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這幾日碼頭突然來了好幾條船,楚元冷可不會放過大賺一筆的機會,便與王宋錦說她有事需要去忙,恐怕不能時時都保護他了。

這對於王宋錦來說可不是個壞消息,簡直是天大的好事!但他不敢將欣喜表露出來,生怕楚元冷不滿意給他幾拳頭,到時候這張東郡第二好看的臉就要毀了。

從前他是東郡最好看的,現在楚元冷來了,他只得屈尊排到了第二。

而且他也沒什麼好保護的,現在簡直跟大門不出二門不賣的閨閣小姐一樣,惹得王家主都以為他出了什麼事,竟轉了不著調的性子,能夠老老實實,靜的下氣待在家裡了。

楚元冷雖然強,但畢竟是個女子,而且都住到他家裡來了,想來在東郡也是沒有落腳地的,為了聊表他的君子風度,王宋錦還是順嘴問了句,「去忙什麼事情呀?」

楚元冷認真的回答道:「賺錢。」

在富貴窩裡長大的王宋錦從來沒缺過錢,也不知道該怎麼賺錢,他後知後覺的點點頭,「哦...」

原本是為了防範王宋錦這樣的浪蕩子,楚元冷才一直戴著面紗,之後卻也習慣了,特別是在碼頭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遮掩容貌可以省了不少的麻煩,若是她大大方方的暴露,恐怕早就不得安寧了。

西楚對貌美的女子更為推崇,這是楚元冷真切感受到的,但同時好看的女子不知為何,卻不會輕易出門,是以看一眼美人彷彿更加彌足珍貴。

也不是沒有碼頭上的兄弟問過她為何戴面紗,楚元冷早就想好了絕佳的理由。

「自幼燒傷留下了猙獰疤痕,面容醜陋恐嚇到人。」

楚元冷是用極其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來的,這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聽者紛紛向她投向了可憐的目光。

沒想到不僅被負心漢拋棄,還有如此悲慘的過往。

「冷姑娘別擔心,這些都過去了,兄弟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從今以後會把你當作親妹子來看待的!」

「對啊,皮相是身外之物,算不得什麼,誰到老了還不是一堆白骨?」

「就拿熊三來說,別看長得凶,其實特別講義氣,鐵漢未必沒有柔情。」

話題不知為何突然轉移到了熊三的身上,正坐著地上擦汗的熊三見楚元冷看向自己,立馬站起來,憋了半日也想不什麼什麼大道理,只好說些最簡單的話:「俺雖然長得丑,但覺得你不醜。」

碼頭上的人都被他這句話逗笑了,熊三看來還是有點傻在身上的。

楚元冷仰頭朝他一笑,姿態颯爽,「謝謝兄弟了。」

楚元冷每日早出晚歸,完全沒有功夫去想王宋錦的事情了,王宋錦得了閑,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自從破天荒的去了一趟書房,他彷彿養成了習慣,每日都得去書房坐一會兒,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在發獃,但在王夫人看來,定然是受了身邊的女侍衛影響,她那不爭氣的兒子或許就要開竅了。

王夫人派去調查楚元冷的人還沒有傳回來消息,她便想著先去見見這位女侍衛,先看看對方的性情如何,她乃是嶺南宋家的嫡女,雖久居於內宅,但這識人的功夫還是有的。

可沒想到她派人去請了幾次,卻不見這女侍衛的蹤影。

王夫人只得先歇了這個念頭。

碼頭幾大船的貨足足卸了三日才算結束,楚元冷最後總計拿了三兩銀子,工頭從碼頭的卸貨工里聽說了她的「悲慘遭遇」后,還額外多給她算了一百文,卻沒告訴楚元冷。

楚元冷將銀子都裝到了錢袋子里,她在碼頭上賺到的錢加在一起,還是不能把錢袋子裝滿,早知道她離開時就多帶些銀子了,現在就是追悔也莫及。

見楚元冷一臉愁容的看著錢袋子,熊三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上前憨憨的問她,「錢沒掙夠?」

楚元冷呼出一口氣,活動了下疲倦的手腕,「還差一點吧,再干幾天應該就夠了。」

這活的確不能多干,雖說她還年輕,腰力不在話下,但賺錢的門道有很多。

熊三繼續問:「差多少?」

「最少十兩銀子吧。」楚元冷含糊不清道,她見熊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最後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她倒也沒往其他處想,而是突然來了興緻,往熊三粗壯的手臂上錘了一下,好奇的問道:「你這是練的還是天生的?」

她習武多年還是瘦得不行,像是熊三這般大的塊頭,在南奉男子之中更是少見,楚元冷只是抱了單純的欣賞之意。

熊三不知所措的捂著胳膊,口吃道:「天生的。」

楚元冷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李千很快便將楚元冷的去向稟報給了魏昭嵐,不得不說,能讓陛下用心思的女人果然非一般人,李干在聽說碼頭上有女子掰手腕比過男子時,也是抱有幾分敬佩與驚訝的,可他沒想到,這個赫赫有名的女子,居然就是那日出現在陛下房間里的那位!

