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一十二補課
想到這,周豪也開不了口,蒙上被子,啥也不說了,開始呼呼大睡。其他人見聊不下去了,也跟著各睡各的。
第二天一早,陳大梁到教室檢查早自習狀況,真把周斌叫到外面去了,兩個寢室的男生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相信陳大梁真要把周斌叫出來懲罰跑操場。
不過讓大家欣慰的是,周斌出去不到一分鐘又進來了,只是臉色不大好看,看樣子,罰跑操場是免了,挨一頓教訓沒跑。
周豪不由得感嘆道:「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果然就是比不了的啊。」
早上第一節課下課後,陳大梁來到教室,說道:「女生寢室314、315全部出來,回你們寢室去抱鋪蓋出來,到操場上罰跑三圈,全都抱著鋪蓋跑。」
就在大家都驚訝得目瞪口呆的時候,陳大梁繼續說道:「我以為作為女生,你們會要點臉,把自己的寢室收拾得乾乾淨淨,你去看你們寢室那樣,再去看內務評比,倒數第一二名!全部給我出去!」
兩個寢室的女生只好全都默默低著頭起身回去抱被子,真的抱到操場上集體跑了三圈。
周豪搞不懂陳大梁這兩波操作是什麼意思,對周斌不處罰跑步,卻讓女生光天化日之下去跑操場。
等女生們被罰跑完之後,陳大梁又佔用了英語課石老師上課的三分鐘,批評道:「有些事,我能忍,我可以裝作不知道,可以不處理,有些事,上了檯面了,丟了臉了,就不能不處理!」
石老師作為一個女老師,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等陳大梁走後,就趕緊給女生解圍:「有第一次就吸取教訓,以後就不會再犯錯,你們陳老師也是想維護十七班的榮譽,別多想,咱們繼續講課。」
這下,周豪明白了陳大梁也不是專門針對哪一個人,還是要看事情的大小,周斌的行為其實沒什麼大不了,所以批評教育就完事。
不對!周豪想到去年自己就被這麼罰跑一次,氣得到二樓電話亭哭著給爸媽打電話告狀!可想陳大梁有多麼刁鑽,這次怎麼同樣的情形,卻沒有處罰周斌。看樣子,陳大梁對自己還是有成見的。對沒有成見的,待遇就差了遠了。
就在周豪鬱悶的時候,鄭攀朝他悄悄喊道:「我猜你肯定是在想周斌的事情!」
不得不說,鄭攀的掐指一算還是很準的,不等周豪回答,鄭攀接著說道:「其實也沒啥的,我覺得可能陳大梁當初處罰你是對的,卻沒有達到效果!」
「為什麼?」周豪實在不解,感覺雲里霧裡。
「因為你的鼻毛太長!嘿嘿!」鄭攀哈哈大笑,接著說道:「開玩笑的,因為陳大梁不喜歡你才是真的,不喜歡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做什麼都是錯的,而且是很顯眼的那種錯。」
周豪聽了陷入沉思,「哎,為什麼我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呢。」
就在陳大梁處罰完兩個寢室的女生之後,又宣布了另一個決定,還有幾天,也就是期末考試結束后,學校要對三年級所有班級補課一周,讓大家做好準備,跟家裡說明情況。
這讓大家議論紛紛,周豪的心更是如墜冰窟,更沒想到盛夏他們的聽說是真的。對於苦逼了四個多月的生活早已心生厭倦,每天除了上課下課,就是考試作業,高高的書本堆滿了課桌,長長的試卷早已將人性反覆按在桌子上摩擦掉了所有螺紋,光禿禿的啥也不剩,就剩一張人皮了,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疲倦,每一張臉都是那麼的衰,
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空洞。
這個時候大家最需要的是什麼呢,就是早點放假!
