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盛西燭胸膛起伏,宛若大受刺/激一般望著她,眼尾暈開一片艷麗的胭脂色。

「你、你……」

曲棋手指輕輕按在她的唇上,得意笑道:「小仙君這下服輸了吧?你心裡分明有我。」

盛西燭嘴唇輕顫,下意識反駁道:「我才沒有!」

曲棋故作不解:「那你方才為何方寸大亂,心跳這麼快呀?」

盛西燭不動聲色地平復著呼吸,冷冷道:「……你聽錯了。」

她才不會被如此低劣的手段就撩亂了定力。

當年她初入雲生秘境,在黑巢深處孤身鏖戰幾天幾夜,遍體鱗傷也未曾吭過一聲,又怎會因為這點觸碰就亂了方寸。

剛才不過是一時驚嚇,不曾反應過來罷了!

曲棋暗自偷笑。

讓人想要拽住她腳踝,將她從神壇之上狠狠拉下。

盛西燭仔細品讀著她的神情,那雙俏麗的狐狸眼微微一彎,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蔫壞的主意了。

「……」

腳背猛地綳直,盛西燭下意識地伸手遮擋住雙眸,彷彿這樣就能當事情未發生過。可惜閉上雙眼,那處的感官卻愈發清晰明顯,讓她全身都軟了下來。

宛若一尊遙坐雲端的清冷神祇,在她的眼裡逐漸失控沉淪,墮入了無底深淵。

曲棋眯了眯眼,眸光漸沉。

盛西燭呼吸一頓,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盛西燭八風不動地望著她,言簡意賅:「少說廢話。」

「你……怎能做這種事情……」

分明就是輸了,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失了控。至於么!就連失憶也要和她爭大猛一的地位?

盛西燭沉默不語。

她不由自主地蜷起身子,喉嚨中溢出嗚聲,外露肌膚漸漸染上淡淡粉色:「等等……」

盛西燭察覺到她過分明顯的視線,竟不受控制地渾然一抖,便聽那妖女低低呀了一聲,似乎很是驚訝的樣子。

盛西燭彷彿被按下暫停鍵,緩緩挺直脊背,面無表情地回答:「怎麼可能。」

曲棋撲哧一笑,忽然伏身半跪,低頭將剛才的未竟之事繼續完成。

曲棋望她耳尖吹氣:「小仙君?」

曲棋悠悠道:「小仙君的話沒意見,那我繼續咯?」

曲棋指指點點:「你不負責任,不講道理,不知好歹!」

她一眼便看見那妖女微張著紅唇,唇瓣上隱隱帶著些透明水色,不由得耳根一熱。

熱氣輕輕裊裊地呼上耳畔,那處一瞬間彷彿被塗抹了胭脂,紅得驚人。

這妖女又想對她使些什麼手段?

多年清修讓她對玩樂之事一無所知,隱約中又有些好奇。猶豫之間,少年人好問的天性仍是按捺不住地冒出了頭。

曲棋佯怒:「又不理人,堂堂問劍宗弟子就這般德行?當真是吃干抹凈了又不

那冰清玉潔小仙君背對著她,像貓兒似的縮成了小小一團,混身上下都透出因世界觀坍塌后「我不幹凈了」幾個大字。

不妙。

盛西燭微微蹙眉,心頭浮上一絲不祥的預感。

盛西燭渾身一僵,將臉狠狠埋進肘間,有如鴕鳥卧沙一般裝死。

曲棋輕點了點她的唇瓣,被她給氣笑了:「你呀你,全身上下,就這張嘴最硬!」

盛西燭保持緘默。

曲棋仰頭望她,迷朦視野中見盛西燭一手軟綿綿地撐在床沿,一手羞恥地遮住眼,只露出半張白玉似的臉頰,柔軟得能擰出水。

她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卻被那妖女抓住腳腕,似笑非笑地問她:「小仙君這是害怕了?」

片刻后,曲棋直起身來,若無其事地倒在盛西燭身邊。

她衣裳半解,外露大片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肌膚,柔順如雲的烏髮散落一身。半遮半掩之間,卻散發著一種無關風月的清冷皎潔感。

盛西燭忍無可忍,倏然轉身羞憤而視,顫聲道:「你……你胡說八道,不堪入目,不知廉恥。」

真是一生要強的大魔王!

