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暴虐
等這一劫過了,鍾月珏怕不是能直接突破元嬰期。
而自己這個打輔助的,想必也能蹭個元嬰,沒準還能蹭個雙元嬰。
雖然代價是大了點——
陸金華還來細思,那邊鍾月珏真的徑直抽了下來。
鞭子的勁風直接劃破了她身上的喜袍,從她的右肩撕開,直至小腹。
她屏住呼吸,疼得面白如紙,額頭出汗。
她的手指無力地蜷縮著,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只能徒勞地垂落下來。
在吐氣的瞬間,皮肉放鬆片刻,像是有火舌舔舐過肌膚,火辣辣的疼痛瀰漫開來,一時之間,陸金華的小臉之上滿是冷汗。
這一鞭,像是要將她活生生斬成兩段。
痛……太痛了。
這一口氣差點吸不上來——陸金華的喉嚨里泛起了鐵鏽色的腥氣,她抑制不住的咳嗽出聲,這才發現嘴唇已經被咬破了。
嫣紅的血珠浸了出來,點綴在那嬌嫩的唇瓣之上,像是含了一顆相思豆,綺麗又殘忍。
疼痛將她腦海里所有的念頭都驅逐開來,她無暇再去計算脫困之後修為能增長几何,自己能在鍾月珏面前討得什麼巧,又因為這樣的機緣巧合成為什麼樣的傳奇人物。
赤`裸`裸的疼痛,剝去了她所有不合時宜的幻想,殘忍無情地向她證明了她此時此刻的身份——
一個孱弱的小妖。
弱小無助,孤立無援,被同族遺棄,為親族犧牲,被自己在乎的人拋之腦後。
身體上的疼痛尚可忍受,可精神上的衝擊,讓她的道心都產生了幾分動搖。
這一刻,她有幾分慶幸自己是被束縛在刑架之上——要是能讓其自由活動的話,她估計早就跪在地上,抱著鍾月珏的小腿,懇求對方讓自己免於疼痛了。
什麼清醒,什麼尊嚴,那些東西算是什麼,都要通通的靠邊往後站。
鍾月珏慢慢地走近過來,在距離她半步的地方站住,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像是怕對方的血沾濕了自己的白袍。
漠然近神。
「你怎麼沒哭?」鍾月珏玩味地看著她,面上的疑惑轉瞬即逝。
太弱了——對方是那種初開了靈智的小妖精,雖然天賦血脈不錯,可是半點都不懂得應用。
這種妖精,自己外出殺妖的時候,都不屑於親自出手。
可對方明明抖得像是一片風中的落葉,亦或是滔滔江水之中飄蕩不定的浮萍,可為什麼那雙眼睛里,依舊沒有仇恨,有的只是接受一切,平靜的愛意呢。
痛苦而隱忍。默默承受著自己的鞭撻。
自己賜予的一切,都照單全收,不會拒絕。
鍾月珏全身的血都要沸騰起來,最深沉的欲`念在心上翻湧,燒得她渾身滾燙。
想把小東西剝皮拆骨,吞入腹中,一絲一毫都不捨得浪費。又或者撕碎她的喜袍,將那細膩的雪色肌膚每一寸都品嘗個遍,烙印上青青紫紫的掐痕,宣誓主權。再榨出甜美芬芳的汁液,直到對方氣息奄奄,徹底癱軟昏死在自己的懷中。
然後呢?
小妖纖細的脖頸,細弱的腕子,精緻的腳踝,一切一切適合上鎖的地方,都要徹底禁錮起來,將她圈禁成獨屬於自己的禁`臠。
金鏈子俗,銀鎖鏈廉價,千年玄鐵又冰冷,恐磨破了小妖嬌嫩的皮膚。捆妖鎖禁錮對方全部妖力,沒有掙扎反抗,床笫之間略顯得乏味。
還是輪番來的好。
要不,還是先用混著蒼耳草的麻繩,先將那小妖捆好,細細折磨一番。那玉軟花柔的美人定然承受不住,如此這般,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百般侍奉求饒,方才能熄了自己的心火。
鍾月珏失神片刻,腦海中已掠過許多念頭,連自己都驚駭莫名。她退後一步,那滾燙的喧囂才略略平息下去。
為什麼不反抗啊?
為什麼——難道對方是在魅惑自己?
因為給予我這一切的人,是你呀。
誰讓我知道一切,而你卻不知道呢。
誰讓我是你師妹呢?
陸金華的眼眶微濕,面前的一切變得朦朧起來。她眨了眨眼睛,鍾月珏的樣貌又變得清晰起來。
就算換了個身份,又失去了記憶,可對方依舊是她的鐘月珏,是她要帶回家的師姐。
「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哭給你看。」陸金華微微掙了掙,有血從她卷邊的傷口處溢了出來,她的眼神有幾分渙散,嘟囔著說:「……」
誰讓我們師姐妹感情深呢。
陸金華的不反抗,讓鍾月珏心中的失控感進一步擴大了,有強烈的煩躁之感,在她心中湧起,像是為了掩蓋這種不安似的,她又下了手——
上一波的疼痛還未完全消散,這一波的疼痛又疊加而至,直擊陸金華不可忍耐的極限。
有一瞬間,陸金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活生生的被鍾月珏抽死在這裡,有種魂魄要即將飄離的恐怖錯覺。
在這極致的痛楚之下,連死亡都成了一種平靜的奢望,帶給人以解脫的希望。
等這一波的疼痛略略過去之後,陸金華望向鍾月珏的眼睛,嘴唇輕微開合:「不要……成為別人手中的刀劍……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醒……」
「你說什麼?」鍾月珏聽了她的話,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鞭子,只覺得好笑。
笑話,人族與妖族之間的仇恨,是代代積累而來的。這熾烈的仇恨交錯在一起,已經說不清楚是誰種下的因,又是誰釀成的孽果?
