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手
楊萬生清晰地聽到了這句話，瞳孔一縮：「異人？」
他與異人打過交道，只有異人能給他這種感覺——一種莫名的壓迫，天生自信里夾帶著高人一等的氣勢。
眾人一陣驚愕，那些黑衣人也沒想到。
工廠二樓里傳來嘶吼聲：「陳哥，我在這……」
趙明爬了出來……
「趙明！」姜造臨喊了一聲。
「哎呦，我這身子骨，被折磨的夠嗆，你們咋就帶了這麼點兒人啊。」趙明擺出一副哭爹喊娘的樣子。
轟隆。
烏雲下的慶港碼頭，光線變得昏暗，但在閃電的照耀下，能看到趙明滿身狼狽的模樣。
楊萬生身後的黑衣人迅速走了過去，一把將其擒住。
「閉嘴！」
楚雲冷笑道，「姜造臨，這就是你所謂的超凡？我太高估你了，一個精神病，一個普通人。」
姜造臨怒道：
「去尼瑪的，我的人輪不到你放屁！」
二人又是一陣激斗。
拳拳到肉。
姜造臨和楚雲本就是同一批的超凡，都是慶城人，當年在一起時比較熟悉，後來各大基地招收超凡，兩人競爭，慶城招了更加成熟的姜造臨，卻把楚雲送到了寧都訓練。
再後來楚雲不知為何離開了寧都，一消失就是五年。
五年後的今日，姜造臨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加入黑夜道館。
雨水將二人全身打濕，拳風偶爾刮出一道血痕，又迅速被雨水沖刷。
……
陳術向前走……雨水滂沱，下個不停。
楊萬生笑了起來，沉聲道：「我勸你最好現在就停下。」
「你是在命令我？」陳術一邊走一邊回應，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年輕人長長見識也好……」楊萬生說道，「別以為這世上只有超凡。」
大量的雨水，從傘的兩邊滑落。
瘋了。
徹底瘋了。
姜造臨想要阻攔陳術，卻被楚雲糾纏，脫不開身。
楊萬生嘆息了一聲，道：「讓這位年輕的異人，嘗嘗子彈的滋味。」
他沒有打算使用符紙，而是大手一揮，令狙擊手開槍。
為了修鍊法門，他甚至不惜代價，與官方為敵，也要抓住姜造臨等人。
他不認為今天的計劃會有問題。
不管異人多強大，來到這裡，那便是待宰的羔羊。
雷雨之下，工廠上方的狙擊手，吐掉口中早已沒了甜味的口香糖，嘴角翹起，冷笑地扣動了扳機：「中。」
砰！
這是他認為最頂級的狙擊槍，通體黝黑，管道修長。
頂尖的狙擊手，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往往就已經知道了是否命中目標。
特製的子彈衝出彈道之時，他便知道，這年輕人廢了。
他第一次覺得，這顆子彈在空中穿梭時是如此的優雅而美麗。
這不是簡單的射擊，這是藝術。
咻！
子彈沖開雨滴時，在閃電的光華影射下，宛如一道流光，飛向陳術的胸膛。
……
……
雨水中閑庭信步的陳術，沒有停下腳步，竟迎著那奪命子彈走去。
姜造臨張大嘴巴，就在子彈近在咫尺的一瞬，他忽然感覺到，一切變慢了……子彈像是被大幅減速。
雨水墜落的速度就像是被慢放了的幻燈片。
陳術稍稍抬高雨傘……
左手一抬，輕輕彈出一道水滴。
砰！
水滴化作子彈的模樣，將那子彈擊飛！
「卧槽！！！」姜造臨瞪大眼睛，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這一幕驚呆了！
這是人類的手段？
還是說自己眼花了？
他忽然想起趙明在基地說的話：「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那時他還不太明白。
現如今，恍然大悟。
真的是……
酒劍仙？不可能！這世上哪有什麼仙，天底下哪有混得這麼慘的劍仙……一定是超凡！強大的超凡！
是七品還是八品？
楚雲渾身僵硬，和姜造臨一樣，呆在原地。
……
工廠天台上，那名狙擊手滿臉震驚，還以為眼花了，擦掉眼前的雨水，定睛再看，陳術安然無恙，立於滂沱大雨之中。
「……」
狙殺無數，擁有強大心臟的他，頓時像是被巨錘砸中心臟，趔趄了下！
哪怕是最冷靜的楊萬生，也不由得狠狠地抓住輪椅的把手，怒道：「攔住他！」
那些黑衣人，迅速從四面八方跑來。
陳術毫不在意，繼續前進……
當那些黑衣人如數擋在前方的時候，陳術輕輕轉動雨傘，單掌一拍，雨傘飛入空中。
雨滴似扇飛旋。
陳術腳尖一點。
身姿傾斜，如同鬼魅，掠過那幫黑衣人。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強橫的力量彈開。
他們其中也有超凡，經過嚴格訓練的超凡，竟像普通人一樣，毫無還手之力倒飛出去。
……
楊萬生感到胸口一悶，感覺到危險到來，他再也不敢藏拙，取出一張符紙，念誦口訣，嘩啦，符紙燃燒，在昏暗的大雨之下，顯得尤為刺眼。
他幾乎沒有停頓，毫不猶豫地甩了出去！
符火似刀，斬向陳術。
隨著最後一名黑衣人仰面倒飛，陳術看到了那道光，不進不退，反而迎著掠了過去。
符火剛接觸到陳術的軀體，不僅沒有造成傷害，立時消散。
「？」
這時，陳術筆直向上掠去，風輕雲淡之姿，令在場超凡們心頭一顫。
轟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楊萬生取出所有能用的符紙，雙手疊放，全身亮起微弱的光華，符紙盡數點燃。
「這是什麼招？」唐小五無法動彈，看著這一幕。
大量的符火，竟沖開了雨水，形成火龍。
就在他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雷霆閃電落了下來，噼里啪啦震得眾人心神激蕩。
雨水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畫面定格了一瞬。
他們看到徐徐升空的陳術，渾身沐浴在雷霆之中，一道道弧形閃電由下到上，環繞其身。
眾人駭然。
雷電竟無法傷其分毫？！
「卧槽卧槽卧槽，牛逼！」趙明忍著渾身劇痛，幾乎喊破了音，看著這拉風的一幕，難以言表，這逼太刺眼了！此時此刻只恨自己沒文化！
符火觸之則滅，火龍消亡。
下一秒，陳術似移形換位般，出現在楊萬生的面前。
楊萬生和身邊的黑衣人來不及做任何防禦姿勢，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渾身麻痹，轟！二人凌空后飛，將鐵架子撞得七零八落。
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和雨水摻雜在一起。
輪椅支撐不住這股力量，還未落下，便在空中化作一堆碎屑，隨雨水散落。
從陳術開始動手到結束，明明很短暫，卻像是過了許久似的。
……
姜造臨，楚雲，唐小五，趙明抬起頭……
天空中，一把黑色雨傘，正在緩緩降落。
不偏不倚，落回陳術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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