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是誰？

除了張延，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以確信的是，張延受傷了，且傷勢不輕。

區區一把木劍而已，就能傷人？這比當初他們第一次接觸超凡的時候，還要顛覆認知。

「哈哈！！！」

趙明的笑聲突然打斷了這短暫的沉寂，戲精附體似的道，「沒錯！我不是異人，但你可知道這把劍的主人是誰？」

張延和他的兩名下屬齊刷刷看向趙明。

「誰？」

能在一把木劍里藏著如此強大劍意的……超凡又或者異人，會是誰？

趙明漸漸有了點力氣，聲音高亢，又中二味十足：

「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他，便是我的師父，酒劍仙！」

「……」

總統套房的客廳很大，一旦安靜下來，顯得空蕩蕩的。

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張延等人表情豐富地看著慷慨激昂的趙明，一時間怔在原地。

酒劍仙是誰？

……

趙明看著張延，說道：「我師父極其護短！你今天怎麼折磨我，明天他便百倍奉還。你最好現在把我送回去……」話鋒一轉，再加一劑猛葯，「你可以不信，這把劍會教你做人。」

房間內再次陷入死寂。

劍意是真的。

「張總，現在怎麼辦？」旁邊男子低聲問道。

說實話，他們已經底氣不足了，就看張延如何拿定主意。

張延時而瞄一眼木劍，時而看向趙明。

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那山峰之巔斬殺黑龍的一幕……

他五指死死扣著地板，骨節泛白。

他很擔心，也很害怕，可是這天底下有誰對這種可怖的力量沒有半點貪慾呢？

……

……

「小陳，我們家小明在你那邊嗎？」電話中，趙母的聲音有些著急，「今天下午有兩個人來找他，我還以為是小明的朋友，小明卻說不認識，現在想想，他們那穿著打扮，像是地痞流氓，我有點擔心。」

「他剛出去，一會兒回來。不會有事的，趙姨放心。」陳術安慰道。

「聽阿姨一句勸，千萬不要走上歪路，如果實在沒錢，就跟我說啊。」趙母鬆了一口氣。

陳術笑了。

「不會的。」

掛斷電話。

陳術看著來回踱步姜造臨，說道：「不是你們的人帶走他的？」

姜造臨撓頭解釋：「是寧都巡夜組的人，這些人經常不打招呼就搞事情，怪我，把這茬給忘了。」

唐小五解釋道：

「巡夜組的主要職責就是抓捕異人，這些年裂縫增多，怪物種類也逐漸變多，網上輿情也很糟糕。為了維繫穩定，上頭才成立了巡夜司。從職權上講，他們比我們大。」

陳術好奇問道：

「異人，是和傲因來自同一個地方？」

唐小五搖頭回答：「不一定，聽說江都那邊的巡夜組抓到過帶有翅膀的異人類。」

姜造臨道：「但凡正常點兒，人類也不至於這麼排擠他們。想想看，一個長相奇怪的鳥人，走在大街上，會對社會有多大衝擊，造成多大恐慌？」

陳術感到奇怪，記憶中並沒有帶翅膀的族類。

是忘記了，還是真犯了癔症把自己搞混亂了？

之所以選擇封存記憶，不僅僅是想要保存人性，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百世輪迴的記憶，太過漫長，太過複雜，他有時候會叫錯人，也有時會受多個前世影響而錯亂。

蘇眉說他癔症嚴重，他從未反駁過。

……

「話說回來，我只能讓老夏試試能不能把人要回來。」姜造臨罵罵咧咧道，「如果他們不肯放人，老子就去鬧，艹！」

唐小五勸道：「姜哥別急，巡夜組只抓異人，沒權力抓超凡，查清楚，他們自然會放人。」

「希望是吧。」

姜造臨焦急地踱步等待。

趙明現在就是他的小心肝，誰動趙明，他就跟誰急。

這時，姜造臨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連忙接通，問道：「老夏，情況怎麼樣？」

他將電話開免提。

「問題解決了，我已經跟寧都巡夜組的負責人溝通過了，他們只是懷疑趙明是異人。」夏川說道。

「放他娘的狗屁，趙明是不是異人我能不知道？他祖上三代我都查得清清楚楚，巡夜組的人都是豬腦袋，抓人之前，都不用查的？」姜造臨破口大罵。

「有人把趙明御劍的信息透露給了巡夜組。」夏川說道。

砰！

姜造臨一拳砸在桌子上，罵道：「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別這麼大火氣，有可能是為了爭搶人才……他們已經答應把人放了，不過要當面交接，地點約在慶港碼頭，你去接一下。」夏川笑著道。

