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故友
[影魔·道噬]
待到暗的身影從那涌動著的黑影中浮出時,原本爬滿半邊身體的黑色紋路已經嵌入了體內,構成紋路的黑煙向身周飄散,於空中勾勒出一條條丈長的飄帶。
那源源不斷湧出的黑煙,好像是順著體表的紋路、從體內直接滲出的。
但那原本黑煙繚繞的長刀,已經褪去了黑色的外鞘,露出其藏匿於黑煙之下的銀白,那順著暗右手爬上長刀的黑煙,盡數轉化為了包裹著鋒刃的刀氣。
暗感受著道玉同自身的融合,慢慢抬起了右手,將刀劍指向了遠方的燺,而在這過程中刀鋒劃過的地方,都因為那肆虐的刀氣被撕出了條條空間裂縫。
燺並沒有白白地看著暗開啟道噬狀態,在此期間他也激活了洪荒血脈帶來的天賦——浴血者。
洪荒中多數生靈是當年異族同人族的後代,除卻肉身強悍外,異族血脈帶來的另一個好處便是能覺醒天賦。
作為蠻修,無論如何都是會覺醒一個天賦的,至於還會不會覺醒第二個乃至於第三個天賦,那就要從血脈純度和修為等多方面考究了,總之就是沒有什麼定數。
雖說人人都會覺醒天賦,但其也一樣被劃分為三六九等。
前三等為專屬天賦,顧名思義就是說那些從未出現過的天賦,這一類不一定強勁,但一定稀奇古怪。
中三等為稀有天賦,是那些很少見,但有過出現記錄的,這一類往往是很強力的天賦。
下三等為普通天賦,無非是指那些爛大街的了,這一類雖說很常見,但也因擁有者過多,導致其最終的強度參差不齊。
而燺使用的浴血者,是那下三等的天賦,顧名思義,其效果就是受到的傷害累計到一定程度后,可以選擇以逐漸失去理智為代價,換取戰力上的提升。
同時,進入浴血狀態后,可以無視各種屬性的負面影響,代價就是理智掉的會更快。當然,這種理智的喪失是可以恢復的,不過要等到退出浴血狀態才行。
這是洪荒中最常見的一種天賦,也是暗對付的最多一種天賦。在往常,暗只需要跟敵人拖時間,等到對方徹底失智就好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先不說道噬狀態持續時間也不會很長,單單鄖玉二式已經命中這一點,就宣判了這場戰鬥很快便會落下帷幕。
燺身周圍繞著一圈淡紅色的氣血,這是進入浴血狀態後身體超負荷運作導致的,除卻看起來有一點點不正常外,其實並沒有什麼效果。
燺漆黑的左手已經徹底化作了液體狀,伴隨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而玉白的右手卻截然相反,隨著逐漸凝實的白光,那血肉之軀竟顯露出金石質感。
相視一眼,隨著兩人身形的消失,帶來的那一次次令人髮指的強烈碰撞。
繚繞的黑煙遮蔽了天空,肆意的氣血撕裂了大地,陰陽二氣包裹著的雙手同解除所有限制的長刀不斷對碰,溢散的刀氣和余留的拳勁,正憑藉著各自的手段予以這方天地創傷。
同時,不僅有銀光乍現、血染長空的剎那,亦有風聲驟起、驅散陰影的瞬間;刀光發出道道寒芒、抖落了身上的血液,拳風掀起陣陣音爆、呵退了附著的黑煙。
短短的幾息功夫內,兩人已經交手千百次,兩人都在對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但是絕殺之時還未到來。
鄖玉二式到三式之間,雕玉時期道玉融合自身的進度,是無法被人為加快的,而在這期間燺打中暗的攻擊,並不能對其構成最根本的威脅。
當下的局面,是暗的道噬和燺的浴血都快到了極限,但是從暗透亮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的狀態比燺較好,因為燺的雙眼中已經爬上了血色。
燺還在等待雕玉時期結束,而暗必須在這個時期內,最大程度地予以對方重創。
[刃道·大潮]
長刀橫欄,銀白之光伴隨著刀氣和道力出現,席捲著滔天的黑煙,剎那間便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巨浪,以鋪天蓋地之勢向著燺拍去。
陰手前舉,漆黑之色被氣血和道力催動,左臂一瞬間化作了流體,在大浪到來之前將自身包裹;待到黑色的浪潮遠去,漆黑的流體恢復成手臂。
[陰手·破空取物]
陰手虛握,隨即后拉,暗自身連同周遭的空間被燺一起抓取到了身前,右手則伴隨著那恐怖的力道砸落,一時間天地變色。
在被抓取的瞬間,暗已經用黑色的飄帶將自己盤護起來,但隨著拳勁的到來,暗身上不斷溢散的黑煙竟猛然一滯,而緊隨其後的拳風直接吹散了那黑色的飄帶。
長刀衝破了拳風和黑煙盲區,趁著出拳的間隙刺入燺的腹部,隨即而來的上挑,使得刀鋒一路剖開了血肉和骨骼,從燺的左肩處劃出。
刀氣肆意,燺血灑長空,若向那駭人的傷口處看去,甚至可以去細數那包裹著陰陽二氣的心臟一次又一次地跳動。
但是,血肉只是載體,就算是這種近乎將人一分為二的傷勢,也能夠在頃刻間恢復如初。
大量黑煙從暗體表的黑紋中湧出,方才被拳勁轟散的飄帶重新凝聚,而且還有著超越原本程度的趨勢。
[刃道·一字天][影魔·鎖空]
暗雙手持刀,將其舉過頭頂,隨著黑煙形成的飄帶劇烈涌動,將周圍的一切定格於這一剎那,直到長刀豎劈而下,滯塞的事物才重新流動,那刀鋒劃過的一字,宛若破曉時的天際。
這一擊過後,燺的面部浮現出一道細密的血痕,那血痕劃過頭部,順著脖頸,直至身軀。
然後那血痕開始移動,不!是燺的一半身體相對於另一半開始滑動!
