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背井離鄉

他養好了傷，要帶我走了，在爺爺家收拾好衣物，臨別前爺爺囑付：「要是太辛苦，想家了，你就偷偷跑回來。」他撫摸著我的頭：「乖，我的好孫子。」奶奶在一旁發現我的褲子屁股口袋破了個洞：「換那條新褲子吧。」「算了吧，趕時間，懶得換了。」「好，到了那邊叫他們幫你買新的。」揮手告別，我不停回頭，發現奶奶站在門外望著逐漸遠去的我抹了抹眼淚。

坐車轉車，來到了火車站，在候車廳等候。我極不情願，心裡滿是厭惡，「沒吃午飯，你肚子餓不餓？」我把頭轉向一旁，有點不想搭理。「到底餓不餓！」他有點兒不耐煩，「不餓！」「我都餓了，你不可能還不餓。」你這孩子真是好話不聽，「嗯~」他長嘆一口氣。「不是，快到乘車時間了。」他四周一看，大家已經排起了長隊。「好，那我們火車上買點盒飯吃。」

7車37號，我和他之間隔了一條道，他幫我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明明我比他高。火車上什麼人都有，打撲克牌的，玩手機的，吃泡麵的，還有小孩子玩鬧跑來跑去的。火車出發不久，我看窗外，天色漸黑，餐車經過，他點了兩份，味道都很一般，「想喝水。」「我背包里有水。」他起身想拿背包，我搶先拿下遞給他，他拿出一瓶礦泉水：「喝吧。」「你呢？」「我水杯有水。」他這樣子，心裡頓時覺得他心裡還是有我這個兒子的。

無聊，看著窗外的鐵軌發獃，火車經過一條又一條隧道，車廂內忽明忽暗，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早上八點，順利到達，人群像一窩蜜蜂一樣離巢而出，這裡氣候更加濕熱，陌生的地點我只有緊跟著爸爸，「你這麼大人了弄丟了可就成笑話了。」人擠人的總算出了站，叫了的士，彎彎繞繞了一會兒才到一條街，進到巷子再七彎八拐才到他們居住的地方，我心想：「這下完了，我這個路痴到時候想逃也不知道路啊！」

他開門，我跟著上去，3樓已經開著門了，終於到了。「進來怎麼不叫我呢？」「媽媽。」「還算有點良心。」我打量了一下住處，一室一廳面積不大，但兩個人住足夠了。「你們餓了吧？想吃就自己下面，桌上有醬，我就不吃早餐了，趕著上班打卡。」她匆忙換鞋：「走了。」我：「嗯，拜拜媽媽。」爸爸：「快去吧。」

坐了一夜有點兒腰酸背疼，爸爸把沙發展開讓我休息：「看！這比床還舒服呢！」躺在沙發上，身體還有種坐在火車上的震動感。一覺醒來，天竟黑了，她已經下班回家了，我看著身上起了一些小疹子，肚子還有些痛，方便之後好多了。我躺在床上，她過來看我：「你這應該是水土不服，氣候不適，你爸以前也老是這樣，應該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要吃晚飯了，我起床穿褲子，她看見褲子有個洞：「怎麼穿這麼個褲子？跟乞丐一樣！他們不會買好褲子嗎，太壞了他們，自己就穿好的！」「這樣的褲子我有四條，每條都比他們的貴，只是坐的椅子上有釘子很容易就刮個洞。」「算了算了，吃完飯我陪你去商場買條好的吧。」

一切似乎沒那麼糟糕，一切似乎比預想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