遙想陛下當時還仗著他在,要求那女子離開呢。

「陛下,屬下打聽過了,那位冷姑娘因為散盡家財為夫婿治病,誰料她那夫婿竟在病好后把她趕出家門,她身無分文,只得靠賣苦力養活自己。」李千越說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他好像在哪裡看過這一幕劇情。

魏昭嵐手裡捏著一支簪子,一張綺麗的臉面無表情,「走,朕親自去會會她。」

他不僅要親自破了她說的謠言,還要跟她好好算算賬。

不是缺錢嗎?他有的是錢!

楚元冷剛領了碼頭分發的飯菜,轉頭便順手給了熊三,熊三不僅是碼頭上個頭最大的,力氣也是最大的,有時候餓狠了得吃普通人的三份。

這讓楚元冷想起了養在皇家獵場的那隻大黑熊,也是如此能吃。

她從不在碼頭吃飯,也不會摘面紗,是以是碼頭最早離開的一個。

熊三捧著雙份的飯菜,一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經常在視線里出現的高馬尾消失不見。

碼頭上的兄弟們見他這副丟了魂的模樣,紛紛調侃道。

「熊三該不會是動了娶媳婦的念頭了吧?」

「要是娶個比自己強的媳婦,呦呦,那以後可有熊三的苦頭吃。」

「鐵漢不會真有柔情的一面吧,也不知道冷姑娘有沒有意再嫁。」

魏昭嵐派人在楚元冷回王府的路上將她攔了下來。

這不是楚元冷第一次被攔了,在看到一輛豪華無比的馬車朝著自己過來時,她不禁頭疼起來,更在馬車裡的人露臉時,頭變得更疼了。

這不是那個鳩佔鵲巢,財大氣粗的貌美公子嗎?

魏昭嵐被李千扶下車,他原本就生得白皙,被華貴的錦衣包裹著,眉宇間是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特別是不笑的時候,眼尾只需輕輕一掃,便讓人忍不住低頭臣服。

美人下車的時候,露出了被袖子遮住的手腕,這是一雙養尊處優,美麗修長的手,一看便是被精心養出來的。

暫且忽略美人的脾氣,楚元冷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她見過最美的男子了。

可惜要想不忽略,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魏昭嵐的聲音猶如泉水撞擊山石,自帶一股清澈之感,偏偏語氣裡帶了幾分陰陽怪氣。

「聽說你四處造謠我,說自己因為給負心漢治病散盡了銀錢,最後卻被負心漢趕出了家門?」

「公子誤會了,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楚元冷對於美人總是會多幾分耐心,「我都快忘記公子了,沒想到公子還專程來尋我一趟。」

「誰說我是專程來尋你的?」魏昭嵐偏偏要跟她作對,他揚起頭露出白皙的脖子,眼睛飄向別處,聲音不自在道:「其實我尋你是有些事情。」

話音剛落,便見楚元冷徑直朝著自己靠近,李千一直低著頭,並沒有及時阻止她,就在魏昭嵐以為自己會有應激反應時,卻沒有聞到令人厭惡的脂粉味道,一股淡淡檀香鑽入了他的鼻尖。

他僵了僵身子,「你怎麼突然離我那麼近。」

「無論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楚元冷的神情突然認真起來,她抬起手,飛快的朝著魏昭嵐低聲道:「附近有一股不善的氣息。」

「你侍衛帶夠了嗎?」楚元冷往魏昭嵐身後看,突然發現就只有一個侍衛和車夫。

她不認為像魏昭嵐這樣的美人會武功,而且就算是會的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不應該讓男人沖在最前面,這是她自小受到的教導。

大大小小的刺殺,她這個做皇帝的經歷得並不少,此刻危機正逐漸靠近,她抓著魏昭嵐的手腕,將他扯到自己的身後,「待在這裡別亂動,我去把人引開,若是害怕的話便回到馬車裡。」

不用想就知道是蘇太後派來的人,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波,多是存了試探之意,魏昭嵐覺得這還不值得放在心上,但是見楚元冷直接沖了出去,他心情複雜的對李千道:「李千,我這算是被她保護了?」

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一個女人保護了?

李千愣了愣,下意識道:「好像是的...陛下。」

魏昭嵐深吸了一口氣,催促李千,「還不快上去,難不成真的要讓一個女人沖在最前面?」

「是,陛下。」李千以最快的速度順著氣息而上,但等他到的時候,地上只有蘇太後派來的刺客,都被卸掉了手腳,躺在地上痛苦的嗷嗷叫。

李千掃視了一遍四周,心咯噔了一下,竟不見楚元冷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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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讓陛下懷孕了(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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