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擇
「推拿法，火氣法，提針法，從這三門功法中選一門，謹慎考慮，這將是你以後安身立命的根本。」陳藥師道。
「考慮好了，便告訴我。」
光從名字上看，周鳴也想不出三者的差異，便問：「藥師可否為弟子細說一二。」
陳藥師道：「這三門功法乃百葯堂傳承之術，分別對應推拿，拔罐和針灸三科，是葯堂一大收入來源。」
這，周鳴腦袋瓜子一懵，這不就是保健三樣么，沒想到所謂的功法居然是這樣的。
「你不想學？」陳藥師奇怪地問。
以前他帶過的學徒，聽到能邊學這三門功法邊賺銀子養家糊口，心情都十分激動。
周鳴腦袋一下子清醒，他哪裡有資格猶豫，甚至挑三揀四。
他一個普通人能有機會學功法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
「弟子不敢。」周鳴急忙道。
陳藥師這才繼續道：「這三門初級功法一直傳承下來，其中各有玄妙，而且後續的功法威力不俗。」
「望藥師詳細說明一二。」周鳴道。
陳藥師坐在太師椅上，抿了口茶。
「推拿法，練成之後真氣如鐵輪，速度和力量並重，不管是給自己推拿按摩，還是給別人推拿按摩，都可以活絡氣血，暢通經脈，有療養身體的效果。」
「不過學習推拿法，需要先學習人體骨骼的分佈。」
周鳴仔細聽后忽然想明白，推拿法正用是推拿按摩，但他若是反著用，不就是分筋錯骨手嘛？
醫生知道如何救人，那也同樣知道如何殺人。
周鳴想起前世的新聞，某護士憤怒地捅了一名男子幾十刀，卻能刀刀避開重要部分，結果男子只被鑒定為輕傷。
所以這些功法並不是沒有殺傷力。
陳藥師繼續講。
「火氣法，練成之後真氣如火旺盛，可以用體內真氣輔助拔罐，具有活血行氣、止痛消腫的效果。」
「不過修鍊火氣法，需要時刻克制慾望，抵制美色的誘惑。」
周鳴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人，但火氣旺盛容易被勾起慾火和怒火，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破綻。
若是急火攻心，後果不堪設想。
「提針法，練成之後真氣綿綿不絕，體內常存一股輕靈真氣，可以用來銀針刺穴，調和人體的陰陽盛衰，既可治病，也可延年益壽。」
「不過學習提針法十分困難，至少要記下人體一百零八要害穴位才能入門，不可有任何馬虎。」
陳藥師講完后靜坐，耐心地等待周鳴消化完做出選擇。
三種功法各有優劣，如果是其它人可能會猶豫糾結，不過周鳴很快做出決定。
因為提針法能延年益壽。
這正是他最為看中的一點，而且提針法還有其它優勢，那就是飛針可以殺人於無形中。
平時用來針灸治療，暗地裡當作暗器使用。
至於人體穴位的分佈，直接死記硬背下來。
「弟子選提針法。」周鳴毫不猶豫地回答。
「哦？你確定。」
「確定。」周鳴斬釘截鐵道。
陳藥師起身打開書櫃，從中抽出兩本秘籍，《提針法》和《銅人腧穴針灸圖》。
「以後每日卯初一刻來回春居修鍊，在這兩尊銅人像上施針，每月我會空出一天時間解答疑惑。」
「無事下去吧。」
「是。」周鳴接過秘籍，「弟子先行告退。」
......
周鳴從雜務殿出來，抬頭望向天，夜涼如水。
他剛領取了正式學徒的物品：一塊紋有杏樹的木牌，代表杏林學徒的身份，兩套青色長衣和其它的雜物。
回到原來的葯童宿舍，幾名舍友正在閑聊些八卦。
「周鳴，你，」
一名葯童目瞪口呆地看著身穿青袍的周鳴，「你成為正式學徒了？」
其餘幾人也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周鳴是當葯童的時間最少，卻比他們這些老人先成為正式學徒。
周鳴微微點頭道：「是的。」
他取出床底下的箱子，裡面裝有他一直以來的生活物品和一點小玩意。
「那以後你住在東區了，那裡可是單人間。」一人發出羨慕的聲音。
「苟...」
一名機靈的葯童話沒說出口，卻見周鳴已經收拾好離開了。
「還看呢，人已經走遠了。」
在幾人的歆羨和敬畏目光中，周鳴的身影徹底消失。
第二日。
周毅準時來到回春居，手捧銅人圖，站在銅人像前。
「百會穴，太陽穴，尾閭穴....」
手指沿著銅人像身上的經脈劃過，找到一個又一個穴位所在。
周鳴仔細研讀銅人腧穴針灸圖記載的人體死穴，在銅人像上找到位置所在，嘗試背記下來。
「你怎麼從死穴開始背？」陳藥師好奇道。
「弟子對死穴感興趣。」
「只要你全部背下來即可。」
陳藥師沉吟片刻，怎麼背是周鳴個人的事，他沒有興趣干涉。
「武道高手可以用真氣衝破穴位封鎖，甚至挪穴錯位，切記不可死板地刺穴。」
立冬時節，眨眼間半年已經過去。
周鳴的身體逐漸長開，個頭不比青壯小，而且臉龐也愈發紅潤，十分精神的樣子。
輕車熟路地打完一套八段錦，周鳴心跳輕微加快，但氣不喘臉不紅，和以前有了不少進步。
忽然，周鳴從腰間的青囊中拿出一根銀針。銀針長一寸六分，在他靈活的手指控制下，精準地刺入銅人的各大穴位。
姓名：周鳴
剩餘壽命：39年
根骨：1.9（一竅不通）
武功：八段錦（小成，87%），提針法（入門，43%）
半年的時間，周鳴一直堅持練習八段錦和提針法，這兩門功法熟練度也增加了許多。
尤其是壽命和根骨的增長，讓周鳴感受到明顯的進步。這種變強的感覺，甚至讓他越練越上癮，根本不想停下來。
噠噠，腳步聲響起。
陳藥師進入回春居，看見周鳴早早已經開始練習，不由露出欣慰的微笑。
這個弟子雖然愚笨了些，但最讓他省心，根本不用監督催促，每日都第一個來。
「我要出一趟遠門，明日無法前往城裡的林府上進行針灸。」
陳藥師思索道，「你練習時長已經有半年了，便由你替我去吧。」
「弟子領命。」
周鳴心中有些激動，他練習了半年，以往都是給陳藥師搭把手，完成一些輔助工作，現在終於等到獨自正式出診的時候。
而具備獨自出診的能力，是從學徒晉陞到醫者的必備前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