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獲成功
在眾人的一聲聲叫好中,一群舞女伴隨著舞姿,將一個個汝窯燒制的酒具呈放到十二位客人面前的案几上。
裡面的酒水在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如同琥珀一般透明而又金黃。
這趙盼兒根據自己當初做飲子時的經驗,自己調製出來的蘇合鬱金酒。
而這酒今後也將成為天然居的特色,為了今天有足夠的噱頭,前些天可一直藏著沒有推出來。
正當眾人為案几上的蘇合鬱金酒感嘆時,趙盼兒身穿前唐貴婦的服侍,化著盛唐時期女子的妝容,緩緩的從後台走上舞台。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趙盼兒一邊向客人介紹,一邊走向舞台中央。
「此乃蘇合鬱金酒,雨過天晴瓷。」
隨著趙盼兒的介紹,眾人端起面前的酒盞,品嘗著裡面的美酒。
「嗯,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鄒夫子喝了一口讚歎道:「妙啊!此酒不飲一盞,枉做神仙!」
趁各位客人還沉浸在蘇合鬱金酒的餘韻中,早有準備的夥計們開始送上今晚夜宴的菜品。
趙盼兒則在舞台上一邊跳著自己所學的舞蹈,一邊向台下的客人報上菜名。
「首獻雪泡菊酒,蜜餞雕花,香葯脆梅,水晶涼果。此謂寶瑟常余怨,瓊枝不讓春。」
隨著第二撥菜品獻上,台上的宋引章也開始向客人介紹。
「亞獻西施舌膾,江瑤清羹,四鰓美鱸,蓮花畢羅,此謂清娥畫扇中,春樹鬱金紅。」
一位平常就愛美食的文士忍不住夾了一筷放入口中,吃完不由感嘆。
「感時花濺淚,真是太好看,太好吃了!」
當最後四道菜品奉上,趙盼兒一邊介紹,一邊走到台下。
「終獻荔枝白腰,青梅湯餅,蟹釀金橙,杏仁玉羊。」
等菜上齊后,趙盼兒端起酒壺,開始為面前的客人們斟酒。
楊知遠原本以為這花月宴再好也就那樣,他更多的不過是為了來見識一番,順便看看能否討上一兩幅字畫。
但是,今晚喝著美酒,吃著美食,欣賞著台上精美的表演,不由的感嘆起來。
「唉……人生極樂,不過如此。這花月宴,真是值啊!」
「值,真是太值了!」
「對,確實值了!」
邊上的眾人也不停的附和著,表示今天這場花月宴確實來得值。
「諸位官人何須此嘆。」趙盼兒抬手指著已經被打開的窗戶:「且觀雲外紅塵!」
「咻——咻,嘭!」
「誒?」
眾人紛紛起身望向窗外,只見窗外的夜空中一顆顆煙花飛向空中,然後爆發出絢爛的光彩。
「好,好啊!」
「你看那邊,真好看!」
「是啊,沒想到這時候居然能看到這麼盛大的焰火。」
一元閣的眾位文人雅士高興的欣賞著窗外的煙花表演,同時內心不斷的感嘆自己今天來得太值了。
與此同時,錢塘最大的酒樓和雲樓。
二樓的一處雅間內,和雲樓的東家錢守東望著窗外天然居方向的焰火,對身邊的王掌柜感嘆道。
「這趙盼兒還真是長袖善舞啊!一個所謂的花月宴,竟然被她弄出了元宵時節的繁華。」
「是啊!之前她也在咱們和雲樓呆過三年,倒也沒顯露出什麼本事。不過後來經營的茶鋪倒是不錯,卻不曾想她酒樓居然也開得這麼好。
」王掌柜連忙附和道。
「這幾天咱們的生意受到了多大影響?」錢守東抿了口杯中酒淡淡道。
「影響還是不小的,咱們的生意比往日少了足足三成。不說她們的新式菜品,光是那個什麼貴賓卡,就讓不少豪客這些天只去天然居了。」王掌柜有些無奈道。
「今日這場花月宴之後,咱們天然居只怕是更上一層樓了。」錢守東不禁也有些苦惱:「你能拿出什麼辦法來么?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
「東家,這趙盼兒不過是個賤籍從良的女子,咱不能從其它地方下手么?」
王掌柜有些奇怪,像趙盼兒幾姐妹這種無權無勢的女子居然開這麼大的酒樓,不管是官面上,還是找地痞,錢守東應該都能輕而易舉的讓她們開不下去。
錢守東撇了眼王掌柜,心道,你當我不想么?但誰讓她嫁的那個人他叫蕭凡?真論起來,按照輩分,他得喊趙盼兒舅母。
於是不耐道:「歪門邪道就別想了,他家官人是蕭欽言的兒子,和我們家也算是親戚。你就說在生意上怎麼挽回客人,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吧?」
「東家,既然不能使絆子,那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咱只能跟著學了。」
「學天然居?」
「對,咱們也弄那什麼貴賓卡,還要找人去偷學她們的菜式,還有那些舞樂咱們也可以弄。」
「那也只能這樣了。」錢守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恨恨的說道。
花月宴散后,鄒夫子陪著老友楊知遠一同下樓,到了樓下一碰到認識的人便大聲宣傳道:「今天這花月宴的三十貫花得是真值啊!」
「真有這麼好?三十貫居然都說值?」有人不敢置通道,三十貫一場的宴會都說值,那得好成什麼樣啊?
「值,真是太值了,便是花上五十貫,一百貫,我也要再來上一回!」
一旁的蕭凡看著略顯浮誇的鄒夫子,只想說,老師,過了,太過了。
至於邊上的楊知遠,此時正略顯嫌棄的看著鄒夫子。雖然這花月宴確實很值,但也不值得這麼吹捧。
他可是知道鄒夫子為什麼會如此大加讚賞,之前在樓上的時候鄒夫子就裝作說漏嘴,實則是向他炫耀。
蕭凡前兩日畫了一幅傲雪寒梅圖給鄒夫子,而且畫中還特意為他寫了一首詩。
「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鄒公。」
嗯,蕭凡將不但抄了陸遊的詩,還將詩里的陸遊的號放翁給改成鄒公,誰讓鄒夫子的號不叫放翁呢?
楊知遠雖然略顯不爽,但一想到之前蕭凡答應替自己以今晚的花月宴,畫上一幅夜宴圖,頓時覺得自己應該也要誇上幾句。
「是極!是極!這花月宴實在是太值了,天然居竟然能幻畫為真,在舞台上重現《搗練圖》和《簪花仕女圖》這些名畫,實在太值了。」
「鄒夫子和楊運判都說好,下一場花月宴我無論如何也要見識見識,不就是三十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