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事態發展
轉眼一個月又過去了，在這一個月中，方耀祖就沒有停下過自己的腳步，每天都在忙碌中，問題一個接一個地處理，還好，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經過他的努力，尚品已經步入了正軌，包括新開的店，尚品已經有三十多家店了，每天保持穩定的收入，盈利能力也不錯，看著尚品慢慢規範起來，方耀祖有一種滿足感。
尚品能夠有如此的表現，還離不開一個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凌笑天。以前方耀祖對凌笑天總是帶有一些看法，但後來凌笑天專門負責市場和品牌之後，整個人好像變了，專註於自己的工作，把尚品這個牌子很好地推廣出去。
凌笑天還搞了一個尚品公眾號，經常會分享一些美食方面的信息，當然更重要的是對尚品的宣傳，現在這個公眾號的閱讀量已經超越了一些專門美食推廣的公眾號，尚品的口碑也得到的很大的認可。
食尚方面還是維持原來的狀態，盈利不多，但是能夠一直保持著，幾個區域經理也挺配合的，除了那個侄子，但那個侄子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深圳區方耀祖還是比較有影響力的，有什麼事情店長都會主動向方耀祖彙報，直接跨過侄子，雖然這種操作不正規，但方耀祖很認可，只要能把事情處理好，方耀祖不介意把這個侄子架空。
表面上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所有的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大家好像又看到了希望，開始忙碌了起來。
方耀祖辦公室，王長遠一邊泡著茶，一邊說道，「領導，我可是儘力了，沒讓你失望吧？」
方耀祖抽出一支煙，點燃，「確實做得挺好的，能這麼短的時間就達到我想要的效果，看來你是用心了。」
王長遠給方耀祖倒了一杯茶，「當然用心了，我這個月可以說是吃住都在店裡，你看我都瘦了。」
王長遠自從在總部經歷過一遭之後，整個人好像變了，連做事情的效率都高了。
方耀祖呵呵笑道，「你這算是瘦了嗎？我看你是胖了，天天有專門的廚師伺候著，多少人盼都盼不來。」
王長遠說道，「我可是為了公司努力工作，當然不能虧待自己。哪像你，每次到店裡都是隨便打發一下。」
方耀祖搖搖頭，「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有點斤斤計較，有些事情真的沒必要這麼認真，吃虧或許就是福。」
王長遠抱怨道，「我就是被你洗腦了，以前哪會這麼拼啊。」
方耀祖說道，「那你覺得現在好還是以前好？」
王長遠想了想，「各有各的好，不過我比較喜歡現在的生活，充實一點，有盼頭。」
方耀祖沖王長遠豎起拇指，「看來你是成長了，比剛認識你的時候成熟穩重多了。」
「嘟，嘟，嘟」方耀祖還想聊兩句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座機，這個電話平時很少響起，他都快忘了辦公室還有一個座機了。
接起電話，傳來一個聲音，「方總，你在公司啊？」
方耀祖聽出是李大茂的聲音，「李總，你找我嗎？」
李大茂，「是的，找你有點事情，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方耀祖，「好的，我馬上過去。」
說完，李大茂先掛了電話。
王長遠看向方耀祖，「領導，是李總的電話嗎？」
方耀祖點點頭，「是的，我去一下他的辦公室，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王長遠站了起來，
「那我去找一下人事部，把離職員工的事情處理一下。」
方耀祖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你去吧，一會回來再聊。」
王長遠轉身離開方耀祖辦公室，方耀祖收拾好，拿上自己的筆記本，往李大茂辦公室走去。
半個多小時后，方耀祖從李大茂的辦公室走出來，一臉無奈的表情。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方耀祖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抽了幾口，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沒想到剛看到一點點的曙光，卻瞬間又破滅了。剛才在李大茂的辦公室，他正式通知方耀祖，公司破產了，現在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公司的資產，希望方耀祖能夠協助他穩定好人心，讓大家能夠理智地接受這個現實。
方耀祖想起了一年前自己上一家公司，好像當時也是非常的突然，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老闆就消失了。
上一家公司，方耀祖只是一個中層，沒什麼許可權，接觸不了高層的秘密，所以他非常被動，直到有人找上門，他才知道公司已經破產了，而他幾個月的工資也泡湯了。
這一次倒是提前告訴他，李大茂做人也挺厚道的，從來就沒有拖欠過員工的工資，剛才溝通的時候，李大茂還告訴他，員工的工資無論如何都會發下去的，但補償就不一定有了，還要看最終處理的情況。
方耀祖對李大茂這樣的做法還是挺滿意的，至少他沒有躲起來，而是選擇坦然面對。在他經歷過的企業，很少老闆能夠做到在最困難的時候還考慮著員工的得失。雖然以前聽過很多關於李大茂不好的傳聞，包括欠錢不還，但這一刻，他覺得李大茂或許並不是別人說的那樣。
方耀祖抽了一口煙，露出苦澀的笑容，突然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工作這麼多年了，好像他已經經歷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導致這些企業破產的，不然也不會這麼湊巧，都是自己進入公司不久就發生的事情。
方耀祖的簡歷就從來不敢把這些破產的公司寫進去，或許他自己也擔心，這些經歷會對自己造成不好的影響，再一次見證了一個企業的破產，讓他更加相信這一點。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方耀祖的聲音沒有了以往的激情。