她將下巴擱在盛西燭的腿上,笑眯眯道:「倘若我做得更過分些,小仙君應該不會害怕吧?」

她就再看一眼,若是奇怪的話,立刻制止這妖女便是了。

曲棋一手撐起腦袋,另一手戳戳她,慵懶道:「小仙君?」

盛西燭只覺自己好像一點一點地燒了起來。

動作之間,曲棋抬眼望向她,上翹的眼睫在眉目間投下一小塊圓弧陰影,眸光中凝滿朦朧水色,媚意萬千。

一瞬間,她饜足地勾了勾唇。

曲棋恍若未聞,伸手將耳畔落下的髮絲挽回去,漫不經心的姿態竟格外勾人。

想負責任!」

盛西燭:「你……你不許說話!」

她對著自己做了這些下流事,竟全然不覺羞恥么!

曲棋:「憑什麼呀!我偏要說,你剛才明明快/活得很……」

盛西燭伸手捂緊她唇,胸膛劇烈起伏,一張瑩白臉頰紅得幾乎滴血:「我沒有!」

那妖女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盛西燭忽然感覺掌心一熱,像被什麼溫軟的東西撩了一下,直叫人心底發癢。

盛西燭心跳怦然,不知不覺間被人拿開了手,那可惡的妖女已經伏在她胸口,低頭覆了上來。

熱息撲上臉頰,唇縫被輕輕吮了一下,探入一條軟舌,纏纏綿綿地勾著她。

盛西燭下意識地回吻,動作卻十分生澀,霧蒙蒙的眸子裡帶著些茫然無措,猶如初嘗禁果的少年人,純情又生動。

唇分開的間隙,妖女像沒骨頭似的挨著她,歪頭笑道:「寶貝,你好純情。」

身經百戰的大魔王變得這般愣頭青,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盛西燭直直盯著她的唇瓣,淡漠的美人面染上一縷縷清麗的桃花色。

也不知是誰先又吻上去,耳鬢廝磨了好一陣,才緩緩分開。

曲棋將耳朵貼在盛西燭胸口,懶懶道:「還是好快呀。」

盛西燭彆扭道:「……別聽了。」

曲棋十分得意:「不管如果,反正你輸了。」

盛西燭默不作聲。

曲棋聽著她砰砰的心跳聲,心滿意足地摟緊她腰,閉上了雙眼。

半晌,盛西燭的呼吸才漸漸沉靜下來。她思考著這些事,神色似是猶豫不定,最終仍咬牙道:「曲道友,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如今生米煮成粥了,若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那她與那負心漢又有何區別?

盛西燭等了一會兒,見曲棋沒有回答,便又說:「我知道你之前對我不滿,但我…

…我是頭一回做此事,並不清楚道侶之間該如何相處,不是故意拒絕你。」

她曾聽師尊說,兩人結為道侶十分講究,需要書六禮、明媒正娶,挑個黃道吉日最好,洞房花燭夜結上生死契,喝合巹酒,大被同眠……從此往後,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盛西燭想象著如此這般的畫面,耳根漸漸泛紅,又補充道:「在下並非薄情寡義之人,你若不信,我明日便與你結契……」

她等了半天,都不曾聽到曲棋的回答,便惴惴不安地問:「你……你不願意?」

曲棋沉默以對。

盛西燭不解地低頭望去,見那妖女閉眼趴在她胸`前,表情睡得正香,嘴裡還嘟囔著夢話呢。

盛西燭:「……」

她極輕地嘆了口氣,紅著臉將曲棋摟入懷中。忽然聽到那女子輕啟紅唇,口中甜甜地呢喃:「嗚,咪咪……」

盛西燭緩緩蹙眉。

咪咪是誰?

