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生機層次 暗幽之淵
許久，老道輕喚：「好了好了。」
鄭拙收回酸了的脖頸，一時口乾舌燥，想問老道，又不知從何問起。
老道徐徐道：「正如你所見，這便是天地。有何不同之處？」
世間人，任誰，都曾無數次仰望星空。
鄭拙仔細思索，方才一切，與他平日所見大有不同。
「有無數巨卵，巨大火球，更有，無邊黑暗。」
「是的，我們所在的這方世界，只是無窮宇宙中小小一部。真相就是如此，你無需驚訝。這方世界，只是眾多如卵巨星其中之一，而我們看到的閃亮星光，便來自那些大火球。」
九天之上，混沌深處，俱為無邊黑暗，無限廣大，光明世界實是只有極少一部。
這方世界，便是天衍之下，遁去唯一。
鄭拙默默在聽，老道只管講述。
「你不用懷疑，我們所處世界遠未開化，難以理解這些，在情理之中。只有年輕人，接受這般古怪方有可能。或許，這即是你與胸前物事大有緣分之因。不接受也無關礙，不要嚇著就好。」
鄭拙連忙示意無礙，請繼續講道。
老道甚為滿意，欣慰不已。
「你看到，無邊暗域佔據多數。這便牽扯到星空中生機之別。你聽我慢慢說，只當了解，不明白處，也不需問，我也不知道，山外更無人知曉，你問了，反而不美。」
鄭拙連連點頭，還能說什麼呢，啥都不懂，只剩下乖乖做個應聲點頭蟲子。
世間有無數生靈，生靈們各有不同，各有生機，以力區別，以智區別，以生存方式區別。
但所有生靈都僅在這一方世界。
蓋因，天道五十，衍化四九，獨遁其一，這『一』，來自混沌暗域，便是這方腳下世界。
混沌暗域，稱之為暗幽之淵，存在無量億兆時光空間，無窮廣大，不可測度，其間生靈，無量量多，稱為暗幽淵民。
忽一日，不知某億兆時，混沌中星宿開始閃耀，誕生光明，爆射無量星輝。
星輝所至，無量廣大，稱之為光明世界，其間生靈，稱為光明生靈。
光明生靈死，則魂歸暗域。
光明世界自那無量混沌空間，以四方上下成宇，古往今來為宙，開闢五十世界，孕育無數光明生靈，遍布周天星斗。
光明世界誕自暗幽之淵，光明生靈亦孕自其中，自立宇宙，蓬勃發展，終引起暗幽淵民不滿。
他們認為，生命來自暗幽之淵，光明背叛了暗域。
於是以無量廣大法力，狩獵星空生靈，侵略無有窮盡，將五十光明世界，摧枯拉朽，毀於一旦。
光明世界有大法力者，抵死相拼，然而終不能敵，在魂歸暗幽之際，將四十九世界所誕生靈傳承之基，集中收藏在第五十世界之中，令其遁向無量量遠處，遠離混沌暗域核心所在。
是為遁去的一。
便是我輩腳下的這方世界。
無量廣大的光明世界，無數億兆時間開拓繁衍的宇宙，只剩下這方世界有諸般光明生靈存在。
然而，暗幽淵民不願放過光明生靈，仍追殺於無量億兆混沌時空。
光明世界不是對手，只好遠遁，永在不停奔赴之中，從無停步。
自暗域來，遠離暗域，又在不斷衝破暗域。
所有生靈，無論暗域和光明，都在追尋其『道』，無以名之，獨立不改，周行不殆，是生靈之母，天地之母，無關暗域或光明。
他們各持己道，對立對敵，在無窮空間互相追逃，互有勝敗，歷經無量億古往今來上下空間時長。
現如今仍在追逐之中，並將追逐至無量量時長之後，或一方吞噬另一方，再重新誕生，再復追逐，永不停止。
而道與道之間孰高孰低，在掌握力量多少與強弱之別，在使用技巧時機之水準高低。
各種修行形式，只是為力量的使用創造更多的條件，並無具體劃分強弱，但有保全性命之機會所在，稱之為生機層次。
這又牽扯到何為力量，其源於何處，如何獲得。
力為芥子之數，其量也無窮，生於極細微芥子世界之中，發自明悟精微，磨鍊修持，不在量之多少，只在其質，因其無形，無以度之。
各種生靈，俱有根據自身，將生機層次不同命名，其實無關緊要，見時自知，不用強求。
至於光明世界各種詳細記載，老道洞中應有盡有，還需鄭拙修鍊有成，機緣到時，可再來細觀。
至此，老道結束講道，再不多說一句，鄭拙閉目沉思琢磨，回味體會，根本無從下手，思之茫然。
只好請教老道：「真人，世間既需要力量，為什麼修鍊者如此之少？何不將這些道理講明白，將修鍊方法廣為傳授，那世間豈不會多無數強者，這世界自然力量增加。」
老道桀桀怪笑，頗為不以為然，但仍耐性分說：「你需知道，這方世界生靈，已歷劫無數次，每一次都是生靈盡毀，然後依仗傳承之基，再復重塑文明。」
「上古之時，各種功法廣傳世界，強者雲集，用人間詞狗之語，便是大羅漫天走，金仙多如狗。後來，世界都差點毀滅。」
「是以，普及即毀滅。」
「再者，傳承之基，不會永遠強大，至無數次重複生靈生滅以來，大多數生靈已失去修鍊能力，這才是可悲可嘆之處。」
「生靈誕生之初，無論卵生胎生，皆孕於暗域，生於光明之後，在吸食母乳卵液之時，便在自主修行，可惜不能持久，終淪為碌碌。」
「世間生靈，幾乎無一例外。」
「你說哪裡來那麼多修行者？」
鄭拙無言以對，深覺有理，但實不知理在何處。
「真人，那我為什麼能修行？」
老道冷冷說道：「這方世界生靈存於世間不過數萬年而已，各大派都在摸索修鍊之法，門派之數，沒有萬家，也有數千家之多，然而你看現在還剩幾家？」
「他們不知何以為道，其餘修鍊方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何能修成？」
「再者，暗域追殺，又不是拿刀拿槍，那是另外不能理解的形式，他們於無量量處，每隔一定時光，便普施毀滅手段，且越來越頻繁。」
這是斷絕了光明生靈強大空間，升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