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一十一鼻毛

第1章一.一十一鼻毛

期末考試前幾天,三學月測評結果出來,周豪位列班級第五名,比期中考試前進了兩名。本來早就應該把成績發下來,卻因為石鵬鴻的募捐事情足足拖了一周,眼看著寒假越來越近,這個時候說三學月成績也沒什麼用了。這天數學測評之後,數學課代表石先給大家發閱分試卷,石先拿著試卷交到周豪手上,高興地說道:「耶,阿豪,你數學拿了第一耶,你數學怎麼就這麼牛啊!比我厲害多了。」

周豪仍然愁眉不展,沒精打采地接過試卷,看了下分數——132分,頓時喜上眉梢。這分也不算高,但是能拿個第一,確實不容易。記得上上上一次拿第一,還是全校文科班的第一名,足足隔了一年半,上上一次拿班級第一是半年前,上一次是這學期的第一學月考試,時隔兩個多月後,現在第一名又回到了自己的寶座上,讓周豪實在感慨,這下自己終於又找回來勝利的感覺了,將F4不和的陰霾一掃而光。高興之餘,周豪趕緊向石先問道:「第二名是誰?」「唐耀麗!她比你少一分!」石先的回答簡單又乾脆。

「她啊?是嗎,她數學這麼好?」周豪這才想起來這個人,不過平時確實沒怎麼接觸,不了解,這下看來,又是一個勁敵啊。

這時石先反應過來,掛笑著反問道:「你這傢伙太不把我這個課代表放眼裡了吧,也不問問我考多少分?」

「行行行,尊重你一下,你考了幾分啊課代表?」這問題差點沒讓石先背過氣去,他白了一眼不想回答,又轉回來,強顏歡笑道:「只比你少兩分,不多。」

「追得很緊啊,那也行,這次算你讓我,下次我讓你兩分行不行?」周豪大手一揮,必出一個一語雙關的V手勢,儼然一副勝利的樣子,石先懶得再跟他答話,繼續發試捲去了。

隨即周豪得意地朝唐海問道:「喂,你考了多少分?」唐海看了看試卷,眉目一轉,十分神秘地答道:「考了很多分,數都數不過來。」

「哈哈」,坐在唐海旁邊的萬林東被逗笑了,一把搶來唐海的試卷,把試卷正面舉起給周豪,「怎麼樣,是不是很多分?」

周豪一看,八十九分!想一想,平時唐海的數學也少有幾個,多數時候都在八十幾分徘徊,這樣的成績不出意外,如果唐海願意的話,估計他能保持到高考結束。

可周豪看了看自己的試卷,覺得唐海的數學成績進步空間很大,大有可為,他實在是想拉兄弟一把,不對,唐海比他大幾天,應該是拉兄長一把。但是等所有成績都下來之後,周豪卻發現,自己的英語成績一塌糊塗,只有一百出頭,唐海卻有接近一百二,慶幸著:「這差距太大了吧,還好我沒說要幫他補數學,不然這下就得他找理由要補我的英語了」。

唐海得意洋洋地問周豪道:「怎麼樣,你英語考了多少分?」「我還不是考了很多分,吶,比你少十幾分,滿意不?」周豪主動拿出試卷,給唐海看分數。

「可以可以,差距不大,你還是有進步的空間的,我跟你一比就不行?」唐海一副調侃的語調,讓周豪覺得他準時沒安好心,「什麼叫跟我比又不行?」

唐海接著說道:「我進步空間太小了,跟你比,你的進步空間更大,所以以後,肯定是你比我厲害!」

周豪聽了渾身直哆嗦,腦子一陣抽搐。唐海這腦子轉得實在夠快,完全就是把自己沒說出來的那一套說法給搬了出來,成了他的口詞了。

這一次,唐海扳回一局。

周豪想著剛才石先說唐耀麗的試卷只比自己少一分,平時班級前幾名好像沒有這個人,也沒接觸過,不對,上次借她手機打過電話,除此之外一句話都沒說過,她坐哪兒周豪都不知道,難道說是一匹衝出來的黑馬?如果是,那就要小心了,還是自己加把力,免得被別人趕超。

借著上午中間第二節課多出來的十分鐘,周豪趕緊上講台打開電腦,看了下三學月整體測評情況,分別看了排名在他前面的陳琴、東京、徐濤濤、李露露的各科目得分情況,整體都差不多,只有陳琴和東京的分數沖得有點高,徐濤濤和李露露跟周豪的分數倒是隔得不遠。周豪看了一會兒,發現唐耀麗的排名在班級三十多,已經是中下遊了。一看各項成績,除了數學還拿得出來,其他都不行,落後自己足足七八十分。

