乎牧秋月是否會攻擊自己，轉而洒脫的把注意力丟向場外的方向，而牧秋月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同樣的將自己的注意力丟出了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