面對這驚恐的一幕,燺非常淡定的用右手扶住了正在下滑的左半邊身軀,並將其托舉起來,與右半邊身軀對齊。傷口雖已經復原,但是從燺眼中那又多了幾分的血色不難看出,這一刀的威力屬實很足。
在逐步逼出體內刀氣的同時,燺不斷躲避著暗的攻擊,但從他那毫無章法的步伐就能知道,浴血效果已經沖刷掉了燺全部的理智,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戰鬥的本能而已。
身後的飄帶再次膨脹,暗的每一擊都蘊含著擊殺燺的決心,不僅僅是因為道玉的融合已經完成了,更是那陣陣刻苦銘心的刺痛感一直在提醒著他,道噬狀態的持續已經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極限。
種種現象,都在發出同一個信號——這場戰鬥已經步入了尾聲!
暗身後的黑煙順著左手的前伸,盡數向燺涌去,轉瞬間就形成了一道撕扯天地漩渦,一時間竟將躲閃不及的燺吞沒,不過隨著陰陽二氣的爆發,燺轉瞬間就從中脫身而出。
伴隨著漩渦的消散,黑煙構成的飄帶逐漸淡去,無一不在訴說著暗最後一擊的落空。
但果真如此嗎?
就在從那漩渦中脫身而出的時候,恐怕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有一樣東西被留在了黑煙之中,那就是他的影子。
直到黑煙散去少許,燺才忽然發覺自己的影子竟矗立在那漩渦之中,就算已經因浴血效果失掉了理智,但他還是本能地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影刃·斷像極往]
暗單手持刀,身周僅存的黑煙爬上長刀,將那銀白之色完全吞沒;身體前傾,暗踏著詭異的步伐來到了燺的影子前。
而那影子不知何時,已經同燺有了幾分相像,這使它看起來已經不像是燺的影子了,更像是其遺留於此的殘像。
包裹著黑煙的刀鋒將那殘像一分為二,似火的黑煙從殘像的胸口處顯現,順著橫斷心臟的傷口,頃刻間蔓延至全身,燺的影子就這樣在暗的身後被焚為灰燼。
而就在暗燒盡燺的影子后,一道黑影出現在燺的腳下,看起來就是他的影子回來了那般,但是從腳下黑影涌動而出、並逐漸化為人形的煙氣提醒了燺,這可不是他的影子。
黑煙凝成了暗的樣子,那赫然就是暗的影子,而暗此時除卻腳下的影子不見之外,身上的黑紋也已經完全消失。
燺的本能想要讓身體動起了,但腳下的陰影在釋放出黑煙的同時,也將燺禁錮於原地。
銀白之光從一旁綻放,那鋒利的長刀憑空出現在暗影子的右手之中,一時間刀氣橫溢,隨著濃郁的黑煙翻騰。
暗影子從燺左側閃過,刀鋒夾帶著一往無前的極意,劃過了燺的胸膛,然後那狂亂的刀氣伴隨著道力開始撕裂燺的身軀,看起來燺本體也將步入他殘像的後塵。
暗身後燺影子的灰燼還未完全散盡,但他影子身後的燺已經快追趕上了消亡的進程,這就是暗的殺招——斷像極往。
蘊藏在心臟之中的陰陽二氣飄散出來,順著那橫斬胸膛、分割心臟的刀痕流淌出來,但與噴濺而出的血液不同,陰陽二氣並沒有下落到地之上,而是無形於天地之間。
暗的影子消散,帶著長刀回到了主人的身下,暗已經解除了道噬狀態,那原本煙氣繚繞的地方隨著黑紋褪去,顯現出來滲人的傷口,血液正從中源源不斷地流出,不多時就浸染透了暗站立地方。
暗用長刀撐地來保持身體的平衡,並邁著一瘸一拐的步子,朝那氣血散盡、已無生機的屍體走去。
燺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雙手的漆黑與玉白也在逐漸減少,縱使被長刀橫從胸膛二分,但這位蠻修也沒有倒下。
清風徐來,拂過暗的面頰,光芒撒下,照向燺的身軀,身周安靜下來的一切無一不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落幕。
不過,太安靜了,安靜到有些不正常。
暗來到了燺的身前,看著那熟悉的面龐,他費力地舉起長刀,砍向了燺的屍體。
倒不是說暗有多麼謹慎,他只不過是相信眼前這位故友,總覺得對方還有後手,尤其是暗注意到了心口處的道玉沒有絲毫消散的。
而事實也表明暗是對的。
