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九族聯邦
「我們生存的大陸被稱之太初大陸,周圍便是世界壁壘,它如同一個限制,將大多數生靈圈在了在大陸之上。這片大陸上,各種勢力不計其數,但是可以簡要分為四大陣容。」
「位於大陸南邊的洪荒陣容,也就是你來自的陣容。」夜對赤說到,「那裡靈力資源缺乏,但是有一位偉人,他開創了肉身修行法,在異族橫行的時代,為洪荒守護住了生靈的火種。因此人們以他的稱號命名了南邊的大陸——洪荒。洪荒共主的『荒』一稱謂,也是因他才有的。也是因為初代荒,才有了北面的十二長老一王室的局面。」
「異族?」赤一覺睡醒,精神狀態明顯好多了,傷勢多半抑制住了,「那是什麼?」赤雖然來自洪荒,現在卻表現的如同白吃一般,畢竟是放養的,沒人教過他這些。
「嗯,現在異族多半被馴化了,又或是與其它生靈繁衍,血脈淡化了。」夜想了想說到,「如今在洪荒,純血異族基本看不見了,少說血脈較純正的,要麼是戰獸,要麼是古老貴族。但實際上大多數都是血脈不夠純正的,那些就與常人無異。」
赤聽完之後低下了頭,在回想他那少的可憐的見聞,記憶中,在洪荒戰獸可不是寵物什麼的,那都是動輒幾十米高大的巨獸,比大多數平民乃至少數貴族的地位都高。這一點當初赤還挺疑惑,現在疑惑解決了。
「大陸中央,便是聯邦了。」夜見赤沒什麼疑問,繼續說到,「天之壁就隸屬於聯邦。聯邦全稱叫做九族聯邦,如其名,他有九個大族構成:人族、獸族、精靈族、魔族、鬼族、紫星族、造化之域、以及東邊的極寒之地和西邊的熾熱大陸。」
「世界之初,九族因為位置很好,棲息地流淌著通天河,靈力資源十分豐富。先是精靈族等先天生靈開始使用靈力,之後由人族先祖開創靈力修行法。不開創還好,開創之後,九族就陷入了無止境的混戰中,生靈塗炭了好久,才算是達到了一個相對和平的狀態。」
「不久后,紫星族族長看到了遠方的危險,便提議九族形成一個集體。但是這個提議被嘲笑,說是痴人說夢,然後第八個紀元,通天河斷流,靈力枯竭,九族陷入頹勢。再之後就是聯邦歷史上的恥辱了,統一已久的洪荒和域外看準時機,兩方勢力同時入侵。」
「剛開始九族已經在自己的地盤上狂慣了,對其不屑一顧,想著輕鬆解決。然後,北上的洪荒軍隊和南下的域外勢力在九族的地盤上見面了……」
赤聽到這裡,整個人好像愣了一下,表示心裡有個大槽,不吐不快那種。
「入侵的兩方勢力沒有交手,而是簽訂了契約,各佔一半,分別統治。一個紀元,九族的數量減少了七成。之後第九紀元到來,靈力復甦,九族開始反擊,在持續了數千年的鬥爭后,迎來了靈力全面復甦,才終於將兩方勢力趕了回去。」
「一結束戰爭,九族就派出了高層前往紫星,探討聯邦的各種事宜。從那之後,九族聯邦正式成立,現在的大陸局面基本形成。之後他們覺得自己行了,便打算反入侵域外和聯邦,然後先前軍全軍覆沒,同時還收到了兩方勢力的警告,表示覆滅聯邦是不好辦,但也就僅限於不好辦。」
「九族聯邦哪受過這氣,於是九族代表面對著洪荒和域外的代表,一拍桌子,就把合約給拿出來了。第九紀元後半紀元,確實保持著不錯的關係,當然也有其他因素。然後第十紀元一到,靈力枯竭,洪荒和域外的代表又在當年見面的地方見面了……」
「第十紀元過後,九族聯邦一合計這玩意不對,自己是大冤種的羊,凈讓人薅羊毛了。於是經過幾個紀元的努力,南面的天之壁隔絕了來自洪荒的洪流;北方的第一、第二壁壘擋住了域外的入侵。」
「天之壁不是天然的屏障嗎?」赤表示大受震撼,不敢想象那麼宏偉的建築是怎麼一點點築就的,「恐怕只有神明的偉力了吧。」
「神明?」夜聽到赤的話嚴肅了起來,說到,「有些時候,就連神明也要慨嘆於廣大平凡生靈的創造力。」夜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都滿是敬意。
夜又說到:「南北壁壘建立后,聯邦才有與洪荒和域外分庭禮抗的資格,之後不斷地發展,才造就了如今聯邦鼎力的局面。」
「剛才也說到了,南面的域外就是第三大勢力,他們主修靈魂,大多數都是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們的統一也比聯邦早,當年不少欺負聯邦。但是因為一些被人抹去的歷史因素,域外經歷了一次大變革,由洪荒一樣的一王,演變成了現在的四宗。」
「被人抹去的因素?」赤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感到很奇怪,「誰抹去的,為什麼要抹去?」
「那些對我們這種平常修士無法接觸的事,或是無任何記載,只是人為傳出的歷史,便稱為被抹去的歷史。」夜說話時明顯有些顧慮,「那些事跟一些人扯上了關係,不能為人言,否則牽扯太多太大了。這大陸上還有一類人,他們可以無視大多數規則,甚至是可以去制定規則,那一類人不可直言他們的名諱,就連心中對其有惡意都不行。」
