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真相一角
屋子裡再一次陷入沉寂，每個人都考慮著譚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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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虎拍了一下桌子，他一直忍到這會兒，巨大的聲響下，年久失修的桌子被他這一掌震得直掉渣。
「你們幾乎不考慮過去了之後會面臨什麼樣的風險，全部都在搶著先後次序。這點，真的很奇怪！」
譚虎環視一周，看了看棕熊，大和和猿猴。他們好像被識破了一般，低頭不語。
「這個人類邊界，這個預言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你們三個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吧？為什麼會派你們過來？」
他一把把通訊器摔到了桌子中央，那個通信器晃晃悠悠，轉了好幾圈才停下。通訊器的屏幕驟然亮起，發出綠色的光。
「大蟲，你正在觸犯規則。」通訊器里傳來有些蒼老的聲音，「我就是預言家！」
「狗屁規則！」譚虎吼了起來，「我是個警察，我的任務就是找到真相，抓捕真兇，而不是糊裡糊塗得被人牽著鼻子走。但你等著，我會親手抓到你的，因為你當著我的面，殺了一個人！」
「哈哈哈哈！」預言家蒼老且愉悅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了過來，「從現在開始，一切規則都解除，你們可以自由交流了。」
等預言家說完，那塊小巧的屏幕再次失去光澤。所有人都震驚得看著屏幕，然後又把視線移到譚虎臉上。
瘋子！這人是個瘋子！他們每個人恨不得把這行字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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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們該跟我說些實話了吧？」譚虎看著那三個人，而他們各自的保鏢都一直站到了他們身後。
「我跟你得到的信息一樣。」猿猴無辜得說道。
大和低著頭，棕熊也不肯說話。
「那就算了吧。」譚虎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非常的好奇。同時，他也知道，這裡面一定牽涉到利益，如果不是巨大的利益，這幾個人沒理由寧可在信息缺失下拚命，也不說實話。
「那你們決定好，哪幾個人先去。」
譚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佯裝喝茶，其實一直觀察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大和趕忙跟b商量了起來，b搖了搖頭。
棕熊跟e兩個人只是抖了抖眉頭，e點了點頭，然後兩人默契地轉過身來。
「我們先去，我倆身強力壯，過去的話，活下來的幾率更大一些。」
「我倆也拼一拼，黑人的身體素質肯定比你們亞洲人要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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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得去了，反正只多一個。」a坐在譚虎旁邊，端著水杯說道。
c走過來，剛想跟譚虎說些什麼。譚虎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微微眨了眨眼，c便退了回去。
「行，我沒問題。」譚虎的氣勢很豪邁。
「我也...同意。」大和猶豫了一秒，但還是鬆了口。
入夜，呼嘯的風如同鬼魂的哀嚎，在無邊的沙漠里盡情的釋放著。被用的梆硬的沙子跟著它們起舞，它們渴望去遠處看一看，但每個天亮，它們發現自己只是從一片沙漠，遷徙到另一片沙漠，周圍都是跟自己一樣的、迷茫的沙子。
早上九點，a、d、e、猿猴和棕熊牽著駱駝走進了無邊的荒漠，他們留下的腳印很快被擠開的沙子重新佔領。風一陣一陣，沙子就像一條土黃色的頭紗，一遍又一遍覆蓋著沙丘。在風沙揚起的第五條頭紗中，他們五個人也徹底失去了影蹤。
譚虎回到招待所里，抖了抖身上，地上瞬間多出了一個沙子圍成圈。他拍了拍臉上，不少躲在他鬍渣里的沙礫飛了出來。
「你為什麼放心讓他們走？這本來就是一場競爭。」大和滿臉愁容，「我是實在沒辦法，我跟著去，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把你知道的情報都告訴我。」
譚虎故作鎮定，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嘴裡的沙子遇到水磕碰了兩下牙齒，這讓譚虎的表情管理差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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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已經晚了。」大和有些後悔，「所謂的人類邊界，是一本智能人體改造計劃，突破人類身體的邊界，其中最重要的兩個部分，力量和壽命。」
「不僅如此，人類邊界還衍生出一個覆蓋全球的組織——美夢組織，他們的首領自稱預言家。」
「不過這只是一面之詞，這個組織存不存在還有待證實，因為查不到任何信息，這次預言家事件，也是他單方面公布出來的信息。」
譚虎在腦子裡消化著這些信息，「永生？力量？一旦沾染了這兩個詞，全世界都會為之瘋狂的！但，沒有理由相信一個老人的一面之詞吧，如果他真的有這種能力，為什麼不用在自己身上。」
他想到了被自己燒掉的那張照片，慈眉善目、頭髮泛白...
「本來是如此。但問題就在於，他向各國軍方展示了他的力量。」
「什麼？！」譚虎被徹底吸引住了，一個人，憑什麼可以吸引全世界的關注，甚至是信任。
「因為他同時出現在了各國軍事指揮所的大屏幕上，就是那些衛星都找不到的軍事基地，那些蒼蠅都飛不進去的指揮所。」
譚虎快要驚掉下巴，他也是從部隊里出來的人，他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天方夜譚。
「同時，所有？」他不自覺的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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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和的話又是一記重鎚，直接打在了他的心窩上。
「這個預言家承諾，只要來找他的人合他的意，他就可以把人類邊界的理論全盤托出，但僅限一個國家。這分明就是一場競爭，所以他們才趕著去，而且，他們不會給我們留下睡袋的。」
大和也有些疑惑，「預言家特地說過，他需要的善良的人。」
「這也不對啊，你是日本人，應該不在此列吧！」譚虎想了想，五個名額，大概就是五大常，輪也輪不到日本。
「當然，我代表英國，我是日英混血，而且預言家是個中國人，我精通中國文化，所以派我來。」
譚虎因為信息太多，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大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說著一嘴流利的中國話了。
「選我就算了，為什麼把信息都瞞著我呢？」
「這是預言家的安排吧，不然沒有那個國家會讓自己的競爭者輸在起跑線上的。」
「媽的！為什麼會選擇我呢？」譚虎心裡暗暗地想著，「我也不是軍隊里的人，我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優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每個國家選人的邏輯就不同。」大和說道，「我是因為精通三國文化才被選中，而猿猴，是個牧師，虔誠且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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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就是我不敢跟著去的原因。」
「你也看出來了。」譚虎眼睛一閃，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女人，不過能被選到這個場合的人，都不會傻。
大和點了點頭，「雖然他極力掩蓋，表現得很像一個莽夫，但他身上的氣質，我能感受出來。」
「對。」譚虎也回憶了關於見到棕熊的第一面，「那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殺伐果斷、冰冷的氣息。」
「這種感覺，我只有過一次。還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就是中國1984年閱兵。」m.
譚虎回憶了第一次看到那場閱兵的影像，時至今日，自己當兵，當警察，都是深受那場閱兵的影響。
「他來的目的，就是把我們全殺了，然後把預言家帶走，或者把信息帶走就行。現在好了，他根本不需要動手，我們四個人，直接就因為任務失敗而死。」
大和忍不住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自己任務失敗而悔恨。
「我又沒說過我沒辦法。」
譚虎盯著外面的駱駝，風沙太大，它們只能把那長長的眼睫毛和一層透明的膜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