周豪又回頭看了看徐濤濤的分數分佈,實在羨慕徐濤濤的科目能力全面,沒有偏科的,全都是上乘水準,特別是語文寫作,一向得分都高,自己真的就沒法比,本來也不愛閱讀,哪有什麼方法可以學到呢。

不過周豪也不屑去找徐濤濤交流,從來都自視甚高的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往這方面努力,想到這兒,周豪想著自己從高一以來,就苦讀數學,為了一個題目的解答,硬生生地把自己關在屋裡,直到想到解題的辦法,往往為了一道題,要費去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又耽誤其他科目的學習時間,但周豪自認為是值得的,因為從高一以來,除了開始兩次測評不理想,從下功夫之後,數學成績一直都很理想,但那些笨辦法卻沒有人會用。

周豪也明白自己花了很大的精力,但因為天生腦子要笨一些,所以只能笨鳥先飛,事倍功半的學習。他甚至為此懊惱,為什麼有的人天賦異稟,稍加點撥就能學通,有的人甚至無師自通,不需要花力氣。比如徐濤濤,寫作文,沒有哪一次寫得不好,甚至有次老師還找個理由來當眾宣讀他的作文。

比如這學期期中考試的作文就是,向老師在講試卷的時候就拐著彎說道:「下面我念一下我抽到的一篇作文,寫得非常的好,你們聽聽人家的寫作思路,作者徐濤濤」。

還沒等他說完,坐在徐濤濤旁邊的楊剛就脫口而出:「好假哦,太假了!」

徐濤濤尷尬地笑了笑,他知道向老師就是專門念他的文章,是在表達欣賞他的意思,但楊剛並不是對準他,他也不好做聲。

向老師念完之後,解析道:「這篇文章先不說用詞如何,我們寫作文啊,要突出一點,精簡幹練,主題明確,意境真實,你要寫什麼,必須講究寫作方法,掌握了這個方法,都能寫出那個味來,而徐濤濤就很好地做到了這一點,大家可以傳閱一下他的寫作方法,或者跟他交流一下寫作心得。」

周豪想起這個事就覺得既好笑又無奈,思緒一下子回到眼前。

「看來是我想多了,這麼大的差距,她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的上來!」周豪自信回到座位。

這時楊瞬博悠悠地轉了過來,個子矮矮的他站著都比周豪高不到哪兒去,他透過眼鏡的眼神,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問道:「喲,阿豪,聽說你考了數學班上第一耶,我可以看看你的試卷嗎?」

這話聽著語氣不大友好,而且態度也沒法接受,起碼楊瞬博向周豪開口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周豪想了想,還是把試卷遞給了他。

沒想到楊瞬博仔細看了一眼周豪,又藉機嘲諷道:「喲,你鼻毛真長!」然後就笑嘻嘻地跑遠了,氣得周豪足足五秒鐘說不出來話,心想著:「媽的楊瞬博,求人還不忘損人!」

不過摸了摸鼻子,發現楊瞬博說得很對,鼻毛是有點長,周豪用力扯了扯,還輕鬆扯出來幾根,噁心的不行,又摸了摸,還有幾根露在外面,扯不到,一扯就疼得不行。

晚上回到寢室后,周豪趕緊找來鏡子,仔細瞧了瞧自己,發現自己不禁臉色黝黑,鬍鬚老長,頭髮天生捲曲也就算了,還一副顯老的臉,整個人看起來起碼三十歲,怪不得楊瞬博平時不會高看自己一眼,反而是對盛夏、劉河、唐海他們禮敬有加,看來還是自己照鏡子照得太少了。

周豪仔細看了看自己的鼻子,發現那鼻毛又粗又長,伸得老遠,左邊三四根,右邊五六根,歪歪斜斜地搭在鼻孔外,像極了伸手討飯的乞丐手臂,別說別人看了反感,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周豪心中慚愧萬分,就這副樣子還自我感覺不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自信。剛才還在教室里揚眉吐氣的精氣神,瞬間煙消雲散,彷彿這個世界就自己是個活脫脫的小丑。

這時鄭攀從走廊進來,看到周豪左照照右照照的動作,覺得好笑,便打趣道:「你不會是受了楊瞬博的刺激,在這瞎倒騰吧?!」

「怎麼,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周豪放下鏡子,看向一臉清爽的鄭攀,看他會說什麼主意來。鄭攀卻不緊不慢,說道:「建議呢是沒有,我覺得楊瞬博說得沒錯,你可以先打理一下自己,你的頭髮,你的鬍鬚,還有你的鼻毛,哈哈,都可以好好打理一下。」