在長刀即將觸碰到那屍體的瞬間,空間瞬間變得粘稠了起來,就連身周事物原本的顏色也開始模糊。
腳下的地面迷失了棕黃,朝著黑色而去;頭頂的天空褪去了淡藍,奔向白色不返。
黑色的地面慢慢抬升,白色的天空漸漸下落,開始同化二人身處的空間。
粘稠的空間被攪動了起來,那混合到一起的黑白二色並未抵消,反而黑色轉向了漆黑,白色化為了玉白。
[陰陽·倒反乾坤]
已經繪製成太極之意的黑白二色被破開,燺從那開口之中出來,身上的傷口並未癒合,可他眼神中帶著久違的理智。
不知是陰陽二氣纏繞到了雙臂之上,還是雙臂束縛住了陰陽二氣,反正那粘稠的空間開始扭曲,向著燺的雙手攀附而去。
暗壓榨著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去抵禦身體隨空間一同扭曲趨勢,但是燺左手微微握緊大作,頃刻間,區域內的一切漆黑盡數被抽空,來自空間扭曲的擠壓感驟增。
[陰手·枯澤]
由於原本同玉白之色平衡的漆黑之色全部不見,導致了空間扭曲到近乎摺疊,好似下一瞬就會破裂;但是又因為僅剩的玉白之色沒有漆黑之色的調和,讓它對空間的增幅到達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使其就算扭曲到了快要摺疊,依舊沒有破裂的。
就是這樣一種空間變態扭曲的強擠壓,把暗限制在原地無法移動,而燺卻因為左手的漆黑不斷釋放,得以不受影響。
[三式·碎玉]
燺右手的玉白之氣越發凝實,隨即轟向了二人所處的空間,那本來就扭曲到極限的空間在剎那間破裂,而原本在其中的玉白之色裹挾著暗飛了出去。
肯定不是燺要救暗一命,恰恰相反,這玉白之色化作了碎玉的媒介,一邊限制著暗的行動,一邊湧入暗心口的道玉之中。
此時暗心口的道玉已經碎裂了,那碎玉上的裂縫爬上了暗的身體,隨著大量玉白之色的灌入,暗身上的裂縫越發明顯,甚至從中漸漸散發出玉白之氣。
最後隨著心口處道玉的炸裂,暗的身體也一同碎裂,又因為裂口出全是玉白之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玉雕破碎,只剩下一塊塊毫無意義的殘玉罷了。
至此,凝玉、雕玉、碎玉全部完成,鄖玉三式形成了一個閉環。
從被殺到反殺,一切都在這短暫的瞬間完成,燺左手的漆黑和右手的玉白消散,然後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夾雜著不少內臟碎片。
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燺強忍著理智即將崩潰的苦痛,拖著身體走向了碎了一地的暗,作為故友,燺想去埋葬掉暗的屍體。
但是從暗屍體化作黑煙消散的速度來看,恐怕燺還沒有收拾好那一塊塊碎片,碎了一地的暗就會先一步消散在空中。
好在,暗屍體化作的黑煙並沒有隨風而去,只是停留在那一片區域,燺心中竊喜。
[影魔·殘煙存世]
一息時,一隻不斷散發著煙氣的左手從黑煙中伸出,抓住了剛來到暗屍體消散位置的燺的咽喉。
二息時,一把繚繞著黑煙的長刀從其中凝實,刺入了燺剛修復好沒多久的心臟。
三息時,溢散的黑煙凝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過那並不是暗,而是暗的影子。
四息時,燺已經停止了最後的掙扎,徹底失去了生命,黑煙從他的七竅和傷口湧出,包裹住了燺。
五息時,黑煙盡數散去,左手於身前空握,長刀也停留在空中,暗的身影伴隨著黑煙的消失而出現,但是燺卻隨著黑煙一同消散。
暗沒有去尋找燺去了何處,因為他可以確定對方已經死了,作為暗的保命之技,殘煙存世的效果絕不只是帶走暗全部的傷勢,同樣會帶走作為交換之人的生命。
倘若燺的生命沒有作為交換一同被帶走,先不提暗身上的傷勢能不能痊癒,恐怕就連身體都不能重鑄,那時死的就真是他自己了。
戰鬥真正意義上的結束了,一身的傷勢也已經痊癒,但從暗獃滯的目光中卻看不到一絲喜色,全是說不出的哀傷。
可能有對故友失去的傷嘆,但絕不止有傷嘆,透過那恢復神採的眼睛,可以看得到一份難以割捨的擔憂。
「錚」
