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修】
上野山愛子吃完泡麵還沒飽,伸手又去摸出了背包摸出了巧克力墊肚子。
她剛撕開包裝就注意到他們四人都盯著自己,她眨巴眨巴眼睛琢磨了一下,又從能隔溫度的那個夾層拿出了四塊放到了桌上,「喏。」
「……」draken抽了抽嘴角,「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已經嚼上的松野千冬,「謝謝,這個牌子味道真好吃。」
上野山愛子勾了勾嘴角,口味得到認可的她愉悅的分享了自己最常吃的零食品牌,四人都將巧克力接了過去。
場地圭介看著有些熱情流露的上野山愛子若有所思,「口味上確實很像。」
上野山愛子挑挑眉,停住了自己的話語,一直順著她的話在點頭的松野千冬這時問道,「你之前是白頭髮嗎?」
「黑的,武道跟你說的我是白髮?」
Draken:「嗯,我們一直以為你是白髮,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任何線索。」
「就算你們拿著照片找我也沒用的。」
畢竟她小時候提供了自己父親和他幫會倒賣d品的全套證據,作為關鍵性證人她所有的信息都被警方保護了起來。
上野山愛子沒打算跟他們說起這段往事,只是道,「我一直在美國待著,剛回日本不到一周。」
羽宮一虎盯著上野山愛子,他的眉頭不自覺緊蹙著,「難怪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你。」
上野山愛子按照她的猜測問下去,「找我是因為武道想回去必須得和我握手嗎?」
「按他的說法是這樣。」場地圭介回答道,「他說他和十八歲的你握手回到了三年前,也就是2003年,按照你的叮囑改變了那天本該在那夜死於意外的真一郎的命運,他成功了,但隨後他發現個大問題,他找不到你。不能和你握手的話,他也就一直無法回去。」
「可我在1996年就已經在美國了。」上野山愛子推了推墨鏡,「我也從未見過佐野真一郎。」
可是明司武臣卻記得她,並且在她沒有任何暗示的情況下,還覺得她也應該有這段記憶。
也不會是花垣武道告訴他的,因為花垣武道也不清楚她與佐野真一郎事情的內幕。
這不對勁。
他的情況和面前四個人是不一樣的。
「其實我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羽宮一虎又開始摸口袋裡的煙盒,可對上上野山愛子投來的目光——即使隔著一個墨鏡。他只能打消這個飯後一根煙的念頭,有些煩躁的將煙盒放在手裡轉來轉去,「按照花垣武道對自己力量的解釋,他的能力是通過改變過去將未來覆蓋掉,而不是分流創造平行世界,所以他一直堅信自己只要找到你再回到過去就能再次改變已經發生的悲劇。」
上野山愛子很快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然而從我沒有按照他的過去出現在你們身邊就已經註定了,這就是個無法改變的平行世界而不是他所說的覆蓋改寫是么?」
「是的。」draken起身走向冰箱,「其實武道自己也應該有察覺到,但他應該沒有辦法拒絕這點微小的可能性,他在賭教他能力的老師說的話是真的,然而這個世界就連教他能力的老師也不存在……他回去也挺好的,至少那個世界他能過上平靜的日子,而不是現在這樣。」
他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水。
場地圭介抬手,「給我也來一瓶。」
「現在什麼樣子?」上野山愛子目光掃過幾人,她覺得這些人雖然告辭了不良身份,但也不像是回歸了平常生活的樣子。
從這個隱蔽的基地就能看出來了。
場地圭介接過Draken丟過來的礦泉水,「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需要回答我們一個問題。」
「你說。」
「你過得還好嗎?」
這個似曾相識的問題讓上野山愛子沉默了一下,她聳了下肩膀,「如你所見,如果沒有被扯入這件事,一切都很好。」
場地圭介打量著上野山愛子點了點頭,「那我們的事情也與你無關。」
這讓上野山愛子抿了抿唇,她這才理解了在療養院里mikey問她這個問題的用意。
他們……沒想打破自己原有的生活。
羽宮一虎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我出去抽根煙。」
場地圭介對上野山愛子道,「既然你只是想來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就問清楚之後我讓千冬送你回去吧,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這讓上野山愛子難得的猶豫了,她也覺得這是對自己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她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目的是什麼?」
場地圭介幾乎是立刻就回答了這個問題,「毀了梵天,解救mikey。」
上野山愛子墨鏡下的眼睛稍稍眯起,「解救?」
「是,」一旁松野千冬也道,「我們不希望看到他繼續被控制下去了。」
控制。
這些詞讓上野山愛子有些不能理解他們的目標,「你們想怎麼解救他呢?讓他出來做梵天的污點證人爭取從輕發落嗎?」
「不知道。」場地圭介平靜道,「我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希望他能回到原來的自己,其他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再想吧。」
上野山愛子不能理解他的回答。
她的困惑場地圭介感知到了,他對上野山愛子露出了剛剛見面時露出虎牙的笑容,「如果你認識那個傢伙的話,就能理解為什麼我們會這麼做了。」
Mikey不會是現在這樣的人。
與他們聊過三谷隆的事後告辭的上野山愛子坐在副駕座的時候腦中還回蕩著場地圭介的那些句話,在說這些話時他的口吻十分的篤定。
可是他們說得再多也不能改變mikey現在是梵天頂層——雖然愛子現在還不確定他的地位,反正看他出行那個架勢看起來應該不是普通幹部級別的。
她無法理解這一行人的目的。
梵天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裡面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是被那些受害者們原諒的。
在上野山愛子看來,無論mikey有多少理由,是不是出於本願,已經鑄成的現實也無法改變了。
難道就因為覺得過去認識的他是很好的人,遭遇了一些很可憐的事情,就可以替那些無辜受害的傢伙原諒了嗎?
