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包藏禍心
「師弟,我可是聽人說了,像我們這種劣質根性可修不到築基的,頂多鍊氣九層就差不多了。」張召是左擁右抱,不時身邊女子給喂著酒與水果。
反觀清河,身邊女子離他半步之多,干看著一臉的無奈像,不用多想定然是清河要求所致,就連基本的倒酒都是親力親為。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感覺進境很快,應該不會卡在九層就算了,還是你我沒有問對人。」清河灌了一口酒,眉宇之間也是一陣的深思。
「師父讓我們跟你學什麼治病救人之術,不讓學哪怕一丁點的攻擊防禦的法門,這為兄我是實在不解。」
「哎呦,張公子,你這師父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呀?或許也是為了你們好呢,哪個師父會坑害自己的徒弟呢!」張召左邊粉裙女子思慮片刻說道。
其右邊的綠色花裙女子卻是嗤之以鼻,眉目間略有嘲笑,搖著扇子隨口言道:「呵呵,依我看可不盡然,連保護自己的手段都沒有,我猜啊,就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清河聽聞此話眼神一寒,盯著綠色花裙女子一字一頓的說道:「若再讓我聽到此類之話,拔了你的舌頭。」
「哎呀,清河,他們都不知我二人在說什麼,何必呢。」那花裙女子一見此景嚇得趕忙往張召懷裡鑽,張召也是順勢開始佔起了便宜,而後開口緩和氣氛。
「大師兄鍊氣七層,二師兄三師兄與我皆是五層,你是四層,照這個速度下去,煉成師父那麼大年紀,等人老珠黃咯~肯定能到築基。」張召喝下一口酒,起身去了茅房。
清河身側鵝黃衫女子想要與其攀談,便是主動上前斟了杯酒,抬頭一看清河早已從窗戶竄到了對面房頂之上,人影一晃再無蹤跡,氣的躲了幾下粉足,轉身離開。
清河躺在床上,手中摩挲著破盤子,眼神略有思索,口中喃喃自語:「是啊,還不讓丟失元陽,應該是想讓我們心無雜念的衝破築基期無疑了。」
就在其將要放起破盤子之時,一道月光卻是凝固在了盤子之上。
清河揉了揉眼睛,將破盤子放在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這次仔細一看,卻是一道白色的光絲緩緩於盤子之上旋轉遊走。
而後他又將盤子置於月光之下,放了一個多時辰后再次觀察,還是只有那一絲,沒有任何改變,想起當日老道士讓之收好此物,這不由得讓其大惑不解。
一晃便是一年過去了,期間凌晨閉關突破到了八層鍊氣境,清河也是突破到了六層,煉體到達五層,前所未有之快,這讓木善施高興不已,特意招呼清河與張召回來小聚,師兄弟幾人也是高興的玩了幾日便紛紛回去修鍊了。
只是好景不長,一日凌晨來看清河與張召,卻發現張召在巷子里鬼混,一怒之下便將其一掌拍飛,而後如拎死狗一般回了內山。
未過幾日清河便是收到離初華從內山帶回的消息,張召因不聽木善施的教導被廢去修為遣送回了家鄉。
這一消息擴散后頓時震驚所有弟子,武館中那些普通的弟子卻是幸災樂禍。
以往眾人都對清河恭敬至極,因其是內門嫡傳,而今眾所周知內門外門有錯皆是同等待遇,不由得讓眾人並不再高看清河。
「五師兄,你這是要去往何處?」清河一席白色勁裝臂挎拂塵,正要策馬而行,不料卻被一個中年壯漢攔了個正著,這壯漢不是別人,正是三堂舵主秦岩。
「我需得回去拜見師父,四師兄雖然頑劣,但為人豪爽不拘小節……」清河一勒韁繩停了下來。
「師父從不發火,你可知此次你若前去也恐遭刑難啊!」秦岩一把奪過韁繩便要將清河攔下來,然在半空中的手臂卻是被清河鐵鉗一般的手掌止住。
「休要攔我!」
「好,若五師兄過了我這一關,盡可去得,我秦岩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
秦岩話音一落,另一隻手化作鷹爪,向著清河一罩而下。
清河握住秦岩的手稍一發力,整個人翻了個筋斗從馬上一躍而下,腳下生風,照著秦岩後腦勺便是拍去。
「五師兄,這回師弟可不會手下留情。」秦岩雙眼一亮,身子急轉粗壯的大腿橫掃而去逼退清河。
「速戰速決,我在鎮外等你!」離初華卻是不知何時上了馬,縱馬而走。
「胡鬧!華兒,這不是你能參與的,快快回來!」秦岩氣的雙眼一瞪,一躍而起便要將其從馬上拉下來,隨之目光一側,見一隻拂塵快速抽來,趕忙一個急轉滾落一旁。