伴隨著一陣金屬交鳴,長刀歸鞘,暗從空間納戒中取出一壇酒,盡數傾倒在了這片被犁過一遍的土地上。
暗撿起了掉落到地面上的一個護腕,這是燺的法器,是當年暗送於燺的,其實早就不適合了,但燺始終帶在身上。
連同著那護腕,暗將燺的納戒一併收了起來,同時,從納戒中拿出了一個略顯破舊、但不失保養的刀鞘,將其插在在這無垠的土地上。
那刀鞘不多想也知道自然是燺當年贈予暗的,而現如今也被暗還了回去。
昔日的因果在此了斷,所有的恩情都已葬送,這對故友的命運軌跡在很久以前就已分道揚鑣;於今日重逢,不過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罷了;於今日再度分開,才是命運的正軌。
不過暗往後的命運軌跡,已不可能再與燺的相匯了,畢竟今日在這裡,兩位被命運愚弄的之人不僅迎來了重逢,還被裹挾著去斬斷對方的命運。
暗的身形於天邊慢慢淡去,那被陽光無限拉長的影子也失去了靈性,只能從中讀出落寞和哀嘆。
燺跟暗在一次任務中相遇,那時燺並沒有貿然攻向重傷的暗,反而因為對方的傷勢將暗留了下來,為其療傷。用燺的話來說,當時只是想借暗為踏板進入天之壁罷了。
醒來后,暗知道對方的目的性很強,但還是將燺引進了天之壁,讓其有了正規的身份。用暗的話來說,如果燺心懷鬼胎,天之壁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若是沒有,那自然更好。
隨後,兩人漸漸熟悉,夜自然也認識了燺,他是個潛力股,天賦不差,修為提升的很快,在天之壁里的處境也越來越好起來,而後也成為了一名暗部長,就跟暗一樣。
其後,暗同燺多次一起出任務,並肩戰勝過很多強敵,也多次拯救對方於危難之中,兩人的關係更是複雜。
從修為來算二人平輩,再加上一同經歷的種種,兩人像是好友;從燺的修行來看,暗對燺的指導從未斷絕,又像是師徒;從處世的心性談起,燺的懵懂與暗的深沉對比,更像是暗在教導孩子。
雖說兩人之間也有過幾次矛盾,但一切都在向著好的一面發展,直到某天做完任務回到天之壁的暗收到了一則消息:燺叛逃了,而且殺死了多數跟他同行的手下,帶走了一批屬於天之壁的法寶。
這讓暗頗感不可置信,因為被殺死的眾多手下中,就有燺即將結為道侶的愛人,這讓暗一度覺得燺是被人陷害的,直到當時倖存者的回歸帶來准信……
暗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打探燺的下落,他早就聽聞洪荒邊緣有一個勢力興起,也知道對方首領的名字叫做燺,可他從沒有去確認過,因為暗心中覺得沒有確認的東西就不會是所尋的東西……
這種自欺欺人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前段時間暗接到了一個任務:追回叛逃人員燺帶走的法寶,並儘可能誅殺叛逃者。
任務的詳情暗通讀了許多次,他最終確認了任務要其擊殺之人確實是燺,那一刻,暗知道他要去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了,縱使心中早有答案。
不知塵封了多少年的心結被強行放到了明面上,從接下任務起,暗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份孽緣需要暗親手斬斷。
暗早在幾天前就端掉了燺的勢力,大多數法寶也已經找到,其實暗在那時就可以回去交差了的,只是已經的私心驅使他在這片曠野上等燺。
至於當年叛逃的原因,對於調查了這麼多年的暗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執念會使人失去理智,同樣的,個人的玩心也會使人瘋狂——那可笑至極的原因不過是一時玩心大作、臨時起意罷了……
菩薩蠻·故友
推杯換盞歌舞慢,攜手禦敵沙場穿。一時玩心起,此後空遺恨。
勁風捲煙氣,刀光對拳影。護腕藏餘生,長鞘掩天地。
如今心結已經打開了,暗嘴裡叼著一根靈煙,向著同暗部成員約定好的地方趕去,但是冥冥之中,暗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