周豪嘆了口氣,自己何嘗不也想好好打理自己,可時間緊迫,每天不是在衝鋒的路上,就是在教室里埋首苦讀,哪有什麼時間整理形象。對於自己,家人有太多的期望,成績就是所有的努力證明,成績不好,就算自己有張謝霆鋒的臉,那也是失敗的。

鄭攀不明白周豪嘆什麼氣,不過又接著打趣道:「你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很有特色嘛,咱班誰不是給你取了個什麼外號來著。」

「十七班非主流!」徐濤濤踏進門來,接過話答道,「也不知道是誰取的外號,典型的用心險惡啊。阿豪你別理鄭攀,他拿你開涮呢。」

「誒班長你可別瞎胡說,我打心裡很尊重我們得數學天才周大詩人情種阿豪,你沒見我好多時候還在問他哪些題哪些題在做嗎?」鄭攀連忙為自己辯解,誰知徐濤濤再次補刀:「那今天我看楊瞬博也在找他借卷子去看呢。」

鄭攀這下啞口無言了,這下輪到周豪為鄭攀解釋了:「班長開你玩笑呢,咱倆誰跟誰啊,你有沒有什麼看法我還不知道?」

「就是就是,班長不能冤枉好人,我就是好人,十七班的好人!」鄭攀眯著眼,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我說阿豪,你時間再忙,總該抽點時間出來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吧,我真弄不明白,你不在意自己的樣子嗎?」鄭攀說話繞了一圈又繞回來,周豪接過話茬,說道:「我本來就這樣啊,還能怎麼整,去整形醫院嗎?」

鄭攀答道:「我覺得你起碼鬍子刮一刮吧,你看我們都不留鬍子,早早地就颳了,多乾淨!」說著還摸摸自己臉上,一臉自信。

「我想留著鬍子,等到……」「等到結婚再刮?這算不算你的第一次?哈哈哈哈」鄭攀拍床大笑。

旁邊東京也跟著加入論戰:「我也留著鬍子,沒啥的啊。」

「你的鬍子好看,阿豪的不好啊,留不留鬍子,要看臉型搭不搭啊,對了你們知道汪涵對吧,這麼主持人,就他一個人留鬍子的,為什麼啊,就因為跟他的臉型搭啊。」鄭攀侃侃而談,似乎很有道理。

東京繼續說:「對對對,你說的是有道理,昨天我還聽張娟說他好喜歡汪涵的鬍子,覺得他好有個性!」

「你看你們F…」鄭攀正要說出口,有趕緊改口道:「我們不留鬍子,你看多招人喜歡啊,我還跟李苗雨經常開玩笑,他都不介意,還求我把他當個女人對待,你可以嗎?阿豪。」

鄭攀的這句話說的是上次當著李苗雨的面唱《一樣的雞肉》,本來是周豪在那用mp4聽這首歌,但鄭攀嫌他一個人聽,就把耳塞拆了,連了一個小音箱,放著放著,就唱了起來:「一樣的基爾,一樣的我們!」還越唱越得意,越唱越投入。

李苗雨就在鄭攀前面的座位,當場受不了鄭攀的無厘頭,捧腹哈哈大笑之餘,連忙說道:「我求你了鄭攀,你還是把我當個女人吧。」

「是,我知道,那是你,你說了嗎,我是非主流,誰會在意我呢,我又不需要別人在意我!」周豪繼續狡辯,可也覺得鄭攀說的是對的,其實平時自己什麼時候有空都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形象。鄭攀又說了一句:「是,你都不在意,誰會在意呢,可楊瞬博在意啊,你說他調侃你幾次了?」

說到這個人,周豪就氣不打一處來,實在弄不明白,楊瞬博到底瞧不上自己哪點,寫詩寫得太酸,還是形象太邋遢?可楊瞬博矮矮的個子,自己也沒有嘲諷他,他到底哪來的自信老是咄咄逼人呢。

周豪一股心血用上腦門,憋著勁繼續照著鏡子,把鼻毛都當做楊瞬博,狠狠地一根根拔掉,痛得嗚呼哀哉,眼淚像壞了的水管流得嘩嘩的。

「對了鄭攀,前兩天李苗雨說她這個月滿十八,好像是28號,叫咱倆一塊去參加他的生日宴,你知道嗎?」周豪摸著乾淨的鼻孔,得意地笑了笑,他看向鄭攀,鄭攀卻沒有聽到。

「喂,我跟你說話,李苗雨叫你也去參加他的生日宴,你去不?」周豪走到鄭攀跟前,再次提醒他,鄭攀抬起頭,不作聲色道:「看情況吧,期末考試結束了,我馬上就要去重慶做眼科手術,可能不會去咯。」

