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巧入賊穴
一座焦糊的廢墟,偶爾還冒著淡淡的青煙,彷彿向森林與天空訴說著往日的故事。
陰雲早已遮住了旭日,霧氣伴著淅瀝的雨水,打斷了萬物迎接光明的儀式,也打擾了行路的旅人。
廢墟往南不遠的山路上,四個身影,顧不上雨水的沖刷,縱馬前行,唯有落在後面的那個瘦小的身影,左動右擺的苦苦堅持著。
馬澗泥濘疾,掠影林木飛,雨驚鳥獸戲,風吹葉落地,險峰撼驚雷,大雨紛沓來,無心放馬歸,只待雲撥日。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雨水,寶哥問了剩子多少次了,要不要找個山洞躲避一時,都被倔強的剩子拒絕了,頭上的斗笠,身上的蓑衣都遮擋不住斜風細雨的入侵。
這點雨水,在剩子看來還好玩呢,小時候不是經常半路淋雨的嘛,有時還特意雨中跑出來,踩水、戲水玩。他可不想自己的事情,耽誤大家趕路,尤其是這濕滑中適應騎馬的感覺,磨練在馬背上的本事,咬牙堅持中,在剩子看來,別有一番情趣。
電閃雷鳴,大雨紛沓而至,黑幕籠罩了天地,寶哥終於找了個更合適的理由,也就是台階,大聲喊道。
「停——停——這麼下去不行啊,怕是咱們還沒捉賊,就淋病了個,就不合算啦!尤其是你!」
寶哥大嗓門一喊,本來就因為雨大起來減慢速度的前面兩匹馬,聽到呼喊就逐漸停休了,一看寶哥如此狼狽,又指著詩妍,有心反駁幾句,想想還是算了。
「看來一時半會停不住了,咱們就近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伍淵也大聲的回應了寶哥,剩子彷彿解脫般,趕緊點頭認可。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可說了,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又無酒樓客棧,唯有不多的洞穴,都被一夥強盜佔據了,據說這山大王有些妖法,有點修為,專愛劫富,並不濟貧。所以我們上那山寨躲上一躲,給點錢財,應該可行吧?」
剩子歪小腦袋,拽著馬韁繩,怎麼感覺這裡面沒有那麼簡單啊。
「你不說還好,既然說這裡有強盜,又還花錢借地,直接滅了強盜,豈不快活,避雨的地有了,興許還能得不少不義之財!就算那賊首有點本事又怎麼樣,我們害怕了不是?」
本來是詩妍說的頭頭是道,伍淵後來也跟著附和起來。
寶哥聽了,讚歎真乃豪傑本色,豎起大拇指贊道。
「還是性情中人,女中豪傑,你們這無情雙劍不是白叫的!既然大家都贊成,那這個活就不算我的事,得了好處咱們平分!」
剩子看著詩妍摸了雨水俏皮一笑,點頭認可,算是答應,想起了什麼,阻止他們要直接殺上山去。
「大家別急,咱們如今狀態不好,又驚動山賊,他們有了防備,就更不好下手了,所謂英雄難敵四手,他們人多,也不知有什麼本事,難免有失手的情況,所以咱們只能智取!」
聽到剩子說的有理,便豎起耳朵,聽了剩子得鬼點子,羞得詩妍別過頭去,本來伍淵也有意見,但是在寶哥開導下,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寶哥騎馬看過來,拍著剩子,說了一句「行啊!」便調轉馬頭拐向一處山道,喊著「跟我來!」
大家收起武器,也跟了上去,按照商議的辦法,邊走便想著細節的對策。
一條曲折難行的山路,馬澗泥濘顛簸而上,多虧了道上的碎石,要不非得陷進去不可。雨簾中依稀可見遠處一片簡陋的建築,知道賊窩危險,這四人卻是直奔而去。
山崖之下,木石搭建的寨牆上,垛樓里擠滿了躲雨的匪兵。一丈多寬的巨大裂縫裡開鑿的台階,蜿蜒而上。
山崖之上,刀槍林立,一根旗杆立於山頭,旗杆上掛著「護國大將軍」的旗幟,被風雨吹打的難以掙扎。
山頂巨石洞穴前連著座木質大殿,古香古色,頗具形制,這也是此處唯一能看過眼的建築。
大殿正中的虎皮寶座上,一位虎背腰圓的大漢,正喝酒吃肉,不時招呼著兩排胡吃海喝的手下頭領。
「報——報,大將軍,這山下來了四個馬賊,說是仰慕您的威名,特地來求親的……」
一個急匆匆的匪徒進來送信,話還沒說完,那正中的大漢停了吃喝,又問了一遍,辨認沒有聽錯,便哈哈大笑的說。
「沒想到我的威名竟然遠播,竟然有人來投,還送上了壓寨夫人,真是好事成雙啊,大業可成!」
底下的人們拍手稱快,恭維敬酒漸入高潮,唯有一人不語,獨自喝著悶酒。