這時候還跟大家提補課的時候,那就是茅廁里半夜打燈籠----——找屎。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事,學校怎麼還能幹呢,是怕大家活得太長嗎。
果然,有人開始躁動了,當然,開始躁動還僅限於一兩個人,比如不愛學習的那誰誰誰了。等到晚上的時候,躁動就越來越誇張了,連陳大梁都知道了,於是在下晚自習之前給大家再做動員。
「我知道有些人不滿學校要補課,要知道,不是我們想給你們補課。這學期開學前那一個禮拜給你們補課我們都沒有收錢,而且也是學校組織的,要說這種事做了也不討好,確實不如不做,但是學校這麼安排有現實的原因,就是三學月和期中考試都不太理想,整體成績被師範追上來了,準確來說,是我們掉下去了。」說著陳大梁就拍了拍桌子,並咳嗽兩聲,頓了頓語氣,環顧台下,大家面如死灰,於是繼續講到。
「你們看看你們的分,有幾個人是在往上漲?就連班上前十名都有幾個是比之前掉下去不少。當然,不這是說你們不努力,而是你們努力得不夠,至少跟師範的比起來,跟你們過去比來,都有差距,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造成你們如此鬆懈?」
見台下無人敢應聲,陳大梁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嚴肅了,於是打開電腦,放了個《悲傷還是快樂》的背景音樂,和著音樂,繼續苦口婆心地勸:「就算我不著急,其他班主任也著急,年級主任著急,學校更著急,你們的父母要是也知道這個情況肯定最著急,我敢打包票,他們也會支持給你們補課……長此以往,高考怎麼辦,大為中學的第一不能砸在我們的手裡,如果我們奮發圖強,那誰來幫我們實現人生理想,難道又把希望寄託給下一代嗎?」
弄了半天,這下大家都明白了,大為中學連續兩次測評成績都不太理想,有被趕超的危險,如果真成了這樣,全縣最好的高中這塊金字招牌就得拱手讓人了。
陳大梁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當初到大為中學來升學,是因為看中了大為中學的地位對不對,不然為什麼不去什麼一中、師範、二中呢,但現在我們不僅是要保住這個名聲,也是在保住大家的名聲,誰也不想把學校搞爛了,把自己的前程搞爛了,這個思路你們要想得通,少耍幾天過年紅包也不會跑,多學幾天也不會脫幾層皮,這麼多天都熬過來了,還要熬下一學期,何必為這一個禮拜的時間精打細算呢!如果你們想不通,我們就只能給你們的家長挨個打電話,讓他們來給你們說!」說完陳大梁就離開教室了,剩下的人瞬間像炸開了一樣,吵得不行。
徐濤濤這時再次走上講台,示意大家安靜,帶頭表示:「我認為陳老師的話確實沒錯,我們還是要支持學校的決定,而且不是有學生代表去縣教委申訴了嗎,大家還是等結果吧。」
這話像是給大家吃了個定心丸,瞬間安靜了不少。理解歸理解,但不服從的人始終都不服從。在第二天上午,周豪母親接到陳大梁電話后,陳大梁又把電話給了周豪接聽,電話那頭,母親的語氣有些焦急:「兒子,我聽老師說你成績下降了,是真的嗎?」
「比期中考試要好一點,不能算下降吧,我數學還考了班上第一名。」周豪把電話拿到一邊接聽,他沒想到母親又來親自過問,隨口答道:「我學習的事情你就先別管了,我真的很努力了,這個有下降也有上升,起起伏伏的很正常的。」
「是這樣的,你成績我相信你能把握住,但是我聽陳老師說你不想補課,問我是什麼態度,我當然是支持你去補課,兒子啊,媽希望你多學兩個文化,你看我和你爸,整天都在泥漿里滾來滾去,整兩個血汗錢容易嗎,掙體力錢不就是因為沒有文化嗎!難道你不希望將來你能走個好前程嗎?陳老師也說了,這次補課還是不收費,就是免費給你們補課,你還不願意嗎?」母親的語氣越說越急,越說越啰嗦,周豪也快聽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我不是不願意,我是覺得總要讓我們休息吧,再說了,四個多月過去了,能靠這幾天就補起來嗎,那平時學的就是假的了?」「誰跟你說的,你簡直亂講?」母親開始批評起周豪了,「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我和你爸都是舉雙手贊成的,如果你還是想不通,我就找你老表給你說。」
「隨便你找誰來,反正別跟陳老師打電話了,打來我也不接了!」
「你!」周豪母親的語氣有些氣得跺腳了,沒想到兒子這麼固執,「行吧,給你時間,你自己考慮!」接著就掛完了電話。
