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 17 章

上野山愛子半夢半醒之間似乎看到了有人在她身邊。

她猛然從沙發驚醒,抓著枕頭底下的電擊器驚慌看向莫名其妙半夜出現在客廳的乾青宗。

乾青宗也沒意料到上野山愛子會忽然醒來,他張張嘴想說些什麼,讓面前的人不要那麼惶恐,但思來想去也只能說一聲,「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他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以示自己沒帶武器。

上野山愛子警戒著他,她的心臟還因剛剛猛然的驚嚇加速跳動著,「你幹什麼?」

「……」剛剛做夢又夢到他們詐騙八千萬成功,跟著夢中自己因狂喜一起傻笑著樂醒,忍不住激動跑出來確認面前女人長相的乾青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盯著上野山愛子睡出頭髮印記的臉頰,稍稍有些出神。

受記憶影響的他只覺得面前的女人一顰一笑都十分的耀眼。

說是閃閃發光也不為過。

如果他真的遇到上野山愛子這樣的人的話,他一定會和記憶里一樣崇拜這個人吧。

上野山愛子陰沉著臉,裹緊了身上的毯子,「我只提供暫時庇護,沒有其他服務。」

沒有這方面想法的乾青宗支吾了一下:「……你好像睡得很不舒服,你去房內吧。」

上野山愛子跟他這個傷患毫不客氣,她拽起沙發上自己的重新買的毯子走向房內,順帶冷漠道,「是你自己要求的,傷勢加重不許賴我。」

「嗯。」乾青宗點點頭,接過了上野山愛子劈頭蓋臉扔過來的被褥,全神貫注的盯著上野山愛子在關門前探出來的腦袋。

「不允許亂碰我東西!」

哪怕沒耐心兇狠的表情也耀眼的可怕。

乾青宗坐下去摸著自己因為童年火災留下來的火燒出來的疤痕,回憶著他與上野山愛子每一次見面的細節,哪怕他知道這只是虛假記憶帶來的感情,可向來不會加速的心跳就在這個深夜裡碰碰撞著他的肋骨。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面前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畢竟她非常可疑。

但是這些年從未有過的感情幾乎將他的理智淹沒,他是算是領會了什麼叫情難自禁。

最終乾青宗放棄了抵抗,畢竟他是個討厭忍耐的傢伙。

想做的話就去做好了。

他癱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

她有可能是來殺自己的。

沒關係。

誰在意呢。

反正他走到如今這步,早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的。

只要她不會威脅到可可就好。

上野山愛子完全不知道這個黑O會的心態變化,假如她真的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估計也就是冷笑道,「那正好,你自己去自首吧。」

她後半夜睡眠糟糕極了,短暫被喚醒進入了活躍狀態的大腦給她斷斷續續帶來了奇奇怪怪的夢境。

她夢到自己開著輛越野車手上還帶著一個婚戒,行駛在加州無人區的荒漠里。

一個亮閃閃的掛墜纏在後視鏡上,車內放著一個她略微耳熟的男歌手的歌曲。

是首日語歌。

她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人的聲音。

但她想不起來。

副駕駛位上還睡著一個裹著毛毯的男人。

上野山愛子如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臉。

那可真是怪了。

她想著,畢竟她都能記得每一個路標的數字。

但夢裡的她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疑惑。

在這個漫長的雙人路途中,她只感覺到了身心的寧靜,就如那首一直在低哼的男低音。

悠揚,漫長。

彷彿永無止境。

上野山愛子是被手機鈴聲喚醒的,她揉著自己昏沉沉的腦袋接通了這通電話。

「你究竟是不是八歲的時候就出國了?」居然是灰谷龍膽,他的口吻十分嚴肅。

上野山愛子打了個哈欠,「是啊。」

她探身去拉開窗帘,天光乍亮的東京天空只有一兩隻飛鳥,灰沉沉的天有些死氣沉沉的。

這段時間也摸清這兄弟倆作息的上野山愛子不由想到,真少見他居然在這個點還清醒的。

「所以說你確實完全對明司武臣沒有印象是不是?」

「是的。」上野山愛子懶懶散散答道,她開始摸索床沿的拖鞋。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

上野山愛子有些困擾,「嗯?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點事?」

「不……」灰谷龍膽咋舌,他自己也十分混亂,不知從何說起現在的情況,「總之你離明司武臣那個傢伙遠點。」

上野山愛子盯著陷入忙音的電話,翻了個白眼,將手機丟到了床上。

神經病。

當她打開房門對上客廳沙發上那雙發亮的眼睛時,上野山愛子忍不住合上了門再次打開。

乾青宗依舊坐在那盯著上野山愛子。

和之前死氣沉沉的不帶情緒的目光不一樣。

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上野山愛子彷彿看到他背後有跟搖著的尾巴。

「……」他是不是出了點什麼毛病?