賞了一根骨頭,打發送信的手下,去把人護送上來,便不喜的看向那個喝悶酒的人。
「軍師,何故愁眉苦臉的喝酒,來來來,大家都敬他一碗酒,剛才是不是嫉妒我的海量,眼紅兄弟們跟我喝酒啊,冷落了咱們的主心骨!」
虎背腰圓的大漢端著碗走向喝悶酒的軍師,軍師一聽此話,又看眾人反應,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將軍重任在身,怎可如此,現在還不是喝慶功酒的時候,復國之路,從何談起?」
那大漢帶著眾人幹了一碗,哈哈大笑,又轉身回到虎皮寶座上。
「今天大雨,閑的無聊,開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戲,玩玩而已!復國談何容易,咱們連那個傢伙都對付不了,只能在這個小山頭自己哄自己樂——再說外面有人來投,不正是好事嘛!」
軍師是個半頭白髮的中年男人,一身素布長衣,端著酒碗,搖了搖頭,便一飲而盡。
「南國遺民採桑人,北地起家好義軍,我兒有夢本色顯,他年榮華落哪邊?山寨威武刀槍煉,大殿慶功斂人心,風華正茂掩真身,委曲求全從何談?」
中年男人飲完酒後,哭笑著摔碎了酒碗,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那將軍趕緊命人扶著軍師下去休息,又招呼眾人吃喝起來。
「真是喝醉了,看他高興的,咱們喝!」
「酒肉穿腸過,賽過活神仙!這酒不錯,這肉也香,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寶哥還沒進大殿,聞著酒肉香味,便讚歎了一句。
四個人來,早被眾人圍到中間,怒斥道。
「大膽馬賊,出言無禮,見了將軍,還不快拜!」
寶座上的將軍也不怒,直勾勾的瞅著剩子,伍淵以為色咪咪的盯上了詩妍,心中惱怒,但還不到動手時機,便壓下怒火,做好了防備姿態。
「退下,都退下,不得對你們未來的壓寨夫人無禮!既然有意相投,先幹了這幾杯酒再說吧!」
幾杯酒送到四人手中,眾人都盯著他們把酒幹了。
細看之下,杯中都有遊動的小蟲子,誰也沒有喝,而是做出生氣的樣子。
「這一上來就給我們喝裡面有東西的酒,大王何出此言啊?」
伍淵氣不過,反問了一句。
將軍又讓人換了酒,表示絕無惡意。四人趁機摘下蓑衣斗笠,放在一旁。
再次拿起酒杯,依舊沒喝遊動蟲子的美酒。
「大膽,竟敢戲弄我們,還不快飲了美酒,向大將軍謝罪!」
兩旁一飲而盡的匪徒們,瞅著眼中寒意含而不發的將軍,不由得呵斥四個舉杯不飲的來客。
「你們這幫瞎子,明明酒里有東西,還讓我們喝!我們誠意來投,竟然如此待客,拼了!」
詩妍按照商量好的暗號,呵斥對方,隨手把杯子摔了,其他三人也摔杯響應,剩子又補了一句。
「擒賊先擒王!別讓這土匪頭子跑了,吃我一劍!」
將軍眼看來人不善,也不慌亂,不退反攻,兩邊的人從這突然的狀況中回過神來,也自發的圍攻上來。
無情雙劍一上來便雙劍合璧,兩把利刃在空中形成了一張攻擊劍盾,不時迸發出虛影劍氣逼向囂張左邊的匪徒。
寶哥不慌不忙的一邊揮舞大刀,運轉內力,施展刀法絕殺,一邊找準時機釋放那把菜刀偷襲,偶爾還會來點奇特的小寶貝,讓右面的匪徒們吃驚一下。
剩子也不含糊,縱身撲向殺來的匪徒將軍,一把寶劍被御劍直刺過去,不時搖響喜鍾,影響四方。
但見寶劍飛刺過來,周圍的匪徒抵擋不住,有的還被刺傷,將軍本來胸有成竹的神色,立馬正視起來,
那人從慌忙掏出一個白球,朝著刺來的寶劍迎面擲出,那白球泛起微光,碎裂的聲中,向四面伸展成一張白絲大網,立馬將寶劍包裹起來,使得寶劍動彈不得。
剩子感到與寶劍的聯繫沒有中斷,那寶劍外面猶如蒲公英蓬鬆的白球,看似柔軟,卻是像著泥潭般束縛了寶劍,短時的掙扎,也無法逃脫。
眼見敵人圍攻過來,剩子怡然不懼,只要他後退了,同伴的後身就暴露出來,便會被人多勢眾的匪徒拿下。
赤手空拳的剩子,以手代劍,催動千里靴,閃躲之下,直奔得意的將軍殺去。死皮功此時起了不小作用,匪徒們利刃,砍在身上,除了有點疼痛,並沒有帶來太多實質性的作用——這也主要是剩子速度又快,閃躲的角度又刁鑽,似的敵人圍攻並未占的上風。
寶哥那把菜刀掃過帶血的匪徒,使得剩子壓力大減,找個空檔同那將軍近身打鬥起來。
那將軍寶刀趁手,怎可上當,也憑著武藝壓著不斷近身的剩子。
「小小年紀,竟練就金剛鐵布衫,身體堪比寶甲,不如棄暗投明,這二當家的就是你的了!」