周豪接完電話,以為自己打了個勝仗,這時其他人也陸續有接到父母的電話,幾乎無一例外都說不通,而且班上盛傳有人去縣教委鬧去了,理由是補課不符合規定,要求取消。
就在事情還無定論的時候,第二天的一節課下后,談艷秋走到了周豪旁邊。周豪正在做試卷,抬頭一看,被談艷秋的突然到來嚇了一跳。
談艷秋也沒有多的話,就說了一句:「你表哥打電話來找你,不知道怎麼打到唐耀麗的手機上了,叫你空了還是給他回個電話。」然後就走了。
「什麼?唐耀麗?表哥?」周豪往後倚在凳子上,仰面盯著天花板思忖著,「怎麼老表打電話打到唐耀麗那去了?」突然想起來,是在差不多一個月前,用唐耀麗的手機給母親打過電話,還讓他把這個號碼存起來。
怎麼回電話呢,現在肯定不能直接去找唐耀麗藉手機的,她能接電話就已經是很不錯的,這麼唐突的去找她藉手機打電話真不合適。
就在這時,周豪聽到前面東京在接電話,接完電話后就揣進兜里了。「咦,東京有手機了?」周豪一下子有主意了。
「喂,唐耀麗,剛才談艷秋來跟我說有人跟你打電話找我,是不是的啊?」周豪輕聲細語的語氣,感覺像是做錯了事,心虛得不行。
「哦哦,是的,呵呵,我還奇怪你表哥打電話怎麼打到我這裡來了,他是叫你給他回電話。」唐耀麗輕言細語,聲音還是那麼溫柔,短短几句話,盡顯人格魅力。
「額,好的,謝謝」。周豪一時語塞,只得匆匆結束對話。就在這時,東京轉過來斜對著周豪說道:「阿豪你沒手機對吧,我前幾天配了個手機,你可以先拿去打電話。」說著就主動把手機掏出來給東京。
這時周潔也來幫腔,面帶微笑說道:「如果你不好意思用東京的手機,也可以用我的手機,沒關係的,不要客氣。」
周潔也是個大美女,相比之下,是更成熟的那種美,在周豪看來,這個周潔與其說是同學,倒像個關心弟弟的姐姐。
半年在一起返回的客車上,周潔主動喊周豪坐到身邊,詢問他關於劉嬋的事情,問他是不是對劉嬋有意思,把周豪問得心裡撲通撲通的。
「哎呀,我還不知道你,你先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是有這麼回事吧?嗯?」周潔一副等待吃瓜的表情,隨著車輛顛簸而晃動。
周豪不敢回答說是,也不敢回答說不是,其實對他而言,劉嬋是一個漸漸遠去的背影,或者一個名字而已,但她在記憶里的樣子經過時間的模糊處理后,卻越發變得更美妙起來,這讓周豪與高一八班的時間相隔越久,對過去就越有一種割捨不掉的情結。但如果真的劉嬋出現在面前,那麼自己很有可能還是跟之前那幾次一樣,一笑而過,僅此而已。
周豪做不了更多的,也沒有這個資本來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假如老天真給這段緣分,總有一天會來牽線搭橋的。
所以周豪對劉嬋的感情時刻都藏在心底里,只當做一種勉勵自己學習的勇氣來源,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困難或者挫折,都能依靠這種力量支撐自己,直到最後的勝利。可現在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跟著劉嬋的印象開始模糊起來,周豪對此無可奈何,卻更難受。
「哈哈」,周豪假笑著掩飾自己的情緒,反問起來:「你在哪裡聽說的,不會是造謠的亂講吧。」
「錯不了,我在管團支部的事情,我還不清楚?劉嬋現在也是十四班的團支部,年級開團支部書記會,我倆總要碰面的吧,談幾句就說到你了?」「說我幹什麼?」周豪有些意外,周潔繼續說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反正呢,說到你了,但是呢,我是從別處聽來的你對劉嬋有想法。」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盛夏、劉河、唐海他們跟你亂講的。」周豪胸前雙手交叉著,靜靜聽著周潔的回答。「是這樣也不是這樣,我聽說你給劉嬋還寫過一首詩,詩裡面還說你不配,我覺得你挺好的,幹嘛要這麼說自己,每個人都自己的特點和長短處,何必盯著自己的短處看,你看你會寫詩也是一個長處啊,而且你有自己的思想,是有想法的人,你要看遠一點,就能發現你其實挺不賴的。」
這幾句話像是給周豪打了定心丸,但他也明白這不過是寬慰而已,回味周潔的話的時候,想起自己的種種遭遇,感覺現在還沒到那個階段,而這個階段,就是成熟。跟周潔比起來,自己真的就像個不懂事的小娃娃,時刻需要別人的關心和指點。