曲棋勾緊她腰,渾然不覺地嘟囔道:「咪咪你好乖,姐姐親親……」

臉上的血色漸漸消散,盛西燭眸光愈發黑沉。

這人竟在她的懷中,喊著其他人的名字?

既然心中已有旁人,又何必來招惹她!

她恨不得把這妖女立刻搖醒,好問問她夢裡的人究竟是誰。

半晌,曲棋幽幽轉醒。

她如同往日一般打了個哈欠,在盛西燭懷中找了個舒坦的姿勢,睡眼朦朧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盛西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酉時。」

曲棋伸著懶腰爬起床:「蕪湖!快到飯點了!」

轉過頭,便看見盛西燭正繃緊嘴唇,眸光晦暗不明地望著她。

曲棋:「?」這副捉姦在床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啦!

她好奇地湊近盛西燭,笑著問:「咦,是誰惹我家小仙君不高興了呀?」

盛西燭悶聲道:「我們真的是道侶么?」

曲棋拍拍胸脯,神色認真:「那是當然,我騙你做什麼。」老夫老妻了說這些?

盛西燭緘默片刻,終於問道:「那咪咪又是誰。」

「咪咪?」

曲棋心頭一軟,不由自主地露出

些許懷念神情。

她感覺這個名字莫名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誰,想來應該是個非常重要的人……

忽然臉頰被用力掐住,她抬眼對上盛西燭沉沉的目光:「到底是誰?」

臉頰有點疼,曲棋誠實地說:「嗚,我也不知道。」

盛西燭眼底一片漆黑,又好似燃著熊熊火光:「你在夢裡叫她的名字。」

曲棋驚詫地眨了眨眼。

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夢。但看她老婆表現得如此在意,莫非她在夢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思來想去,心頭隱隱冒出一個猜測。她抬眸看向盛西燭,眼裡隱約含著促狹的笑意。

盛西燭警惕地坐直身子,心中警鈴大作。

這狐狸又在動什麼歪點子!

小妖女往盛西燭懷中一靠,手指輕輕捲起她肩上一縷烏黑髮絲,笑盈盈地問:「小仙君這是……吃醋了?」

盛西燭一頓,面無表情地鬆開她:「沒有。」

曲棋細細打量著她,篤定道:「分明就是吃醋了。」她對大魔王的面部表情解讀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人稱盛學家。

盛西燭眉眼凜似清霜,端著一副冰冷無情的姿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曲棋雙手捧住她臉頰就是一陣亂親,理所當然地說:「吃醋了,我就哄你。沒吃醋,我也哄你。」趕緊抓住先順毛一番再說。

盛西燭被她親得臉頰泛起燙來,心跳飛快,半晌艱難地將人推開:「咪咪究竟是誰?」

曲棋坐在她腿上,一臉無辜道:「我真的不知道呀!不過咪咪聽起來像是我給小動物取的名字。」

盛西燭臉色稍霽:「你養過動物?」

曲棋想起曾經的小白貓,便點了點頭:「養過貓。」

盛西燭眉目漸漸舒展,心道:若是動物,那便可以理解了。

她又想起曲棋的夢話,不由自主地酸了一下,面上卻一本正經道:「就算是動物,也不可太過親昵。」

曲棋:「……」

不是吧阿Sir,你至於和一隻小動物計較么?

她轉念一想,對方都能和小白貓吃醋了,更別提其他小動物。

曲棋便十分寵溺地看著她,甜甜道:「好,以後只養你一個。」老婆愛吃醋還能怎麼辦,就寵著唄。

盛西燭掃了她一眼,微微垂下頭,烏黑長發間露出一雙泛紅的耳尖。

安靜片刻,光風霽月的小仙君一字一字鄭重道:「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們明日就合籍。」

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搞閃婚呢!