將軍知道自己寶刀鋒利程度,掃到剩子身上,竟然是一道血印,急切之間才想到引誘剩子,令其分心。
「無恥之徒,我四人好心來投,怎奈要加害我們,此時再談這些,居心何在?」
不吃這一套的剩子,找准機會,狠狠擊打在那將軍的胸口。
對方臉紅的退後一步,剩子也是奇怪,軟綿綿的像個女人,寶甲在身也沒擋住剩子有力的一拳。
眼看短時間自己拿不下對方,周圍的手下又拿不住其他三人,更不妙的是那菜刀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將困住寶劍的術法破了,使得剩子喚回寶劍,咄咄逼人。
「你這畜牲,就此停手,說出你們的真實目的,放你們下山!不然想走也沒機會了?」
剩子搖頭,也不在意對方威脅,繼續周旋在匪徒之間,躲過圍攻,找准機會,發起致命一擊。
「你放我們是傻子,誰先停手必敗,吃我火焰神刀!」
寶哥也不閑著,揮舞寶刀,不斷化解匪徒們有組織的圍殺。
「這伙土匪不似普通烏合之眾,陣法圍攻頗為嫻熟,酒醉之下,還能如此戰力,是我們低估了!看我們的無情斬淚殺!」
伍淵一劍逼退匪徒,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旁邊的詩妍也點頭認可,補充一句,隨著他施展絕招。
「胖子沒說實話,誆我們避雨奪寶是假,必有隱情,再不道出真實目的,我倆可要走了!」
「想走,晚了,這裡可不是說來就來的!既然你們見識了這些,那就讓你們體會一下真正實力,又何妨!死胖子,老實交代,我也想聽聽!還有你,破我真身,看我怎麼將你碎屍萬段!」
那將軍一看自己這邊漸處弱勢,不由得從嘴裡吐出一個白絲小繭,在默念中那繭越來越大,一陣破殼聲音,那白光過後,一隻後背布滿細翅,張牙舞爪的蠶蟲擋在前面,正舒展起它的利爪。
再看匪徒們,好似打了雞血般,雙目赤紅,突然變得力大無窮,身上綻起絲紋,竟然被無情絕殺后,還能重新煥發戰力,圍殺上來。
「咱們的事情,先解決的眼前的敵人,再給你們說不遲!這邪功一出,大家小心!」
寶哥趕緊解釋,緩和同伴的猜忌,心疼的拿出幾個碎裂的石人,靈石點亮,默念口訣,那石人竟然組合成陣法,一道巨人身影,不斷釋放攻擊,同瘋狂的敵人戰在一起。
此時大殿內碎屑橫飛,大殿的四周連同殿頂都掛滿了裂縫,就連堅硬的巨石地面,有的地方都坑坑窪窪起來,可見動靜之大。
外面的匪徒們,聽到動靜早已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這裡,這也是無情雙劍說說要走沒走的原因,出來也是一頓惡戰,除非解決了裡面,就像剩子說的擒賊先擒王,否則將被人多勢眾的匪徒逐個擊破。
剩子眼看時機差不多了,四周的戰鬥處於焦灼狀態,那釋放出來的會飛的蠶蟲,竟然在下面以一敵三,還略佔上風,靈巧的飛舞在攻擊之間,不斷的吐出白色絲網化解襲來的大招,並且將寶哥的寶物一件件禁錮起來,使得寶哥牙疼的抓耳撓腮,四周的敵人更加勇猛的朝著剩子襲來。
這次寶劍一掃,化解了匪徒刀陣,找個圍攻的縫隙,翻滾後退到後身之處,那將軍眼看剩子退走,尋思著要去幫忙對付那蠶蟲,自己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剩子,寶刀靈巧的揮舞絕命刀法,在匪徒們閃出的通道中,迅速的直擊剩子的退路而來。
心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剩子施展凌天一劍,在周圍匪徒們看來,這傢伙嚇傻了嗎,不去逃避將軍的絕殺刀法,竟然拚死要跟將軍對殺,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嗎?雖然體驗了剩子的厲害,但是更加確定這小子不是將軍的對手,才圍攏著不讓剩子逃走,給自己的將軍創造機會。
這也給了剩子更好施展的機會,即使有一兩個匪徒偷襲,不是被剩子揮舞的劍招化解,就是擦到剩子身上,連個痕迹都沒留下。
那將軍刀光血影之中,仿若下山猛虎,血盆大口威勢驚人,殺氣使得圍攻剩子的匪徒們都往後靠了靠。
再看剩子一氣呵成,本來平靜的劍招,從體內迸發出巨大的力量,席捲四方,與那絕殺刀法撞在一起。
匪徒們哀嚎著倒地,武器一片狼藉,伴隨著一聲破天的女人嚎叫,披頭散髮的將軍扔了斷裂的寶刀,雙手捂住帶血的臉,轉身退去。
那一瞬間,剩子看到了一個美麗臉龐,大眼睛清明中,閃出一絲恐懼,這分明是女扮男裝嗎?
