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遲不遲
縣裡來了神醫,給掌柜宣揚出去,立刻就有附近街坊鄰居問醫求葯。
診了幾戶,全都藥到病除,小神醫名聲立刻見漲起來,收到少許診金和晒乾的山貨菌菇若干,剛好用來給聶紅衣調養。
小神醫鄭拙每日精心配藥換藥,併到深山中打獵,捕獲一隻青羊,一隻獐子,加上山精阿膠菌菇,換著花樣進補,加之幾日安居,有曲意逗樂逢迎,終使聶紅衣榮光煥發,傷勢穩固漸好起來。
這日晚間,鄭拙在客棧大堂送走求診街坊,回到房間,又到換藥的時間了。
他請伺候婆子幫買了全套新衣,今日最後連續換藥,以後只需三天後換藥,外傷應該就可以痊癒,不用敷藥。
聶紅衣已能輕微活動,身著褻衣,長發未攏散在枕邊,粉臉已有血色,忽閃的大眼襯著小巧鼻子,側身向里,沒羞沒臊的任他除去舊藥,問道:「外傷該快好了吧?」
鄭拙擦拭乾凈,沉吟著說:「大致好了,你內功奧妙,恢復極快,還是再敷上一次葯,可防腫癢,皮膚還不會留下疤痕。」
聶紅衣聞言轉過臻首,水汪汪大眼睛驚喜道:「那我今天要洗浴。」
鄭拙換了新棉衣道袍,翻眼不許:「再堅持兩天,好好再洗浴換衣,萬一沾水受污起腫,再有受涼感了風寒,就會又填許多麻煩,不利恢復。」
聶紅衣不依,可憐巴巴求道:「小心著就是,再不洗我就臭了,臟死了。求求神醫了。」
鄭拙順口就說:「每天都這麼香噴噴啊,哪裡臭了,再有三天保證讓你美美洗浴。」
聶紅衣頓時雙頰通紅,轉過頭去,但仍堅持要洗。
鄭拙無法,只好去請掌柜燒水,自己則把客棧里許久未用的大桶反覆洗刷乾淨,搬到房裡內卧,又去燒起火盆,里裡外外忙碌許久才收拾妥當。
「那我去叫伺候婆子。」覺著屋裡熱起不會受涼,他才放心,招呼一聲。
聶紅衣急止:「不許去。」看他詫異瞧向自己,又埋首向里。
鄭拙呆立瞬間,立時反應過來:「你不想那婆子幫你洗澡,那怎麼辦?」
悶悶的聲音從枕間傳來:「你不是怕傷口受污嗎?你是郎中,這些天都是你,還叫旁人幹嘛?」
「那就全瞧光了。」
連忙捂嘴。
床間狠聲傳出:「少廢話,你還看得少嗎?快去弄熱水,把窗帘都看著遮好。」
若不負傷,早撲過去撕嘴。嗚嗚,羞死人。
鄭拙不及多想只好遵令,拎來熱水涼水,摻到桶中,更在底座里添上火種,覆上老柴,以保水溫。
一切準備功夫做足,躊躇起來,瞧往正向床里側身不語的人兒,這怎麼辦啊?
聶紅衣轉過身來,直直看將過來,雙眼通紅,泫然欲泣。
鄭拙驚問:「怎麼了?不是答應洗浴了嗎?」
聶紅衣似凝噎般緩得一緩,輕啟玉唇:「你到跟前來。」
鄭拙緊走幾步湊到跟前,仔細審視:「不舒服?」
淚珠終從她蒼白俏臉上滑落,噎聲道:「你會否覺得我很輕賤?你為救人瞧了我身子,現在還自己要你給我洗浴。」
「沒有沒有。」只余笨拙地擺手示意。
聶紅衣淚落成串,追問道:「沒看過,還是沒說我輕賤?」
鄭拙伸手過去擦去淚水,慌亂起來:「沒,沒想那什麼輕賤。只是怕冒犯了。呃,這個,咱洗浴吧,水怕涼了。」
聶紅衣胸口輕輕前挺:「當真?」
這下輪到鄭拙被逼的快哭,
忙亂道:「當真當真。我抱你過去。」
輕輕伸手攬住勻稱蠻腰,任臻首伏在脖間,聲如蚊蠅傳來:「這麼洗嗎?衣物去掉再過去。」
鄭拙這時候腦中混沌一片,只聽著聶紅衣吩咐。
任她緊抱著頭顱,雙手摸索著除去衣物,將白皙粉嫩的胴體緩緩放入桶中。
聶紅衣早已羞地全身酥軟,一雙長腿緊緊合住,雙手抱著脖頸不肯丟手。
鄭拙只覺渾身又燥熱起來,這次卻不復凌厲暴虐,全在真罡調劑之中,不會為禍,只是被抱地很緊,放不了手。
低聲勸道:「把身子都放進水裡吧,我好騰出手。」
聶紅衣此時羞得快要暈過去,終下定決心,手不放鬆,抬起頭來,定定看了過去。
此時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幾乎面面相貼,因她負傷難行,鄭拙分外小心,生怕觸到傷處,只得低頭小心應對,卻見她不言語,正要問怎麼了,只覺雙臂輕輕回攏,腦袋不由垂了下去。
雙唇柔柔觸到一起。
鄭拙瞪大雙眼,只覺軟軟的,甜甜的,不由嘴巴張開......
香香的。
她輕輕閉上雙目......
笨笨回應。
良久唇分。
聶紅衣一雙水汪汪妙目注視獃獃的鄭拙,柔聲道:「你若輕賤我,我就死給你看。」
終是羞澀難當,不讓他看自己粉頰,輕輕將他腦袋一攏。
......
鄭拙也自慌亂,閉上雙目,只覺無邊溫柔香艷......
神魂不由就要沉淪,而自己全然提不起抵抗之意。
良久,鄭拙反應過來,擔心病體受涼,勸道:「紅衣,快入水。」
只覺口中柔軟,不由......
聶紅衣嬌哼一聲,渾身癱軟下滑,進入溫熱水中。
......
室外寒冬,屋裡溫暖如春,一片旖旎。
聶紅衣眼泛春意,瞧著鄭拙一寸寸給自己輕輕擦拭身體,心中一片暖意洋洋,渾身酥軟,任他施為。
江湖兒女,此刻重傷在身,自當不拘小節,然而身經此境,實是已決意委身,要跟隨一生。
聶紅衣心意一定,不復害羞,輕聲說道:「以後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不許丟下我。」
鄭拙連聲『嗯嗯』。
聶紅衣知他初經這等場面,不免拘謹,想讓愛郎輕鬆,柔聲問:「你會帶我去見你那兄弟嗎?」
鄭拙聽提到尹篤,緊張心情陡然一松,嘿嘿樂道:「尹篤早都說過,他娶媳婦我做保鏢,我娶媳婦,他自然乖乖給我守在屋外。嘿嘿。」
聶紅衣聽他首次說到媳婦,自然不是榆木疙瘩,心中滿意又復甜蜜,膩聲撒嬌:「哎呀,不能讓他在屋外,羞死人了。」
鄭拙哪裡見過這等紅衣,當下敗退:「我恨不得現在就帶你去見他,順便去武當山,不知道遲不遲啊?」
聶紅衣伸手輕撫他年輕俊秀臉龐,輕吻一記:「不遲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