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戰野豬
野豬屁股吃痛,哼哼亂叫著不等錦秀央發動攻擊,紅著眼睛率先沖了過來。
錦秀央見野豬主動奔來,內心也較起了勁:「雖然剛剛那一刀沒把它的腿砍下來,但總算有點效果,我就不信耗不死它!」轉眼之間一人一豬又戰作一團。
「指上打下!」
「指下打上!」
「指上,哎,我還打上」
大刀在錦秀央手裡不斷的來回變幻著方向,刀刀躲過它的獠牙,一刀又一刀劈砍在豬身之上。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錦秀央全身濕透,也不在乎洛河老魔和阿紫的眼神了,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野豬已是遍體鱗傷,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雖然都不致命,但是滲出的血跡交織在一起,大白花早已不見,渾然一隻通體泛紅的血豬。
「好你個畜生,體力竟然比我還強!」
野豬渾身血流不止,雖然並不致命,但是周身的疼痛卻讓它喪失理智,根本不給錦秀央喘息的機會,頂著兩根尖銳的獠牙,再次閃電般呼嘯而來。
錦秀央心中驚駭急忙起身,剛顫顫巍巍站起,野豬已經到了眼前,倉促之間只能用雙手握緊大刀往身前一橫,就覺得有股千鈞重力撞在她的身體之上,整個人宛如斷線的風箏般輕飄飄的飛了出去,雙腳擦著地面足足向後滑行了七八米的樣子才堪堪停住身子,喉嚨發甜,一絲血跡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錦秀央只覺得五臟俱焚,兩眼發昏,還沒穩住心神,迷迷糊糊間就看到野豬又發起了第二波攻勢,雖然毫無章法,但是勢頭更猛。
凡是阻擋在野豬面前的一切阻礙,管你是人是物,皆被它一頂破之,大有一股一力破萬法的意味。錦秀央看著滿天翻飛而起的殘花樹削心中驚駭,輕碎了下小嘴:「還來啊!」她不敢力敵,只能憑著嬌小的身形來回閃躲,獵人與獵物的角色剎那間轉化。
半個時辰后,錦秀央再次躲過野豬的一波衝殺,渾身癱軟在地上胸膛上下起伏,累的就像一隻死狗。如此長時間的頻繁戰鬥和閃躲,體力消耗巨大,早已力竭。
反觀那野豬勢頭不減,一個轉身,又來了。
錦秀央想拄著大刀起身,然而她掙扎了幾下,還是沒能如願,眼看著紅色巨影於瞳孔之中越來越來大,下意識的向旁邊看戲的洛河老魔投去求救的目光,哪料到後者兩眼看天,根本不為所動。
錦秀央緊咬著沒有血色的下嘴唇,求饒的話到了嗓子里硬生生咽進了肚子,眼看著即將喪命於野豬的獠牙之下,千鈞一髮間,原地打了個滾,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野豬一擊未果也不氣餒,去而復返不知疲倦的再次奔來,渾然一頭沒有感情的殺戳機器,距離錦秀央兩三米的位置突然跳躍而起,看那四隻黑漆漆的蹄子,加上野豬的體重,若是被它踩實了,即便不被壓成肉泥,也得出來四個穿膛的血洞。
錦秀央臉色煞白,第一時間想到了體內那道莫名的黃芒,可是這一次,那黃芒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似的,沒有絲毫出現的徵兆。
錦秀央借不到任何外力,命懸一線之際,她渾身提不上半點力氣,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兩行熱淚順著錦秀央的眼角緩緩流淌:「原來我是這麼的不堪嗎?連一隻野獸都對不了!可是我死了,我親生父母的大仇誰來報?我養父母今後的人生又該如何......」
洛河老魔嘆了一口氣:「唉,終究還是放棄了嗎?」雙瞳翻飛,準備著隨時出手。
阿紫被束縛著,只能兩張翅膀賣力的扑打著,焦急的亂叫。
就在這個時候錦秀央突然睜開雙眼:「不,為了我的兩方父母我還不能死!」也不知道渾身哪裡來的力氣,在野豬臨空撲下的那一刻,決然的舉起手裡大刀,整個人自野豬身下一劃而過。
「刺啦」,隨著一聲哀嚎,野豬應聲倒在血泊里,錦秀央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輕嗅了嗅鼻子,一股惡臭襲來,突然發覺身上掛滿了野豬的肝腸,胃裡陣陣翻江倒海,兩眼發白,暈死了過去。
當錦秀央再次睜開雙眼,就看到丁三姑一臉擔憂的守在身邊,見她醒來,憔悴得道。
「秀央啊你可算醒了,真是擔心死娘了!」
「娘?」錦秀央看清楚眼前的人兒,茫然的打量著四周,不解的問道。我怎麼在這?不是應該在暗夜森林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丁三姑頗為埋怨的捏了捏後者的小臉,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禁一陣后怕:「你啊,可真是不讓人省心,這次你差點丟了性命知不知道!三天前的夜裡,若不是這小傢伙嘰嘰亂叫,吵醒了我和你爹,你就死在大門外了!」
「三天前?難道我昏迷了三天?」錦秀央敲著腦殼,沒想到她這一暈,時間竟然過去了這麼久。
「是啊!你渾身是血的一個人躺在那裡,可把我和你爹嚇壞了,若不是地里的莊稼收割在即......」
錦秀央聽到她一個人躺在那裡的時候瞬間不淡定了,至於後面丁三姑說了什麼完全進不去耳朵,直接打斷了她。
「娘,你是說我一個人躺在那?身邊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別的東西?」丁三姑一頭霧水,指了指阿紫,「還有她也在啊!」
「哎呀娘!我說的不是阿紫!我是說你有沒有看見一頭豬?」錦秀央心急如焚坐直了身子,聲音也高亢了幾分。
「豬?沒有啊!」丁三姑驚愕一瞬又搖了搖頭,不明白這孩子再講什麼胡話!
「完了完了,大白花沒了!」錦秀央見後者搖頭的剎那間心亂如麻,胡亂的穿上鞋子心急火燎的向著暗夜森林的方向跑去,獨留下丁三姑在身後焦急的大喊。
「三天半過去了,這麼大的太陽,那野豬即使沒被其他的野獸叼去,也肯定臭在那裡了!」一聲幸災樂禍的聲音憑空自錦秀央的腦海響起,讓她十分不甘願的停住了腳步。
「五爹,你還笑!都怨你害得我吃不到大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