王長遠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辦公室里煙霧瀰漫，方耀祖一副頹廢的樣子，愣了一下，把門關上，走了過去。
「領導，怎麼了？我看你的狀態不太對啊。」王長遠關心地說道。
方耀祖掐滅手裡的煙，嘆了一聲，「坐吧，有件事情跟你說一下，但你聽了之後要暫時保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去處理呢。」
王長遠皺了皺眉，「領導，你不要嚇我，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吧？」
方耀祖苦笑道，「事情確實挺大的，你先聽我說完。」
接著，方耀祖把剛才在李大茂辦公室聽到的內容有選擇性地跟王長遠說了一下。
王長遠安靜地聽完，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聽完之後嘆了一聲，「我早就料到會這樣，沒想到會這麼快。剛才還以為能扭轉局勢了。」
方耀祖遞給王長遠一支煙，自己點燃一支，抽了一口，「我也以為自己能夠創造奇迹，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王長遠看方耀祖情緒低落，勸說道，「領導，你已經努力了，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只是你坐上這個位置的時間太晚，一切都來不及了。」
方耀祖嘆道，「以後就別叫我領導了，這個領導也做不了幾天，以後還不知道怎樣呢？」
王長遠真誠地說道，「我並不是因為你在這個位置才叫你領導的，而是你確實值得我尊敬，很少遇到像你這樣真心幫助別人的領導。」
方耀祖嘴角微微上揚，有人給自己這麼高的評價，他還是挺開心的，謙虛地說道，「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沒什麼值得稱道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王長遠說道，「還有什麼事情啊？不會是有更勁爆的消息吧？再勁爆我可就承受不了了。」
方耀祖淡淡笑道，「這次是好消息，或許對於你來說是好消息。」
聽到是好消息，王長遠鬆了一口氣，「什麼消息啊？」
方耀祖說道，「李總打算把店都轉讓出去，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拿下一兩家。」
王長遠愣了一下，「轉讓？可是我也沒有那麼多錢啊，而且風險還不小。」
方耀祖解釋道，「價格可以商量，如果是公司的員工，他願意以最低的價格轉讓。」
「至於風險的問題，我相信你能解決的，有興趣的話可以優先選擇。」
王長遠沉默了一會，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權衡再三之後，說道，「領導，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啊？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聯手，我一個人確實沒什麼信心，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不想再面對失敗。」
方耀祖奇怪地看著王長遠，不明白為什麼王長遠這麼相信自己，李大茂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方耀祖確實有一些心動，但他心裡還有其他事情，沒有馬上給李大茂答覆。
「老王，你這是為難我啊，首先聲明，我不是不想跟你合作，而是接下來確實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現在沒辦法給你答覆。」方耀祖說道，「我建議你還是好好想想，機會難得，趁早決定，你選擇的範圍會更大一點。」
王長遠皺了皺眉，「那你什麼時候能確定啊？我可以等你的。」
方耀祖挺感動的，但還是勸道，「你要是等我的答案，到時可能就失去了更好的機會了。」
王長遠淡淡一笑，「或許以前我還會很在乎這些，但現在我的想法不一樣了，人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我們聯手，就算是再差的分店，我們也能做起來。」
「而且，現在這些分店沒有一個是非常差的，幾乎都有盈利的能力。只要做得好，或許還能創造出一個奇迹。」
方耀祖無奈地搖搖頭，「你也別這麼著急下結論，還有幾天緩衝的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
王長遠說道，「不用想了，就這樣決定了，我等你的消息。」
方耀祖看王長遠挺堅決的，也就沒有勸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把具體的事項安排了一下，王長遠離開方耀祖的辦公室。
王長遠剛離開不到兩分鐘。方耀祖辦公室的敲門聲又響起，這次來找方耀祖的是張楊亦心。
「耀哥，公司真的做不下去了？」張楊亦心把身體往方耀祖那邊湊了湊，好像覺得這樣更方便說悄悄話。
方耀祖苦笑道，「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這才剛發生的事情，你怎麼就知道了？」
張楊亦心嘿嘿一笑，「我有自己的渠道，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又說道，「別轉移話題，快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方耀祖點點頭，「是真的，你不是都得到消息了嗎？」
張楊亦心苦著臉說道，「剛才還不太敢相信，但現在肯定了。」
「那我們怎麼辦？以後就不能一起工作了？」
方耀祖說道，「你別擔心，工資會按時發放的。」
張楊亦心糾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後我們是不是就要分道揚鑣了？」
方耀祖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或許吧，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啊，有可能我們還會進入同一家公司。」