他又不是赤井秀一那樣的卧底。
上野山愛子有些出神。
她想起來赤井秀一曾經利用過組織里一個無辜女孩的感情卧底的行為。
其實對她這種一直只需要隔著屏幕收集一個人犯罪證據,遠離這些真正犯罪者的傢伙來說,她從來不需要思考這些問題。
那些傢伙對她來說就是罪惡的符號,是單純需要法律制裁的人而已。
不要被那些蠢貨影響了。
上野山愛子從包里摸出一顆糖塞到自己嘴裡,她搖下車窗讓冷風吹到自己臉上。
她冷漠的想,她不需要思考這些東西。
真正需要去思考這些問題的,並付出努力的難道不是mikey本人才對嗎?
他本人都沒有出現在這個現場,足以證明這只是他們四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可他來療養院是想改變什麼呢?
上野山愛子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現在她要考慮的是明司武臣的異常。
「暈車?」松野千冬注意到上野山愛子緊抿的嘴唇。
上野山愛子舔了舔舌尖的糖,「不是,透個氣而已。」
「哦。」
車內安靜了一下,松野千冬忽然開口,「一虎他並不是對你有敵意。」
上野山愛子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剛剛她上車時,羽宮一虎對她確實擺著臉色。
「哦,隨便他。」
她並不在意這種事情。
松野千冬卻將她冷漠的口吻理解成別的意思,「他只是一直很憤怒。」
上野山愛子隨口問道,「憤怒什麼?」
「因為當初東卍犯罪事發的時候,是一虎替mikey去坐了牢。」
「……?」上野山愛子震驚的轉過腦袋,她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什麼?」
「當時我們都超過十三歲了,而真一郎還在手術台上,讓mikey這個時候進去了,基本上就等於他再也見不到真一郎了。」松野千冬淡淡道,「武道那個時候來阻止的意外,是來阻止一虎的,他本該在那個夜晚失手殺了真一郎…為了給mikey偷禮物……所以那個時候他自願站出來替mikey背下了領頭人的責任。」
即便是這樣。
上野山愛子忍了忍還是沒憋住,「你們有毛病吧?」
被她這樣一說松野千冬也笑了,「那時還是小孩子,滿腦子都是兄弟情誼,現在想來確實很傻。」
這不是一個蠢字能形容的。
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
上野山愛子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只好閉嘴。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少年漫特產的笨蛋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
還全都活到了現在,真是不容易。
「況且當初mikey幫了一虎很大的忙,一虎非常崇拜mikey。」松野千冬接著道,「所以一虎出來后發現mikey,發現東卍都變成這樣之後他一直很焦躁。」
「嗯。」上野山愛子哼了一下。這她確實能理解,自己都付出這麼多了,結果轉頭這個傢伙還是變成這樣換誰誰都會生氣。
「結果mikey這樣對你們是么?」
「不,他一直在保護我們……這些就是場地哥不讓說的部分了,抱歉。」
「沒事。」上野山愛子盯著車外沒有再追問下去。
「而一開始意識可能找到你之後一虎很興奮,因為武道說過你非常的聰明。」松野千冬盯著車前的路,止住了話語。
上野山愛子沉默的聽著車內的歌,盯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嘗試著快速記住那些車牌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也難怪這群熱血笨蛋沒有死在梵天手裡。
那可是警方死死盯著現在還沒找出破綻的極道。
反正來都來了,他們也需要。
雖然介意所謂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事情,但他們也沒覺得自己和另一個世界自己有必然性……只是不能接受他們口中的拯救mikey而已,其他的事情想幫就幫咯。
最終她還是慢吞吞開口道,「我其實在調查梵天。」
「誒?」
「因為那些傢伙總是莫名其妙的一個接一個的在我身邊出現,很煩人。」上野山愛子咬碎了口腔里最後的糖塊,「既然目的部分相同的話,我可以適當和你們合作的。」
松野千冬可以說是兩眼放光的看向上野山愛子,「真的嗎?愛子姐。」
上野山愛子冷漠道,「看路,別套近乎。」
「抱歉,」松野千冬轉回頭哈哈笑了笑,「是習慣了,武道老是這麼喊,帶著我們也都這麼稱呼你了。」
上野山愛子哼了哼,抬了抬下巴,「真要說的話,我跟你們口中的愛子姐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我們都想毀了梵天而已。」
「那要交換信息嗎?」松野千冬依舊帶著笑意。
上野山愛子想起還在她家躺著的乾青宗,「等我需要我會再聯繫你們的……你們在梵天有卧底嗎?」
「沒,」松野千冬表情也嚴肅起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嗯,算是大事,」上野山愛子說出了原本準備在下車才告知他的信息,「梵天有卧底暴露了,他們現在在調查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