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指路仙人
精神之海恢復如初。
金鱗心念一動，七彩神魂瞬間湧入十三條情慾帶。
他要再次恢復自身與情慾帶的大循環，從而抵消情慾帶的吸噬。
金鱗默默注視著浩瀚神魂湧入情慾帶。
片刻后。
「轟隆隆！」
一股更加強大的七彩神魂從情慾帶中噴薄而出。
金鱗的嘴角划起一道弧度。
金鱗不停地運轉精神之力，七彩神魂持續不斷地從情慾帶中湧出。
金鱗的精神之海逐漸充裕。
……
白雀兒的精神之海。
「嗡！」
蚩虹震顫。
與此同時，金鱗也生出感應，他猛地抬頭望向精神之海的上空。
只見一股磅礴的七彩神魂如彩虹般灑向白雀兒的精神之海。
這股神魂的體量比之先前多了不下數十倍。
如此海量的神魂，說明情慾帶再次啟動大循環。
七彩神魂灑落精神之海后並未就此停止，而是繼續下沉，在它下沉的過程中不停地吸附周圍的神魂，形成一股凝實的七彩神魂。
在吸附了足夠的神魂之後，這道神魂竟然划起一道弧度，弧度逐漸向上延伸，最終形成一個半圓形，乍一看就像是一副倒掛著的彩虹。
弧度繼續上升，繼而衝出精神之海。
「嘭！」
倒挂彩虹甫一衝出精神之海，便與上方的正彩虹形成一個完美的閉合環路——一道七彩圓環。
它的一半在外面，另一半淹沒在精神之海內。
淹沒在精神之海的倒挂彩虹，彷彿是上方彩虹的倒影，美輪美奐。
雖然閉合圓環美不勝收，但它並非表面那麼簡單。
它的一端落入精神之海，另一端湧出精神之海，它自成循環，生生不息。
只不過，灑落精神之海的神魂體量卻遠遠小於湧出精神之海的神魂體量。
如此一來，只會得到一個結果——那就是精神之海的神魂會越來越少。
那麼問題來了，減少的神魂到底去了哪裡？
自然是通過十三條情慾帶落入了金鱗的精神之海。
此刻，金鱗——情慾帶——七彩圓環恰好形成一個閉合的大循環。
與這個大循環相比，七彩圓環只是這個大循環中的一個小循環而已。
金鱗雙目微眯，神識向著閉合圓環蔓延而出。
一股無法抵抗的吸噬之力繚繞在圓環之上。
繼而將周圍的神魂緊緊吸附。
金鱗認真感應，這股引力散發著遠古的氣息，它渾然天成，十分強勁，彷彿陰陽初生便存在於天地之間。
它是這方天地最原始的力量，就像是陰和陽、正與負，雌和雄之間與生俱來的力量。
天地之間，有陰必有陽，有雌必有雄，有正必然有負，有引力自然也會有斥力。
那麼這股引力所對應的斥力到底在那裡呢？
實際上，它就在大循環的另一端。
金鱗本尊體內。
此刻，金鱗本尊體內的七彩神魂也形成了一道閉合的七彩圓環。
圓環的一半浸沒在金鱗的精神之海內，看上去與白雀兒體內的七彩圓環沒有任何區別。
只不過金鱗體內的圓環散發的不是引力，而是一股斥力。
磅礴浩瀚的精神之力被七彩圓環排斥到金鱗的精神之海。
金鱗本尊的精神之海愈加充盈。
……
「咦！
奇怪！」
一道嬌呼聲傳來。
不只是金鱗，就連白雀兒也發現了閉合圓環之上那股來自遠古的引力。
只不過與金鱗不同的是，白雀兒眼中的閉合圓環並非七彩，而是純白色。
她一臉迷茫地望著閉合圓環。
「好原始的氣息！」
白雀兒心念一動，磅礴浩瀚的精神之力猶如怒濤般湧向閉合圓環。
她想收服圓環。
如果能夠收服這股來自遠古的洪荒之力，或許就可以改變她目前的處境。
雖然她已經宣誓聽令於金鱗，但這並代表她不能獲取更強大的力量。
力量代表一切，有了力量才有談判的資本。
「轟隆隆！
篤！」
磅礴浩瀚的精神之力彷彿湧入無底深淵，消失不見。
白雀兒大驚失色，本就捉襟見肘的精神之海愈加顯得蕭條冷清。
「這……」
白雀兒的話尚未出口，便露出一副絕美的笑妍。
因為她看見一道純白色的閉合圓環出現在先前的圓環之中。
只不過這道圓環比金鱗的神魂圓環小了許多。
看上去就像套在大環內的小環。
小環一半掛在空中，一半倒懸著浸沒在精神之海中。
小環形成的同時，一股精純的神魂之力從浸沒的圓環上散發出來。
白雀兒喜出望外。
「咯咯……」
她的聲音剛一發出便凝固在空中。
只見白雀兒怔怔地望著那道神魂小環。
原本純白單一的小環此刻竟然變成了雙色彩環。
「咚！」
白雀兒心神巨震。
她猛地看向小環外面的大環，原本的純白圓環，此刻竟然變成了七彩圓環。
「原來，你一直在戲耍我！」
白雀兒臉色通紅，她終於知道自己與金鱗的差距在哪裡。