周豪一想,鄭攀都不去,那自己去幹嘛,可是那天李苗雨說得很熱情,會不會是她捉弄自己開玩笑的呢。但是轉念一想,李苗雨雖然跟自己不太熟,但是沒有開過這種玩笑,而且她也不是楊瞬博那種人。

「到時候再說吧,我也不一定去,不過既然邀請我,我還還是準備送點東西,對了,你送什麼?」周豪對鄭攀的再次提問把鄭攀搞得不耐煩,連忙回懟道:「我都不去,我還送什麼啊,切!」

這時候石先也回來了,後面跟著楊瞬博、盛夏、劉河。一看到後面倆人,周豪臉上一喜一沉,半秒內猶如翻江倒海,顛得自己七葷八素。

盛夏倒是給了周豪一個眼色,劉河卻裝作沒看到,徑直走進屋裡回到自己床位上,頭都不往這邊轉。

周豪心中一陣失落,只盼著寒假趕緊到來,自己就可以躲開這個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牢獄了。

楊瞬博這時候開腔了:「我剛回來的時候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們想知道是什麼嗎?」

東京笑眯眯地看向他說道:「哦,是什麼消息啊?」

鄭攀卻很嫌棄,打岔問道:「說就說啦,賣什麼關子啊!燈都要熄了,要說就趕緊說,瞌睡都快來了,啊哦!」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剛才班上有人在說,聽說學校要給高三延遲放假!」楊瞬博的語氣不是沮喪,反倒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周豪一聽,頓覺大事不妙,怕啥來啥,隨即問道:「喂,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不會道聽途說吧!」

「我先聲明一點,問人不喊人,純屬耍流氓!我叫喂嗎,你才叫喂,喂!」楊瞬博說著就沖周豪懟去,還使個眼色白了一眼,一副不屑的模樣讓周豪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再說了,平時不都這樣喊嗎,這樣較勁不是針對自己嗎。

周豪越想越堵,乾脆懶得搭理楊瞬博,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學校還沒公布出來。

這時,倒翻上床的盛夏語氣認真地補充了幾句:「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順博,我也聽說了,剛才李露露也在跟她們寢室的講學校很有可能要補課。」

有了盛夏這幾句話,感覺已經一錘定音了,似乎就確有其事,可李露露只是副班長,而作為班長的徐濤濤卻默不作聲,回來就壓根沒有提這個事,難道說徐濤濤還不知情?

果然,鄭攀也很疑惑,趕緊朝徐濤濤發問:「我說班長,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怎麼感覺我們都被蒙在鼓裡了。」

徐濤濤答道:「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們說」。還沒等他說出來,聽到肯定這兩個字,周豪還以為沒有這回事。誰知徐濤濤繼續說道:「我壓根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如果有,班主任也會跟大家說的,對吧,再說了,放假也沒幾天了,如果真要補課,班主任可能把咱們蒙在鼓裡然後打我們的突然襲擊?你們見過他這麼搞嗎?」

周豪這時正要加問,卻聽見旁邊樓梯間傳來咚咚的皮鞋聲,大家都知道是陳大梁來了,趕緊閉嘴,關手機的關手機,鑽被窩的鑽被窩,停止一切動作。

「別裝睡了,我知道你們還在聊天,全都起來吧,明天早上到操場集體跑三圈!」陳大梁對著寢室怒吼,連隔壁唐海他們都被震住,剛才也還嬉嬉鬧鬧的,也被嚇得縮頭了。

見大家不為所動,陳大梁只好去檢查旁邊的寢室,發現大家也睡了,就關上門離開。等他一走,兩個寢室又鬧哄哄的。周斌悄悄走到門道:「喂,陳大梁過來了是不是,我聽見他說要你們明天去跑操場,是不是真的,哈哈!」