但周豪就怕這種莫名的關心和熱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的關心和熱情,統統都予以拒絕,就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做不到,他更喜歡的是把自己束之高閣,離那些凡塵俗世都遠遠的,甚至公開說過以後自己要進山當隱士。
周豪想了想,謝了周潔的好意,還是接過東京的手機,拿到外面給表哥打了過去。
「喂,是我,你打電話打到我同學那兒去了,你要說什麼事啊?」周豪一首拿電話,一手插著腰,鎮定自若看老表怎麼說道。
「老表啊,我聽舅媽說你不想去補習,她說跟你說不通,叫我再跟你講一講。」表哥一直和周豪玩得來,他說話比母親的口氣緩和得多,同齡人之間的溝通障礙本來就少,這讓周豪沒有了戒備。「你說吧,我聽著的」。
「對於補課這個事,你高二的時候也補過的對吧,我高三複讀那一年也是一樣的,但是你記得不,我第一次參加高考,是失敗了的,只考了專科第一批,那個起什麼用呢,連個好點的學校都選不到,你現在要是還不抓緊時間多去補一補,萬一將來就因為差這點沒能上線,錯失好的大學,你不怕後悔嗎?」表哥確實會說話,這幾句話下來,周豪有些猶豫不定了。
周豪思忖了一兩秒鐘,答道:「其實我想不想去補課都不重要,學校真要我們補課,誰都不能拒絕,如果不補課,也不是我們想補就能補的。」
「你錯了」,表哥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去起鬨不補課,是說你要對補課端正心態,把補課當成一種撿漏,你補到了就是賺,沒補到也不虧,明白嗎?至於學校補課不補課,你不要去操那份子心,好吧,就這樣吧,我這邊也要上課了,掛電話了啊。」
表哥說的話確實沒錯,讓周豪無法反駁,也失去了瞎起鬨的勇氣,還在走廊上通話的時候,路過的周潔就在跟周邊人說周豪的動作好像個領導,以後肯定是個當領導的料。這話說得周豪挺不好意思,自己不輕易誇別人,也怕別人誇自己。
把電話還給東京之後,周豪又跟唐耀麗連聲謝道:「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我老表還打給你,我已經跟他說,叫他別麻煩你。」
唐耀麗抬起頭看著周豪,笑著說了聲:「不客氣,應該的。」那弱弱的聲音聽著暖洋洋的,周豪聽著感覺耳朵裡面都打顫。
周豪突然又想到一個主意,連忙問道:「對了,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數學試卷嗎,石先說你也考得很好,我想看看你得分的情況,學習學習。」
「哪有你考得好,你還是班上第一呢」,唐耀麗依然保持微笑,眼睛眯成一條縫,慢慢地說道:「試卷老師已經講過了,而且也過去好久了,現在看我的試卷也沒有什麼用吧」。
周豪見狀,只好悻悻說道:「那好吧。」然後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這時候唐海湊了過來,看了看周豪,又看了看試卷,問道:「喂阿豪,你怎麼還看數學試卷?老師已經講過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周豪沒有直接回答唐海,而是反問道:「唐海啊,我記得這次測評,你數學又沒及格,你數學一直不怎麼樣,如果你能把數學補起來,我肯定比不過你。」
還沒等唐海回答,萬林東搶著說話了:「你看你,唐海,阿豪這麼關心你,要是有人也願意幫我補一補數學我就謝天謝地了,可就是找不到人」。
周豪連連擺手道:「你很優秀,不需要補,補了也沒用。」
萬林東不解道:「誒,我哪裡優秀了,我數學也不行啊,你看,跟唐海一樣,都是八十幾分。」
「這就很優秀了,你跟唐海比,你就比他優秀,算了,我覺得你還不要跟他比,再說了,你不是數學不行,你是中心在打球上,你看我們都沒有你打球厲害,你以後走的路線就跟我們不一樣,我怎麼給你補。」周豪擺出雙手,做出一個無奈的動作。
這下萬林東沒話說了,周豪說的話似乎還帶著當初對自己的不滿。知道討了沒趣,只好灰溜溜地轉過頭去,看其他書本去了。