只知道彼此之間不能兩立。現在天意站在自己這邊,人族興起,那必然是要滅了妖族。
想必如果有同樣的機會給到妖族,他們也必然不可能仁義。
醒過來?
究竟是誰應該醒過來,不是這個天真的小妖精應該醒過來,難道還是自己嗎?
像是被觸碰到的某種禁區,鍾月珏不願意再廢話,她又動了手,這一下從陸金華的左肩劃到小腹之上,同第一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叉形。
這孱弱的小妖精硬生生扛下了第三鞭,喜袍破碎不堪,掛不住剝落下來,層層疊疊堆在陸金華的腳邊。白皙的皮膚上落了血痕,如同紅梅落雪,殘忍之中別有一番凌`虐的暴力美感。
新婚,破碎的喜袍,血的甜膩香氣,面色疼痛卻隱忍的絕色女子,絕艷的傷痕——這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暴虐而淫`糜的意味,暗示著剛剛發生過什麼。
實則沒有。
只是一場冰涼無情的拷問而已。
陸金華的頭無力的垂落下來,徹底昏死過去。
鍾月珏解開她手腕上的繩索,對方便像是一片被風吹落的柳絮,輕飄飄的墜落下來。
她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墜落在自己腳邊,像是個壞掉的傀儡一般躺在地上,卻從來沒有升起過一絲一毫伸手去扶一扶的念頭。
一絲淺淡的疑慮佔據了鍾月珏的頭腦——
為什麼這個被送來的小妖精,表現的真的像是喜歡自己呢?
不,不僅僅只是喜歡。她看向自己精亮的眼神里,像是蘊藏著深沉如海的愛。
那般洶湧澎湃,不可忽略。
可這怎麼可能呢?
自己下了那紙婚帖,不過是為了警告妖族而已。
不要打自己元陰之身的主意。
不要妄想自己因為愛戀,就放棄去練那把毀滅妖族的神劍。
至於妖族會選一個什麼樣的人過來,鍾月珏並不關心。
反正,那些小妖原不是自己的對手,陪對方玩玩風花雪月的遊戲,當個打發無聊時間、發泄情緒的玩寵總是可以的。要是玩厭了,隨手丟掉,或是一劍殺了,都沒什麼所謂。
畢竟,煉製神劍的煩悶總要有個出口排泄——虐待人族又有些過意不去。
可玩弄這些心懷不軌的妖孽,鍾月珏可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偽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也不過是為了奪取自己的元陰之身而已。
如此這般,自己陪她玩玩就是了。
畢竟,她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玩了無數次這種遊戲,實在是早已感到厭煩。
那些虛假的柔情蜜意,就像是那塑料假花似的,粗粗的看過去,嬌艷無比,實則無聊煩悶到極點。
而玩弄一顆真心,不是更有意思嗎?
更何況——鍾月珏也好奇的很,為何自己下手如此狠辣,這小妖精卻如此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一切。對方眼神之中的愛意,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減少一分一毫。
也許,從這個小玩具這裡,能帶給自己一些啟發,來真正鍛造出那把神劍。
想到此處,鍾月珏掐了個訣,將對方身上的血污清理乾淨,扔在了床榻之上。
她走出門,向下人囑咐道:「送點最好的傷葯過來,放在她床頭,我親自來弄。」
鍾月珏負手站在天光里,面色冷肅,那雙沉黑的眼睛里玩味和探究一閃而逝。
血煉池。
鍾月珏手中的刀光一閃,手腕之上,多了一個十字形切口血流,殷紅的血頓時涌了出來,洶湧至極。
鮮艷的雪落在那碧色的深潭之中,像是一輪翡翠,生出了嫣紅的心臟。殘忍而又妖艷。
在那一汪不染雜質的翡翠之中,飄蕩著一株金色的花苞。
那花在水中微微跳動著,盪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這花,就是那劍心了。
鍾月珏將這傳說中的劍心之種練就出來,且開了花苞。
這已經是數百年未有人做成功的事情了。
可是,為何無論自己如何餵養,都催不開這朵劍花呢?
鍾月珏擰了擰眉,她站在池邊,用靈力逼開了自己手上鮮血微微乾涸的傷口,頃刻之間,血流如注。
她將那血又重新注入到池中,那金色的花苞似有所感,跳動的更加劇烈了些,卻始終不曾開放。
「我的好徒兒。」霜雪之中,有人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鍾月珏的背後,正是月虛宮的宮主。
「師尊。」鍾月珏微微欠了欠身,並不分神他顧,依舊注視著池中的劍心。
「三百年了,是我人族該統一天下的時候了。」宮主看著池中的劍心,神色狂熱,「終於有人能練出這把蕩平天下的神劍,將妖族盡數殺戮殆盡了。」
不知她練了何種武功,身形飄忽不定,又穿一身青袍,簡直像是個墳頭的鬼影子。
鍾月珏不語,似有心事。
「我天賦卓絕的徒兒,你是不是想問,為何你遲遲都不能催開這劍心。」冷風揚起了宮主的黑袍,她說,「好徒兒,你還不夠狠心,你對其他人,還有眷戀。你的無情道,沒有大成。」
「我沒有。」鍾月珏注視著池中溢散開來的血,斷然否認道。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