她終於清楚地感受到金鱗的七彩神魂是多麼的強大。
之前的她，在金鱗面前就像是一個被扒光衣服的小丑……
白雀兒俏臉通紅。
「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白雀兒懊悔道。
雖然此時的白雀兒尚未真正理解各色神魂之間的相生相剋，畢竟這需要極大的天賦和極高的認知，但她能夠區分各色神魂，就已經完成了從無到有的過程。
她的修為註定會突飛猛進，假以時日，她終將會觸摸到突破仙帝的瓶頸。
「或許突破仙帝指日可待。」
白雀兒喃喃道。
片刻后，她猛地轉身，懊悔之色全無，取而代之的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此時的她就像是行於沙漠之人發現了綠洲，又像是盜匪闖入寶山。
無窮無盡的寶藏就在眼前。
這是什麼？是希望！
它給了白雀兒無盡的希翼。
白雀兒哪裡還顧得上懊悔，先前被金鱗完虐、壓制的沮喪一掃而空。
……
白雀兒縴手一揮。
磅礴浩瀚的精神之力鋪天蓋地湧向圓環。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湧向七彩大環，而是湧向雙色小環。
雙色小環的運轉速度越來越快，白雀兒的精神之海也愈加充盈。
與此同時，金鱗本尊的精神之海內也出現了一道雙色小環。
這道小環不停地吸噬金鱗的神魂，繼而通過情慾帶渡入白雀兒的體內。
兩個圓環各自擁有不同的循環，使得雙方的精神之海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白雀兒體內的七彩神魂不停地減少，而雙色神魂卻越來越多，就像是她用七彩神魂置換雙色神魂一般。
而金鱗的體內卻是七彩神魂越來越多，雙色神魂越來越少。
其實金鱗體內的雙色神魂本就多於其他神魂，這是因為他先前從白雀兒的精神之海吸收了大量的精神力，這些精神力大多為怒、懼神魂。
實際上大量獲取怒、懼神魂，對於金鱗來說並非益事，因為這會導致七彩神魂之間極其不平衡。
不過現在好了，過量的雙色神魂又被白雀兒吸收過去了。
……
在大小圓環雙循環的作用下。
金鱗和白雀兒體內的精神力再次恢復到先前的狀態，甚至於變得更加凝實。
……
白雀兒認真感受著體內的雙色精神之海，心中若有所感，或許阻礙她突破的真正桎梏是她的偏執……
「嗡！」
蚩虹震顫，一道黑芒從中脫落，黑芒逐漸收斂，化作一顆漆黑的小圓珠——玄魂珠。
玄魂珠脫落的同時，蚩虹變得十分暗淡，彷彿二者同時陷入了沉睡狀態。
與此同時，一股洪荒原始的引力洶湧而至。
蚩虹和玄魂珠猶如怒濤中的小船同時被捲入七彩圓環之中。
……
「嘭！嘭！」
蚩虹和玄魂珠同時跌落，就像是隨著瀑布跌入深潭之中。
它們再次回到金鱗體內。
與此同時，一道靈光劃過金鱗的精神之海。
金鱗所有所悟，他彷彿看到兩粒細小的塵埃在緩緩靠近。
塵埃雖小，但其周圍的虛空卻是極度扭曲，彷彿塵埃之中存在著無法形容、不可描述的無盡引力。
任何靠近他的物質都會被吸噬、吞沒，繼而塌縮、幾近虛無。
有了這種感覺，金鱗再次審視細小的塵埃之時，竟然發現先前的塵埃此刻竟然變成兩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渦，確切地說是兩個黑洞。
黑洞吞噬萬物，有著無法抵抗的巨大引力，兩個黑洞相互靠近，其間的引力之巨大，更是無法形容。
兩個黑洞緩緩靠近，因為先前的運動軌跡與二者之間的引力不在一條直線上，導致兩顆黑洞的運動軌跡悄然發生了偏轉。
而偏轉又導致二者之間的引力方向再次發生變化，於是它們的軌跡又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再次導致引力方向變化，於是黑洞的運動軌跡再次變化……
在運動軌跡和引力的反覆糾正以及相互影響之下，兩顆黑洞竟然開始圍繞彼此旋轉起來。
此刻它們看上去就像是太極中的兩個圓點，只不過這兩個圓點在旋轉的同時還不停地接近，如此下去，它們只會撞擊在一起，彼此吞噬……
突然，金鱗心中一動。
兩個吞噬萬物的黑洞彼此吞噬之後又會發生什麼？
他們會不會合成一個大黑洞？
金鱗雙目微眯。
萬物……黑洞……
