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變成狼人模樣

火車在森林裡沖得蜿蜒盤旋，揚起陣陣泥沙。在這混亂中，沫羽把季靜帶到安全的地方，並釋放了結界魔咒。在結界里，沫羽對季靜交代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懂了嗎，要是不懂你可真就是笨蛋了。」

他說完后，走向已經沒了動靜的火車。雖然一切看似塵埃落定，但他心裡清楚，『阿卡那』的力量可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擺平的。果不其然，在火車的一截旁，有花草努力支撐出一塊沒被波及到的地方。關小洺從裡面鑽了出來，與沫羽四目相對。

「竟然能讓柔弱的花草一瞬間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看來你對『審判』的使用還算不錯。」沫羽說。

「哼，哪怕是一顆種子，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也是難以想象的。」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就像一個孩子，也許小時候很可愛，但長大莫名其妙就成了天天跟你吵架的人。」

「你這話，怎麼感覺像是帶著私人恩怨？」

「有嗎？足足有三成不是呢。」

「別再廢話了。我可以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離開，或者成為這裡的養分。」

「哎喲，看來是見識到我的本事後害怕了呢。讓我想想，剛才你能活下來也是夠嗆的吧？」沫羽笑道，「不如我也給你兩個選擇：現在把『阿卡那』交出來，或者，我把你打敗后自己搜。」

「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關小洺退後一步，向沫羽灑出一堆種子。沫羽靈活躲開，那些灑向他的種子在身後迅速發芽，竟然長成了數朵張著血盆大口的巨大食人花。他還沒來得及落腳，那些食人花的莖部就突然變長，竟一起向他咬來。

「既然觀眾那麼熱情，那我也不能吝嗇激情之火了！」

沫羽摘下帽子，帽子里探出一個小龍頭。在食人花逼近時，小龍頭受了驚嚇，小小的龍嘴噴出了與它體型完全不合的龐大火焰，將面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完成使命后，小龍頭被沫羽安撫了回去。但就在這時，關小洺出現在沫羽身後。

「你不會以為我指望用這種招數對付你吧？」關小洺輕輕把手放在沫羽身上，「好好感受下生命對你的拒絕吧。」

沫羽的頭髮肉眼可見地從髮根處白到發頭，關小洺只輕輕一推，他就倒在了地上，再無動靜。見狀，關小洺無情地笑，過來踩住他的屁股。

「看來，就算是這麼厲害的魔法師，在壽命將近時也會不堪一擊呀。只可惜了，看你身材那麼好，說不定還能成一個不錯的稻草人呢。」

「謝謝你的誇獎，可我並不打算同意你的惡趣味。」

「什麼？！」

被關小洺踩住的沫羽突然有了動靜，只見他反手抓住關小洺的腳，一個起身，就像提雞仔一樣把關小洺提了起來。然後，原本蒼白的頭髮慢慢變回了淺棕。

「怎麼樣，被騙了吧？」沫羽笑問。

「你......不可能，你明明被我接觸到了，為什麼你沒有變老？」

「那麼簡單的謎底你竟然猜不到，看來你比笨蛋還要笨蛋。」

「可惡，莫非你不是人類？」

「賓狗，答得不錯。」

「但也不對，哪個種群會沒有壽命限制？除非......」

「除非我已經死了，對吧？畢竟沒有生命，自然不會受到生命調節的影響。」

沫羽輕描淡寫地說出令人震驚的話，關小洺聽后怔住了。

「不對，

這不對！就算你已經死了，靈魂也應該會被『審判』影響！」

「哦，聽起來，『審判』似乎還藏著我不知道的能力？」

「你在套我話？！」

「用不著套你話，等我拿到『審判』后自然也會清楚它的能力。」

「哼，你以為捉住我了就能為所欲為嗎？」

「為所欲為？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蘿莉控，收起你邪惡的想法。」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這麼老套？我還以為你會說：『咕，殺了我吧』，好吧，雖然那樣也挺老套的。」沫羽說，「我知道，你之所以能這麼硬氣，都是因為有『審判』在，你的生命永遠不會受到威脅，對吧？」

「是又怎麼樣！」

「可你別忘了，警察在審訊犯人的時候也會讓犯人活著的。更別提，我曾經看過一本叫《十大酷刑》的書。」

「哼，那又怎麼樣？」

「對呀，又怎麼樣，嘴硬的犯人在體驗之前都會這麼說的。但會不會嘴硬到最後，還是得體驗過才知道，對吧？」

「混蛋！你這混蛋！」

「叫吧，狠狠地叫吧，反正你很快就叫不出來了。」

沫羽把關小洺丟開，用魔法鎖鏈把後者鎖在地上。然後，他變出一個火爐，火爐中燒著一塊紅彤彤的鐵，在旁邊還有一張發出「呲呲」聲音的椅子。面對步步逼近的沫羽，關小洺的臉逐漸蒼白。

「你不要過來啊！」關小洺大喊一聲。

「咳、咳咳......」

可料不到，在沫羽動手之前，他就開始咳嗽，到最後竟無力地跪倒在地。關小洺驚呆了，因為她根本什麼都沒做，-怎麼沫羽就倒了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無疑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機會，立刻掙紮起來，企圖破壞束縛她的鎖鏈。

「不要輕舉妄動，這是為了你好......」

沫羽低聲道。可關小洺哪裡會理，掙扎的動作根本沒停下。就在即將掙脫束縛時，她不經意地扭頭，發現沫羽正抓著頭髮渾身顫抖，就像是發狂的精神病患者一樣。她感到害怕，掙扎的動作又快了些，就在終於掙脫時，她背脊一陣發寒，回頭一看，一張眼睛發綠的狼臉正盯著她。

「別......動！」

「啊！！」

關小洺被嚇得夠嗆，她想拔腿就逃，但兩隻腿好像都不聽使喚地顫抖。但面前的狼人可不會理她到底是不是顫抖，他正慢慢靠近，伸出紅得發紫的舌頭。一步之遙的關小洺甚至能看到那舌頭上的倒刺，這讓她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團火球向他們飛了過來，狼人躲開了。那團火球砸在關小洺旁邊，顯然是為了救她而來。關小洺扭頭，看見季靜扶著一棵樹，手裡是尖端發光的魔法棒。關小洺像是找到了救星，全然忘了之前她們還是針鋒相對的敵人，連滾帶爬地過去抱住季靜的腿。這劇烈的反差一時間把季靜給搞懵了。

「你......怎麼回事？」季靜問。

「不說這個了！他過來了！！」

關小洺連哭帶喊。而不遠處，狼人結束了對季靜的觀望，隨後它嚎叫一聲，四腳著地，以一種連身影都難以看見的速度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