「這麼神秘嗎?」赤不知道夜口中的那些人是什麼,「他們很強嗎?」
「強,是大陸頂尖的一批強者。」夜結束了這個話題,繼續說到,「第四方勢力人很少,但卻是最不能輕視的勢力,它位於世界的中心,通天河源頭,它是世界樹。其中的每一個人,拿出來都是世間為數不多的強者,可是它們不問世事,不參與凡事糾紛。」
「同時,任何勢力也都不會去挑釁他們,就連幾次南北壁壘淪陷,入侵的軍隊長驅直入都沒有染指那裡,就算他是大陸上最富裕的地方。」
「富裕,怎樣一個富裕法?」赤第一次在修行者口中聽到富裕這種話語。
「在這大陸上,有一種珍貴到一經出世便會被各大勢力瘋搶的東西——世界樹產出。它是每次通天河枯竭時,世界樹成長脫落的枝葉才會浮現出來,那時便可以去收集。」
「世界樹不是個勢力嗎?怎麼又會成長呢?」赤有些疑惑。
「世界樹是一顆位於大陸中心的獨木,它吸收世間最好的能量成長。停留在它那遮天蔽日的枝葉間的生靈,被合稱於世界樹勢力。」夜解釋到,「太初大陸被分為五十個大域,其中洪荒佔有十二域,聯邦佔有二十五域,域外佔有十二域,而世界樹獨佔一域。」
「四宗九族一王室,五十獨木攬其一;
第九謫仙雙飛升,捨身入道為凡塵。
家破人亡道珍重,早已深陷局中棋;
三人祖術化傀儡,傀儡無心探逍遙。
一生一死一決別,豪情滿溢新世界;
生者常願來世緣,亡者感慨似輪迴。
一庭一宗一小閣,孤身劍心夜聽雨;
帝隕化劍開深淵,回首直言戲中人。
身陷亂世難脫身,唯有混沌作永恆;
卻見老叟踏孤舟,戲看盡世間百態。」
「這是一首大陸中流傳很廣的打油詩,不知是誰寫的,但是很玄乎,因為在很久之前就有了,但是很多詩中的事情,卻都一一應驗了。有人說這詩只是寫的雲里霧裡的,全是人們自己填補上的;也有人覺得它是預言,一切都會成真;還有人認為它是警告,告訴人們一個未來。」
「反正我覺得,再怎樣這種事都跟我們這樣的小人物無關,」夜說到,「畢竟像我和暗,只是在這亂世中苦苦支撐,求一個生存罷了。」說完,夜摘下了赤身上的各種精密儀器,確定赤身體各項數值都趨於正常后,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那確實,」赤活動了一下僅剩的右手,感受著已恢復差不多的身體,「我感覺我已經康復了,什麼時候可以自由活動?」
「下地活動隨時都行,」夜看著在活動身體的赤,「但是自由活動別想了,我跟暗都沒這待遇。不過,只要不是戰時,或一些特殊區域外,其它地方都是自由活動區。」
「這樣嗎。」赤慢慢地從床上挪了下來,穿上了暗同款的天之壁特色服裝,除去左臂衣袖耷拉下去顯得有點挫外,其它都沒問題。緊接著赤又問一旁的夜:「哦,以我拙見,天之壁的修士不全是脫俗的修士吧。」脫俗,是指育靈境之後的修士擺脫五穀輪迴的狀態。
「自然不是,像是紫星族人……」夜正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哦,是我疏忽了,忘記你沒有脫俗。收拾好跟過來吧,我帶你去看一下天之壁的伙食。」夜怎麼說也是戰場上出來的精英,一些話語中的暗示還是品的出來的。
赤穿上統一式的黑色靴子,跟在了夜的後面,來天之壁有段時間了,但是一直躺在床上,還沒離開過暗的房間。離開房間,赤眯起了眼,因為他發現房間外是個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全是一樣的房間。
銀色的金屬長廊並不昏暗,照明的不是燈,而是遍布各處的藍色紋路,四處遍布的藍色紋路並不顯得雜亂無章,而是因其明暗緩緩交替,展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感。那藍色的紋路中有能量慢慢流淌,彷彿生物的血管一樣收縮。而令人疑惑的是明明是藍色的紋路,發出的光卻是白色的。
每個房間門上都有編號,就比如暗的門上就是一個太初文「暗」字。赤跟在夜的後面,完全沒注意到門自己關上了。赤就像一個進城的鄉下孩子一樣,眼中滿是新奇。不知走了多久,赤走到了一個十字型的轉角,十字中心是一個圓形的傳送陣。
赤向兩旁看去,發現沒多遠就有一個同樣的傳送陣,間隔差不多兩個房間的長度,直到視線盡頭,仍是這樣的傳送陣。不過每個路口處都有一串符號懸浮在傳送陣上,比如赤所在的地方,就有「758-261」的太初文的符號。
不遠處房間門打開,過來了一個人,那人好像和夜認識,一見到夜便向她打招呼。夜禮儀性的回了個道禮,就沒說什麼了。赤介於有外人在,有些問題就沒有問,而是沉默的站在夜的後面,低著頭不出聲。
一陣不算強烈的傳送感傳來,赤只覺得除卻人多了些之外,什麼都沒變,而夜已經離開了傳送陣了。赤急忙跟了上去,發現那串懸浮著的符號變為了「271-261」。