黑洞吞噬萬物，最終合二為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有沒有可能這個過程是可逆的？是循環的？
如果這樣，也就是說萬物可以合而為一……
一元復始！
生生不息！
金鱗猛地抬頭，黑洞竟然化作塵埃、芥子。
萬物……塵埃……芥子……
難道世界是塵埃、芥子？
那芥子塵埃又是什麼？是世界？
那萬物又是什麼？是虛無？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芥子……須彌……
納須彌於芥子，藏日月於乾坤（須彌：須彌山）。
無數感悟和念頭猶如雪片一般，飄向金鱗。
如果混沌宇宙是循環往複的，那麼站在宇宙的角度來看，人類結繩記事（時），化日為晷（日冕），日寅月卯的意義何在？
時間的意義何在？
時間真的存在嗎？
如果人類沒有文明，沒有語言、文字，不需要記錄和描述某件事情，而是像動物一樣狩獵、進食，是不是就沒有必要在意自己活了幾個春秋，也不需要惦記著什麼時候去刀耕火種，如此一來，就不存在時間的概念。
換個角度來看，時間是不是只存在於人類文明。
客觀上講，時間壓根就不存在。
PS：如果時間不存在，是不是就不存在時光逆轉，以及穿越時空這一說。金鱗也只是個別文人騷客杜撰出來故事。
……
金鱗的目光愈加明亮，彷彿有無窮的智慧醞釀其中。
與此同時，一股安靜、祥和、古井不波的浩然之力開始在他體內醞釀。
浩然之力越聚越多！
突破仙帝就在眼前！
某一時刻。
「叮！」
金鱗伸出大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浩然之力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
蛇瞳外。
白雀兒嬌軀巨震，她的身影猶如蛟龍一般騰空而起。
「嘭！」
「嘭！」
……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剎那，十三座情慾柱同時炸裂。
失去了情慾柱的壓制，十三條情慾帶瞬間化作潔白的匹練，迅速鑽入金鱗體內，彷彿它們本就是從金鱗身上延伸出來的觸手。
至此，金鱗終於斬斷情慾帶……
不對，確切地說應該是金鱗徹底收服情慾帶，這意味著金鱗終於擺脫了蛇瞳的束縛。
……
只見白雀兒眉心的花瓣印記逐漸淡化，最後消失不見。
白雀兒伸出縴手輕輕揉捏著她那光潔的額頭，一對美目異彩連連。
通過剛才的經歷，她已經掌握了蛇瞳的另外一種使用方法。
以前她只知道從蛇瞳中汲取精神力，現在她終於明白如何拋磚引玉，與情慾帶建立精神循環，從而獲取更多、更凝實的精神之力。
以至於她隱約觸摸到突破仙帝的門徑。
白雀兒手持雀環，怔怔地望著金鱗。
伴隨著修為的提升，她對金鱗有了全新的認識。
如果說以前的金鱗在她眼中只是一縷失去肉身的無主遊魂，抑或被她隨意拿捏的青瓜蛋子。
那此時的金鱗在她眼中則是高高在上，恍若天人，無所不能的存在。
金鱗是她突破桎梏的燈塔！
金鱗是神！
白雀兒喃喃低語，口中振振有詞。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花環逐漸肢解，繼而化作一縷縷的霧氣消散於天地之間。
霧氣之中一道金光衝天而起。
金光沖入雲霄，化作一道虛幻的身影。
正是將臣。
「金鱗，走著瞧！」
一道雄渾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
片刻后，金色虛影消失在西方天際。
……
金鱗心念一動，眼前的光景發生變化。
一座雄偉莊嚴的大殿出現在他的眼前。
正是白山中脈天眾部的大殿。
不得不說，此時的金鱗只是生出一個念頭，便跨越萬里來到白山，這與先前撕裂空間的手段完全不同。
雖然兩者的結果一致，同是跨越空間，但撕裂空間乃是修真者的大神通，並非空間移動。
而這一次金鱗卻沒有任何動作，是空間主動移動到他的跟前，這與空間之力有著本質的區別，用言出法隨來形容似乎更加貼切。
……
此時的金鱗恍若這方天地的主宰。
他甚至已經擁有了改變天道規則的能力。
如果他真的去改變天道規則，鴻鈞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