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任務

第 7 章 任務

懶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聽雨看了眼羅賓出去后被關上的大門。仰首盯著天花板,她突然輕笑了一聲。

能開鎖又會玩牌的手,自然都是靈活的。

她抬起了胳膊,指間赫然夾著方才應該已化為了粉末的紙條。

視線順著紙條上對方那圓潤而錯落有致的筆跡移動著,聽雨眸色微沉。

字數有些少,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

從椅子上跳起來用力伸展了一下四肢,她將餐桌和廚房收拾乾淨,摸了摸明顯已癒合了的傷口,洗了澡抄起劍便也出了門。

開工賺錢去了。

計算著這段時間所需要的最低資金,懷著對落實自己小目標的美好嚮往,聽雨心中難得地鼓噪著意氣風發。

「我被稱為危機時期(RainyDay),竟要面對這些無用的小嘍啰?」

將劍插回劍鞘,聽雨抿著唇,臉上有些淡淡的厭倦。

她口中的那些小嘍啰身上裝備精良,武器性能出眾,各個人高馬大足可以一敵十。

每次前往阿拉巴斯坦運送軍事物資的途中,都會飽受這些海賊欺擾的兩個中級特工,正躲在自己的運輸船上用頗有些一言難盡的表情注視著她。

甲板已被血色染紅。

數百人橫屍於巨輪之上,面目猙獰,兩眼空洞無神地像是在凝望著天空。

所有人的喉管都被不同程度地切開,割裂的口子都正好是可以讓人失血斃命的位置。

聽雨一襲松垮的防晒長袍,米白的棉麻衣角滴血未沾。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她眼中的漠然。

「你們要和港口的人交接,」她大致估算了一下距離和潛在的風險,「我不和你們一起過去了。」

「什麼?」中級特工急了,「如果還有別的海賊怎麼辦?」

「這裡要處理掉,」聽雨淡淡道,抬了抬眼皮看他,唇角詭異地勾起,「還是你們連那些低等的蚊蠅都應對不了?」

「不不不,」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對方腰間的劍上一溜又很快收回,特工嚇得舌頭直打結,「對不起,MissRainyDay,我們會將船平穩安全地行至港口的。」

注視著船隻逐漸遠去,聽雨緩緩步下了甲板,在一處船艙中扯出了兩個捂著喉間傷口卻似乎並無大礙的男人。

「我需要你們把這艘船開到這裡,」她慢吞吞地從衣袖裡掏出了一隻永久指針,「你們是航海士,現在該幹活了。」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抱歉,這個可能不行,」其中一人像是鼓足了勇氣般率先開口,為難道,「就我們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開動這麼大的船。」

聽雨平靜地看著他們。

「開不了,你們死。」

她說的相當簡單易懂。

另一人驚懼地看著她,突然衝口而出:「船底下還藏著幾個人!而且是我們船長的女兒和她的親衛隊!如果——」

方才開口的男人大驚失色,二話不說狠狠地一拳朝他揮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叛徒!」

被稱為叛徒的男人勃然大怒,立馬揚拳兇狠地反擊:「你才是冥頑不靈的愚忠!自己想死就別拖著別人!」

兩人喝罵著扭作了一團,然後忽然毫無徵兆地從靴子里拔出了匕首,同時向正抱臂觀看著這出鬧劇的聽雨撲去。

「我確實很看重忠誠···」面對著朝自己舉著匕首衝來的兩人,她微微蹙起了眉,「也確實很需要去那個島上···」

修長的指撫上了劍柄,她拔劍。

「但我真的不喜歡別人來妨礙我。」

匕首被齊齊削斷,他們胸前猛然驚起一道飛濺的血痕。

居高臨下,聽雨垂眸看著倒在地上不斷掙扎的兩人,眼神有些冷漠。

「我們再試一次,」她重新舉起了那隻永久指針,聲調平板,「我需要去這裡,你們該幹活了。」

「夠了!」一個怒不可遏的女聲突然自她背後傳來,聽雨轉過頭,只見一個打扮性感火辣的女人正舉刀立於船艙門口。

大彎刀那鋒利的刀尖穩穩地對著自己,雪亮的刀鋒隱約閃著寒光。

「我可以讓他們把船開去這個島上,」女人的聲音在顫抖,但她的手仍然很穩,「條件是等你到了之後就放過他們,」她似乎是在竭力維持住自己表面上的沉靜,「你···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女人的肌膚如凝脂般潔白細膩,她說話時胸膛因緊張而急促地起伏著,那胸前飽滿的渾圓也隨著那震動而柔軟地微顫著。

