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峰迴路轉

傍晚時分，繼母先回到家，她手上端著飯盒遞給我：「吶，公司食堂的，今天是我掌廚的！」我打開飯盒，配菜是常見的辣椒炒肉，味道還真不錯，我正狼吞虎咽地吃著，爸爸這時回來了，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他洗漱一番，換好襯衫西褲就又出門了。「看看，你爸又要出差幾天，他現在經常各地出差的，你爸呢遇到我才算是時來運轉了」，她雙手叉腰昂著頭有些得意：「你叔叔現在給他提鞋都不配吧！」我默不作聲埋頭吃著。她看我快吃完了：「好吃吧，吃完自己洗飯盒啊，我去洗頭髮了。」「嗯嗯。」洗好飯盒，我正看電視，她擦著頭髮出來了：「對了，你面試的是十有八九是沒成功，不過我已經幫你問過我們廠里的電工了，他和我們關係不錯，他兒子在科學城上班，可以推薦你去，明天我帶你和他見一面。」

翌日，我跟隨她找到電工，她向電工介紹說這就是清楓的兒子。「你好，我姓彭，就叫我彭叔吧。」「彭叔好。」「好，我給你號碼，你自己跟他聯繫，過去可以出廠門往左拐一直走到頭到松山路有一個公交站，你坐580路公交到孵化園再轉945路到科學城。」「好的，謝謝叔叔。」我撥通號碼：「你好我是來應聘的。」「你好，我姓李，叫我李先生就可以，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面試。」「哦，我現在就有時間，在哪見您呢？」「我就在立訊電子廠大門，逢源路488號，你知道位置嗎？」「知道，我馬上就過來。」

按照彭叔的囑咐，我很順利地坐上了公交，換乘之後我卻坐過站了，我真是笨啊，嘴裡這樣嘀咕著。看到掃街的環衛婆婆，上去問路，可惜她不會普通話，我聽不懂她說什麼。打給繼母：「喂？媽媽，我好像坐過站了。」她有些意外：「啊，你這麼大人了還不會坐車啊」，她哈哈大笑，「原路返回要在對面坐車。」我掛了電話又撥給彭叔，告知他后，確認沒有換乘錯車，他讓我到對面找好車站確認站牌坐車，認真聽每一站到站廣播，這時我才取下戴著耳機。

立訊電子到了，一下車對面就是廠門口，我撥通了李先生的電話：「喂？李先生嗎？我到了，你在哪？」「你轉身。」我轉過身發現他就坐在後面，穿一件黑色短袖，微胖，面前擺著一張小桌子，讓我做信息登記，證件複印，做好之後帶我和其他幾個人進了廠。廠子挺大，視野廣闊，穿過草地進入一棟樓，樓里一間間像是教室，「你們進去吧，隨便找位置坐。」不一會兒裡面已經坐滿了人。講台上是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女士，她收好我們的資料，讓我們填寫合同，期間我被一個女人叫了出去，她皮膚白皙，金髮微卷，眼睛深邃，像混血兒。「你多少歲？」「18。」「工作過嗎？」「沒有。」「如果在這裡工作，你能多久不離職？」「嗯，至少5年吧。」「ok，這是我的聯繫電話，你先進去吧。」

聽完培訓，開始發工裝廠牌分成A組，B組，C組要去熟悉產線，結果全都念完了也沒有我的名字，他們一隊一隊被帶走，只剩下我一個，講台上的女人走下來看了眼我的廠牌：「誰剛才叫你出去的你打誰電話。」打完電話，來接我的卻是一個濃眉大眼，小麥色皮膚的男人。「你就是文浪？」我點點頭。他檢查完我的廠牌，讓我跟著他，穿過草地，上了樓梯，走過一段長廊，進入大門，右轉通過門禁，直走左邊都是一排排鐵櫃，右轉一直走到頭，就是這裡，我從門外探頭向里掃視一番，是一間辦公室。「星期一早上8點，不要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