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威逼利誘柳十三,身不由己闖難關
竹板被搶,並揚言:若不答應,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這種刁鑽蠻橫的女孩,柳十三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和了了雖然剛剛認識,僅僅只有一面之緣,但是,正是山神廟的初次相遇,讓他深信:蠻不講理的了了,說到,就能做到,絕對不是嚇唬人!
一個無親無故的討飯郎,不會害怕任何人。半飽不餓地活著,挺好!最害怕的是:被打個半死,活不好,也死不了。還沒等傷好一些,再次被打個半死!如此反反覆復,何時是盡休?
果然!怒氣沖沖的了了又開始發話,而話的內容,竟然和柳十三的擔憂一模一樣!「要飯的柳十三!我不妨坦白地告訴你,如果不答應幫忙,以後有你的好果子吃!反正你是個瘸子,跑不到哪裡去,山神廟不就是你睡覺的地方嗎?只要我心情不爽,就去山神廟打你一頓!放心,我會給你留口氣,等你的傷快好了,就再打你出氣!直到你答應為止!」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事已至此,柳十三隻有認慫。乾脆大大方方地答應。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於是說道:「你能請我吃頓飽飯嗎?」
了了的兩個大眼珠子仍然盯著柳十三,說:「只要答應,我請你吃一輩子的飽飯!要是不答應,我請你吃一輩子的拳頭!告訴我,吃飯還是吃拳頭?」
了了咄咄逼人的氣勢,沒有嚇唬住柳十三。反而從她的刁鑽蠻橫中,感覺出些許的小可愛。
在長期卑微的乞討中,柳十三早就習慣了隱忍,這是他的生存法則,於是說道:「吃飯。」
「這就對了嘛!」了了終於露出了笑容。就近買了一包熟食,遞給柳十三說:「跟我走吧!」
接過食物,他沒注意了了說的是什麼話,只聞到食物撲鼻的香味。於是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慣了殘羹剩飯,很少吃到新鮮一些的食物。可能由於過於飢餓的原因,還沒品出味道,就風捲殘雲般地吃完了!
了了好奇地看著柳十三吃完,說道:「吃得真香!像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柳十三砸吧砸吧嘴,說:「你只說對了一半,我是八輩子沒吃過飽飯而已!說吧,要我答應你什麼事情?」
「跟著我走就行!去我家,少說話,走吧!」說完,轉身朝前走去。
柳十三隨後跟行。走著走著,忽然記起竹板還在了了那兒,就說:「我已經跟你走了,竹板可以還我了吧?」
了了頭也不回地說道:「放心,你的破玩意我不稀罕,等辦完事,就還你!」
辦完事?被洛神教抓去還能活嗎?到那時還我竹板有什麼用呢?該不是用它給我陪葬吧!
柳十三低著頭,忐忑不安地跟隨在了了身後,想起這麼多年活受罪,於是把心一橫,暗想:還能壞到哪裡去?事已至此,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吧!
猛然抬頭,卻不見了了的身影。他忽然異想天開地想:但願了了別回來找他!
「要飯的,能不能走快點?磨磨蹭蹭的!」了了站在前面,回過身不滿地呵斥道。
柳十三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沒說話,低著頭走路,拐杖敲擊著地面,「啪啪」作響。
了了繼續往前走,邊走便時不時地回頭張望,很怕落下柳十三。偶爾還會督促幾句。
穿過一條窄窄長長的胡洞,又轉了兩個灣,了了說:「到了,這就是我家。」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開闊平坦的地面。兩旁花草相間,香氣襲人。再往前走,便是一排弧形的柵欄。硃紅色的柵欄光鮮明亮,上面雕刻著人物花卉的圖案,極其精美!
走過柵欄,再走二十多步,有一座高高的紅樓。畫舫環拱樣式。這座小樓,既有南方建築的小巧精美,也有北方建築的宏大壯觀。融匯了南北建築的風格,由此可見,它的主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小樓正面居中的位置,有一塊牌匾,上書「紅雲閣」三個大字。
看到這裡,柳十三不由得驚愕不已。這不是洛陽城裡最有名的賣笑之地嗎?了了帶我來這裡幹嘛?難道這就是她的家?
在外地人眼中,紅雲閣就是一個傳說。可以不知道洛陽城,不能不知道紅雲閣。而紅雲閣主人「玄夫人」的名號,更是響徹大江南北!
有童謠唱道:洛陽春風十里路,紅雲獨自占芳華!
凡夫俗子莫進門,大神大仙來我家!
這首童謠毫不誇張。紅雲閣雖然是賣笑之地,但是從來不和普通人做生意,進進出出的人,非富即貴。
柳十三雖然常年行乞城內,但是,類似於紅雲閣這樣的地方,他不能來,也不敢來。因為普通人,可能還沒到門口,就會被護院家丁亂棍打飛,更何況一個螻蟻一樣的討飯郎?
在了了的帶領下,他是第一次來紅雲閣。除了好奇,就是擔心,暗想:了了帶我來這兒幹嘛?
他正站著出神,忽然聽了了喊道:「為何楞著不走?快跟我來!」
柳十三這才猛然醒悟,說:「了了,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我是不會進去的。」
說著話,他指了指紅雲閣的牌匾,又說,「這不是我來的地方。」
了了笑道:「在這裡怎麼說事?只要你進來,答應我的事,你就算做了一半。」
「不要故弄玄虛!我要是進去,不被打死才怪!」柳十三不耐煩地說。
「誰敢打你?」了了瞪大眼睛,滿臉疑惑,「這是我家,我不打你,就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柳十三驚住了!原來紅雲閣是了了的家!怪不得她如此刁鑽蠻橫!
了了看著柳十三驚呆的樣子,大概猜出了他的擔憂,就信誓旦旦地說道:「要飯的,放心吧!只要和我在一起,保證你沒事!」
說完,上去一把抓住柳十三的一隻胳膊,硬生生地就往裡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