乾青宗,「早。」

上野山愛子試探著邁出一步,「早。」

「你今天早飯還吃速食粥嗎?」

上野山愛子疑惑,「嗯……嗯?」

「要吃別的嗎?」

「不,速食粥就可以……」

她盯著乾青宗走向廚房的背影,感覺十分茫然,忍不住回頭取出手機研究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一打開鎖屏就看到灰谷龍膽的消息——你沾那些東西老師知道了會對你失望的,只會越陷越深,還是趁早戒了吧。

上野山愛子為他的義正言辭陷入了再度的茫然。

他們這是集體吃錯藥了……還是她也穿越了?

刷完最近新聞,確認沒有任何異常的上野山愛子慢吞吞從浴室走出來,乾青宗的目光立刻就黏了過來。

就算是洗漱向來不馬虎的上野山愛子也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的嘴角,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留下了牙膏沫,「你幹嘛?」

乾青宗憋了一下,慢吞吞道,「只是覺得你不化妝比化妝要好看多了。」

「?」上野山愛子這下真是翻了個白眼,「傻逼直男,你懂什麼!」

她化妝又不是給別人看的,輪得到他對自己妝容評頭論足?

乾青宗悻悻閉嘴。

上野山愛子全程在對方的目光下解決完早餐。

她對著這個在她面前正襟危坐似乎還有些緊張的男人琢磨了一下,總算是找到個合理解釋,哼了一聲,「就算你再怎麼討好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的之前的冒犯的。」

聞言乾青宗真摯的反問,「那我該怎麼彌補我的過錯呢?」

上野山愛子琢磨了一下,「你……」

「嗯?」

看著對方奇怪的眼神,上野山愛子試探道,「自己思考更有誠意吧?」

乾青宗點點頭,「那確實。」

上野山愛子更加驚疑了。

她覺得這個傢伙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睡在沙發滾到地上撞到腦袋了,那就是他在懷疑自己只是現在改變了試探方法。

對,一定是試探,她不能露餡。

上野山愛子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覺,與乾青宗對視了兩分鐘,硬是沒看出對方的一點破綻。

「……我今天要去上班了。」

乾青宗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上野山愛子背著她的包包在玄關換好鞋子的時候,還忍不住扭頭看了看。

目送她離去的乾青宗眨了眨眼睛,「……需要我打掃衛生嗎?」

「嗯…可以。」

她關上門的時候依舊很困惑。

這個場景有好微妙的既視感……

難得大清早碰到上野山愛子的鄰居影山見到她時有些開心的招了招手,「今天出門這麼早嗎?」

上野山愛子盯著蒙蒙亮的天空,沉默了一下,「不自覺就。」

影山對她的複雜情緒渾然不覺,「你吃早餐了嗎?隔壁街的那家24h便利店的包子很好吃哦。」

上野山愛子捧著包子和熱心鄰居告別的時候,注意到這條街對面有家裝修不錯的甜品店。

這麼早自然是還沒有開門,但櫃櫥的那些樣品還在。

這家店對上野山愛子這種從嗜糖大國歸來的甜食控當然值得去看上一看的。

等她穿過馬路才見到綠化帶後面,甜品店的落地窗前蹲著一個白色頭髮人。

上野山愛子走上前去,盯著展示的樣品問道,「你是這家店的熟客嗎?」

「不是,我沒來過。」白髮男人答道。

上野山愛子覺得這個傢伙聲音有些耳熟,她低頭打量著這個人,直到看到了他腳上熟悉的人字拖才認出對方來。

「……mikey?」

男人抬起頭來。

見到是上野山愛子,他微愣,「是你啊。」

上野山愛子墨鏡下的眼睛忍不住左右打量了一下。

這次沒有見到他的那個粉發跟班。

不是吧,出門坐防彈車的人現在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蹲在大街上??

你這是在找死吧?

Mikey站起身來,「早上好。」

「……早上好。」上野山愛子抽了抽嘴角,她有些害怕自己站在這人身邊等下蹦出一個亡命之徒兩槍將他兩都解決了,「你怎麼在這裡?」

「嗯……」mikey思索了一下,「不自覺就。」

「不自覺?」上野山愛子皺眉。

「嗯,因為感覺在這裡會遇到好事情。」

「是么?」上野山愛子依舊緊繃著。

「遇到了,遇到你了。」

這倒是讓上野山愛子忍不住收回一點注意力打量一下身邊的男人,mikey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她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腦袋上,「你頭髮……」

「新染的。」

「為什麼?」

Mikey沉默了一下,「想換個新的可能性。」

上野山愛子不理解,「什麼可能性?」

Mikey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指了指他剛剛一直盯著的蛋糕,「我想要這個。」

那是個舉著小棋子的哆啦O夢。

「你還真有童趣。」上野山愛子後退兩步,「既然如此你就慢慢等開店吧,我先去上班了。」

Mikey問道,「工作開心嗎?」

「……還算可以?」

「還算可以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算是開心吧。」

「那你去吧。」

這話說得好像愛子如果回答不開心他就會做什麼一樣。

上野山愛子轉身離去,身後傳來一陣腹鳴聲。

這是為了方便更好的卧底。

上野山愛子這樣告訴自己,她慢吞吞轉頭,舉起手上的包子,「有人向我推薦了這個,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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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梵天的我全員修羅場[東京復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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