張楊亦心猶豫了一下，「我聽說老闆要轉讓公司的所有分店，要不你盤下一個？到時我繼續給你打工？」想了想，「或者你找到了工作帶上我？」
方耀祖看了看張楊亦心，發現她的表情挺真誠的，眼睛里還有一絲絲的期盼。嘆道，「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如果真的要盤下一個店，我到時會通知你的，至於帶你去其他公司的事情，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保證。」
張楊亦心說道，「沒關係，我們先這樣說好了，到時如果你到新公司入職的話，你就跟我說一聲，我自有辦法。」
方耀祖很納悶，不明白張楊亦心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這個領導真的這麼成功，下屬願意主動追隨自己？他不是很相信。
「好吧，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方耀祖說道。
張楊亦心在方耀祖的辦公室待了好一會兒，直到完全確認方耀祖不會甩下她，這才起身告辭離開。
很快，消息就在辦公室傳開了，到處都在議論這個事情，大家根本沒有心思上班。
方耀祖把各個部門的經理依次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有選擇性地告訴他們一些真實的情況，總算是把局勢穩定住了。
方耀祖此時心裡有點恨到處傳播謠言的人，本來他是計劃這兩天逐個擊破，讓事情能夠平穩過渡，沒想到來這麼一出，令他有點措手不及。
晚上，回到宿舍，看到聶雙雙正在客廳吃著水果，看著電視，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聶雙雙看到方耀祖回來，沖他招招手，「小弟，過來坐一會兒，有事情想跟你聊一下。」
方耀祖走過去，在聶雙雙旁邊坐下，「什麼事啊？」
聶雙雙往方耀祖身邊靠了靠，「公司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方耀祖覺得好笑，公司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知道啊，怎麼了？我想我應該是最先知道的。」
聶雙雙說道，「那你怎麼看，有什麼想法嗎？」
方耀祖疑惑地看向聶雙雙，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想法啊，按照老闆的意思，負責處理好後續的事情。」
聶雙雙拉著方耀祖的胳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對老闆轉讓店面的事情怎麼看？有沒有想法？」
方耀祖愣了一下，怎麼這麼多人問自己這個問題，好像自己一定會做這個選擇一樣，「暫時還沒有想法，正在考慮中。」
「怎麼了？難道你有想法？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幫你挑一個生意最好的店，價格方面也好商量。」
聶雙雙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我有技術，你有管理經驗，或許我們能幹出一番大事。」
方耀祖苦笑道，「你就這麼相信我嗎？我也沒有把公司挽救回來啊，管理水平也就一般。」
聶雙雙拍拍方耀祖的肩膀，說道，「別這麼看不起自己，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
方耀祖嘆了一聲，「已經有幾個人找我說過這個事情了，你說我應該怎麼選擇？」
聶雙雙一拍方耀祖的胳膊，「這說明大家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都希望跟你合夥做生意。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把大家集中在一起，盤幾個店下來，繼續走連鎖的模式。」
方耀祖猶豫了一下，「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現在沒辦法給你答案，要看到時的情況，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很樂意的。」
聶雙雙認真地看了看方耀祖，-「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啊？這個機會可非常難得，很有可能你就擺脫了打工者的命運，從此就做老闆了。」
方耀祖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我需要知道一個答案，那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聶雙雙嘆了一聲，「好吧，反正還有時間，但我希望你能儘快給我答覆，現在可是有很多公司等著我的。」
方耀祖心裡暗道，我也有公司在等著，但有些事情必須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方耀祖沒想到，當公司將要破產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庹慶明和黃漢良都給他打了電話，希望他去他們那裡工作，給的都是運營總監的職位。方耀祖沒想到自己還這麼吃香，居然有人主動挖自己。
除了庹慶明和黃漢良，還有兩個有點名氣的餐飲公司給自己打電話。這是他工作近十年來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了。
「知道了，我會儘快給你答案的，不只是你，李總那邊也等我的答案。」
聶雙雙皺了皺眉，「李總？李總等你什麼答案啊？」
方耀祖解釋道，「他也希望我能接手其中一兩家店，如果我們保下食尚這個牌子，他願意給我一個更低的價格。」
聶雙雙高興道，「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可以省下很多錢。」這感覺好像方耀祖必然會答應一樣。
方耀祖苦笑著搖搖頭，「好了，我要去洗漱了，這幾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正准洗漱完早點休息呢。」
聶雙雙說，「哦，那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