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詞如夢晨曉意

一詞如夢晨曉意

紹聖二年,李格非召為校書郎,著作佐郎。

日落西斜,遠處不知何人栽種的柳樹在這殘存的光中搖曳生姿,湖中的荷花仍是一個小嫩芽,還沒展現自己真正的光彩。

再次回到汴京,李格非看著這個繁華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終究還是回來了。也不知樂惜怎麼樣了。

「老師!」樂惜看著遠處行駛過來的車駕說道。

李格非看見樂惜在門口等著,心中的喜悅又添了一分。「最近有沒有好好修習經書啊?」

「老師就先別說這個了,我在城中的酒樓訂好了席位,為你們接風洗塵。」樂惜說道,眼中難掩一絲喜色。李格非剛想責怪樂惜為什麼要這麼破費,但看見樂惜眼裡的期待還是沒說什麼。

「樂兄,好久不見啊!」李迒見馬車遲遲未動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看見樂惜興奮的說道。與此同時,馬車旁邊的窗帘被人輕輕抬起,一個少女正看著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李迒,我們邊走邊說吧。」樂惜說罷帶著眾人向城內走去。

春天將過,但城中的各戶種植的牡丹早已花香四溢,極好的體現宋朝的繁華,不比後世的紙醉金迷,在這一片古色古風中自有一番風景。

樂惜領著眾人來到了一個酒樓,幾位僕從先去把帶的東西放了回了李府。馬車內的走下來一長一少兩位女性,長的那個神情自若,歲月沖刷卻仍洗不盡她面容姣好,身著常服,倒顯得落落大方。小的眼神靈動,正如《詩經衛風碩人》中的手如柔荑(tí),膚如凝脂,領如蝤(qiú)蠐(qí),齒如瓠(hù)犀。螓(qín)首蛾眉,巧笑倩(qiàn)兮,美目盼兮。

樂惜知道其中的老婦是老師的妻子王娘子「老師,這位是?」看著眼前這位少女,雖然早已猜到,但樂惜還是出聲詢問道。

「小女李清照。」

「你好。」樂惜對著李清照作揖。李清照當即對著樂惜的動作進行回應,一步一式,渾然天成,樂惜的作揖倒顯得相形見絀。

一行人進了酒樓,說是酒樓,但卻沒有哪怕一點酒。

等大家都坐下時樂惜拿出了一個普通的酒壺,給眾人倒上。

「樂惜,這是何意?」李格非明顯有點疑惑,為何要這麼做,這不是酒樓嗎?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敢問瓊漿金液酒樓可曾有賣?」樂惜早有準備,顯然早就知道會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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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啊!!!這怎麼做啊,蒸餾確實能提升酒的度數,但味道還要不斷調整,期間請來了一個「小白鼠」白皚來,但一次兩次還能哄騙,多了白皚便堅決拒絕了,樂惜只好自己嘗試了。經過不斷的嘗試才弄出這麼一壺。但之後按這相同的配方都難以復刻這一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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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非聽罷也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品嘗著這酒。有些驚奇,但知道樂惜的來歷也沒有太過驚訝。而一旁的李迒卻叫了出來:「這酒!!!」

樂惜淡定的說道:「淡定淡定,不要這麼激動。」(殊不知他自己在初次嘗試到這酒時也是這般失態。)李格非見李迒如此失態不由得出言道:「你喝完這杯別喝了。」李迒聽到此言頓時苦苦哀求李格非,桌上眾人都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幅場景,除了……

另一旁的李清照見沒人看向自己便悄悄把自己的酒都喝完,此時正看向不喝酒的王娘的酒杯。

眾人開心的交談著。

良久之後,宴席散盡,桌上趴倒了一片,只有王娘子因為不喝酒還坐著。而那酒壺早已空了。白皚將樂惜扶了回去,王娘子叫來幾個僕從將李格非和李迒扶了回去,自己則和丫鬟薇兒一起將李清照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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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的早晨,在李府內,「小娘子,該起來了。」薇兒說道。看著稀稀疏疏灑落下來的陽光,酒意還未散盡,李清照不免有些失神,伸展了一下身體,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對著薇兒說:「把筆墨拿給我。」

薇兒雖說心中充滿疑惑,但還是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即拿了過來。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一詞書畢,李清照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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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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