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對方手中的彎刀,聽雨慢悠悠地抬手拂落了自己的兜帽。

女人驚訝地瞪大了眼。

瞬息間奪去了幾百人性命的仇敵竟然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她歪著腦袋打量著自己,兩眼彎起似笑非笑的,像是將每個字都咀嚼過一遍地重複:「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她說的很慢,語氣裡帶著輕浮的玩味。

那微彎的眼尾簡直在撩人心扉。

彷彿忘了對方最初那宛如死神般的降臨,女人不自覺地垂下了刀尖。對著這樣一個眉清目秀長相精緻的女孩,大多數人都是很難起殺心的。

「對,」在男人前都不曾退縮露怯的女人,在面對她時居然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紅,「你想···」她頓了頓,似乎是不好意思將這句話說完。

女孩毫不掩飾地盯著她,目光赤`裸得如同林中惡獸。

她幾乎是慵懶地扯起了嘴角。

——「好啊。」

船隻在海面破浪前行,航海士被簡單地包紮,在甲板上對著一小眾人呼呼喝喝。

密密麻麻的屍體在她們的腳邊,隨著海浪一起搖晃著。

聽雨沒有答允他們海葬夥伴的請求。

她長身立於船頭,微眯著眼,在迎面而來的海風中辨認著前方的島嶼。

風中帶著些許的海腥味,潮乎乎的咸,是自由的味道。

聽雨無意識地輕輕咬了咬下唇。

羅賓有這樣站在過船頭,安安靜靜地感受海風溫柔拂過臉頰么?

應該是沒有的吧。

她活得這樣累。

心中莫名有些難過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便又是那熟悉的焦躁。

那個女人,她想要。

聽雨不自覺地啃咬著唇上的死皮,眸色晦暗不明,陰沉沉地好像醞釀著暴雨的海面。

「你這樣咬會破皮喲。」站在她身後的女人好心提醒道。

聽雨沒說話,只是舔了舔自己的唇。

粉嫩的唇瓣被小巧的舌尖染上了水色,濕潤潤地在陽光下閃著旖旎。女孩望著遠方像在沉思,那身無形的殺氣和威壓被收斂了起來,她安靜地站著,像一隻在徘徊浪跡於天地間的孤狼。

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女人開始慌亂地沒話找話:「我叫海絲,是這艘船的副船長。」

「我的父親是船長。他白手起家,一個人將這個海賊團壯大起來的,很厲害。」

「他剛才受了重傷。」

「不過,」海絲似乎在本能地為女孩找借口,「他在第一次交火時就受了傷,不是你傷到他的。」

女孩終於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有著些微的倦煩。

海絲訥訥地住了口。

女孩年紀不大,但眉宇間有著像是久居上位般統治者的掌控氣質,那壓迫感讓她在暗暗心驚之時頗為手足無措。

船終於在島嶼的港口停靠了下來。

海絲鬆了一口氣,不安地望了眼聚集在陸地上的人群,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時卻覺得自己心跳在一瞬間便快了幾拍。

「那個,」她有些忐忑,不好意思地開口問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從港口收回了視線,不咸不淡地看著她,嘴角忽然上揚出了一個危險的弧度。

「Rain。」女孩輕輕道——

尖銳的劇痛自胸口傳來,海絲在恐慌中低頭,駭然看著對方的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鮮血順著她皎潔的肌膚蜿蜒而下,艷麗奢靡宛如美酒沒入白雪。

——「瘋狼·Rain。」

什麼東西被生生扯斷挖出,海絲在女孩徹底收回手之前便癱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光澤的雙眼中盈滿了難言的不可置信。

聽雨抬眼看著震驚地注視這一切發生的海賊們,她懶懶地鬆手,鮮紅的心臟自她指尖滾落,砸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濺起一圈血色。