「又是我？」

「你去比較好，到時候不管他們說什麼條件，你全推到我身上。」夏川說道。

姜造臨想了想，點頭道：「我去行，萬一他們不放人呢？」

「不會的。」夏川語氣有了變化，「張延好像受重傷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趙明臨時瞎編了個師父出來，名為『酒劍仙』，這件事上你們口徑要一致，千萬別說漏了。」

陳術：？

「哈哈，這都行？」姜造臨樂了。

「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就出發吧。」夏川掛斷了電話。

……

姜造臨收起手機，左右看了下說道：「小五，我們出發。」

陳術也站了起來，說道：「那就走吧……」

「？？？」

「這事因我而起，我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陳術說道。

「……」

姜造臨本想拒絕，但想到趙明到時候的情況可能需要陳術安慰，便點頭道：「行，到了那邊，都聽我的。」

窗外，微風起。

秋意漸收，天氣越發冷了起來。

陳術來到窗邊，停頓了下，輕聲感慨：「朝有破紫雲，午後雷雨臨……好久沒看到這樣的徵兆了。」

「你還懂天相？」

姜造臨忽然覺得沒事的時候和中二少年一起開開玩笑，聊聊天挺有趣的，不像基地里的那群愣頭青，一點也不懂幽默風趣。

陳術回身道：「我素來對醫卜星相不太感興趣，對這方面研究不深……不過穩妥起見，還是帶把傘吧。」

他從門后的架子旁取出一把傘。

姜造臨笑道：「挺配的。」

……

三人打了一輛計程車，往慶港碼頭而去。

西斜的霞光通過車窗打在姜造臨的胡茬上。

「你小子，能不能表現正常點兒，這大好天氣帶把雨傘？」姜造臨吐槽道。

他可不想被寧都巡夜組的人看貶。

陳術看了一眼窗外的景緻，白雲清風，拂面而來，光線穿過雲層，一點也不像是有雨的樣子。

「或許吧。」

他沒有反駁。

畢竟這一世他沒有強大的修為和神識，感知天地細微的變化，出錯也屬正常。

不多時，車子停在了慶港碼頭。

付了錢，姜造臨下了車道：「人呢？」

在碼頭的不遠處，有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快步跑了過來，說道：「姜哥，這邊請。」

「寧都巡夜組的？」姜造臨問道。

墨鏡男子快速掃了三人一眼，說道：「請吧。」

姜造臨，陳術和唐小五跟著墨鏡男子經過一堆集裝箱，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區域，兩邊有廢棄的工廠。

不對勁。

姜造臨停住腳步。

正要掏出手機報警，廢棄工廠的二樓，走出來一個精幹的男子，吃著蘋果笑道：「姜哥，好久不見。」

姜造臨抬頭望去，疑惑道：「楚雲？」

「這裡的信號已經被屏蔽了，打不了電話的。」精幹男子將剩下的蘋果扔了出去，縱身一躍。

轟！

這個高度竟穩穩落在地上，硬生生踩出兩個腳印。

姜造臨眉頭一皺。

楚雲起身，安然無恙，笑眯眯道：「自我介紹一下，楚雲，現擔任黑夜道館教官。」

唐小五臉色一變，抓住陳術轉身就走。

陳術疑惑道：「你在害怕？」

「他們不是巡夜司的人。」唐小五低聲道，「黑夜道館專門吸納那些不願意加入官方的超凡，暗地裡幫助一些大集團做事獲取收益。」

唰唰唰。

數名戴著口罩的黑衣男子堵住了去路。

唐小五如臨大敵。

明明只是簡單的交接，由他們的直屬上級老夏親自傳達的消息，官方之間的行動，怎麼變成了黑夜道館的人？

以老夏的為人絕不可能幹這種勾當

寧都？

剛想到這裡，身後楚雲說道：「來都來了，這麼著急走？」

姜造臨罵道：「我是真沒想到，你會加入黑夜道館。」

「都是混口飯吃，沒什麼區別。」楚雲活動了下手指，「叫你的人最好別亂動，子彈可不長眼。」

陳術抬頭。

敏銳的感知能力，讓他一眼看到了躲在工廠最上方，一個嚼著口香糖的狙擊手正瞄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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