見大家不做聲,周斌接著說道:「還裝睡,明明剛才你們就在嘻嘻哈哈!」

「周斌,睡不著是吧,跟我去操場跑步,跑到你想睡為止!」突然一陣熟悉而又雄渾的聲音又從走廊傳來,周斌回頭一看,正是陳大梁回來了。

周斌被嚇得渾然不知所措,急急忙忙躲回寢室去了,陳大梁看時間已晚,也沒有再跟他計較,而是走到兩個寢室,確認大家都睡了之後,再次離開了。

足足過了四五分鐘,確認樓梯沒有任何人之後,鄭攀才扒開床被,大口喘著氣,說道:「媽的,嚇死我了,我剛準備回答周斌,叫他滾遠些,莫來害我們,陳大梁就殺過來了,還好我沒說話,不然今天跑不掉了!免不了跟上次阿豪一樣被捉個現行!真去跑幾圈是小,丟人是大。」

周豪一聽鄭攀又提往事,有點不悅地答道:「我怎麼啦,那次是陳大梁故意整我,看我不順眼,藉機讓我下不來台!」

「對對對,你就嘴硬,你還說你不去跑,可不也乖乖去跑了嗎!」鄭攀繼續回懟,絲毫不讓。

周豪還想說什麼,東京插嘴說道:「那次阿豪是被整得有點慘,不過你那位置確實太顯眼了,門一開個縫就能看到你,何況你還說話聲音咋咋呼呼的,老遠都聽得見,要說陳大梁確實不爽你,不趁這個機會教育下你還等什麼時候。」

東京沒有用教訓或者整之類的詞,算是對陳大梁職業的基本尊重了,也說明了他對陳大梁工作盡職盡責的認可,但是又對周豪運氣不好老是被針對有些嘆息,覺得實在不應該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

「對了阿豪,那次你是不是跟你家長告狀了?」石先聽大家說得起勁,翻起身來靠牆坐著說道:「我記得中午你爸媽就來了,我當時還說你來著,中午午睡之前你爸媽要走,你幹嘛不先把摩托車頭盔拿出去給他們,別讓他們乾等午休結束啊。」

石先說的是周豪半年前暑假補課期間騎摩托車來上課的事情,雖然陳大梁知道后沒有收周豪的摩托車鑰匙,不過周豪的爸媽來之後,確實把摩托車騎走了。

「哦,是有這麼回事,哎呀,都不提了,說起來就煩躁,我覺得陳大梁壓根就不爽我。」周豪憤憤不平著。

鄭攀在下床鋪探出腦袋朝周豪床架踢了一腳,說道:「哈哈,是不是因為高二的時候,全班補課,你不去,卻要去補王老師的數學課,他肯定認為你不配合。」

「配合不配合我不知道,反正從那個事之後,阿豪好像就被冷落,你們記得嗎,高二第一學期阿豪來十七班的時候,數學是全校文科班第一名,陳大梁好像還很欣賞他,沒過多久,就因為這個事情,都不提他的名字!」東京繼續補充,周豪不得不感嘆,東京的記性真好,連自己曾經拿過全校文科數學第一的事情都記得。

石先也為周豪打抱不平,說道:「人各有志嘛,我覺得陳大梁何必勉強阿豪非要去補五門課,又何必為這個事排擠阿豪呢,你看阿豪都拿幾次數學第一了,人家整體成績也不賴,現在咱兩個寢室加起來都只有東京和班長能打敗他,陳大梁又有什麼理由瞧不上呢!」

這句話讓周豪感覺心裡暖洋洋地,欣賞自己的人還是有的嘛。誰知石先卻開始補刀了:「不過阿豪你說這次讓我兩分我可是記得的啊,我就不信期末考試你還是數學第一。」

周豪也不想讓,立即答道:「我這次純粹就是僥倖,這樣吧,如果你是第一呢,你還是當你的數學課代表,我就找你請教,如果我是第一呢?」

「我就跟陳大梁說,有人砸場子,我干不下去了,我主動辭職!」石先口氣斬釘截鐵又略帶風趣地答道,卻自己先笑場了,也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劉河這次卻插話說道:「小聲點小聲點,你們不怕陳大梁又殺回來嗎!」那語氣還裝模作樣煞有其事,讓大家又小聲了些。

周豪聽到劉河說話了,想藉機跟他交談幾句,但想了想,萬一劉河不理自己怎麼辦,現在班上幾乎都知道F4解散了,周豪和唐凱在一堆,盛夏和劉河在一堆,平時各走各的,這個時候非要說幾句話,萬一整得自己尷尬怎麼辦。何況就算劉河答話了,又能說啥,問最近還好嗎?!可笑不可笑?再退一步,就算劉河跟自己說幾句話了,四個好兄弟就能破鏡重圓了?

誰都拉不下面子,誰都願意硬起心腸板起臉,事情往往就這麼走入死胡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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