曲棋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獃滯道:「……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稍微逗一逗就說要對她負責,這小仙君真是純情可愛過頭了。

盛西燭敏銳地抬起了頭:「你不願意?」

曲棋解釋道:「不是的,現在月島外正忙著戰事,不宜操辦婚事。」

盛西燭頷首:「是怎樣的戰事?」

曲棋乾巴巴地說:「就……第二次仙魔大戰。」

盛西燭眸光一凜:「人間界如何了?」

曲棋:「……輸得挺慘的。」

盛西燭蹙眉,接連問道:「問劍宗今在何處?大宗門為何沒有擊潰魔軍?魔族為何如此猖獗?」

曲棋心道:這得問你。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地告訴了對方,小仙君頓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怎麼會……」

盛西燭眼眶漸紅,嘴唇發顫,似乎是難以置信,又不得不接受了這樣的未來。

她不僅沒有成為夢想中白衣盛雪的天下第一劍修,反而違背了心中大道,變成了世人皆憎、暴戾無情的大魔頭。

前塵往事如同鏡花水月,一觸即潰。

問劍宗在一開始便棄她而去,往日敬重的師尊和同門好友、一向堅守的道心、徹夜不眠的勤學苦練忽然被全然打碎,碾作塵埃,空作一場笑談。

曲棋伸手揉了揉盛西燭的腦袋,輕輕嘆息。

對於此時只有十七八歲的小仙君而言,將真相全盤托出,似乎也是一種殘忍。

盛西燭紅著眼沉默望她。

曲棋展開雙臂,輕聲道:「來抱抱?」

小仙君靠近她懷中,肩頭微微輕顫,呼吸中溢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泣音。

曲棋心尖一顫,輕輕吻了吻她耳尖,聲音無比溫柔:「有我在,我

會陪著你。」

盛西燭當年在知曉一切背叛后,必定也像現在一樣痛苦不堪吧。

那時的小仙君也才十八歲,正是風華正茂、前途光明的好時候,卻永遠地被埋沒於永無天日的地下,無處發泄,也無人撫慰那些苦痛和冤屈。

直至今日,她終於有了可以訴諸一切的人,這半生孤苦飄零,才算是畫上了句點。

盛西燭攥著曲棋的肩頭,被緊緊抱在懷中,淚水撲簌簌落下。

這個擁抱遲到了百年,終歸在此刻得到補全。

曲棋手掌緩緩拍她肩膀,像哄孩子一樣將她摟著左右搖晃,輕聲細語道:「乖乖,跟我去個地方吧。」

盛西燭帶著濃濃鼻音詢問道:「去哪裡。」

曲棋用指腹抹去她眼淚,笑著說:「來就是了。」

她帶盛西燭去的地方,便是大魔王之前建起的那個小小庭院。

高大葳蕤的海棠花樹沉默佇立,艷紅花瓣在空中紛紛揚揚,幽靜竹林隨風颯颯作響,四季常青。

曲棋挽著她走進裡屋,在那一面掛滿了畫卷的牆壁前停了下來。

「你看,這是我們的過去。」

盛西燭漸漸屏住呼吸,視線由左至右,看得很認真。

曲棋目露懷念,莞爾道:「雖然我也記不太清這些事情了,但我相信它們肯定是一段很美好、很幸福的時光。」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找回這些記憶。與你一起經歷的朝朝暮暮,我都不想忘記。」

盛西燭轉身看向她,清透冷冽的眸光被淚水氤氳,顯得整個人格外柔軟。

小仙君挽緊曲棋手臂,神色不自覺地帶了些依戀:「……我也是。」

能遇到她,是她人生大悲后的意外之喜。從此以後,都不想再放開了。

「那些過去總會過去的。」曲棋指腹溫柔地描摹著她的眉眼,猶如一陣春風輕輕拂面,讓人心底生出暖意。

「而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哭唧唧的小仙君鼻尖紅紅的,看上去格外可愛,悶聲問道:「……你很喜歡後來的我么?」