「你竟敢——!」海絲的親衛怒吼著持刀朝她飛砍,「你背信棄義!」

「不是說了『做什麼都可以』么?」聽雨側頭避開了一擊,反手拔劍。

空中飛起一道劍光。

「按照約定,我不會對你們動手。」

一眾親衛手中的刀齊齊斷成了兩截,她們望著女孩,眼中流露出了恐懼。仟韆仦哾

「但是,我從未答應過別人也不會做什麼。」

港口上的人登上了船隻,氣氛緊繃著,來人們臉上有著被壓抑已久的嗜血渴望。

接過為首一人遞過的素白手帕,聽雨悠閑地拭去了手上的血跡,踱步下船。

「殺光。」順手將髒了的手帕往後丟去,她平淡地吩咐。

受了過往的影響,現在的聽雨偏執且極端。

對她而言,除非對方在最開始就選擇了歸順,不然便只有死戰到底。

只要最初有了反抗的舉動,就意味著將來也會生出異心。

更何況對方已經在她手上失去了那麼多的夥伴。

仇恨的種子,不管多小,總有一天會發芽的。

手帕上的血色在海中蔓延,身後絕望的哭喊與垂死的掙扎響徹天際。

她從不給後患留任何機會。

「老大!」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頂著頭金色亂髮的男人興奮地抱著一疊文件湊了過來,「你竟然真的來了!」

他身後還跟著不少人,看見她時,臉上都顯出了恭敬。

聽雨打量著他們,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都是自己人。

有些是機緣巧合被她救下,有些是主動上門想要追尋。

人類這種動物,多多少少有些慕強的心理。

「最近發展的不錯啊,」她接過男人手中的一本文件,隨意地攤開翻閱起來,眉眼神色溫和了很多,「做得好。」

對自己人,她一向寬容且並不吝於誇讚。

男人喜上眉俏。

「老大的名號太好用了!」男人忙不迭地拍馬屁,「瘋狼的稱呼一放出去,嘿嘿,這附近的海上,懸賞超過九千萬的真是不多!」

男人叫約翰,是被聽雨從一個船長極為暴虐但不成氣候的海賊團里撈出的雜役。

做事勤快認真,唯一的毛病,就是話癆了些。

被誇獎了的約翰像只快樂的小蜜蜂,從聽雨的左耳一路又嗡嗡到了右耳。

「老大,我們又派出去了兩船人!雖然一船也就十來個人···」

「老大,我們有新招到一個能力者!鳥鳥果實,海雕形態!有飛行能力的!還能帶人!」

「老大,你之前吩咐的物資我們已經在收集啦!效率巨高無比!」

「約翰,你話太多了!」語氣里有些不悅,一個穿著幹練腰間插了兩把槍的亞麻色頭髮女子匆匆自港口趕來。她不滿地瞪了兀自碎煩的約翰一眼,這才轉向了從文件中抬起頭的聽雨。

「老大中午好,」音調里有藏不住的欣喜,她遞給了她兩張懸賞單,「你剛搞定的那艘船,船長和副船長懸賞加一起破億了!」

「你也好,塞麗娜,」笑眯眯的,聽雨接過了懸賞單,「六千和五千?那兩個傢伙竟然值這個價?」她愣了愣,「實力明明如此不濟···」

「因為船員多,」塞麗娜解釋道,「勢力大,所以威脅相對會大——對了,我們在整理他們的裝備,老大是特意割喉嚨的么?」她用期待而又欣慰的眼神看著聽雨,「那些戰鬥服都沒什麼破損,武器也都能用。」

聽雨沒說話,卻從眼角對她微微笑了笑。

塞麗娜登時喜形於色。

「主要是老大太厲害啦,」約翰不甘寂寞地從一旁探出了頭,「老大,我們南海那邊也開始布局了!下一步要去北海嗎?」

「不,」聽雨立刻道,「北海有文斯莫克家族,目前我們不能和他們正面對上。」

「對噢!」約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問,「那我們接下來去西海?」

西海···

聽雨掐了掐手心。

她對羅賓的故鄉有著好奇。

哪怕是經過了炮火的洗禮。

「如果南海差不多了,就往西海去吧,」她短暫地停頓了一下,「給我找一個島——」

她再次頓了頓,像是在說服著自己什麼。

「——奧哈拉。」聽雨輕聲道,指尖溫和地滑過了文件中纖薄的紙張,「找到奧哈拉···但沒有我的允許前,不準登陸,遠處觀察待命。」

約翰和塞麗娜互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立正敬禮。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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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之偏執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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