還是銀白色的金屬長廊,只是越向深處走去,人越多。走廊兩旁不再是固定距離一個門,而是很長一段距離,還不見一個入口的大房間,至於房間之中是什麼,赤不知道,也不敢問。
走不到盡頭的長廊,要不是藍色的紋路不同,赤都要覺得他們在原地踏步。忽地聽到一陣喧嘩,赤抬起頭,跟著夜轉進了一個大房間:一眼望不到兩頭的邊界,一排排的座椅上,零零散散的坐了不少的人;對著門的方向,不遠便有一個取餐口,兩個取餐口中間,夾著一個歸還餐具地窗口;窗口處無人,全自動化,隨吃隨取。
不理會赤的驚訝,夜走到最近的取餐口處拿了兩份,便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示意赤也坐下。
吃飯時,赤問了夜一些問題,但是夜對於天之壁中的各種布置和工作原理也不算太清楚,大多數是含糊不明地帶過了。
吃完飯,赤和夜剛出餐廳門口,就見暗在門口等著二人。夜一問才知,是赤所需的機器義肢找到了合適的,馬上可以安上去。夜聽到這個消息,說暗這次總算是做了一件正經事了。
「嗯……那個什麼是機器義肢?」赤弱弱地問到,打斷了在為赤規劃未來的暗和夜,「那東西是好是壞?」
赤一出聲,二人才想起還未跟赤說過什麼是機器義肢,夜俯下身去,對赤說到:「機器義肢就是一種代替四肢地的工具,像你現在左臂的情況,使用機器義肢是最好的辦法。」
「沒什麼副作用吧。」赤很謹慎,雖然通過這兩天的接觸,他發現夜對他是真心不錯,但是有些事還不能完全託付。
「沒有,」夜也知道赤的顧慮,耐心地解釋到,「作為紫星拿出投入戰鬥的產品,各種性能都是最好的,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的。」說著,伸手想去搓一下赤的頭髮,但是注意到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后,又收回了手。
暗在一旁看著,沒有說什麼,誰讓是夜提出收養赤的,一切跟他沒關係,他就負責陪夜演戲罷了。
「嗯……」赤在猶豫,他在權衡利弊,但是越想越發現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只有利、沒有弊。對於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赤是不相信的,也是抵觸的,最終在經過一系列心裡掙扎后,赤說到:「還是算了吧,現在一切都還行。」
「小鬼,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暗是在看不下去了,開口說到,「這種東西可是很珍貴的,就就連我和夜也只有一次申請的機會,怎生到你這裡就開始扭捏了。我告訴你,今天……」
「好了,」夜打斷暗的斥責,「不想裝就不裝,機會又不是沒有了,再說了又不是不使用義肢活不下去。這事等他想清楚就好了。瞧你說把孩子嚇得。」雖說赤對暗的話毫無波瀾,但是夜還是打斷了暗繼續說下去。
赤看著眼前為自己辯解的夜,心中在思索:這好像是第二個為自己說話的人吧。從出生以來,赤就是在一個人的生活的,他的童年就在一間沒人問津的屋子和一個不大的花園裡,除卻每天送飯的僕人,赤接觸的最多的就是因為修行累了翻牆進去偷懶的哥哥源了。
那時源還會給赤帶一些外面的玩物,他躺在花園的地上,和哥哥一起。兩人看著天空,赤就聽源說著一些他從來沒聽過、沒見過的奇聞怪事,然後赤慢慢地睡著,但每次一醒來就剩自己一人躺在地上,源早就被帶走了。
有時赤會努力不讓自己入睡,好像就是因為自己睡著,源才會被帶走,但往往聽著哥哥有些懶散的聲音,沒過多久就會睡著。但是赤從來不會吵著鬧著見源,一是根本沒人理會,其次是赤很清楚他和哥哥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因為知道之後見面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所以赤每次跟源見面都會很少說話,只是聽著哥哥跟他分享著一些好玩的事。而源,是在記憶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為赤說話的人。
「記得好好活下去,等我去找你。」源分別前的話還清晰於耳畔,赤暗暗下定了決心:之前他沒努力,是根本沒人理會他,如今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那為何不拼一下呢,也好讓自己的哥哥對自己刮目相看。
打斷了在交流的暗和夜,赤說到:「夜,我想修行,我想學習戰鬥方法,我要變強。」
暗和夜都被突然開口的赤驚住了,暗想說什麼,但是看著赤那滿是少年義氣的雙眼,好似想起了什麼,就什麼都沒說,看向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