「當然喜歡了,你可是我的寶貝。」曲棋挑了挑眉,故意調侃道,「你總不會還想和未來的自己吃醋吧?」

盛西燭卻格外認真地說:「我很羨慕她能遇到你。」

她又說:「要是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那些坎坷苦難便也不會那麼痛了吧。

曲棋微微一怔,便看見小仙君低眉湊近,在唇上落了輕輕一吻,有如細雪飄然落下一般輕盈,沾染著點淚水暈開的苦澀。

「我把你還給她。」盛西燭退後幾步,極盡溫柔地一笑,「……謝謝你。」

謝謝你能來到我身邊。

黑煙從腳下升起,緩緩包裹了她纖細的身形,如同一道屏障與外界隔絕開來。

曲棋下意識地攥緊她手:「小仙君?!」

回應她的,是一隻冰冷而有力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掌。

煙霧彈去,盛西燭站在原地,一雙金眸熠熠生輝,眼底情緒萬千。

曲棋恍然道:「你回來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盛西燭頷首:「是。」

兩人面面相覷,曲棋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小時候也這麼愛吃醋。」

盛西燭:「……」

她耳尖一紅,又似乎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僵硬起來。

「哎喲,你害羞啦?」曲棋興緻勃勃地湊過去,雙眼發亮,「快讓我康康!」

大魔王故作淡定地按住她肩膀,道:「別鬧。」

曲棋:「嚶,還是小時候的你不經逗,多可愛呀。」

盛西燭:「……不許再提此事。」

曲棋秋後算賬:「你還說我不是你的道侶,勸我好好修鍊。」

盛西燭啞然:「我……」

曲棋:「你還亂吃醋。」

盛西燭無言以對,默默地背過身去。

曲棋在她身後雙手叉腰,一陣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算是找到機會好好笑一笑笨蛋老婆了!

盛西燭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強行岔開話題:「你何時知道這裡有庭院的?」

曲棋得意道:「很久之前了。若我今日不說,你怕是永遠也不會告訴我吧?」

盛西燭:「……嗯。」

曲棋:「對

了,說來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問,但總是忘記問。」

盛西燭轉身看她:「什麼事情?」

曲棋指向牆上其中一幅畫卷,好奇道:「這上面的黑貓是我們之前養的貓嗎?它去了哪裡?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它呢?」

盛西燭沉默許久,似乎是難以啟齒,艱難道:「它……」

「它?」

盛西燭閉了閉眼,一鼓作氣道:「它就是我。」

曲棋:「…………」她和盛西燭的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大魔王會從她的貓貓變成她的老婆!這不是她每次雲吸貓的心路歷程嗎!

救命,我的大魔王不可能這麼可愛?!

電光石火間,她忽然想起盛西燭之前頭上冒出的黑色貓耳,和方才自己說過的夢話……

曲棋一言難盡地問:「你、你不會就是咪咪吧?」

盛西燭:「……是。」

曲棋忍笑道:「所以你之前是在和自己吃醋哦。」

盛西燭忽然上前捂住她嘴,神色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

曲棋:「嗚嗚嗚!」你又玩不起!

盛西燭毫無威懾性地命令道:「不許再提。」

曲棋只好順從地點頭。

萬一把貓主子惹炸毛了咋辦,還不是得她哄。

盛西燭鬆開她,便聽見曲棋嘟嘟囔囔地抱怨:「你這脾氣誰慣出來的?哦,原來是我呀,那沒事了。」

盛西燭臭著臉避開她的視線。

曲棋盯著她,目光炯炯:「我不管!給我變!」

盛西燭極輕地嘆了口氣。

青煙緩緩包裹了她,女人窈窕的身形漸漸縮小。

一隻毛茸茸的金眸黑貓跳進了曲棋懷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曲棋眼含熱淚:「嗚嗚嗚嗚嗚!」家人們,我有貓了!我還有老婆!我就是人生贏家!!!

黑貓迷茫地晃了晃尾巴:「……喵?」

曲棋目露凶光:「咪寶這麼可愛是會被姐姐吃掉的,看姐姐把你的嘴親爛!」

說罷,低頭便是一陣暴風雨般的狂親。

黑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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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她只想鹹魚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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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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