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代理科長
余怒未消的趙總沒給余喬山好臉色，沒說幾句話就看茶送客。
余喬山一走，趙總撥通了顧民生的辦公室電話。
在回自己公司的路上，余喬山越想越不對勁，當初他有安排，慶州建材的水泥只在城郊散賣，沒計劃送市政府工地。
等他和公司調度、發貨員再三核對，確認那兩袋水泥絕不是慶州建材廠的，瞬間腰杆子直了起來，「虛驚一場，那就是江南建材的貨，我差點給他背鍋」。
接著，余喬山便通知江南建材公司派人過來善後。
話分兩頭，此刻的慶州建材廠迎來利好消息，江城建築公司預訂三千噸貨，雖說對方是為了應急，但總算推開了江城市場的一扇門。
顧民生迅速召開管理人員會議，研討為江城建築公司供貨事宜，林立恆和管彤分別代表技術科和人事科參會。
會議決定，目前設備檢修已全部結束，原本定的開機計劃全部提前，今晚就開機試車，兩條生產線全線試運行。
人員安排上，公司全員加班，確保試運行一次達標。
接著財務科長施宇耀宣布，余氏商貿公司支付的貨款全部用來補發前期管理人員和職工的欠薪和獎金。
會議室的氣氛一瞬間被點燃了，三大分廠廠長馬上表態，全力以赴保障復工復產。
表態完，各分廠、科室管理人員離開會場，回各自部門落實開機前準備工作。
留下厂部班子繼續開會。
這次與余氏商貿公司的糾紛問題處理很及時、很有效，李柏舟建議論功行賞，其中林立恆當記頭功。
沐東飛完全贊成，加上之前的設備檢修，完全是林立恆以一己之力牽頭組織完成。
說到檢修這個話題，顧民生問做記錄的舒皎月，「那批學生走了嗎？」
「應該明天走」，舒皎月答道，「他們非要等林立恆回來，說是和學長晚上聚一聚」。
顧民生交代道，「晚上在招待所給他們安排兩桌，搞豐盛點」。
舒皎月應了聲，「散會我就和莎莎說」。
話題回到論功行賞上，李柏舟建議擢升林立恆為技術科科長。
管煒高調贊成。
陳錦石稍有疑慮，「小林去年九月份來的，到現在才半年時間，直接提拔為科長，是不是快了點？」
「不快不快」，管煒似乎對林立恆青眼有加，「林立恆有才華，能幹事，就半年時間為廠里做成了好幾件大事，所以我覺得科長他當之無愧！」
這確實是有目共睹的，林立恆作為一個新人，為廠里解決了大大小小不少麻煩。
陳錦石緊接著說了句，「可他也受過處分」。
他不說，眾人都把這一茬給忘了，局面一下子僵住了。
顧民生想了想，「這樣，讓他代管技術科半年，有成績的話直接任職，碌碌無為的話再另選賢能」。
這個折中的方案，班子成員一致表決通過。
剛表決完，管煒向顧民生請假，「廠長，供應科那邊有點事我過去一下」。
管煒的突然離場，舒皎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顧民生，「要等管廠長嗎？」
陳錦石笑了，「小舒還是年輕，管煒是特意給我們創造機會啊！」
舒皎月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臉通紅，「書記說笑了，我也不年輕咯」。
舒皎月年過四十，從一個辦事員熬到廠辦主任，在陳錦石眼裡還是年輕人，但實際上已近更年期。
李柏舟跟著笑了，「那就議議吧，人事科怎麼弄？」
原來管煒是為了避嫌，主動離場。
人事科除了管彤外，另外三人資歷更淺，沐東飛建議參照林立恆的做法。
李柏舟不同意，管彤哪有什麼突出成績？
舒皎月插上一句，「管彤也沒有背處分啊」。
顧民生突然臉一寒，對舒皎月說，「你是列席會議，不要參與討論」。
舒皎月臉漲得通紅，馬上低頭默默記錄。
最後，顧民生提議管彤代管人事科到年底，再根據工作表現討論是否任職。
散會後的林立恆回到技術科，章啟明已經下班，有一個學弟在辦公室等他。
「師兄，你終於回來了」，學弟興奮從椅子上蹦起來，「兄弟們都說等你回來，晚上聚一下，明天再回上海」。
「其他人呢」，林立恆問道。
「都在圖書室」，學弟答道，「這廠確實太偏了，又沒什麼娛樂設施，都去圖書室看書了」。
「行，你先過去」，林立恆說道，「我回宿舍一趟，一會到」。
回到宿舍，楊園正在生悶氣，胡奮飛和耿威尷尬陪坐，一言不發。
林立恆一眼看出不對勁，笑問，「楊公子這是怎麼了？」
楊園悶著不說話。
林立恆繼續活躍氣氛，「都是兄弟，有什麼話不要悶在心裡」。
楊園冷笑一聲，「我明天就搬走」。
看得出楊園是真的生氣了。
林立恆給胡奮飛使個眼色，「小胡，關一下門」。
胡奮飛迅速把宿舍門關得嚴嚴實實。
林立恆坐下來，心平氣和向楊園解釋，「這次去江城不帶你，是怕林小海刁難你，上次你跟著施宇耀直接回來，他已經給你臉色了，這次再讓你參與調查他的事，回來你還能在銷售科待嗎？」
楊園瓮聲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林立恆嘆口氣，「還是為了保護你，即便以後林小海受處分了他也遷怒不到你頭上」。
「行行行」，楊園心裡終究有了疙瘩，嘴上不再計較，「林哥你說的總歸不會錯」。
「別多想了」，林立恆拍拍他的肩膀，「走，哥帶你們去吃香的喝辣的」。
「我不去」，楊園提不起興緻來。
「好耶，還有誰」，胡奮飛興奮不已。
「還有管大小姐」，林立恆特意點出管彤名字。
楊園瞬間眼前一亮，「那我去」。
頓時，林、胡、耿三人笑成一片。
接著，四人分工，楊園、耿威去辦公樓找管彤和趙姝，林立恆和胡奮飛去圖書室。
進到圖書室，林立恆的二十個學弟都在，濟濟一堂卻又安安靜靜，胡奮飛不由贊了句，「大學生素質真高！」
這時覃茹丹從角落站起身來，雙目含情落到林立恆身上。
而胡奮飛目光一轉，亦是滿眼喜歡落在覃茹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