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發言人
b瞪大了眼睛，最後的腎上腺素都聚集在了眉頭，他在皺著眉頭，看著朝自己開槍的大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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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c開了一槍，直接洞穿了大和的手腕，大和像是脫臼了一般，拿著持槍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槍也掉在地上。c緊跟兩步，一腳踢開了那隻手槍，但手裡架著的微沖沒有絲毫的晃動，准信一直對著大和的臉。
「你這是做什麼？我只不過想問問你的真實身份。」短短兩天，譚虎已經看到兩個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內心有些慌張，不過出色的心理素養，還是讓他勉強可以定住心神。
「我的真實身份，不能讓別人聽到。不過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懷疑我？」
微沖的威力比想象中要大，大和的整個手腕幾乎被打穿，她腳下全是血，血腥味瞬間壓制了新槍瀰漫的槍油味道。
「你先把手包紮起來，不然要不了多久就得失血而死。」譚虎把槍插回腰間，轉身去自己的行囊裡面找急救物品。
「不用了，我活不了的。」大和的嘴唇已經開始泛白，「你只需在我臨死前，滿足我的好奇心就可以了。」
譚虎拿著止血粉和一把醫用紗布走了過來。他抓起大和纖細的手，看了看傷口處，手掌跟手腕處的骨頭已經露了出來，傷口已經被炸爛到無法縫合的地步，那些碎肉發黑髮焦，發出烤肉的香味。
「現在想想，軍隊裡面負責槍支開發的人真是魔鬼啊。」他一邊包紮，一邊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懷疑你的身份嗎？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即使你所代表的英國，知道這些信息，他們也不會告訴你的。」
「是這樣啊。」大和笑著，她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我是美夢組織的頭目之一，發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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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c也把槍口再一次對準大和。
「不用緊張，我們組織並不是恐怖組織，不以殺人為目的。」大和舉起她那隻已經不像手的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會有更加優秀的人頂替我的位置。」
「譚虎。」大和看起來很是虛弱，「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的期待，我們...找...找了...太久了...」
大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譚虎顧不得自己的震驚，一把把她攬在了懷裡。他拿起大和的手腕一看，血不僅沒止住，反而更加暢快的流淌著，那白色的紗布也早就被染得鮮紅。
c走過來，單膝下跪，湊到譚虎旁邊一聞，「藏紅花？！」
「你先別死，你先別死，你告訴我，你們在找什麼？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譚虎看著失去生機的大和，有些癲狂的搖晃著她，他雙目失神，就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了眼球。
「她已經死了。」c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拿起手裡的通訊器，上面只剩下了9個點，一紅一綠，還有7個藍點。
「現在看來，我們走不出去了。沒有那個國家願意跟其他的國家共享這樣的技術，他們寧可自己拿不到，也不可能讓其他人拿到。要不了多久，那邊的五個點，就會火併了。」
譚虎看了一眼那五個點，生動的五個人的面孔浮現在他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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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怎麼辦？」c問道，「現在等睡袋已經不可能的，他們不給我們埋地雷就是好事了。」
譚虎目光堅定，他本對預言家沒什麼概念，現在來說，這個人是玩弄人命於股掌之間的惡魔。警察的正義感膨脹在他整個胸腔。
「先走，然後殺駱駝，剖腹，躲進去能活。我要親手抓住他！」
譚虎咬牙切齒。
c一臉驚喜，隨即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他走向躺在地上，已經冰冷的大和，揪起她的衣領準備撕扯。
「你在幹什麼？！」譚虎怒目圓瞪。
「風沙太大，她的衣服可以用來護住臉，夜裡也能起到點防寒作用。」
「她已經死了，給她點體面吧。」
「她可是美夢組織的人，算不得好人。而且，她死在這裡，你指望他們的人會來給她收屍？」
c站了起來，指了指外面的黃沙，「昨天a說去埋葬獵鷹，我親眼看著他把獵鷹的衣服扒走，然後像是丟一塊垃圾一樣，把她丟在了沙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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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他，我們是我們。美夢組織...也沒有被定性為恐怖組織不是嗎？給她點體面吧，這點衣服擋不住風沙，也保不了溫。」
c見拗不過他，便鬆開了手。譚虎走了過來，抱著大和往外面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譚虎覺得死去的人，比活人更重一些。
在風沙的拍打中，譚虎拿著工兵鏟挖著坑。沙坑很難挖，他剛剛挖走一點，旁邊那些沙子就如同雪崩那樣，順著斜坡滑下來，將凹陷的沙漠填滿。
忙活了很久，譚虎才勉強把大和埋進了沙漠中。不過他也清楚，在沙漠里過著清貧日子的動物，要不了多久就會順著氣味找到大和，將她此刻的體面全部帶走。沙漠的顏色，跟破碎風化的骨頭，更加般配。
夜晚如期而至，但睡眠沒有。
譚虎仔細想著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如夢如幻一般。他打開招待所的門，一股寒風直接灌了進來，划拉著他的胸口。
他望著滿天的星星，在這個幾乎被現代化拋棄的地方，夜空無比的豐富。星辰、夜雲、還有一些詭異的光芒，它們從城市逃離到這裡，在沒人的地方肆意展示著自己。這在譚虎眼裡好似笑話，無人欣賞的花朵，跟凋零破敗的落葉一樣，得不到認可，也就沒有意義。
總要把自己，放到別人的世界里，才能實現自我。
譚虎看著外面亮堂的沙漠，他記憶里大和應該在正對著大門，30米開外的沙丘上，但現在30米開外已然沒有了沙丘。沙漠里總是瞬息萬變，氣溫、地形、風險，還有處境——上一秒可能安然無恙，下一秒已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譚虎關上門，拿起通訊器，不知道什麼時候，遠在8小時路程以外的藍點已經變成了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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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到了床上，c的鼾聲一陣一陣，讓他慢慢陷入了久違的夢境。
「爸爸！」譚亮稚嫩的臉慢慢靠近譚虎。
譚虎醒了，就像沒睡一樣，窗外的光芒筆直的射進他的眼睛，他下意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c已經坐在那張圓桌旁，等著他。
「該出發了。」c指了指通訊器，已經九點十幾分了，上面的四個藍點默契地前進著，「他們並沒有遵守承諾，四個人直接走了。」
「我能猜到。」譚虎穿著鞋子，「我一開始沒有信息，不然我不會這麼安排的。」
譚虎頓了頓，他突然意識到什麼，「c，你知道多少？還有，為什麼大和殺了保護她的b，而不是殺了你？」
c那張久經風霜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變化，他攤了攤手，「我知道的還沒你多，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至於大和，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她似乎在保護你，殺了b也是在保護你，而我跟她的目的相同，她沒必要殺我。」
譚虎回憶了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這個自稱發言人的女人，的確在有意無意中保護自己。
「不管了，我們也得出發了。」譚虎想了一會兒，「雖然搞不明白為什麼指派我過來，但既然來了，我總要完成軍方給我的任務。」
「而且，我還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作為警察，我要親手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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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虎手裡那瓶藏紅花的粉末，眼神里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