兩人再不多說,見招拆招,打的是虎虎生風,來來回回好不熱鬧。
清河一招失手被秦岩有機可乘瞬間卸掉了一隻胳膊,卻只見清河咧嘴一笑,頭一低,來了個蠍子擺尾,一腳踢在其腦後,將之慣出老遠。
清河左手敷在脫臼的肩膀之上一陣藍芒閃爍,完好如初,向著深沉的秦岩一拱手,轉身而走。
「能幫的我都幫了,只希望你也能平安而回。」秦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微笑而走。
清河二人騎著快馬,半盞茶功夫便是到了內山。
「師叔,等等!」離初華拍了拍清河的後背,直起身子雙手打開,只見其身下一用力,便是從馬上飛起,而後旋落而下,向著密林中一處草叢快速行去。
待到清河趕來之際看到離初華懷中卻是雙眼睜大,無他,其抱著的人正是四師兄張召。
「清河,清河,快救我!」此時的張召虛弱無比,面色煞白,手腳之上綁著鐵銬,髮髻凌亂身有污血。
清河快速上前檢查起傷勢來,肋骨盡斷小腿骨折,正欲開始救治,卻聽到遠處熟悉的聲音。
「召兒!召兒你在哪?為師不能沒有你啊!」
張召驚恐的看了看遠處又瞅了瞅清河二人,一咬牙,用手使勁的撥開二人,隨後張口說著什麼,但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表情之急切無以復加。
「他讓我們快走,離開這裡離開武館,永遠不要回來。」離初華一頭霧水的看向清河,而後發現自己的手與清河的手被張召拉到一處疊在一起又使勁推開。
清河正莫名所以,卻是被眼疾手快的離初華拉倒一處大石之後。
「我的好徒兒,為師本不想這麼快動手,但你變數太多,不得不令為師加緊步伐,要怪就怪你太過淘氣。」木善施搖了搖頭,緩緩將因恐懼而發抖的張召背了起來,向著山上走去,但腳步卻忽然停下望著上山之路上的馬匹。
「是誰回來了?」木善施向著附近一陣的掃視,又將張召放下,緩步向著馬匹而去。
「我們快走,從那邊下山,我知道有一條小路。」離初華在清河耳邊說完,拉著其悄悄向著密林移動。
「兩隻小老鼠,九層的武師能聽到十丈方圓的所有動靜,你們忘了么?」話音一落,木善施腳下足尖一點便是出現在二人身前。
「師..師父。」清河見到此時面目依舊慈祥的老者,心中卻是一突。
「你四師兄不聽我的教誨,已受到嚴重的處罰,正好你回來了,幫為師一個忙,跟我走吧。」
「不!不!你們快走!他……」此時的張召雙眼流淚使勁的搖著頭,但話說到一半卻是被已然上前的木善施大袖一揮割斷了舌頭。
二人眼見此景皆是一震,互望一眼,聽到前方木善施的催促連忙跟上,心中是叫苦不迭。
四人來到正殿之中,正好凌晨手中拿著水果從大殿里側走出,見到幾人微一錯愕,隨後看到木善施背後的張召,頓時將手中水果一扔,快步近前扶了下來。
「師弟!這是誰把你打成這幅模樣?告訴為兄,我定滅了他滿門!」
張召卻是眼含怒意一把將凌晨推開,順著力道跌坐在地。
「這….」凌晨當下一懵,隨後目光看向清河與木善施。
清河卻是遞了個眼神,而後又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木善施哈哈大笑,單手向著在地面一拍,一陣機關卡卡響動過後,眾人所在地面緩緩下沉,待得停下之後眾人才站住腳跟,定睛一看是個極為寬闊的秘殿。
「老夫等待這一刻已經三百載,終於可以一步登天啦!哈哈哈哈哈哈!」木善施此時眼神凶光畢露,向著凌晨一抓而去。
清河更是有備而發,手中拂塵藍光爆閃,一甩之下便是纏在了其手腕之處。
「你二人看看那邊是誰?」木善施一指不遠之處一個藍光包圍的光罩。
「二師弟,三師弟!」凌晨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而後不解的問道:「師父,你這是何意?」
「我的師尊以前也沒有靈根,所以待他有靈根之後,便將這一套偷天換日的方法交給了我,所以我養你們便是養我自己。」
「師父,那你對我們的好,難道都是裝出來的么?」此時清河已然知道了眼前的慈祥老者的真面目,只是不敢相信。
「呵呵,我當然愛你們,只是並非你們所想罷了,現在是乖乖自己進入還是老夫請你們進去?」
「大師兄,左右我們是死。」清河不再多言,在流放之地看慣了生死禍端,如今已然快速想出結果,反而凌晨卻是跪地,向著木善施磕了三個響頭后緩緩站起,袖口之中隱著一把藍盈盈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