中午去食堂打飯後,唐海這時對周豪說道:「喂阿豪,你跟萬林東當初不是挺好的嗎,我記得我們……」唐海想說F4,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頓了半秒后改口道:「就是高二到十七班之後,你並不是跟我們走得很近,好像當時我們不是一個寢室對吧,反正我們也就那樣,你跟萬林東開始倒挺合得來的,怎麼後來關係又不怎麼樣了,我只知道是他嫌棄你打球不行,但是我想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唐海猜中了一兩分,但是剩下的說得都不對,周豪心中苦笑,嘆了一聲回答道:「我覺得這個話題可以先不談,你看我跟萬林東其實也是跟普通朋友一樣,見個面打個招呼或者不打招呼都行,上午,我不是還跟他談了幾句嗎?」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加上近來發生的事接二連三,唐海頓時興趣消失蕩然無存。扒拉了幾口后,就不吃了。
「我說啊,你還是不要介意過去的事情了,你看我,不是一樣放得下嗎,咱們到這兒也就三年時間,還有幾個月就要各奔東西了,我覺得我經歷得比你多,看得要透一些!」周豪對自己的心態十分自信,讓唐海有些不相信。
周豪見唐海不相信自己,繼續說道:「你性格跟我不一樣,經歷的事情也不一樣,我是經常被打擊,所以呢,抗壓能力肯定比你強,你看楊瞬博經常打擊我,上次徐濤濤諷刺我不把自己當外人,但是我也沒有跟他們渾來啊。如果每次別人都跟我開涮我都要去計較,我早晚得累死。」
說完這幾句話,周豪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像是到了極限一樣。周豪自知身體素質也就這樣,長舒了幾口,緩了緩神,才恢復來一些。
唐海見他這樣怪動作,還以為周豪得病了。
周豪趕緊為自己解釋道:「我身體就這樣,我每次說話過於激動或者太投入,要不了多久,我就像打雞血一樣全身顫抖,呼吸困難,腦子發矇!」
唐海一回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周豪恢復了不少,但也沒有再講下去的興趣,只好沉默無言。在他看來,唐海是受了一時打擊而已,早晚能夠走出來。
回到寢室午休前,大家都在紛紛討論不想去補課。這時周豪轉到了唐海寢室去溜達,卻聽見陸松捏著拳頭說:「如果補課了,我就把書包撕了!」
看樣子暴力狂也討厭補課,平時陸松話相當少,看樣子是在積蓄力量等待時間爆發,不過越是這樣,越讓大家看不透他,以為他就是個暴力狂。
周豪回到寢室,插話說道:「反正我只補數學,我上次說期末考試讓石先兩分,萬一真被超太多了,就太沒面子了!」
「切,你那兩分我根本就瞧不上好吧!」石先坐在床沿朝周豪喊著:「我跟你說,這次期末考試我要考140,你做好只考120的準備吧!」
「哈哈,石先要對阿豪做法嗎,讓阿豪只考120,哈哈!」鄭攀和東京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笑。
周豪也被「做法」這個詞逗笑了。
盛夏不介意地打趣道:「恐怕是阿豪的捐資總分只有120分吧!」
石先這下謙虛了起來,借坡下驢地說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其他人都在搭話,唯獨劉河默不作聲,這時鄭攀借著話題打風趣道:「石先還是可以哦,算是謙讓了啊,阿豪,這樣你就是第一了,總分120的第一,哈哈,也還可以!」
「大家說什麼說得這麼開心,是準備好補課了嗎」,走廊外傳來陳大梁一如往常雄渾的聲音,響徹整個203寢室,聽到補課兩個字,還以為是大家支持補課。
鄭攀壯著膽子回答道:「是誒,我們都支持補課。」聽到這句話,陳大梁很滿意,接著又去了204唐海他們寢室,不知道看到的情況如何,反正下午上課的時候陳大梁臉色有點難看。
在上課之前,周豪路過教學樓下后時看到人頭攢動!跟上次張貼《陳情表》和募捐榜一樣熱鬧,周豪從出來的同學十二條那裡聽說了,原來是學校通過張貼欄的形式,明確了期末考試放假后不再給高三年級補課的事情,而且是由教委發的文件來確定的。
回到教室的時候,大家都在歡呼雀躍,都為取消補課而慶祝。不光是十七班,周豪上來的時候,也看到其他高三班級的學生一個個眉飛色舞,喜上眉梢。
教室里大家拍桌子的拍桌子,扔帽子的扔帽子,扔書本的扔書本。
正好這時陳大梁也到教室來了,他要再次宣布這個結果,同時明確表達自己的意見,大家一見他進來了,趕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規規矩矩的坐直,連多的一個眼神動作都不敢有。
陳大梁拉著臉,鄭重宣佈道:「根據學校的通知要求,現傳達如下:原暫定於寒假後補課的決定,現正式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