剩子本想乘勝追擊,擒住受傷的將軍,怎奈那蠶蟲已經將三人用絲網困住,密不透風的牢籠般,三人無法施展反擊,只能被動防守。
剩子的凌天一劍,顯然是弄痛了蠶蟲,它直撲過來。
什麼鬼東西,這麼厲害?剩子略一思量,趁機運轉命鑒,鑒別了一下,此物名為蛛蠶,俗稱飛蠶蟲,修為接近築基的戰力,蠶形蛛爪蝶翅,會噴絲結網困守敵人,發出刺耳低音,激發幼蟲的潛力,如果在進化向上,會噴射腐蝕毒液。
原來如此,暫時也就獲得這麼多信息,要想降伏這身披甲殼的靈巧飛蟲,可不容易,時間長了,怕是對方說不定還會使出什麼陰險手段就不妙了。
突然想起新的的寶物納妖珠,倒是可以一試,說不定能夠收到奇效。
後面悍不畏死的殘存匪徒都隨著飛蠶蟲圍攻過來,這倒是減輕了寶哥防守的壓力,可以找些手段化解困局。那破相的將軍,不知道使得什麼手段短時壓制了傷痛,又恢復了容貌,霸氣兇狠的吹起古笛,號令外面的人馬,不斷清理傷者,補充新的匪徒幫手。
剩子也不含糊,又是一劍凌天,並緊跟著將運轉的納妖珠,猛然便飛蠶蟲釋放過去。
本來這霸道的凌天一劍就席捲四方,雖然沒能讓飛蠶蟲受到致命傷害,但是也給它造成了不小麻煩,一些甲片有了裂縫,疼得嗷嗷直叫,四周匪徒亂作一團,那些匪徒體內的幼蟲受創,也間接牽連到了蠶蟲,他正全力調整創傷,準備一口把剩子吸過來,吞了下去。
哪知道這納妖珠襲來,被周圍殺氣掩蓋的寶貝,釋放了一種特有的吸力,讓這難纏的怪物,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吸扯進來,就連那匪徒體內的幼蟲彷彿感到的末日的來臨,紛紛逃竄,此刻它們中斷了與母蟲的聯繫,成了無頭蒼蠅般,失了陣腳,就連那將軍的震懾都不起作用了。
剩子接住寶珠,能感到那蟲子的能接掙扎,又花了不少靈石內力,算是短時困住了那蟲子,顧不上瘋狂吶喊還我蛛蠶匪徒將軍,把寶貝收了起來。
收起來前還朝那將軍晃了晃,意思就是想要,自己過來搶,那將軍也不含糊,對著一張黑符默念了幾句,生出黑火將黑符燒為灰燼,一隻虛幻鎧甲出現在手中,身上飄動著似有似無的鎧甲,在仔細一看,分明是數不清的蟲子的虛影,藉助邪惡之力,顯現的奇異形態。
來的正好,剩子早已蓄勢待發的狂徒劍法,以破天之勢,同那將軍的邪異狀態,碰在一起。
此時寶哥一頓鼓搗,烈火叢生,吶喊著火影劍法,沖了出來,四處拯救心愛的寶物,四處放火,整的大殿的角落都被引燃起來。
再看無情雙劍破開了引燃的絲網,一頓大招,止住了湧入的匪徒,轉頭便跑,踐踏死傷者不少,哀嚎蓋過了喊殺之聲。
「手下留人,誤會——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
外面突然傳出鏗鏘有力的喊聲,打斷了匪徒們的哀嚎,一切都顯得多餘,只剩下剩子們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